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我的血,给顾倾城的配解药?”景恒烨笑着询问。
“既然知道何需再问!”沐薏情拿着银针退后一步,“两日后,我再来找你。”
看着那道决然离去的背影,景恒烨脸上的笑容全都隐去,迈着疲惫的步伐缓缓走到阴暗的一角。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两个侍女将沐薏情屋子的炭火添足了,恭敬的站在一旁。
“沐姑娘,少主说您最怕冷,所以命奴婢们将炭火多加一些。”
沐薏情支着头,看都没看两人一眼,“这些事情,不用告诉我。”
两个侍女相视一眼,躬身退了下去。
经过这么多天连夜赶路,沐薏情疲惫不堪,屋子里的确暖意融融,让人感觉不到一丝寒冬的凉意。才上床不久,便沉沉睡去。
景恒烨一直都呆在房间里,他感觉体内的血液开始燥动,目光突然变成赤红色。他极力的压制着这种感觉。
自从上次动用禁术再一次醒过来之后,这种反噬就再也没有规律!
突然,室内左边一角的墙壁发出一丝声响,一位身着黑相间的广袖华服的男子缓步走了出来,只见他两鬓发白,手中拿着一个拂尘。腰间挂着一个阴阳八卦的罗盘,随着他的脚步微微晃动。
“国师。”景恒烨吃力的叫了一声。
“少主,既然那个命定之人就在你的身边,何需隐忍?”国师的声音缓缓响起,这道声音没有什么特别的,可是听在心里,总感觉好像被猫抓了一下难受。
“不。”景恒烨重重的摇了摇头。
国师的眼中闪过一丝冷笑,看着景恒烨挣扎的模样,也没有一丝怜悯。手中的拂尘一挥,眼前的景象顿时变成了沐薏情的房间。
“不!”景恒烨的吃力的摇摇头,国师的身影已经消失,他知道,他与沐薏情都入了国师的阵法之中。
趁着他还有一点理智,迅速的朝四周观望着,企图的找到阵眼,破除这个困住两人的阵法。
“少主,不要再挣扎了,禁术乃分阴阳之和,处子之血只能暂时压制禁术反噬的力量,只有她,能压制少主体内的禁术,迟早都是少主的人,何必如此折磨自己。”
“放我出去。”景恒烨不敢看床上的人儿那么纯美的睡颜。
“少主,自己选择吧。”国师的声音渐渐远去。
景恒烨发疯了一般朝离沐薏情最远的地方逃去!他不能对她做这么龌龊的事情!就好像他明明不喜欢碰触那些女人,却必需要她们的身子。本来是世界最美妙的契合,可是每一次对他来说,都那么的不堪和恶心。
他现在唯一庆幸的是,这种禁术的反噬不用让她与他感同深受,不管有多么的痛苦,都让他一人承受。
景恒烨的浑身全都湿透了,身体好像被人放在车轮下反复的碾压过,又像放在烈火上煎熬,他能清晰的感觉到那种**。
床上的人儿翻了个身,被褥缓缓的滑到床上,另一半身子全完露了出来。这对于景恒烨来说,完全是无法抵抗的诱惑。
原本赤红的眸色陡然变得腥红一片,迅速的朝床边的人儿走去。拉起被褥将那个熟睡的人儿盖住,又以最快的速度逃一刚刚站着的位置。
“不,不能。”景恒烨喃喃自语,蹲在一角微弱的喘息着。
从他尝试到反噬的痛苦以来,他也曾挣扎过无数次,可是从来没像这一次,这么痛苦,这么煎熬。
如果,他真的碰了她,真的在这种情况下要了她……
不!他不敢再深想下去,即使没有禁术的反噬,他也曾想过她的美好,完全不是这样!
景恒烨感觉脑子都要炸开了,可是他去死咬着牙一声不吭,他不想吵醒她,更不想让她看到他现在如此狼狈的模样!
这一切对他来说,无法承受!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天色渐渐亮了起来,沐薏情翻了个身,睁开眼看了一下天色。不经意的看到缩在一角的身影。
“景恒烨!”沐薏情看着紧插着门,不知道他是怎么来到她的房间的。
缩在一角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她不禁走下床来,慢慢的靠了过去。
“景恒烨!你发什么疯,跑到我房里来睡什么?”
地上的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她顿时蹲下身来,刚刚触及他的身子,这才发现他整个身子烫的吓人。
“你究竟是怎么了?”沐薏情顿时执起手,按在景恒烨的脉搏上,怎么可能这样?脉搏一点跳动都没有!
吃力的将景恒烨扶到床上,迅速走到一旁拿出银针施救。
“水。”景恒烨两唇干裂,沙哑的唤了一声。
沐薏情打开门出去倒水,凑到景恒烨的嘴边,只见他顿时大口大口的吞了下去。
景恒烨缓缓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的人儿,缓缓扯出一抹笑意。
“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你究竟是怎么回事?”沐薏情忍不住询问道。
“没有什么事。”景恒烨吃力的站起身来,看着插在他身上的银针,一一拔下后,缓步走了出去。
原来,也不是无法承受,昨晚,即使那和痛苦不堪,他也一样撑了过来。
他终于没有对她做出那种龌龊的事情,看着初绽的晨曦,景恒烨艰难的扯出一抹笑意。
国师坐在房中,看着景恒烨缓步而来,目光缓缓移了过去。
“一个女人而已,只是咱们共建大业的垫脚石,少主何必如此让自己遭此大难?”
