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逍正在疑惑,又是一阵“呜呜”的鸣响,一位穿着华贵的长须老者在数人拥簇下,走到了场地中间,人群中顿时传出阵阵欢呼。
那长须老者把手一举,示意诸人安静,便从袖中拿出了一卷皮纸,抑扬顿挫的念诵了起来,周围的诸人都纷纷膜拜去,连乌奇和那大汉也匍匐在地,搞得陆逍莫名其妙,犹豫着是否也该跟着他们一起趴下。
陆逍正在犹豫间,那长须老者把手中皮纸一收,又说了几句,众人纷纷欢呼起来,声如雷动,把陆逍吓了一跳,疑惑中,那长须老者在身后数人的拥簇下,走了开去,便有一群穿着奇特,袒胸露腹的大汉奔进场中,在鼓声和呜鸣声中狂舞起来,周围众人纷纷鼓掌顿足,同声应和,一时声彻四野。
陆逍也跟着众人鼓掌了一阵,过了几刻,那群大汉又狂舞着跑下场去,这时众人纷纷下到场中,在鼓声和呜鸣声中欢歌乐舞起来。
陆逍在旁边看得甚是惊讶,乌奇却凑过来,举着手中的杯子,猛拍陆逍的肩膀,见陆逍不解其意,便做出痛饮的姿势,示意陆逍拿起杯子一起喝。
陆逍不忍违了他的意思,便举起杯子喝了几口,只觉得杯里的东西喝下去甚是爽口,甘洌清甜,有一股浓浓的奶香,便也高兴起来,一连陪乌奇喝了几杯,乐得乌奇直竖大拇指。
陆逍正和乌奇喝得高兴,只听边上的黄须大汉和几个其他汉子忽然大喝了一声,纷纷跳起身来脱膊了上衣,露出满身的肌肉,大吼着各自抄起一把钢刀,跳到场中狂舞了起来,众人纷纷给他们让开一个圈子,欢呼鼓掌,为他们叫好。
陆逍和乌奇一边喝,一边看周围的人闹腾,笑得合不拢嘴,忽然旁边有个红衣少女跑了过来,手中捧着的一把花束,猛打在乌奇脸上,便丢下花束跑开了,陆逍吓了一跳,周围的人却猛然大笑起来,乌奇不好意思地站起身来,捡起着花束,对陆逍打了个招呼,便挤开人群追了上去。
陆逍似乎有些明白过来,笑嘻嘻地给自己倒了好几杯,边喝边在心里盘算,如何在乌奇回来后取笑他,渐渐地开始有些迷糊起来,又一连喝了好几杯,顿时面红耳赤,头晕目眩,竟然是喝醉了。
陆逍坐在地上,醉着傻笑了一会,打了几个饱嗝,站起身来,见周围人们都在欢歌狂舞,不禁自己也手舞足蹈起来,跳了好久,酒劲儿直涌上来,不由纵身呼喊,大呼小叫起来。
舞弄了一会儿,陆逍从“百宝袋”里把“霹雳神剑”拿了出来,握在手里乱挥乱打,忽然间手掐法诀,喝声:“疾!”那“霹雳神剑”猛地下飞了出去,正打在一堆篝火上,那篝火一下子倒了下去,火星飞溅,旁边的人都慌乱了起来。
陆逍朦胧着醉眼,又从“万宝袋”里把白色圆球摸了出来,朝地上用力一丢,顿时化作那“疾风流云”,当下合身扑在上面,喊声起:“起!”那“疾风流云”载着陆逍“呼”地下飞了起来,离地有十数丈高下。陆逍口中胡乱呼喝,驾着那“疾风流云”忽高忽低,只在空中乱飞,把下面的人都看呆了。
又是一股醉意涌上头来,陆逍哈哈大笑几声,胡乱摸出“风火葫芦”,在葫芦底上一顿猛拍,无数雷丸四下疾飞,在空中轰然炸裂,声震四野,夜色中漫天火花飘散,十分美丽。
陆逍乱玩乱闹了好一会儿,渐渐疯够了,迷迷糊糊地按下云头,只觉周围忽然一片寂静,醉眼迷离中,看见四下里众人乌压压跪了满地。
陆逍见了,挣扎着想要说些什么,可腿上一软,便歪倒在“疾风流云”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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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 一路向北
第二天一早,陆逍从睡梦中醒来,刚一坐起,就觉得脑袋一阵胀痛,朦胧间向周围望了望,只见自己躺在座高大的毡帐中,数支粗大的巨烛在一旁闪耀,映得帐内甚是明亮。
陆逍吓了一跳,霎时间清醒了许多,猛地下坐直身子,发现自己正靠在张柔软的大床上,四面悬挂着华丽的轻纱,身上盖了床雪白的锦被,摸上去十分光华,床头放着“云水道衣”,叠得整整齐齐,“霹雳神剑”等几件“宝贝”摆在道衣上面,那朵“疾风流云”在自己脚边漂浮着。
陆逍掀开锦被,爬下床来,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换了一身样式的奇异长袍,锦绣灿烂,十分华贵,顿时吃了一惊,赶紧浑身摸了摸,见“万宝袋”还好端端的挂在胸口,不觉松了口气,当下伸了个懒腰,打起哈欠来。
这时,毡帐的门帘忽然被掀了开来,六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少女端着洗漱用具和早点吃食,风一般拥了进来,陆逍愣了愣,这几个少女早已俯下身去,对他拜了两拜,便又站起来,两个收拾床铺,两个把用具早点在几案上摆开,其余两个少女走上前来,不由分说,为陆逍宽衣解带,换起衣服来,把陆逍唬得脸都白了,正要挣扎,不想那两个少女手脚甚是麻利,三五下就把陆逍剥了个精光,给他换上了“云水道衣”,摆放用具的少女走过来为陆逍洁面梳头,另两个打扫床铺的少女则过来为陆逍换上水袜云鞋。
