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同样都是嫡孙,松儿却只是个城防军的统领,长房呢?她儿子却是手握重权的大司马,连皇上太后都要让着三分!”二夫人心里当然憋屈,这么多年来都是她打理府上的事务,俨然一副当家主母的范。
可是这一次,长房突然就不让她插手文定事宜的筹备了,府上那些下人,全都扑过去讨好了,哪还有几个把她放在眼里。
“这一次的事情,就先依了老太爷,她不是还没过门呢。”慕容华朝妻儿几人说道。
慕容彤无奈的跺了跺脚,虽然她满心不愿,可是一想到老太爷那张脸,吓都吓破胆了,收拾收拾去祠堂思过去了。
李府
李惜容的胳膊直接被卸了下来,脱臼,骨折,还有一点点擦伤,惨不忍睹。李尚书送走了御医,无可奈何的站在一旁。
“痛!好痛!”李惜容躺在床上,哀嚎个不停。
“老爷,容儿被打成这样,这事不这么算了吗?皇后娘娘就这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不问吗?”李夫人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夫人啊,为夫觉得,你还想着皇后娘娘给容儿作主?!这件事情,我看要坏了。”
“坏了?”李夫人心中一惊。
“唉!都是你把这丫头给惯坏的。”李尚书说完,大步离去。
李夫人看着被打成这样的女儿,那还不得几个月才恢复得过来,这可如何是好?如今,太子选妃的事情闹成这样,容儿成为太子妃,会不会有变数啊?!
圣乾宫
慕容云天听到这个消息,无奈放下手中的茶杯。
“太子。”
“儿臣在。”太子殿下立即上前一步。
“你是不故意想把这件事情搅黄?你可知道,沐薏情这一出手,朝中过半的大臣家的小姐都挨揍了!现在是没有提及此事,一但有人提及,朕如何平复众怒?”慕容云天气的手指微颤。
“皇上莫急,是我的疏忽,早知道就不让沐薏情来掺和了。”俪端连忙轻声解释。
“父皇,你放心,以后,儿臣与沐太医行同陌路。”太子殿下沉声说道。
此言一出,帝后都是一惊,真想不到,太子这是一夜之间开窍了,还是受刺激了,又无奈,又心疼。
“太子妃一事,推延几日,儿臣自有打算。”
“好,此事就依你,不是李府的千金也行。”慕容云天做最大的让步。
“父皇,儿臣所选的人,一定会让您中意,而且儿臣突然发现,这个人选再合适不过。”太子殿下阴阴一笑,左相,你就等着,老子叫你一声大舅子!
想必,左相的脸色一定很精彩纷呈,他都有点迫不急待了。
“还有这么合适的人选?”俪端忍不住询问。
“过几日母后就知道了,明日就要科举了,等科举过了儿臣就把太子妃的人选公布出来。”太子殿信心满满,左相不是不想他唯一的妹妹入宫吗?他偏要和左相唱反调。
大司马他惹不起,还不能拿左相来出出气吗?!
“那丫头打了这么多人就这么算了?”慕容云天忍不住问身旁的俪端。
“各家小姐都没有什么话说,咱们还非得没事找事?”太子殿下抢下话碴,当然是算了,难道还让小太医跟那些人陪礼?!
“我可是听说,慕容府的那位小姐都闭门思过了。”太子殿下再次说道。
“那就算了吧。”慕容云天挥挥手。
太子殿下松了一口气,原来,忌惮大司马的不只他一个啊。不过这个大司马也太嚣张了,日后,一定要杀一杀他这股威风!
打了人,还睡到自然醒的女人缓步来到医馆内,现在太阳都西斜了,坐在一旁的火炉旁,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一道冰蓝色的身影缓步从内室走了出来,坐到沐薏情身侧。
“明日就要科举了,左相大人要是实在忙的抽不开身,就不必过来了,小轩儿也放几天假。”沐薏情忍不住说道。
“无碍,这一次的科举,实则都是另一位在负责,我只是从旁协助。”左相温润回应一声,拨弄着面前的火盆又忍不住询问了一声,“不准备走了吗?”
