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脸颊……鼻子……下巴……
他擦得很慢很慢,似乎在细细欣赏着她的绝美容颜。
手中的毛巾缓缓下移,最终拂过脖颈,停至挽云的胸前。
眯起眼,他缓缓地擦拭着她吹弹可破的雪肌。当触及她挺翘的双峰时,他的手不由地一顿,望着她右侧浑圆上一颗朱红色的小点出神。
雪白,樱红,在这一颗妖冶地朱红痣下越显魅惑,镇定强大如他,光是看着,也不禁有些口干舌燥。
深吸一口,他努力摒去心头的躁动,继而擦拭着她的身体。
待男子擦拭完挽云的身体之后,又细心地替她盖上了被子,伸手为她把脉。不把还好,这番细细一探,黑衣男子眉头不由地皱起。
眼前的女子并没有明显的内伤,只是她的奇经八脉被封,真气几乎散尽,淤血郁结于心,如此下去怕是不妙。
不动声色的输入真气,如暖流般汨汨流入挽云体内,奇经八脉几乎顷刻间被这深蕴的内力冲开,真气缓缓凝于丹田。玉雕般的人儿脸上隐隐有了生气,细柳弯叶的眉轻蹙,如桃花般粉润诱人的唇瓣一张一合,似是呓语。
“哥哥……救我……”
刹的,两行清泪直流而下,女子未曾醒来,却越哭越凶。
拭去她流的满面的泪珠,男子收回搭脉的手,眼神无意间凝在挽云手中紧握的黑色瓷瓶儿上。
一拂袖,黑色瓷瓶已无声飞入他的掌中。
打开瓶口,男子低首嗅了嗅,随即眉头深锁。这股味道……相思豆附子草水芹草,样样都是剧毒之物,其中还混杂着一味陌生的奇香……
如此至毒之物,究竟有何之用?
沉吟半刻,男子忽然站起身,转头传音道:“来人。”
一抹黑影如鬼魅般从天而降,单膝伏于男子身下。
“唤若音来替她更衣,你随我去一趟一线谷。”黑衣男子收回流连在那倾城之貌上的目光,继而把玩手中的黑瓷瓶儿。
“属下遵命。”魅影及逝,空留传音。
眼皮是不是被人粘了502啊?怎么就睁不开呢……
窗外鸟儿此起彼伏的啼叫,将挽云从无边的黑暗中唤醒。她挣扎着撑开沉重的眼皮,灼目的阳光霎时落入眼帘,刺得挽云不由得又阖上眼。
她这是怎么了…怎么浑身这么痛…
之前……好像……
想到晋王那张淫笑的嘴脸,挽云心中一阵猛烈的刺痛!迷蒙的眸子刷的睁开,恐慌地剜向身侧若那混蛋晋王真的碰了她,就算是死她也绝不会放过他!
可待挽云看清身侧的人儿之后,一双秋水明眸却瞪的更大了晋王爷,蓝衣少女绿衣少女统统不见了!
这不是关键。
贤王身着白色里衣大喇喇的躺在她身侧,两人同盖锦衾,共躺玉塌!
挽云懵了,仲怔的看着自己明显被换过的里衣,头脑一片空白。
她不是在晋王床上吗!怎么又……到了他的床上……!
似是被她的动静而惊醒,单手支颊撑在龙凤和鸣的雕花锦枕上,那俊美如画中仙人般飘逸的贤王此刻正静静的凝视着挽云,眸子温柔的能溺出水来。
“你你你你你……”挽云在他那温柔目光的注视下不禁打了个寒颤,一把扯过被褥捂住胸口,“你没……没……没碰我吧?”
对于她的反应,贤王轻笑出声:“胸无二两肉,有何好遮的?倒是本王不解,还敢问姑娘姓甚名谁,为何不声不响爬上本王的床?”
去你丫的!谁爬你床啊!挽云被贤王戏谑的眼神盯得不禁羞红了脸,甩开被褥便要起身离去
第七章
坐在镜前梳理着自己那头长及后腰的乌丝,挽云望着镜中的脸出神。
这风姑娘的本尊面目竟与自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相同的眉眼不说,单单下巴左侧一颗美人痣,也是不差分毫!加上她们名字当中那个相同的“云”字,不得不让人在惊异之余显又倍感蹊跷。
风姑娘到底生前所患何病?何时又会复发?她临终前写下的血字又有何深意?她为何要假扮侍女混进晋王府?还一边引诱晋王一边给晋王妃下怪毒,搅得晋王府鸡犬不宁?
