朱砂心想还有脸求情!地寺就不是他该去的地方!“你也知道丢脸!做事的时候怎么不为你可怜的夫子想想!”
万福和春江战战兢兢的候在一边,没有去传,让帝夫子跪,岂不是丢脸丢到大夏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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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不悦的瞪着夏之紫,这能怪不宠他,他干脆拿身体喂老虎得了!胡闹!
夏之紫倔强的跪着,错了他承认但是他觉得是该付出的代价,母后五岁入战场、六岁的时候已经很得父皇宠爱,可他自己还跟白痴一样被马匹踢,丢人死了!
朱砂看着他那副样子就想罚,什么态度!但考虑他身体状况,朱砂压下火气,拖着厚重的宫服坐下:“愣着干嘛!还不扶主子回床!”
徐天初、卓文思急忙上前扶皇上。
夏之紫见母后不气了,小心的躺回去,唯恐再触怒了母后。
朱砂气恼的喝口茶,这件事等紫儿好了一样要罚,朱砂不经意的看向角落里的徐天初,突然道:“天初,文思,你们过来。”
徐天初、卓文思闻言互相看一眼小心的候过去:“太后。”
夏之紫看着他们,不知道母后要做什么。
朱砂向来赏罚分明,这次也不例外,皇上出事他们和天放同时冲着紫儿跑来,虽然没起什么作用,但护驾的心不假这点难能可贵:“想要什么奖励,本宫定不亏待你们。”
徐天初、卓文思急忙跪下,他们怎么敢要奖励,服侍皇上为皇上牺牲是臣子的责任:“奴才不敢。”
朱砂皱眉,还让她问第二遍不成:“说。”
春江见状急忙提醒:“太后让你们说就说,要什么都行。”太后的赏赐不要白不要,傻孩子。
徐天初憨厚的看眼卓文思,傻傻的眼睛充满不解,真的可以要吗,他想回去看母亲。
卓文思不知道要什么,哥哥说想要一把弓,他可以帮哥哥要吗?
朱砂看着他们两个的样子,有些不耐烦,什么速度:“没什么可要的吗?既然这样,以后皇上上课的时候,你们也跟着加张桌子,本宫准许你们旁听,但是切忌自己的本分!”
徐天初、卓文思惊讶的看着太后,太后的意思是……
春江不赞同的看向他们:“傻站着干嘛,还不谢恩。”春江心想是虽然同姓,可这些庶出的子嗣确实不如那些嫡子嫡孙有气场!他们见了太后虽然恭敬但是不会如此失礼。
朱砂挥手让他们起来你,吩咐春月把静心殿的折子搬来,今晚在这里留宿,她问过太医说惊吓过度的问题不抚平会落下心里恐惧,但看紫儿的样子,朱砂觉的他知道恐惧才怪,她甚至怀疑他半夜睡不着根本不是吓醒。
朱砂拿过纸颠摊开一道道奏折,慢慢的审阅。
夏之紫不解的看向春江,母后要做什么?
春江神秘的一笑,皇上这下该开心了。
夕阳渐渐下山,第一道宫门在鸟雀回巢时关上,官衙和十三司已经停止办公,路上多了回家的人们。
夏之紫胆战心惊的观察着母后,母后从上午到现在一直没有离开,中途只休息了半个时辰用膳,吓的他没敢吃第二碗,但已经这么晚了,母后还不走吗?
荣安一直偷偷的看春江姑姑,都这么晚了太后怎么还不走呀,太后在这里好恐怖,整个帝寝殿一天都安静的吓人,春江姑姑到底什么时候走呀。
春江猛然看向荣安。
荣安吓的险些掉了手里的茶,可恶的姑姑坏死了,难怪干爹不喜欢她!活该!
日头渐渐落下,宫中第三道门落下,房内的烛火点燃,照亮了春天的夜色。
晚膳在春月的指挥下悄然的送到,十多位宫女摆好六十多道菜静悄悄的退去,帝寝殿的人在静心殿的人面前向来不敢大声说话。
荣安担心的看向春江,莫非太后还不离开吗?
“太后,该用晚膳了。”
朱砂看看窗外的天色,这么晚了:“紫——”
——噗通!——夏之紫瞬间从床上跌下来!脸色通红的低着头不敢见人!
荣安急忙去扶。
春江突然道:“太后,皇上这是撒娇让您抱着,说来皇上才六岁从床上掉下来让母后疼也是人之常情吗?太后不会不给皇上这个当孩子的机会吧。”似乎忘了太后也不过才十九岁而已,忘记的太后的年龄总是容易一些。
荣安闻言缩回手,不敢再扶。
朱砂看眼春江,小孩子的把戏向来没耐性。
春江讨好的对主子点点头:“娘娘,皇上有伤耶,您就让皇上任性一次吗?”
春月立即跟着点头,姐姐的话怎么能不附和。
朱砂勉强信之,既然她们有雅兴配合一下也没什么不妥,朱砂转身向紫儿走去。
夏之紫见状突然从地上爬起来钻被子里不敢看母后,母后从来没抱过他,反而有些不敢。
朱砂见他起来了,满意的点头,看来身体恢复的不错:“下来吃饭。”说着向餐桌走去。
春月立即跟上。
夏之紫偷偷看眼春江,各种意思不言而喻,他很开心母后并不讨厌亲近他。
春江但笑不语,她敢独揽静心殿的大权就绝不会让万福在帝寝殿做大,别以为有荣安在未来的帝寝殿就是他的,皇上高不高兴才是重点,谁让他当初扶那个狐狸精升任婢艺房长事,自找的!
