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钱都已经付了,怎么说撤就撤呢?”那班主好不容易接这么一个有赚头的活,要是不舞,钱要给人退回去的啊,他这一天不白忙乎了么?
“那位公子付了你多少钱?我再给你三成就当劳务费了,马上消失!”
那班主一听喜上眉梢,今天这是走了什么好运气了,怪不得早上起床来,喜鹊就喳喳叫呢。立即挥挥手退了舞狮班子只留两人跟着那个李大管家去收劳务费。
那些人好打发,可是这些真正来瞧病的却不怎么好安排了。故代的医疗更为稀缺,药铺子到是经常有,真正的医者却很少,好一点的医疗资源全都集中在高官权贵手中。一眼望去,这些人多数不是什么富贵之家,如今被鼓动找上门来瞧病,她没有不治的理由。虽然与她之前的顺其自然的想法相悖,也得把这些人的病给医了。
排在最前的那位老奶奶被诸葛云儿扶了进来,沐薏情一眼瞧去,便知道这位老妇人病疾在哪。但是,她还有一件事情没有要确定一下。
“那位说要垫付医药费的公子是不是一身蓝衣,手执折扇?”
那老奶奶立即点点头,“就是,就是啊!那位公了,真是好人。”
沐薏情失笑,“没错,是个好人。”好人二了不禁加重了力道,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某位好人正从一品香出来,手里提着一个精美的食盒,全都是他精心挑选的糕点,想着这会也该热闹起来了,手中的折扇“唰”一下打开,温玉一般的公子就这么迈着惬意的步伐朝医馆款款而来。
迎面碰上那一班子舞龙狮的队伍,顿时停下脚步。
“这么一会就舞完了?”
班主一看是付钱的公子,面上立即带着几分笑意,“公子,那位医馆的姑娘把我们遣回来了,看样子不甚喜欢。”
这位如玉一般的公子笑容僵了僵,朝这一班人挥了挥手。那道身影停在原处,还有十多步拐个弯就到了那条街道了,他却在这里徘徊起来了,也知道他这个的安排不合她意。最终,扯出那抹招牌的笑容,毅然的朝方前走去。
沐薏情拉过那老奶奶的手,看了一下她的掌心,“是否腹痛之症,常觉食不知味?”
“是啊,是啊。”那老奶奶连连点头。
“你这是脾胃不合所致,身子各处并无大疾,开些药回去按时服用即可,平日注意不食寒凉之物。”
“是,是。”那老奶奶站起身来环视了一下四周,没有见到那位说会付钱的公子,她不安极了。
沐薏情抬眸刚好看到这位老奶奶的慌乱,“去拿药吧,你说的那位公子我知道是谁。等下所有人看完,医药费一并找他结算。”
“活菩萨,真是活菩萨啊!”老奶奶一脸感激,走到一旁的柜台去取药。
沐薏情朝一旁的人看去,“下一个。”
一个接一个的人看完病后去抓药,排在医馆前的长龙却还是有增无减……
沐薏情感叹,这么多人中肠胃病人较多,骨痛湿疾占一部分,还有一些风寒,比起现在那些疑难杂症,简直不值一提。
然而这些来看病的人却真的把沐薏情当成了活菩萨,因为她极少把脉,只是一眼便能看出人的痛疾。就是不知道药对不对症,如果药到病除那就真是神医在世了!
一个时辰过后,沐薏情才抬起头来,扭了扭有些酸僵的脖子,这一个时辰看的病人怎么也得有几十位了。抬头一看,门外还是黑压压的一片。
这是要累死她的节奏,心中的怒气一定在酝酿,等到到了一个值的时候就会爆发!
一个梳着丫环髻的女子看起来有十七八岁,缓步来到沐薏情面前。
沐薏情抬头,只瞧一眼便断定,眼前这丫头没什么病。
“大夫,我是替我家小姐来排队的,您可以往钱府走一趟吗?”
钱府在圣云虽然不是什么达官贵人,但是但是这些百生也是听过的,钱府有一个小女儿,从小就是个药罐子,这钱家也慕名而来了?
“若有诚意,就亲自来医馆,我沐薏情从不上门行医。”这是她的规矩。
那丫环低头,一脸失落的退了出去。
李雪茞刚好听到她这一句,从不上门行医?皇帝就不说了,那大司马呢?昨天不还去送药吗?想到这里,李大管家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啊。
就医的人一个一个散去,这一天她们备的药差不多全都清空了,沐薏情虽然想开个医馆,但也不是开这种门庭若市的,她一人哪里忙得过来。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都暗了下来,一天没有进食的她饿的眼发昏。
李大管家准备关门,生怕再有人来看病不好打发。只见一位公子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一走进来,几道目光齐唰唰的扫了过去。
景恒烨!你还敢来!李雪茞要不是顾及昨天那一幕,真想一脚把这人飞出去。
沐薏情收起笑意,朝来人冷声问道,“左相大人这是患了什么疾病了?”
