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徐君恩语气强横却不见恼怒,跟着曲云飞进了静心殿,留下尴尬的徐天放。
徐天放来不及悲伤父子间的陌路,已经被眼前的事实打击的不愿再想。
看着爹和曲云飞不用通报就能进去,再看看他们被排除在外求见尚不得门,太后向着谁不是一目了然吗?他们何必要来自取屈辱,就算他和巫崖把静心殿的台阶跪平,太后又有几分心向着他们,曲云飞一句话就敢不分理由处置巫崖,试问他们谁敢?他们若还在此哀求,图让人看了笑话。
秋凯归靠在一旁的台阶上,心里为巫崖不值,他怎么就忘了,曲云飞打人从不需理由,白白让兄弟挨打。
秋凯归冷冷的看着进去的身影,心里比目光更冷,功亏一篑,曲云飞掌生杀却不重命,这种官员当年为太后开疆扩土是一把利剑,可如今太平盛世,曲云飞还如此目中无人,英明如太后,难道看不出曲云飞不合适!
徐天放扶起秋凯归,两人默默的出去。
外面的小厮扶起了怨声冲天被打的血淋淋的巫崖。
巫崖根本不让碰:“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曲云飞我就这个样子爬完整座京城,看你怎么摔下高位!死无葬身之地!”
一炷香的功夫后,上书房内压抑的平静。
夏之紫坐在主位,看着下面伤了的两位臣子,再看看不语的徐天放,他听完他们的话,都是以下犯上,触怒了曲云飞的官衔落到如此下场。他曲云飞何时尊重到不能正常弹劾!
巫崖趴在地上,一字一句的怒喊:“皇上!微臣死不足惜!但微臣悲太后蒙在鼓里!还在宠信奸臣,曲云飞为官十几年,微臣不敢轻言其功绩优劣,但自皇上亲政,曲云飞屡次挑衅皇威,如今背着太后为所欲为,请皇上明察!还我夏朝昌明!”
秋凯归虚弱的靠在椅脚上,比巫崖更加狼狈,声音虚弱缓慢:“皇上……苗帆背后的事是曲……曲云飞所为,太后不是那样多心的人,只有曲云飞才能想出那么阴毒的主意。”
夏之紫闻言看向站在一旁的徐天放。
徐天放站出来拱手道:“只要皇上下令,微臣万死不辞。”
夏之紫收回目光,左手上的扳指缓慢退下:“来人,摆驾静心殿。”今日即便是以权势压人也要惩治曲云飞。
……
朱砂听完徐君恩的话,面色不愉的盯着跟曲折玩的曲云飞:“你怎么不拦着他?”
徐君恩委屈的开口:“微臣拦的住吗……”
“让他过来。”
徐君恩见太后脸色不好,小心的道:“太后也不用太生气,曲云飞处置他们的时候多数有正当的理由。”
“不用替他说好话,让他过来。”
“是。”徐君恩摸摸鼻子去叫曲云飞:“太后让你过去。”
曲云飞看看不远处的太后表情在看看徐君恩,驻信道:“你告状了?!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婆妈,多大点的事就背后告状。”
徐君恩提醒他:“你以为我不说太后就不知道,你在静心殿前用刑,太后会不知?”
“行了,告状就告状,不用把你擦的多干净。”
“你——”徐君恩见曲云飞这样子,打小报告的那点不安顿时烟消云散,活该太后对他不满,这样的烂脾气,一辈子不入仕也没有帝王三请四请。
曲云飞把儿子交给万福,整了整被弄皱的衣衫向朱砂走去,走了两步又返回来拽上徐君恩。
“你干什么!拉拉扯扯像什么话。”
“太后如果发火,你替我兜着点。”
“不管,我只会打小报告。”
“别这样,刚才是兄弟说错话了,走了,别小家子气。”
朱砂看着走过来的曲云飞,满肚子的话生生压下,示意他看大门的方向。
曲云飞不解,没人?“怎么?”
朱砂冷哼:“不用跟本宫废话,想想怎么跟皇上说,刚才永寿来报,皇上已经到门口了。”说完转身向大厅走去。
曲云飞闻言立即松了一口气,只要不面对太后,其他人来多少做掉多少:“天助我也。”
徐君恩冷哼:“你少得意,小心阴沟里翻船。”
“放心,捏死他们轻而易举。”
徐君恩却不放心,嘱咐道:“小心点,你这次太过分,说不定皇上不会善罢甘休。”
一刻钟后,朱砂与夏之紫坐在大殿之上。
下面站着各自的两方臣子,一面是功高震主的老臣,一方是羽翼未丰且被打掉了部分羽毛的臣子,两方人齐齐向皇上、太后请安,表示控诉开始。
巫崖先说,二十大板的伤在身上未经任何处理,血迹透过裤子湿出来,染红了静心殿的地毯:“微臣一个时辰前来拜见太后,在静心殿外不慎和曲太督发生口角,曲太督二话不说便命薛统领对微臣动手。
太后,微臣求见您,您是知道的,无辜碰到曲太督挨了打,本官本想息事宁人。但太后,微臣想静心殿是太后门楣,进的是夏朝名臣出的是国之栋梁,若容忍臣子在太后门前行凶,恐污了太后圣明,请太后严惩!”
夏之紫坐在太后身边,无形中成为巫崖等人的支柱,他今天的目的是以身份向太后施压。
朱砂不悦看向曲云飞:“可有此事?”