春月赶紧低头,心里对姐姐和万福的恩怨没有办法,据说他们两人当初关系很好,刚跟太后时更是相互扶持才有了如今不可撼动的地位,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成这样了。
夏之紫恭敬的走来,先对朱砂见礼然后提筷试吃,确定没有危险后夹给母后用膳。
朱砂受的理所当然:“你也坐。”朱砂吃了几口后突然问:“皇儿认为谁是凶手……不用站起来,坐着说就行。”
夏之紫小心的坐下,表情严肃的看着母后,表情为难极了,他不知道:“儿臣……儿……”
朱砂看着他,心想只是晚膳中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用的着如此正式,朱砂刚想说不知道算了。
春月走过来问:“太后,帝寝宫的浴婢问开,沐浴时是开两个浴房吗?”
荣安闻言险些崩溃,太后不是要留宿吧!惨了惨了到天亮都别想有人敢出声!
朱砂记得帝寝殿的浴房比华清池也不逊色,虽然没有温泉水却也是药引长流:“一间吧。”只是沐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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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之紫吃饭的手停了一下,又赶紧埋头继续,她不忙吗?夏之紫的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微笑,母后的认可和关怀总让他忍不住开心。
荣安彻底没了期盼,太后不走谁敢让她离开。
浴房的布置是先帝在位四十年的心血,宽敞的浴房与乾德殿的面积一样宽广,浴池边上九只玉龙悠然吐水,热气上翻的同时熏出玉龙百变的色泽,浴池上方天悬五瀑,五道人工瀑布一泻而下壮观恢弘,六条飞跃的金龙逼真霸气,相互交织彩凤傲然安详,十二座精美的屏风依次拉开,二十六根天柱撑开十三面丝绸纱幔一路铺进冒着热气的水池,雕工精美的卧床、夺天地造化的三十八州贡品、镶金铺路玉石为天。
迷迷蒙蒙的环境熏怒了朱砂的眼睛:“浴房的掌事太监给我滚过来。”
夏之紫立即离开母后三步之外,同情的看眼喜公公。
荣安什么都不敢听的给皇上解腰带。
喜公公心里没底的跑来,不知道哪里触怒了太后:“奴才参加太后,太后万福。”
春江给太后卸着头饰,心想难怪太后生气。
春月给太后换上平靴、取下厚重的宫服装饰。
朱砂指指上面哗哗而下的温水:“这五面天泉在皇上未成年前不准再用,九龙只准开三龙,这些花花绿绿的东西全换成明黄色,夜明珠回国库不准出现在浴房,北面墙上的七仙飞天遮起来,如果本宫没记错天顶应该有两面墙,把这面镶满乱七八糟装饰的翻过去,皇上没亲政前谁敢把这些东西摆出来别怪本宫不给他机会!”
喜公公诚惶诚恐叩首:“奴才遵旨。”
朱砂心烦叹口气:“下去,下去。”
即便这些东西都撤去,也难言帝寝浴池的奢华和尊贵,当初先帝花在浴房的心血和他的政绩一般卓越。
朱砂冷笑一声,曾经她也不过是他后宫中微不足道的一个,她成年时先帝已经老的无能为力,先帝一怒之下把她摔下浴池,事后他极力补偿,但有些东西他们都已经忘了怎么说歉意。
朱砂苦笑的任春月退去宫服,铜镜里的人依如当年的样字,只是再无人能左右她的思想……
春月见太后脸色不动,惊的扯到了太后的头发,吓的立即跪下:“奴婢该死。”
朱砂随意挥挥手让她起来,天天听该死的话,早没了感觉,即便是剪坏指甲、茶水太热、佩戴饰品,都能听到天塌下来的请罪声,却又是尊卑高低最不容忽视的界限,等级制度是维持王朝制度的保障。
妆容退去、宫服离身、浴袍覆上、一头青色散下,瞬间模糊了众多人的眼睛,侍女、太监纷纷跪下,那是一张怎样沁人心扉的容颜却又是怎样的威严崇高。
朱砂转身进了浴池,浴袍退去的一刻瞬间压制了满室的朦胧。
夏之紫收回目光,想亲近又没胆量,他喜欢这样的母后,少了威严多了一丝柔和,此刻的母后就像触摸他额头的手伴着清香夹杂着慈祥。
“怎么还不下来。”
夏之紫闻言急忙在距离朱砂最远的池沿下水,拿捏着帝王一板一眼的神态。
荣安暗自撇嘴,为皇上心怜,都说帝王尊贵他却不曾感受皇上的肆意。
朱砂拿起浴巾,发丝垂在耳边熏红了含笑的脸颊:“紫儿过来,本宫给你洗。”
夏之紫猛然爬住池沿:“儿……儿……儿臣自己可以……”说的异常小声。
朱砂没听见诧异的看着他:“怎么了,不舒服?那我过……”去。
夏之紫急忙走来,因为太慌脚下突然一滑猛然跌入朱砂怀里,夏之紫急忙手足无措的想站起来,却因为太焦急什么也抓不住,不小心扯住了母后的头发吓的急忙松手,整个人向后跌去!
荣安跳水。
朱砂住笑着扶好他,半抱着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有些滑了,回头让喜公公清理一遍。”朱砂拿起沾水的浴巾敷在他的肩上:“最近太累了吧。”
夏之紫觉得自己丢脸透了,背脊挺的更直:“儿臣可以。”
春江扔给爬上来的荣安一块浴巾,还好没淹死。
朱砂散开他的头发,看着他一板一眼的样子笑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