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灏留了暗卫暗中保护她,所以她也没有顾虑,那些人物跟本就不是慕容府那些暗卫的对手。
“多谢左相大关怀。”沐薏情笑着说道。
景恒烨抬手,拿着扇子朝她的头上敲了一下,“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庆王府的确有小动作,也的确是,没能近得了她的身就被慕容府的那些暗卫摆平的干干净净,慕容灏对沐薏情的保护简直就像是护雏的老母鸡,容不得一点闪失。
左相大人也没闲着,秦源那小子死性不改,上次提亲不行,也不知道受了谁的怂恿竟然又打起了沐薏情的主意,刚好碰到左相大人心情不好,所以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听说,肋骨都被人敲断了两根。
“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左相大人有些不自然的主动推销自己。
“你三日后早点过来吧。”沐薏情点点头,前一段时日左相大人来这里打杂当助手,她还真觉得使的得心应手,第一场手术,多一个人在身边还是有必要的。
左相大人一听,心中染上一抹喜色,可是马上就收住了。此时他心里的感觉只有他自己知道,就像是住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人,一黑一白无法相融。
有人说,如果一个人装成另外一个样子太久,就会忘记原本的自己,这叫入戏太深。想到此,他不禁拢了眉心。
“这几天不接诊,我要去准备一些东西。”沐薏情站起身来将那封契约交给李大家管收好。
“我这几天刚有空,我陪你一起去。”景恒烨立即接话。
沐薏情一想到慕容灏排斥她和左相在一起时的那个样子,心中还是犹豫了一下,这一晃神就胳膊被人拉住,不受控制的朝外走去。
“不用劳烦左相大人,我一个人可以。”
景恒烨停下身子,转过身来看着沐薏情,“难道,连见面的机会都不想给我了吗?”
沐薏情咬唇不语,也渐渐明白当你所处的环境不同,所面对的人不同的时候,并不能像预想的那样做出自己想做的反应,比如慕容灏,比如景恒烨。
虽然两人的情况截然不同,她去同样的困扰。
“走吧。”景恒烨的拉着身侧人儿朝外走去。
“我们先去刀具铺。”沐薏情朝一个方向指了一下。
两人并肩远去,拨弄着算盘的李大管家这才将头抬起来,目光朝远处的两人望去,眉宇间涌上一丝愁绪。
诸葛云儿缓步上前,每当这个时,她能理解他的心中的苦楚,因为她的心里也是一样的隐痛。他的目光追随着别人,她的目光追随着他。
“云儿,我是不是很差劲,竟然连景恒烨都不如?”李雪茞指着两人消失的地方,深吸了一口气。
“师兄,你在云儿的眼中是最好的,谁也比不上。”诸葛云儿柔声安慰道。
李雪茞缓缓将身上的玉佩拿了出来,破裂的玉佩被两条绳子绑着,本是一体,好像永远都无法合二为一。
“剩下的半块原本该属于她,可是我娘一直替她保管着,由于不知道这些年来我是死是活,所以这件事情一直隐瞒至今。”李雪茞看着那块玉佩,神色有些恍惚。
“云儿,她是金国公主,我是金国护国将军之子,我们才是对般配的一对,对不对?”
诸葛云儿咬紧下唇没有出声。
“我相信,不管是大司马也好,还是左相也好,都不是她的良人,总有一天,她会回到我身边。”李雪茞坚定的口吻像把刀子,狠狠的戳进诸葛云儿柔软的心上。
然而,他却浑然未觉得自己是多么的残忍。
“云儿,上次让你调查一下左相事情,无极阁传来消息了没有?”李雪茞突然想到这事,拉着诸葛云儿的手问道。
诸葛云儿神色僵硬的将手抽了回来,低头回道,“他的确是景公候府的嫡次子,只不过凭他那天伤你的内力来看,那么强大的内力还是值得怀疑。”
“看他目前对情儿也没有什么恶意,也许是我多想了。”李雪茞低喃了一声。
“师兄……”诸葛云儿唤了一声,盈盈秋水的眼神中全是说不出的柔情,她好想说出自的心意,但话出嘴边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她也有师兄那样的担忧,怕一说出来,连现在这种关系都难维持。
“怎么了?受什么委屈了?告诉师兄,师兄给你出气。”李雪茞揉了揉诸葛云儿的脸颊,岂知一滴晶莹的泪水掉在他的手背上,灼热的感觉让他的心猛然一缩。
“没事,我没事。”诸葛云儿慌乱的摇摇头,快步朝内院跑去。
李雪茞看着手背上那一滴水渍,心中不道为何变得烦乱起来,那丫头虽然娇气,但是从来都没有在他的面前掉过眼泪。越是这么想去,他就越想弄清楚,如果知道是谁让她这个样子,他一定不会轻饶了那人!
