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将珊瑚树打碎。谁知石崇带着王恺来到了里屋,只见这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珊瑚树,个个都比王恺拿来的要漂亮。其中三四尺高的就有二三十棵,像王恺那样的更是数不过来,每一棵都光耀夺目,石崇得意的跟王恺说,我砸了你的珊瑚树,你在这里边随便挑一棵吧。王恺更是看呆了,于是,讪讪的走了。”
“这石崇可真是厉害,同样是做官的,他哪来的那么多钱啊?”支雄疑惑的问。
“嘿嘿,这个吗,咱们普通老百姓哪里知道,等有一天你做了大官,大概就知道了吧,哈哈。我只是听说这石崇为了敛财,仗着自己的势力打家劫舍、江洋大盗的勾当他都干。哎,现在这么多地方闹饥荒,老百姓吃不上饭都饿死了,他们这些当官的却只顾自己取乐。行了,不说了,你们都早点休息吧,明天早起再赶一天路差不多就到了。”
伏彪说完打了个哈欠,众人也都捡个干净地方躺下了。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收拾东西,准备启程。匐勒跟在最后,回头又看了那拾荒的老头一眼,走过去放了几个馒头在他身边,然后跟着伏彪等一行人继续赶路。
经过长途跋涉,匐勒等人终于来到了洛阳城内。
洛阳作为西晋都城,天子脚下是达官贵人们出没的地方,同时也是天下商贾云集之地,自然是热闹非凡。只见宽阔的街道两旁,密集的站满了各类小商贩,极大的丰富了人们的所需。伏彪带着匐勒等在靠近城门的地方找了片空地,一行人便坐了下来,将自己从家乡带来的一些个羯族人的手工艺品拿出来摆卖。伏彪由于常年跟汉人的小商贩在一起经商,渐渐地也学会了不少汉族工艺品制作,他用赚来的钱采买一些原材料,然后教给匐勒制作,再进行贩卖。而匐勒则喜欢在没事的时候,在洛阳城内闲逛,毕竟对他来说,洛阳城是充满着新鲜感的。他走在街上处处都感到新鲜、好奇,如果不跟着伏彪他们一起出门到这里来,或许他一辈子也只是呆在村子里,不会见到这热闹的场景。
算起来离家已经一个多月了,在洛阳也呆了5天了。一天早晨,他和好友支雄一起逛到了洛阳城西门,只见城楼上有许多普通百姓,想必是些外乡来的游客在这里游玩。于是匐勒他们也登上城楼。
这里是洛阳城内最高处,果然视野开阔,俯身望去,洛阳城内几条拥挤的街道纵横交错,街上熙熙融融全是行人,城内一片繁华的场面尽收眼底。而转身向城外望去,则是人烟稀少,依稀能看见不远处几座破旧的小村庄。这时匐勒不禁想起了昨天在寺庙里看到的老人,面对眼前的繁华都城,人们像蚂蚁一般忙碌、奔波着,很难想象这世界上还会有饿死人的地方。他这样一想,远处那几个破旧的村庄则更加显得凄凉。
他想起了自己的村子,和独自在家中的母亲,整日为着生计忙碌。而此处却是一片歌舞升平,另有一番景色。自己如果生活在这繁华的京城,肯定也想不到那穷乡僻壤里农民们每天的艰辛。
匐勒不禁对着远方大喊一声,以发泄心中的愤懑。
“啊,什么人在此长啸?”
这时,恰巧当朝尚书左仆射王衍乘车从此路过,他猛的一惊,掀开帘子向城门上望去,只见一个胡人孩子,约莫十四五岁的样子,高鼻、深目,在与旁人说笑。
“奇怪,居然是个胡人小孩。可是听他的声音,像是有非常之志。昨天上朝时听说现在山东、山西河南有些地方闹饥荒,百姓有不少聚众闹事的。胡人本性狡诈、凶残,这小子满腔愤怒,将来恐怕要霍乱天下。”王衍暗自想到。
“你们去把城楼上那个胡人小孩给我带过来。”王衍对侍从说。
匐勒一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和支雄一边说笑,一边跟着人流往前走,顺着前边的台阶下了城楼。
两个侍从听了王衍的话,匆匆登上城楼,在人群中找了一圈却也没找到匐勒,便回来向王衍禀报。
“禀告大人,我们在楼上查看了,那胡人小孩可能是跟随人群从西边下了城楼。
“大人认识那胡人小孩子吗?”王衍的一个仆人小心的问道。
“不认识,只是看他……,嗯,找不到算了,可能是我想太多了。”王衍没有继续说下去。
“大人,我路过上东门时,经常看到一群胡人小商贩聚集在一起,说不定那小子跟他们是一伙的。前面不远就是,我们到那里找一下。”那仆人弓着身子说。
“好,王贵,你带着侍从一起过去把他们给我带回来。”
这胡人孩子要是真有什么异常,就随便找个罪名,早除后患,免得日后麻烦。”王衍这样想到。
仆人王贵立刻带着两个侍从过去了。
“喂,你们这那两个胡人小孩哪去了?”王贵指着伏彪恶狠狠地问到。
伏彪看见这人身后立着两个执戟的侍卫,立马起身堆笑道:
“大人,我们是从家乡来做小买卖的,没有什么小孩啊?这些都是也都是我们自己做的。”
这时,众胡人也都抬头看着王贵等人。
“没有,刚才那边城楼上有两个胡人小孩,在楼上大喊大叫的,吵到我们尚书大人了,他们不是你们一伙的吗?”