沐薏情愣了一下,突然这么问,让她不敢直视他眼睛,“有了羁绊,有了牵挂,自然就走不了了。”
左相大人轻笑一下,眉宇微微收紧,“这几日,感觉怎么样?”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她会强大的如此之快。
沐薏情突然想到,玉被大司马拿走了。
“呃,我觉得,这样也挺好,那块玉,在大司马哪,我托他还给你,不知道他还了没有?”沐薏情吱吱唔唔的说道。
左相眸色一暗,迟早料到大司马会发现,不过以她现在的情况,心法完全没有问题,看来这事情要拖一拖。
朝沐薏情摇了摇头,“没事,可能他比较忙还没来得及还我,如果这块玉给你们之间带来困扰,我很抱歉。”
“你不必这么说,该说抱歉的人是我。”沐薏情立即说道。
“薏儿,轩儿的身份特殊,你若想保他,一定要给自己留条后路,我不是怀疑大司马的能力,而是世事无常,谁都猜不到明天会生什么,况且,生杀大权还握在皇上手里,你明白吗?”左相大人诚恳的提醒道。
“我知道。”沐薏情点点头,的确,皇上撑握着她和轩儿的生死,如果皇上真的下令处死轩儿,她断然是豁出一切去保轩儿,她能靠的,也只有大司马了。
可是,如此一来,他也必受牵连,帝王心,海底针,为了笼络皇权,可以牺牲一切。
“你放心,你想守护的人,自然也是我想守护的,我一定会拼尽全力的保护你们。直到一切都结束了,看到你能幸福,我也就安心了。”左相大人将一旁的暖和炉装好,递到沐薏情的手里。
“你不必为我做这么多,这样,我的心里很不安。”沐薏情看着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我也想,离你离的远远的,可是我做不到,就当这是我的救赎吧。”景恒烨缓缓站起身来。
“我去看看轩儿的功课做的怎么样了。”
沐薏情也跟着站起身来,她从来没有关心过轩儿的课业,一是对景恒烨超级放心,二是她的小轩儿可是天才,一点即透,跟本不用操心他学不会什么。
“姑姑。”轩儿放下手中的笔,朝沐薏情甜甜的唤了一声。
“轩儿学的是什么啊?”沐薏情随口一问。
“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轩儿脱口而出。
沐薏情凝眉,摇了摇头,她的确是听不懂啊。
“意思是:如果一个国家没有坚持法度的大臣和足以辅佐君主的贤士,国外没有敌对的国家和外来的忧患,国家时时都有灭亡的危险。”轩儿慢慢的解释着。
“姑姑,轩儿觉得甚是有理。”别看时间不长,左相大人可谓“尽心良苦”,再加上轩儿如此好学,可以说,别人十年所学也不及他这十日苦功。
沐薏情以为,就是学些什么“关关雎鸠”之类诗词,怎么左相大人教的全是这些治国之略?轩儿懂那么多治国之道有何用!
“左相大人费心了,轩儿还小,学学诗词就行了。”轩儿的身份特殊,而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让他有什么经韬伟略,做一个快乐的孩子就行了。
左相大人淡淡一笑,“只是轩儿学的太快,我这个师傅都快无法胜任了。”
沐薏情希望左相大人灌输这些思想给轩儿,只是无意为之。
“轩儿喜欢师傅讲这些,比那些诗词有意思多了。”轩儿天真的回了一句,“师傅,你怎么能自谦的说无法用胜任呢?轩儿还有好多不懂的,要向师傅学习。”
沐薏情看着天真的孩子,淡淡一笑将他拉了回来,“诗词多好,以后轩儿就学诗词。”
左相大人温润一笑,“听姑姑的,轩儿放心,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傅不会抛下轩儿的。”
这一句话,成功的止住了门外那一袭白衣的身影。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大司马脸色阴郁,就前几天,他小情人亲口说过,把轩儿当自己的孩子,父亲的角色也应是他,何时论到左相胡乱认亲?!
“师是师,父是父,岂可混淆?!”大司马的声音不悦的响起,一手拉过他的妻,一手拉过差点就被拐跑的儿子。
“姑父。”轩儿兴奋的唤了一声。
“我改主意了,从今天起,收轩儿为咱们的义子,以后,唤你娘亲,唤我爹爹。”大司马朝她的小情人含笑说道。
沐薏情知道,这丫的醋坛子又翻了,满室的酸味。
“省的一些闲的没事的人来这里胡乱认孩子。”大司马说罢,从身拿出那块玉,直接扔给左相大人。
“轩儿,快叫爹娘。”
轩儿一喜,立即跪在两人身前,“轩儿拜见爹爹,拜见娘亲。”
沐薏情看着这一大一小,无奈的将轩儿扶了起来,话说,叫娘也没有什么不妥,可是能不能不要当着左相的面,非弄得大家如此尴尬才行吗?
左相大人还是那副温润的模样,与大司马对视着。
让人感觉室内的空气骤然下降了几度,沐薏情拉着小轩儿退了出去,让这两个男人在屋里死磕吧!
见沐薏情离去,景恒烨突然灿笑一下,“大司马看到这块玉,一定费了不少心思吧?”
“这玉究竟有什么秘密?”大司马冷声问道。
“既然是秘密,自然就不能说出来。”左相大人看到那双琥珀一般的双眸中终于露出了一丝慌乱,笑意更深。
“景恒烨,你到底是谁?”大司马怒喝一声,直接将景恒烨逼入死角。
面对如此杀气,景恒烨只是淡笑一示回应,“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想杀了我!可是,你不敢,因为我死在你手里,沐薏情这一生都会和你无法安然相处,你冒不起这个险。”
“很好,景恒烨,谁借你的胆子敢这么算计我。”大司马退后一步,心情差到极点。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景恒烨缓缓道,看着大司马一点点暗沉下来的神色,心中越发觉得痛快。
“这句话,可是沐薏情亲口说的,她如此的不安,如此没有安全感,看来,大司马要努力才行。”景恒烨不怕死的说道,虽然这个时候大司马所带来的压抑让他胸口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