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你当作了施法降魔的修行中人,所以对你膜拜。”
陆逍这才明白过来:“是这样?!我哪会什么法术啊,那些都是易大叔给我的“宝贝”。原来他们搞错了!呀!他们还送我很多礼物!都说无功不受禄,这怎么好疑似,明天我去还给他们吧。”
宝智摇头道:“说你无功,倒也未必,在草海中连走三个多月,没有遇到任何妖魔,这等福缘,也是难得,说不定便是你的功劳。只是这事实在怪异,不知……”说着低了声音,思量了片刻,道:“陆逍,今日天晚,你先去后面暂且睡下,我翻找些典籍,明日再做道理。”
这时陆逍都快困得不行了,便点点头,顾自走进里面,随便找了个地方一躺,就睡起觉来。
第二天一早,宝智派人把陆逍喊了起来,等陆逍洗漱完毕,用了早点,便把陆逍叫到面前,道:“陆逍,昨日我想了一夜,此事颇有古怪,不如你随我去卓轮寺,拜见智海大上师,把这一路上的情形对他好好说说,顺便也可问问大上师那中洲大洪山的所在,大上师法力无边,智慧如海,定能帮你解惑,到时候知道了你家的位置,你再做打算也不迟。”
陆逍想了想,也觉得别无他法,便点头答应了,宝智命人草草收拾了一番,便要和陆逍一起出发,众人刚把宝智抬上大车,陆逍想起还未和翔鹰部的人告别,便对宝智说了。
宝智想了想,点头道:“陆逍,这一去,你恐怕是再也不会回来了,就好好和他们告个别,相处几月,也是不小的因缘。”
陆逍点头答应了,宝智便叫人抬着翔鹰部赠送的礼物,跟着陆逍向驻地走去。
到了驻地,翔鹰部众人正忙的不可开交,陆逍转了半天,才找到了那黄须大汉,比划了好久,才让他明白过来,勉强收下礼物,但那只灰鹰却无论如何也不肯拿回去。陆逍无奈,一时间又找不到乌奇,只好回转。
宝智见陆逍回来,当下催促手下,收拾赶路,陆逍坐在大车上,随着宝智的车队挤出了黑石城,顺着高坡缓缓而下。
正行走间,忽然车队后传来阵阵马蹄声,陆逍一看,认出是乌奇从后面策马赶来。
陆逍大喜,连忙跳下大车,迎上前去,乌奇也跳下马来,两人凝视了一会儿,乌奇忽然上来把陆逍紧紧地抱了一抱,从脖颈上摘下一个黄金项圈挂在陆逍胸口,陆逍呆了呆,想想自己也没什么可以送人的,“万宝袋”里的东西虽所,却都是易寒生“借”给自己的,转头看见那头灰鹰关在车旁的鹰笼内,便去摘了下来,抱着塞在乌奇手里,两人又抱了一抱,当下洒泪而别,乌奇转身跳上马背,策马而去。
陆逍呆站了好一阵,直到看不见乌奇的背影,这才回到大车上,车队便又启程,渐渐向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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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 金羽鹏王
陆逍随着宝智,一路车马攒簇,向东而行。
和前次翔鹰部扶老携幼、牵牛带马地缓慢行走不同,这次宝智只带了几辆大车,数十个随从,和他平时出门相比,算得上是轻车简从,因此行走甚是迅捷。就这样走了大半个月,沿路免不得栉风沐雨,晓行夜宿,甚是艰苦,所幸宝智对陆逍颇为照顾,不但单独为他安排了辆大车,还分配了专人照顾,因此陆逍倒也没觉得什么。