……
沐薏情逛了两个多时辰,左相大人殷勤的陪在身侧,简直是不可多得的良人,这么惹眼的一对走到哪都引起人驻足观看。天色渐暗,左相大人停下脚步。
“薏儿,走了这么半日,咱们先去用膳吧。”他的指的方向,正是一处酒馆。
“好。”沐薏情所要准备的东西其实也差不多齐备了,只要注意阿牛的伤口不要感染发炎,她可保万无一失。
突然,左相大人的步伐停了下来,目光朝酒馆内的一个身着灰色服饰的食客望去,但那个背对着她们的男子明显的比的普通的男人要较小很多。
一看便知是女扮男装。
“景知夏!”景恒烨怒喝一声。
只见坐在角落里的那个身影控制不住的颤了一下,缓缓转过身来,嘴里还叼着一根面条,眉眼五官与景恒烨有几分相视,看起来不过十三四的年纪,却没有景恒烨那般出众,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胚子。
一看景恒烨,景知夏将面条吸到嘴里,猛的朝碗里的饭菜扒去,活像吃了这一顿就没有下顿似的。
景恒烨快步走了过去,一把将那个娇小的人提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环视了一下四周,连个护卫都没有,她一个女子就这么千里迢迢的跑到圣京来了?!
“哥。”景知夏一脸苦楚的唤了一声,“人家想你了嘛,上次洛川匆匆一别,又是几个月不见,所以就来圣京找你。”
景恒烨将松了手中的力道,半拉半拽着景知夏朝一旁走了过去。
沐薏情感觉这个女子很眼熟,仔细想了一下,洛川花会那日,抬着轿子从她身边而过的那个小姐就是她,当时轿帘子被风掀开,她只是匆匆瞥了一眼。
这位就是景公候府的嫡小姐了。
“薏儿,这是舍妹,名唤知夏。”景恒烨轻声介绍。
沐薏情含笑点点头。
“知夏,这位是沐……”
景知夏一看到眼前女子,顿时咧开嘴笑了一下,将她哥的身子往后拨了拨,“这位就是小嫂嫂?”
沐薏情差点没被景知夏的这一句话给噎死,连声解释,“不是,不是,小姐误会了。”
“那是什么关系?”景知夏看了看两人,追根问底。
景恒烨扯了一把他这个亲妹妹,一巴掌拍在她额头上,拍的那个娇小的女子直退后了几步才稳住身形。
景知夏捂着额头,一脸委屈的模样。
沐薏情也好像拍景知夏一巴掌,“我与你哥是同僚,是太医院的掌执。”
“哦!原来是同僚关系。”景知夏虽然如此说,依然笑的暧昧,结果投来两道白眼直接把她打入冷窟。
“薏儿,走吧。”景恒烨唤了一声,朝二楼走去。
景知夏还没有回过神来,站在后面仔细的打量着走在前面的两人,她还从来都没有见过哥哥如此温柔的模样,不管是装给外人看的也好,还是真实的他。
哪怕没有发生那场惨烈的变故之前,哥哥也不曾有这样的温柔。
见那两人已经上了二楼,景知夏的抬步追了上去。
沐薏情刚刚落定,身边一阵风声,景知夏已经坐到了她的身旁。
景恒烨放下手中的扇子,朝景知夏望去,“你不是用过膳了吗?先回相府去。”
“我没吃饱呢。”景知夏将手放到肚子上揉了揉。
还没吃饱?!沐薏情可是亲眼见到,景知夏一个人上了四盘菜,还有一大碗面,且那四盘菜都差不多见底了,这个景知夏是装的还是真的没吃饱?
很快就有了答案,景恒烨到是了解她这个妹妹,点菜的时候特意多点了一些。
景知夏就收不住了,吃的比沐薏情这个饿了半日的人还要多。
“吃饱了就先回相府,我要把薏儿送回去。”景恒烨看着一旁的妹妹凶残的吃相,目光变得柔和了不少。
大胃王,超级大胃王,沐薏情控制不住的拉起景知夏的手,探向她的脉搏。这丫头身子壮的像头牛一样,可是吃那么多她的胃受得了吗?能消化得了吗?
景恒烨看着沐薏情的疑虑,轻声解释:“她没有什么病,就是能吃罢了。”
沐薏情收回手,景知夏端起碗里的汤一饮而尽,“小嫂嫂,我先走了。”
“我叫沐薏情。”她再一次郑重的告诉这个景知夏,她是有名字的!
“我记住,原来小嫂嫂的名字这么好听。”说罢,那道身影一阵风似的走了。
沐薏情握着手里的筷子,“叭!”一下将之折断,这个景知夏,绝对有让人暴走的能力!
景恒烨看着面前的人儿气成这样,勾起一抹笑意,将紧紧拽在她手里的筷子抽了出来。别说,知夏叫小嫂嫂的时候,他的心里真的挺舒畅的。
“走吧,我送你回去。”
沐薏情站起身来,跟着他走到酒馆。
秋风迎面吹来,卷起景恒烨冰蓝色的衣角,无尽的苍穹下,那份独属于他的冰冷玉洁更显得的熬世无双,这样一个男子仿佛任何污点都会避而远之。
他的气质干净无尘,他的笑容也如此,怪不得圣云的女子会为了他痴迷的失去自我。他手中的扇子未开,握在手中像个华丽的摆设,让沐薏情想到,一句特别有名的句子。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那道冰蓝色的身形顿了一下,谁人不知左相大人满腹经纶,卓而不群,几年前的殿室,所展露出的才华无不让百官暗暗折服。她的这句话,让他的心中徒添几分凉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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