“不是,大人,我们都是从山西老家过来的生意人,不敢在这里胡闹。大人,这是一点茶水钱,我们这一天也没多少收成,您多担待。”伏彪笑着将手中的一串铜钱递了上去。
“嗯。”王贵掂量着手中的铜钱,揣在了兜里。“不是你们的人最好了,没事的话过几天你们也走吧,我们尚书大人不喜欢在城里看到胡人。”
“好的,大人。我们这两天把剩下这些东西卖完,明后天就回家。大老远来一趟京城也不容易,我们也想家啊,呵呵。”
“好吧,我们走。”
伏彪等人看着王贵带着两个侍卫渐渐远去,一颗心才落了下来,他生怕刚才说话的时候匐勒等人突然回来,那可就出事了。他虽然不知道匐勒怎么得罪了尚书,但是隐约感觉到,这洛阳城不能再待下去了。
伏彪等人待匐勒和支雄回来后,问了下在城楼上的事情之后,匐勒二人也是莫名其妙,不知道怎么会和尚书大人扯上关系。但伏彪也不想深究下去,他吩咐众胡人收拾好行李,第二天跟客栈老板结清了房钱,一伙人顺着原路往回走了。###第六章 为地主耕佣
公元290年,晋朝开国皇帝司马炎驾崩。
原临晋候杨骏,即太后杨芷的父亲作为唯一的辅政大臣,拥护者皇太子司马衷登基。皇后杨芷成为皇太后,立太子妃贾南风为后宫皇后。
那杨骏本就是个极其贪婪的人,此时大权在握的他更是肆无忌惮。此人心胸狭窄而喜欢任用亲信,刚愎自负,甚至连刚刚登基的晋惠帝都不放在眼里。杨骏与其弟杨珧、杨济揽尽天下大权,京城的百姓称之为“三杨”。
这天,太傅杨骏趁着早朝文武百官都在,当面奏请晋惠帝,要求下诏书任命段广为卫将军。那晋惠帝唯唯诺诺,一班朝臣更是不敢争议。这时只见一人在庭中大呼道:“此事不可。段广虽然有功于先帝,可是却一直呆在宫里做着个太平侍卫。现如今远方的匈奴等胡人对我国虎视眈眈,国家边陲地区将士们整日恪守边疆,而提拔段广这样的太平将军,必定使得人心不满。”
太傅杨骏放眼瞧去,此人正是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蒯钦,现任弘训宫少府一职,论辈分还是自己姑母的儿子。这小子居然敢明目张胆跟自己作对,太不识抬举了。
“陛下,先帝病重时段广时刻侍奉左右,任劳任怨,正是段将军没日没夜的辛勤守卫,才使得奸人不敢伺机作乱。表面上看似平淡无奇,但从先皇驾崩到陛下即位,一切都顺理成章,这些都多亏了段将军等人啊。”
“嗯,杨太傅说的有道理。”晋惠帝对着杨骏点了点头。
“陛下,段将军守卫京城本就是分内之事,何谈大功。更何况,段将军是太傅的外甥,在这件事上太傅应该避嫌才对啊。”
“大胆,你这意思是说我假公济私吗?段将军功劳卓越,这是人人都看到的事情,我不过是秉公办事,你怎么能够血口喷人,无故污蔑我呢。”杨骏涨红了脸喊道。
晋惠帝见二人越吵越激烈,赶忙劝解说:
“杨太傅所言的确是为国家考虑,我看,嗯……”晋惠帝向着众大臣扫了一眼,继续说道:“就依太傅的意思,先升段广为卫将军。”
“这……”
“先考察一阵子,不行的话再降回来嘛,呵呵。”晋惠帝看着蒯钦憨厚地笑道。
“陛下英明。”杨骏首先称赞。
“蒯大人,刚才你在朝上真是太莽撞了,杨太傅初长大权,气势正盛,你在这时候冒犯他,我们都替你捏了把汗啊。”下朝时,冯翊太守孙楚,同蒯钦一道走着。
“哈哈,孙大人常在地方上,对朝廷的事情可能有所不知。这一来,我身为朝廷大臣,理应对国家之事尽职尽责。二来嘛,我和杨太傅从小一起长大,我深知这个人虽然贪婪昏聩,却也不会滥杀无辜,最多也就是找个机会将我贬到地方上去做官,赶出京城而已,我巴不得远离这是非之地呢。哈哈……”
突然,蒯钦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不瞒你孙大人,其实我所担心的是贾后以及各路分封的诸王侯。”
“啊,”那孙楚听到这里突然一惊。
“杨骏不过是个跳梁小丑,没有什么大的野心和才能。现如他今手握大权,不懂得藏锋隐晦,广结人心,偏偏刚愎自用,为所欲为,惹得朝廷内外怨声载道,我怕他祸期不远啊。我刚才在朝天上与他争论,也正是要和他脱离关系啊。你想想,武帝刚刚驾崩,各路诸侯势力强大,谁也不服着谁。尤其是那楚王司马玮,势力雄厚,从小就狠戾好斗,对朝廷早已有不恭之心,只是之前碍于武帝的威势,不敢有所作为。现如今陛下刚刚即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