景恒烨的目光与国师交汇,只是淡淡一笑。
“瘟疫一事,少主考虑的怎么样了?”国师质问的声音传来。
“不用考虑,光复北境,不是弄得生灵涂炭!”景恒烨声音坚定的响起。
“少主以为,就凭现在的北境,是圣云的对手吗?”国师鄙夷的神色瞧了景恒烨一眼,这样优柔寡断又重情义的男人,难成大业!
“国师可将沐薏情在北境的消息放出去,大司马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前来营救她,到时国师想想办法,把大司马除了,咱们就少了最大的阻碍。”景恒烨风轻云淡的丢了一句话。
“你!”国师顿时哑口无言。
“怎么?堂堂北境的大国师,也怕大司马不成?”景恒烨接着调侃。
“好!如果大司马死在北境,少主便要无条件的打开封印!”国师压着怒气,沉声朝景恒烨说道。
“好,依国师所言。”景恒烨有些疲惫的退了下去。
国师甩袖离去,要不是因为景恒烨的身上有着北境皇族的纯阳血脉,他才不会处处受制于这个窝囊三皇子!
景恒烨抚着胸口,吐出一口鲜血!经过了这一夜的折磨,他的心境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么清明过。光复北境?光复的是谁的北境?!
梅林之外,大国师不惜伤及北境的无辜的百姓驱逐圣云的驻军,民不聊生!
如今,又得议朝圣云散翻瘟疫,他的知夏还在圣云,他断然不会同意。
一个黑衣人缓缓来到景恒烨身侧,“少主,圣云的皇帝御驾亲征,已经到达北境,听说,公主殿下也一并跟来了。”
景恒烨终于有了几分神采,接着又被浓浓的担忧所代替。这个懂事的丫头,自己都要几个月身孕了,还要跟着过来!
慕容翾也真是,什么都由得她胡来!
“少主,属下觉得,公主殿下跟来,应该还是心系北境的,您要不要去看看公主?”那人壮着胆子说了一句。
景恒烨挥挥手,那人立即退了下去。
是他这个做哥哥的不好,没有照顾好知夏,现在,更像一个怪物一样,苟且偷生。
门“吱呀”一声开了,景恒烨抬头望去,沐薏情端着一碗药,缓步而来。
“心疼我?”景恒烨带着几分冷笑。
沐薏情将碗放到他面前的桌上,“你死了,我也好不到哪去。”
“我死不了。”景恒烨沉声说道,端起碗放在鼻间轻嗅了一下。
“可是,你的身子很虚。”沐薏情沉声说道。
“虚不虚,和你有关系吗?”景恒烨带着那抹淡笑,在沐薏情发怒之前,又说了一句,“你还是有一点点心疼我吧?要不然,药怎么这么快就熬好了?”
沐薏情顿时站起身来,手腕一紧被他位住。
“你喂我,不喂我不喝。”
哼!她忍不住冷笑一下,端起一旁的药碗直接朝他的脸上泼了过去,挣开他的禁锢大步离去。
景恒烨伸出舌头在唇角舔了一下,苦涩的味道比不及他心底的千分之一。
沐薏情回到房中,心中有些发闷。
“怎么了?”顾倾城忍不住询问一声,对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她一点也不知情。
“景恒烨昨天晚上,虚弱的昏迷在我的房里,而且脉象全无。”沐薏情沉声说道。
“啊?那他人呢?死了吗?”顾倾城忍不住询问道,四周瞧了一下,一个人影都没有。
“我给他扎了几针之后,醒了过来,人已经走了。”沐薏情无力的靠在椅子上。
顾倾城仔细的想了一下,虽然她没有见到景恒烨的模样,但是她曾经听说过,有关于一种禁术,那种禁术可以在一定的程度之内,另人起死回生。
不过,活过来的人,一生都要承受禁术所带来的反噬之苦。
“会不会是反噬?”
“反噬?”沐薏情觉得,极有可能。
“还记不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关于北境大国师的事情?”顾倾城轻声询问。
沐薏情点点头。
“我感觉,这一界的大国师野心不小,景恒烨,有可能也是一个受害者。”顾倾城沉声说道,第一次见景恒烨那晚,她都能感觉到景恒烨对情儿的感情。
如果当初他的计划是杀了所有人,那为什么独独又放过了李雪茞与云儿,那是因为情儿的重托,他才在最后关头,没有痛下杀手。
沐薏情沉默不语。
“沐姑娘,大国师求见。”侍女匆匆来报。
大国师?他来做什么?与顾倾城相视一眼,只见她轻轻的点了点头。
“请吧。”沐薏情吩咐一声。
一道人影缓步而来,身上的锦服竟然只有极端的黑白两色,高高束起的发丝,有一半都白了,也呈黑白两色,手中握着一把拂尘,真有那么几分道者的气质。
“二位有礼。”国师朝两人淡然一笑。
沐薏情与顾倾城同时紧了一下眉宇,这道声音,听着人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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