这一系列问题绕的挽云头的大了,一不留神乌丝卡在了雕花木梳之中,使力一拉,便断了一小撮。
“青莲夫人,雷厉托我禀报,他在菁园等您练武。”侍女碧霞立于门前低声通报。
“知道了。”挽云放下木梳,起身换去这一身叮叮当当好看而累赘的衣裳,仅着一身素白单衣便出了门。
碧霞紧跟在挽云身后,眼里写满了羡艳:青莲夫人未施粉黛仅着素衣都美的如天仙下凡,我如若有夫人一半容姿那死也甘愿了……
雷厉在菁园已等候多时,见挽云娉婷而来,抱拳俯身,“夫人有礼。”
“师傅何需多礼?”挽云抬手示意雷厉起身。面如牡丹含苞怒放般惊心动魄的美,惊得雷厉立刻挪开目光不敢多瞧一眼。
“启禀夫人,今日还是练扎马步。”
“哦?”挽云挑眉,“师傅能稍稍加赶些进度吗?本夫人日日夜夜的练习扎马,有些腻了。”拜托,她是有武功功底的,只是忘了该怎么使!犯不着天天练这劳什子的基本功。
雷厉头都快摇断了,“不成不成,武学最忌讳的便是没有内力的花把势,内功未练成之时还请夫人接着扎马步吧。”
“那师傅再教个基本功,一个腻了我还能换着练,如何?”挽云紧盯着雷厉面具下的那双幽暗的眸子,试探的问。
“这……”雷厉眸光闪着忧郁不决,半响才答到,“委屈夫人再练一阵的扎马步,至于今后是否能多学些,还看夫人的马步练得如何。”
哼,多教个基本功都扭扭捏捏,哪是习武之人豪爽的性格所为?想必雷厉是受那贤王的嘱咐,万万不可真让她将功夫学了去。雷厉自个拿不得注意,这才只等对她推三阻四的。
好你个卑鄙小人烂贤王!
挽云愤愤的撇撇嘴,在心中将贤王从头到脚问候了个遍。无奈功夫还是要学的,愤恨过后只能乖乖迈开双脚,扎起马步来。
一炷香,两柱香……时间越久,挽云的注意力越是不集中,思绪也渐渐越飘越远。
在成长的道路上,因为一路有哥哥的细心庇护,她才落得了个随遇而安的性子。万事从不曾操劳,亦不曾有过追求的目标。任何事物都是手到擒来,不曾花费过丝毫的心思。
可现下,随遇而安只会将哥哥推得越来越远……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沐挽云时代已经过去了,她又怎能安然立于原地?任他人无情消磨自己一腔热血?
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
挽云嘴角挂起一抹淡极的笑雷厉,就先拿你开刀吧。
二话不说,提拳右摆直奔雷厉门面,挽云感到一股热流聚集在拳心,心电相通霎那间明了,是真气凝聚!
面对夫人的偷袭,雷厉虽惊诧,却也一侧身,轻巧躲过。
挽云不甘,拳心改为手刀直接从半空下劈,呼啸的掌风带着外放的真气如奔腾而来的猛兽叫嚣着劈向雷厉。
雷厉脖子一偏,手刀贴耳而过,激起的热浪灼得他右侧的耳一烫。雷厉暗道不妙,脚尖一点腾空而起,一瞬飞开数丈远。
挽云乐的满面桃花,好半天才止住笑。她抬眼瞅瞅默然立在数丈外的雷厉,忽的收起得意的笑颜,脸上一本正经,“师傅,你瞧我身手如何?”
雷厉想也未想就脱口而出:“招式拙劣,但内力极佳。”
“原来我内力极佳啊!”挽云恍然大悟的点点头,“看来我这马步也能省了,那就照师傅刚才所说,赶明儿起就拜托师傅教我些有用的招式吧,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挽云冲雷厉眨眨眼,言毕,潇洒转身离去,空留雷厉石化在当场。
后知后觉的他终于反应过来,自己上当了……
这夜,霜重微凉。
夜风起,挽云仅着单衣蹲在厢房外的墙角,双手支颊仰望浩瀚星空。她眯起眼任凭月光弥漫,入眼的是一片的安详清亮,可心底却早已纷乱繁杂如打结了的毛线。
她是什么身份?
她只是贤王从他哥哥府里随手解救出的一个可怜丫鬟。如此身份贤王不藏不掩反倒随她玩笑胡闹着封了个侍妾。她明了自己的皮相足够吸引百打千堆的男人,可这并不代表她会自恋的认为贤王就必来凑这份热闹。
在他放浪形骸的身型里掩藏着不为人知的一面,目光敏锐,面具,虚伪,腹黑。
她不懂自己为何会下此结论,可她偏偏就是这样看透了贤王的伪装。偷香如他,放荡如他,千层面具尽如他,又偏偏千层均无他。可能是前世尔虞我诈的唐宋清明宫廷剧看多了,在世人眼里游手好闲的贤王,她才看了一月不足便死死认定,他远比世人想象的复杂。
她知晓欲望膨胀者利益至上,他留她是因为她于他有利可图。可至于究竟有何利益,她却是再也参不透了。
如今若想明哲保身,只得
第八章
幽暗的房内,身形挺拔的黑衣男子矗立在床边,面具之下一双眸子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床上那位绝代佳人。
“公子。”无声无息间,一位清秀女子从天而降,在男子身后轻轻唤道。
黑衣男子不由地皱眉,“你怎么来了?王爷呢?”
“王爷已睡下了,公子请放心。”清秀女子颔首答道,目光却不安分地在黑衣男子与挽云之间打转,“公子这是要……”
“摄魂。”黑衣男子头也不回地淡淡道,手下速度生风,迅速结下数个印式,最后轻点了点挽云的额。
“青莲夫人……青莲夫人……”幽幽男声似在耳侧轻吟,不眠不休,声声蛊惑迷离。
四周白雾弥漫,梦魇中的挽云竟一时不知自己身归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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