陆逍本是个小小的乡间孩童,何曾见过这等阵仗,一时间脸都臊红了,木头人一般杵在那里,任这六个少女摆布,不一会儿那六个少女便把他从头到脚都收拾得干干净净,还扑了不少香粉,搞得陆逍咳嗽起来。
陆逍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正想说话,那六个少女又俯身拜了两拜,就一拥而去了,陆逍呆了一阵,见自己那几件“宝贝”还在床铺上摆着,便收好了,又一屁股坐在几案边,开始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来。
陆逍正在回想中,毡帐的门帘又是一掀,几个白发斑驳的老者鱼贯而入,当先一个,正是昨晚大会中的长须老者,陆逍一愣,还没发问,就见这几个老者已是匍匐在地,大声吟诵着一些听不懂的话语。
陆逍吃了一惊,连忙上去搀扶,不料这几个老者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足足唱诵了半刻功夫,这才一个个爬起身来,神情肃穆地站立两旁,那长须老者走上前来,对陆逍躬身施礼,说了一大通莫名其妙的话,听得陆逍直发愣。
那长须老者见陆逍没有反映,面色惶恐起来,连忙一挥手,身后的几个老者便把毡帐的门帘掀起,那长须老者对着陆逍连连躬身,示意陆逍走出帐去。
陆逍心中甚是疑惑,正要询问,忽然又想起双方言语不通,便只得忍耐了,起身走出毡帐,这几个老者见了,连忙跟在陆逍身后。
刚一出毡帐,又把陆逍吓了一大跳,只见毡帐前密密麻麻站满了人,见陆逍走出帐来,顿时都纷纷匍匐在地,同声吟诵起来。
陆逍心中十分疑惑,那长须老者已走出帐来,见陆逍呆立不动,便连忙把手一挥,就有数十人赶着一大堆牛马猪羊走了过来,那长须老者示意陆逍查看,陆逍不解其意,只得点了点头,那长须老者一下子高兴起来,顿时连连挥手,当下又有数拨人抬着许多布匹绸缎,珠宝器具走到陆逍身边,一一给他看了,又抬了下去。
陆逍实在搞不明白这些人的意思,正在犹豫中,便又有许多人拉着骏马,驾着雄鹰一一走上前来,给陆逍查看。陆逍瞥见数头雄鹰中,似乎有一头正是那日扑击自己的灰鹰,不觉多看了几眼,那长须老者见了连忙举手,驾鹰的汉子几步跑上前来,躬身拜了两拜,满是期待地看着陆逍。
那长须老者见陆逍盯着那灰鹰直看,不觉面有喜色,凑上来低声说了几句,陆逍勉强听出了是问好不好,便点点头,用前几日学到的话语答了声好。那长须老者顿时欢喜起来,当下高举双手,对众人说了几句,众人听了,都齐声欢呼,纷纷站起身来,对陆逍躬身拜了两拜,又匍匐在地,吟诵起来。
接下来整整一天,陆逍在毡帐中见了一批又一批前来拜见的人,收了无数礼物,都堆在毡帐里,陆逍心中十分疑惑,可因为言语不通,到最后也没搞明白这些人的意思。焦躁了半天,突然想起乌奇来,便示意周围的侍女,去把他找来见面。
比划了半天,陆逍用尽了自己学到的那几句话语,这几个侍女才明白过来,便有一个起身对陆逍行礼,匆匆走出帐去,不一会便把乌奇叫了过来。
陆逍见乌奇跨进了毡帐,顿时高兴起来,几步走上前去,就要拉住他,不料乌奇犹豫了下,退后半步,躲了开去,陆逍不由愣住了,还没回过神来,乌奇已是匍匐在地,大声吟诵了起来。
陆逍呆愣愣的站在哪里,乌奇吟诵完毕,站起身来,又躬身拜了两拜,才垂手站在一边。
陆逍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踌躇了半天,才犹豫着对乌齐道:“朋友?”
乌奇听了,满是惊奇地抬起头来,望着陆逍,这两个字陆逍之前曾多次对他说起,乌奇早已明白了意思,当下站立了会儿,忽然走上前来,用力握着陆逍的手,轻轻重复道:“朋友!”
陆逍一下子高兴起来,看着乌奇,只见他眼中满是真诚,顿时也握紧了他的手,轻轻点头道:“朋友!”
乌奇一下子笑了起来,忽然又左右看了看两边的侍女,便躬身施礼,走了出去。
过了两日,众人结束了休憩,收拾了帐篷又开始赶路,陆逍坐在一辆华丽的大车内,随着他们缓缓向北而行,一路上那几个老者不时来看望他,还带来许多礼物,只是说话间神情十分恭敬严肃,搞得陆逍莫名其妙,好生无趣。幸亏乌奇也单独来了好几次,两人比划着有说有笑的,还偶尔偷偷溜出去玩耍,十分开心。只是陆逍觉得乌奇看他的眼神中,隐隐多了几分敬畏,不再似从前那般肆意放纵。
陆逍随着这一大支车队,一路向北,走走停停,迤逦前行,一个多月后,周围越加苍翠繁茂,一望无际的原野上,到处是半人高的长草,四处鲜花盛开,鸟兽出没,生机勃勃。抬头仰望,碧蓝的天空下白云缓缓飘拂,再向远处看去,河流奔涌,青山如黛,好一派壮丽的景象,不由得让人心旷神怡起来。
在这期间,陆逍几次溜出去玩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