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随绳儿,就连那脾气都爆的恐怕嫁不出去,可谁知道人家不但嫁的好,运气也强,这简直就是旺全家的命数,也难怪圣教慧眼识金了。
“大林啊,大伯有一句话也是为了你好,你且听听,若是我说的对,你考虑考虑。如是你觉着大伯心有图谋,你就当没听过。”村长思来想去,还是说道。
随独龙赶紧站起来行了一礼道:“这么多年都是靠着大伯暗地里护着,若是没有大伯一家,如今也没咱们一家的好日子,伯父言重了,还请明示。”
村长拍拍他的肩膀道:“如此一别,恐怕今生再难见了。不过我要劝你一句,如今你要离开瞧着是你一家子的事儿,可是你姓随,无论如何都是无岛随家村的人,你是咱们村多少年来唯一有出息的人。大林啊,你不可无后啊!”
随独龙愣愣的站了许久。
商议好了开祠堂的时间,一家子将吃的用的,全送给了村长一家还有附近曾经有过接触的邻居,没拿到东西的羡慕嫉妒恨,拿到东西的无人不是欢天喜地,拿着到处宣扬,尤其是一些余岛的吃食,他们恨不得就放在手上让全村人欣赏,这只要有人问起,他们就会将二丫头解释的背诵一遍,然后每说一句就会增加他们自己的理解,于是越说越多,也越说越神,以至于之后二丫头跟着父亲回来开祠堂的时候,都听不出她原来描述的版本了。
随独龙与容析坐上行车心事重重,容析只是将刚刚的话记下准备回家说给媳妇听。而二丫头则照顾因为疲倦睡着的母亲,行车不紧不慢的朝着外头走去。
“等等!可是大伯回来了?”行车外头忽然有人喊道。
二丫头拉开窗帘发现周围围着好些村民正围着自家拉行车的猛兽瞧,大家又害怕又新鲜,只有一个妇人穿着一身棉布裙,头上一支银一支玉两支簪子,耳朵上还挂着一对儿银坠子,说话间晃来晃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故意的。
原想着就这么不理过去,可到底这里是随家村,她只好探出头去道:“原是随家大姐儿。”
“妹妹这称呼到是外道了。”随绳儿给丫头扶着,微微扬起头,当她看到随辫儿头上的银步摇还有那露出一点点的绸缎布料时,心中那股子一直藏着的嫉恨喷然而出。
☆、毒计
要说这会子二丫头还存着想找随绳儿不痛快的心,那绝对是她吃饱了撑的,原本之前还想到随二家理论理论也被父亲拦下了。想想也能理解,对于这么一大家子糟心的人,打也打不得骂也浪费口水,最好的法子就是一辈子不见,而这个愿望在二丫头给父母买过户籍后,就已经实现了,他们何必要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动肝火呢?
“有事?”所以二丫头在面对随绳儿的时候并没有太多表情,就仿佛在面对一个陌生人。
只是,随绳儿却不这么想,她只觉着二丫头自从去了余岛之后,就跟野鸡上了树,鸡屁股都要撅到天上去了,如今亲戚见面竟是这个调调,这简直就是不把自家人放在眼里,明明都是一家人,这会子就不想认了,果然就是个嫌贫爱富的贱人。
“我只是听说妹妹回来了,便想来看看,你也知道我已经嫁给你姐夫了,你姐夫家里又是半日也离不开我。”说到这里,随绳儿挺直腰杆,颇有些傲气道:“可我念着妹妹难得回家,便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过来看你,妹妹总不好一直这样坐在车上与我说话吧。”
二丫头觉着这人简直就是歪理,当初她坑自己的时候也没说是一家人,当初她家老被随二一家欺负他们也没念是一家人,怎么这会子就是一家人了?可若是想认亲,那好歹她的父母还在车里,这随绳儿一句都没问候,反而揪着自己不放,这是对自己有多大的怨恨呢?
“实在是时间太赶,不然到县里家中天就要黑了。”二丫头淡淡的说道,根本没有下车的意思。
“当真乡野村妇没有规矩。”随绳儿身边的小丫头为了讨好她,忍不住说道。
二丫头有些好笑,随绳儿还得意异常,明明大家都是一个村子里出来的,这话说她和说随绳儿有什么区别。
“是不过是家生子家里的奴婢,主人家说话,还是不要多嘴的好。”二丫头轻飘飘的说道,她常在白府那样的人家出入,里头的弯弯道道也有所了解,像他们这些什么外跑的掌柜的,看起来威风八面,实际还不是借了主家的面子只能在外头嚣张跋扈,哪怕就算存了钱在外头置办了宅子,只要主家不糊涂,这些人回到府里还是和奴才一样,连个自由身都没有,就何况奴身买的奴婢了,按道理来说都是主家的下人。
那小丫头不懂那么多,可被二丫头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心中也生了怯意。
随绳儿到是被踩到了痛脚,她是确实知晓管事一家是余岛一家富户的家生子,几乎全家都有卖身契,这按照户籍来看甚至比不上她这个良家子。可那又怎么样,人家有钱,哪怕就是奴籍也是余岛的奴才,比在这无岛命短困苦的穷鬼强多了。再说了,等她去了余岛凭借她的美貌,那府里总是有老爷和少爷的。
“妹妹去了余岛这么短的时间到是懂得了不少。”随绳儿咬着牙道。
二丫头看了她一眼,突然问道:“你拦我可是为了去余岛之事?”