曲云飞送朱砂个安抚人心的微笑,转而严厉的对上巫崖:“回皇上、太后,本官为官十二年,可曾在静心殿外处置过谁?微臣就算再目无王法也知行刑要正当而为,这次微臣之所以动手实属无奈之举,若当时微臣不惩治此人,我夏朝皇威何在!”
夏之紫不经心的道:“这么说来,朕还要嘉奖你了?”
曲云飞得罪皇上手到擒来:“皇上所言也可行。”
“放肆!”
巫崖怒目而去:“曲云飞!你敢再不要脸些吗!下官怎么得罪了你,让你不得不在静心殿外对下官用刑,是不是以后见了曲太督该立即下跪迎拜、说尽好话才不会被你杖责!”
朱砂深知曲云飞脾气,恐怕巫崖根本没说什么就被曲云飞打了,这人越来越张扬,果然老了就容易倚老卖老:“曲云飞!注意你的言行。”没听出来皇上不悦。
“微臣遵旨。”
朱砂道:“徐天放,你把当时的经过说一遍,一句话不落。”
徐天放闻言,站出来:“是,太后。”然后开始一五一十的叙述当时的情况。
曲云飞听见徐天放说话,脸色立即难看,胸口憋的难受,这件事谁都能说,就是徐天放不行,哼!他的事还轮不到这兔崽子说三道四。
最令曲云飞不高兴的是,朱砂为什么点了徐天放,觉的他公正?觉的他不会骗她?朱砂凭什么那样认为!就因为这小子跟她……跟她……
曲云飞阴毒的看着说话的徐天放,一个主意跃然脑中,他立即收起情绪,垂下头等着徐天放叙述结束给他一击。
徐君恩距离曲云飞最近,察觉出曲云飞的变化,诧异的看他一眼,不解他为何突然动怒,转而悲伤的看眼受伤的两人,心想这两人果然倒霉,碰到曲云飞不高兴的时候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朱砂听完,脸色更加难看,恨不得把手里的佛珠砸曲云飞身上,偷吃的都知道擦嘴,他怎么不找个动手的好理由:“曲云飞,你有什么话说!”
曲云飞慢慢的站出来,微微的叹口气,竟然跪了下去:“太后,微臣不敢说。”
玩什么花样:“说,恕你无罪。”
曲云飞似凄苦的垂下头,静了好一会,才慢悠悠的开口:“微臣半生劳碌……不敢说有功劳却对太后皇上衷心一片,微臣近年也已经有了归隐的心思,想不到临老竟然有人污蔑微臣,污蔑微臣微臣也能忍受,可若加上太后微臣绝不允许。
敢问巫崖和秋凯归,什么叫魅惑太后,什么是太后宠爱本官宠爱到分不清东南西北,还说……还说曲折是太后和微臣的孩子!”
朱砂脸色立即难看!曲云飞找死吗!
夏之紫闻言手里的杯子一僵,孩子?太后有孩子,那自己是什么?曲折?那个曲折……夏之紫慌忙摒弃脑中的想法,不可能,太后怎么会有孩子?夏之紫立即慌了手脚,怎么安抚自己也只剩那句‘曲折是太后和微臣的孩子’一句既定的说词,但他不敢信,她的母后不会有孩子,太后只有他一个儿子怎么会有亲生儿子!
朱砂皱着眉,赶紧推推一旁的夏之紫:“皇儿,皇儿……”
夏之紫一惊,慌的打落了桌上的紫砂壶,急忙赔罪:“儿……儿臣该死。”曲折是太后和曲云飞的孩子吗?是吗?是吗?
下面的人早炸开了锅,没注意上面的情况。巫崖指着曲云飞的鼻子骂:“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说你跟太后是非,太后是何等人会看上你这个喜怒无常的下臣!你竟然敢污蔑太后!你敢污蔑太后!”
曲云飞躲开巫崖扔来的椅子,轻松的盯着巫崖身后的秋凯归:“你们敢说你们没有,你们敢说不想靠污蔑本官和太后,铲除本官,可惜,本官刚正不阿,从不屑于有私情传出,与太后出入更是徐王爷常伴在侧,否则岂不是被您们这些臣子陷害!微臣恳请太后做主!还微臣公道!”
徐君恩见鬼的看着曲云飞,心想不愧是混迹朝廷多年的老狐狸,睁眼说瞎话都说的有证据可寻。
秋凯归没料道曲云飞敢贼喊捉贼,恼恨不已的盯着他:“你——你——”敢说与太后是清白的!可大殿之上如此多人,谁敢与曲云飞辩论此种问题,就算有千言要说曲云飞已经堵死了他们的路。
巫崖看向秋凯归,见秋凯归脸色发紫怒视着曲云飞,顿时觉的事情没自己想到那么简单:“秋凯归,你怎么样?凯归,凯归。”
“微臣肯定太后、皇上惩治此等恶臣,微臣放了他们一马,他们竟然敢闹到皇上和太后面前,简直视皇家威严于无物,请皇上将此而然革职以儆效尤!”
秋凯归豁出去了,凭什么曲云飞能说他们没有犯过的错,臣子就该替他咽下这口气,秋凯归顿时怒斥:“你敢说你跟太后清白!那年国寺庙会,我亲眼看到你揽着太后的腰!”
秋凯归话落,满堂寂静,针落入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夏之紫茫然,国寺?多少年前的事了,太后和曲云飞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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