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看着他,故意挑眉,以为她不敢吗,到时候谁先跑还不一定:“有什么不行,等本宫忙完这段时间,你想几天不下床本宫都能喂饱你。”
曲云飞眼里的亮光一闪而逝,识趣道:“你说的话,本官只信一半。”心里却没来由的好笑,可能吗?曲云飞自嘲的坐正,神态恢复如初:“你想什么时候不再临朝。”
朱砂捡起椅子下御笔,整理好弄乱的衣服,面容多了一丝感慨:“等皇上回来以后,我也累了趁机休息一下未尝不是坏事。”
曲云飞站起来,吊儿郎当的靠在桌子上:“休息一下?你以为是吃饭,等休息够了还能继续?你如果不再临朝等于全部给了——”曲云飞见朱砂脸色不好,立即闭嘴,他不想为这件事和她有冲突:“你想怎么样就怎样,但……以后呢?”放手后她会不会无聊?
朱砂蘸点墨汁,诧异的看着他:“以后能怎么样,继续过我的日子。”
曲云飞似乎不可思议的看她一眼,莫非自己看错了,但不管怎样,如果真的退了:“那——”曲云飞小心的斟酌道:“会不会——”
朱砂瞟他一眼又收回,瞬间道:“会不会多出时间陪你?”
曲云飞被抢白的没脸见人:“你能不能给我点颜面。”丢人死了。
朱砂不好意思的笑笑:“我看你说不出来着急,见谅,不过……”
曲云飞突然紧张的看着她,无论她说什么都让他像被等待判刑的笨蛋。
朱砂收起笑容,郑重的点点头:“或许会。”
曲云飞呆了一下,瞬间抱住她:“谢谢,到时候我带你去玩,赏遍祖国的大好河山,踏足大夏国土,让你看看你的国家昌盛如斯雄壮如斯!”
朱砂被他抱的险些喘不过气来:“小心点,笔墨沾你身上了。”
曲云飞笑容满面的傻乐:“没事,没事,我就说是你生气泼了我一身。”
朱砂真的很难受,厚重的衣服再加上一个人,她不难受才怪,朱砂刚想推开他,突然曲云飞先一步放手,退到了臣子的位置。
“微臣想太后一言九鼎,定会遵守您的言词。”
赵诚端着一份粥进来,见曲大人在,急忙行礼:“曲大人万福。”
曲云飞默不作声,心里却纳闷此人是谁,静心殿何时多了位不用通报就能进来的新太监!但不管是谁打扰他情浓的一律厌恶。
赵诚不敢多看曲云飞,朝廷里数一数二的臣子不是他能得罪的,赵诚端着粥放在了凤案上,声音悦耳动人:“太后忙了整个上午,先吃点粥垫补一下。”说着手搭上太后的肩,为太后按摩。
曲云飞眉头瞬间皱在一起,但也没觉的什么不妥。
朱砂神色如常,她本就不觉的不妥,尤其是她将放手早朝,以后她的行为根本不会对夏朝造成影响:“曲大人,还有事吗?”
曲云飞收起诧异,急忙行礼:“微臣告退。”走出静心殿的正堂,曲云飞还是觉的不妥,直接叫来春江:“里面的是谁?”
春江别有深意的笑了一下:“太后的新宠——赵公公。”春江不知为什么娓娓道出了赵公公的始末,然后才问:“曲大人觉的哪里不对。”
曲云飞说不上来,只是觉的正常的太监不会如此,他之所以放开朱砂,并不全是脚步声陌生,而是赵公公走到第一个转角时停了一下:“没什么,你平时多留意他与什么人接触,发现不妥立即告诉本官。”
春江闻言表情顿时严肃:“是。”她一直以为赵公公怪是自己不喜欢的原因,如今看来他的确有问题。春江不自觉的鄙视自己,为什么赵公公不是好人让她觉的松了一口,她在为他瞎担心什么!
……
阳光灼烧着大地,池边的青蛙吵闹的不愿下水,树叶缩卷着身体避免太阳照射,田地里的人们带着斗笠忙碌,三四个小孩子拿着冰块在岸边追逐。
夏之紫站在街头望着祥和的景致,突然有几分伤感,母后以后都不会陪他出门了吗,这么多年他每次来国寺敬香都是她陪同,相同的地方,同样的景致,为什么她不会再来。
荣安候在一边想为皇上遮阳。
夏之紫骤然挥开他的手!不准他遮头上的太阳,如果他中暑了!如果他不慎热风,她会来看他吗?
“不让你吃冰你又不听话!药多贵你知不知道!干脆死了算了”
“疼!呜呜!娘!疼!”
“闭嘴!你活该!吃死你!——”妇人焦急的抱着孩子跑进了一家药铺:“大夫!大夫!快看看我的孩子!”
夏之紫微微的笑了,很多年前他羡慕别人有疼他们的母亲,殊不知自己也有:“太后在忙什么?”
荣安愣了一下,急忙道:“赵公公说一直在处理积压的折子,晌午的时候曲大人在静心殿但没过多久就走了。”
夏之紫慢慢的向前走去,热气似乎能透过脚底烧热人的内心,他真会把握时间,从他记事起,曲云飞天天面圣,就算死了一只鸡,他也能说的像是瘟疫,母后总会无所事事的听。曾经只是觉得他讨厌,现在看来几乎是憎恨!