“不错。”随绳儿满面红光道:“我夫君也会坐不久之后去余岛的船只,我自然是要陪着他去的。我到是不用你伸手,可是同是一家人,妹妹也不可厚此薄彼了?”
二丫头气笑了,瞥她一眼道:“你想如何?”
“我祖父已经不在,只有我祖母还有我爹娘在,你就好意思自己带着大伯和大伯母离开无岛?”随绳儿嫉妒的恨不得眼中沁出毒来,这女人也不知道在余岛干的什么勾当,赚得那么多钱。
“我是爹娘的女儿,自然是带爹娘离开,你也是随二的女儿,那么你家这么多人自然是你带。我和你家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血缘你也好意思?”二丫头再也不遮掩眼中的不屑道:“你不是说你夫君有钱有势么?找他啊,还管我要什么钱?也不怕丢了你夫君的面子。”
说完,再不理会,二丫头拉上窗帘吩咐车夫离开村子。
随绳儿脸色憋得的难看,刚想破口大骂,就见行车很快就跑远了,而这时候好些村民也聚了上来。不想让别人瞧了笑话,随绳儿假装凄然道:“不过是记恨王木匠曾经钟情于姐姐,可姐姐不是没应下婚事么,又何苦如此作践家人,哎……当真是有了钱人就变了,想来往后也记不得咱们随家人了。”
说完也不顾村里人是怎么想的,她满肚子火气的回到了娘家,一进门就见花氏探着头往外瞧。
“哟,绳儿回来了,怎么样啊,你瞧见那小贱人没有?”花氏对这个“有出息”的孙女越发巴结。
随绳儿不耐烦的说道:“见着了,我爹呢,赶紧的,说完话我就回去了。”
“是是,孙女婿可是将咱们绳儿放在心尖尖上。”花氏脸笑成一朵菊花道:“我让你娘去喊你爹了,一会子就回来。”
“好。”随绳儿看着院子里的凳子皱皱眉头,总觉着又脏又破,便宁可站着也不想蹭脏了衣服,“往后别让你大女儿去叫我了,我丢不起这个人。”
“那可是你大姑。”花氏有点不高兴道。
“大姑?她又不是我爹的种!”随绳儿白了花氏一眼,嗤笑道:“都老女人了还站在我家看到男人就走不动道,当初都给她指明了活路了,结果呢?房子房子占不下,连几个客人都守不住,我瞧着我爹说的对,就该把她嫁到海边儿去,那里四十多的老鳏夫多的是。”
“呀呀!这可使不得,都四十多了,也就没几年好活了啊。”花氏舍不得说道。
随绳儿冷笑道:“那也有地方住,总好过如今连个窝都没有,你还指望我爹养她到老啊?”
花氏抿着嘴,不敢说了,如今家里的经济来源都是靠着随二坑蒙拐骗,还有随绳儿心情好的时候手指缝漏漏,这若是得罪了这两位,花氏自己恐怕都没人养老了。
不一会儿,随二骂骂咧咧的回来了,原本还臭着张脸,可一见女儿立刻笑开了花道:“宝贝闺女怎么想着回来了?”
随绳儿看着母亲畏畏缩缩的样子,心里就气得慌,之前怀孕的时候一下子抖起来了,就连花氏都不放在眼里,可谁知道肚子还是不争气又生个赔钱货,如今自己嫁了个好人家,母亲不说仗着她的势在家里重新立起来,反而因为生了女儿越发的畏缩,真是给她丢脸。
“屋里说。”随绳儿进屋将二丫头赚了钱回到无岛还买了随独龙夫妇两个的户籍,还有一些从别人那里听到的传闻说给父亲听,她就觉着这个家里就只有她和父亲才是聪明人。
随二越听越嫉妒,总觉着老天不厚道,这么好的事情怎么轮不到他头上,那容析是二丫头捡的,当初还没看出个头绪两人就成婚了。原以为随独龙这辈子是无依无靠,将来的财产还不都是他随二的,可谁知道人家一家子居然都要去余岛了?那岂不是说随独龙不但有钱了,寿命恐怕比他还要长的多。
这哪里是他可以忍受的,在他眼里,随独龙就是他的奴才,他的狗!
“闺女,你说,那死丫头手里还有没有钱?”当初如果将这死丫头卖了,就不会有这个堵心的事儿了。
随绳儿是随二的女儿,那肚子里的坏水儿是一样一样的,她能不知道她爹的意思,便想了想道:“肯定不会少。”
“也不知道那户籍能不能转给我们。”随二的心越发贪婪起来,他想要二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