景恒烨收起扇子,一屁股坐在的沐薏情对面,刚刚还如沐春风一般此时一脸痛楚,“薏儿,我觉得我应该是病的不轻。”
沐薏情瞧都没瞧他一眼,“哦?说说怎么个病法。”
景恒烨一下子揪住胸前的衣服,作出呼吸困难的模样,“我胸口闷痛,一夜不眠,好像被人狠狠的戳了一刀心在滴血。”
李大管家将脸转向一旁,恶心的快要吐了。
沐薏情淡定的从一旁抽出装着银针的小包袱,从里面抽出了最长的那一根,“左相大人这病我知道是什么了。”说罢,迅速的朝左相的身上刺去。
景恒烨没有躲,想着挨一针让她消消气也就罢了,可是这一针一扎下来,他就后悔了!全身麻木的提不上一点力气,一股寒意从他的眼底一闪而过。
沐薏情捏着针的一端,捻了一下,“左相大人这病叫:吃饱了撑的多管闲事。”
景恒烨感觉除了麻木之外,隐隐的疼痛从那处针尖上的蔓延到全身各处,她刺的真准刚好在他的穴位上。由于他习武的方式不同,那处的敏感要超常人数倍,当然此时的痛楚也要超常人数倍。
沐薏情抽了银针,景恒烨的额间已有细密的汗珠,虽然不像刚刚一般使不上一点力气,那种麻痛感也好不到哪去。
“要不要给你开副药?”沐薏情抬头问道。
“若有良药可医我这症状自然是好的。”景恒烨立即点头,谁知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个拳头朝他迎面而来,他捂着被揍了一拳脸身形朝后倒去。
只见那抹娇小的影子踩着两人之间的桌子跃到景恒烨的身旁,朝着那个身影就是一阵狂踢。
一屋子人看着这彪悍的一幕都惊呆了。
“今天我非得给你把这顽疾给治好了!”沐薏情怒气不止,谁知道这丫的今天弄出这样的动静安的是什么心啊,想累死她么?人怕出名猪怕壮的道理他不懂吗?
沐薏情发泄完了,放下刚刚挽起的袖子,不客气的捡起散落在地上的食盒,拿起一块桂花糕塞到嘴里。
躺在地上如遭蹂躏的左相衣襟微松,发丝散乱,手掌握紧松开,松开又握紧。如此奇耻大辱,如此奇耻大辱啊,他好想掐住那个女人纤细脖子,杀了她一了了之!
沐薏情拿起一旁的茶壶倒了一杯水,瞧都不瞧左相一眼,说实话,她早就想这么干了!
左相大人狼狈的站起身来,看着她的目光更加炽热,理了理凌乱不堪的发丝,抬步上前。
“薏儿果然是妙手回春,我感觉现在好多了。”
沐薏情淡笑一下,“左相大人客气,刚刚施针加上我亲自动手给你医治,一共三百两,另外,今天医的这些人的医药费都记在你的头上了,一并结帐吧。”
左相从身上掏出几张银票,客气的对李大管家说,“不用找了!”然后站到沐薏情身侧,看她马上就要吃完那一块,又将另一块的纸包打开递到她面前。
“薏儿,打是亲骂是爱,你对我的心意我懂了。”
沐薏情乍听到他这句话差点没有被噎死,举起拳头捶了几下胸口,又提起一旁的水壶灌了一口水这才重重的喘了一口气。左相大人真是贱人中的格斗机。
左相眉目含情,“既然我没有一处能得薏儿青睐,那我就改,改到薏儿满意为止。”
沐薏情失笑,左相大人这技能够全面的。
李大管家拿着算盘挡在左相面前,“一千二百零一两。”将刚刚左相拿起的银票往左相怀里一塞,“别侮辱我们家情儿,是多少收多少,我找不开,拿散银来。”
左相眉宇一紧,目光朝李雪茞望去,越看这小子越觉得碍眼。
沐薏情好久都没有这么操劳过,不理会还在争执的两人朝后院走去,一身疲惫的她倒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左相见佳人已去懒得于李雪茞纠缠,甩袖离去,回到相府直接回房将门摔上,一股阴寒之气充斥着整个屋子。
“这个女人现在不能死!”景恒烨深吸了几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心中的郁闷还是挥散不去,掌心一扫一股劲风朝一旁的屏风袭去。屏风间镶嵌的白玉顿时碎了一地。
……
大司马其实午时刚过就醒了过来,醒来时不知道怀里的人儿几时离去的,心里也觉得空落落的,命肖宇将他扶起来,靠在摇椅上随便找了本书看,一个下午的时间就靠这本书来打发了,实在是无聊。
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不禁蹙眉,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不见人送药来?
“她吩咐这药是一天吃几次的?”不禁朝肖宇望去。
“回主子,两次,早晚各一次。”肖宇恭敬的回应道。
这么晚了,也该送过来了?“你去瞧瞧,怎么还没将药送来。”
肖宇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慕容灏将手中的书扔到一旁,没有一点心思看下去。这个死女人她究竟在做什么?医馆冷清成那个样子,过来看他一眼会累死么?今天早上才来搅乱了他的心,才乖了那么一次,几个时辰一又把他晾了。真想把她抓过来狠狠的打一顿!
不一会,肖宇回来了,手里端了一碗药。
慕容灏的脸色就更黑了。
“她人呢?”
“主子,今日医馆也不知道怎么了,门庭若市,看病的人排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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