荣安小心的跟着,明显觉的皇上气压很低,但是都这个时辰了皇上不该在外逗留:“皇上,您该回去了。”
夏之紫充耳不闻,没有她在,谁敢改变他的行程,他想什么时辰回去就什么时辰回去!总比她已经决定扔下他,永不早朝的好。
荣安心里一阵后怕,太后不在连个能劝皇上的人都没有,至于新进的贵人和少使也没什么用处,留都留不住皇上。
——“买定离手!一赔一百!机不再失失不再来!赶紧捧场喽!”——
——“开!快开!让你快开!”——
——“急个屁!买的越多赢的越多!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都是银子哦!”——
夏之紫站定,不久前他才被母后嘲笑过,现在……夏之紫突然扣住腰间的手,声音冰冷如霜:“拿出来!”
少年疼的哇哇大叫,却中气十足的吼回去:“拿什么!小爷又不认识你!啊!杀人啦!救命啊!有人杀人!救命!救——”
夏之紫不动声色的扣着,声音同样很冷:“拿来!”
荣安急的额头冒汗,他怎么就没把侍卫叫来说:“大胆,光天化日之下你这个小贼竟然敢偷我家爷的东西,赶紧拿出了。”说真就要去搜少年的身。
人群中的庄家见徒弟失手,顿时扔下筛子扫开人群冲过去推开荣安:“你凭什么为难这位小弟弟,他是我们的街——”琴心看眼扣住徒弟的男人,心里一阵瑟缩,但立即恢复如初:“喂!你什么人,放开他,他是我们的解放,相亲们你们说是不是!”
人群突然围了过来。
夏之紫目不斜视的扣着。
人群中有人认识少年,这孩子经常在附近跑着玩,穿的也好看,很懂事的孩子嘴也甜,人群不自觉的向着少年说话:“误会!你放开他,他怎么可能偷东西!”
“就是!快放了他,我们等着发财,要不等我赢了一百两,赔你的损失!”
琴心与徒弟对视一眼,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还不放人!”
少年趁机一缩,以为能逃走时,突然觉的被扣的更紧,人猛然被倒起来,从胸口处掉出一个镶金绣字的荷包和一块通透的美玉。
荣安一阵惊呼,难怪皇上捉着此人不放,太后赏赐给皇上的亲手制品,当初皇上喜欢的不得了,只是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想不到皇上一直收着。
琴心脸色一变,刚想拉着徒弟跑。
夏之紫蹲下身捡起荷包,跃过人群向远处走去。
少年捡起地上的玉佩,傻眼的看着师傅:“他没拿走这个。”奇怪的人,玉比荷包值钱?不过走运了,遇到个傻子!
琴心立即回神:“看什么看!这位少年又没有偷东西!是他掉了荷包!”装什么阔绰!正好救济她这个穷人!心里却觉的不似那么舒服,她琴心混迹此场十余年,当众被人如此藐视的揭穿还是第一次!啊啊!不想了,当遇鬼!
夏之紫心里越来越烦躁,不就是一个荷包,丢了她会赏赐更多,夏之紫突然觉的难受的靠在桥墩上,一步也不想动,如果他不回国寺,她会不会来找他?
夏之紫坐在昔日的放生池旁,任火热的阳光照在他身上一动不动。
……
太阳渐渐的落山,烧烤了一天的大地终于降温,明亮的月亮挂在天上,零星的星光闪烁明亮。
国寺之内,曲典心身着少使的宫装,发丝全部挽起,月光下的她楚楚动人。
沈如叶悄然而至,衣服比典心的华丽,盘起的发丝间多了头饰。
曲典心见她走来急忙行礼:“妾身参加沈贵人,沈贵人万福。”
沈如叶眉头深锁,扶手让她起来,虽然她现在身份比典心高,但她知道这不过是她取巧得来的,等时间久了,她不过是一场笑话,所以她亦不敢得罪典心:“皇上还没回来。”
曲典心点点头,有些急:“不如告诉宫里吧,万一——”
沈如叶拿不定主意,她从未做过决定,何况皇上不见了这种大事她更加六神无主:“妹妹的意思是……”
曲典心觉得还是说:“国寺的人已经找了半个时辰,皇上至今还无音讯,咱们承担不起后果,还是通知宫里,人多也……”曲典心还没说完。
夏之紫已经回来,他终究是不敢惊动母后。
荣安早已吓的眼睛通红,如果皇上不回来,太后一定会要了他的小命。
曲典心、沈如叶急忙迎上去,脸上的焦虑万分:“皇上,您去哪里了?”问完后觉得不妥急忙行礼:“妾身参见皇上。”
夏之紫看了她们一眼没说说话,以前都是他站在她们的位置等他的母后,如今却……可惜不是他想看到的人。
沈如叶站起来扶住看似疲惫的圣上,小声的询问:“臣妾服侍您休息。”
夏之紫突然扫开她,冷笑的嘲讽:“这里是国寺!你想干什么!”说完头也不回的进了国寺。
沈如叶被吓的一阵踉跄,如果不是曲典心接住她,这么长的台阶她能摔下去。
荣安司空见惯的垂着头跟上,心想谁这个时候说话谁倒霉。
沈如叶委屈的松开典心的手,看也不敢看别人的嘲讽,难受的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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