陆逍在途中整日无所事事,时间一久,便开始无趣起来,他本就是个活泼好动的性子,叫他如同坐牢般成天闷在车里,如何能待得住?几天一过,陆逍就思东想西,唉声叹气起来。
宝智见了,心中甚为过意不去,便把陆逍叫到自己车中,每日讲些北地的人文地理,故事传说,与他解闷,不久两人就熟稔了许多。
这一日傍晚,陆逍同众人在宿营地用过晚餐,便照例爬上宝智的大车,去听他讲故事,才刚爬上车辕,便听得车内有重物扑地的声音,然后紧接着又是一阵翻滚声。
陆逍一愣,连忙钻进大车,却见宝智俯身摔倒在地下,盛着饭食的木盘打翻在一边,顿时吓了一大跳,几步跑上去搀扶,可是身小力弱,宝智又生得十分高大,如何能搀得起来。陆逍连忙大叫,招来几个随从,废了老大力气,才把宝智扶起来坐了。
陆逍再看宝智,只见他面色黑红,闭目不语,正有些惶急,宝智又睁开眼来,歇了一歇,伸手一连捏了几个法印,调息了好久,这才吐出口长气,面色好转起来。
陆逍正要发问,宝智却开口说了几句听不懂的话语,那些个正在收拾打扫的随从当下都纷纷躬身施礼,一个个退了出去。
陆逍实在忍耐不住,便开口道:“宝智大叔,你好些了?刚才是怎么啦?你病了么?”
宝智摇摇头,微笑道:“现在没事了,刚才我只是旧伤发作,因此一时忍耐不住,摔倒在地,却不是生病,倒是吓着你了。”
陆逍听了,着急道:“啊?!旧伤?宝智大叔,是什么人那么坏,把你打伤了?”
宝智想了想,点头道:“告诉你也好,你知道了,将来也有防备,我这伤,却不是人打伤的。”
陆逍奇怪道:“不是人打伤的?!难道是鬼?”
宝智摇头道:“不是鬼,是妖魔。”
陆逍听了,顿时想起那日姹妖和婴魔的样子来,当下愤怒道:“原来是妖魔,我以前见过,真真可恶,他们还打伤过我阿公和翠姥姥,都是坏人!”
宝智一听,倏然而惊,连忙道:“你果然见过妖魔,快说给我听听。”
陆逍便把姹妖和婴魔的事情略略说了,说到气愤处,揎拳捋袖,十分恼怒。
不料宝智听完,却摇头笑了起来:“陆逍,你说的只是些走了魔道和妖道的修炼之人,和我说得不同,我说得是真正的妖魔。”
陆逍吃了一惊,惊讶道:“啊?他们不是真正的妖魔?那么坏的坏蛋还不是真正的妖魔,那真正的妖魔……该是什么样子?”
宝智咳嗽一声,坐直了身子,想了想道:“真正的妖魔……其实不是一类东西,妖魔妖魔,说得便是妖和魔,两者虽然常常并称,其实大有差别。”说着招手示意陆逍,要他坐到身边去。
陆逍连忙凑上前去坐了,宝智又道:“所谓妖者,乃是世上之物,如鸟兽木石等,受了日月精华,日久通灵,修成的精怪。”
陆逍听了,恍然道:“哦~我知道我知道,我以前听阿公讲故事,说是有书生被条凳精捉弄,这条凳精就是妖吧?”
宝智愣了愣,道:“条凳是什么?”
陆逍也愣住了,忽然想起宝智并非中土之人,恐怕是这辈子都没见过条凳,便笑着解释了。
宝智也笑了起来:“呵呵,原来如此,不错,若是条凳成了精怪,也算是妖了,只是器物成妖大为不易,我也只是听说过,并未见过。常见之妖,大多是飞禽走兽,至于花草树木成妖,虽不少见,却也不多。”
陆逍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那什么是魔?”
宝智沉吟片刻,肃然道:“魔者,取其磨难、消磨之意,转音为魔,自在变化,无形无色,最能惑人,是我佛道中人的大敌,其害千百倍于妖也。”
陆逍吓了一跳,连忙问道:“那么厉害?”
宝智点点头,道:“我这伤,便是之前被妖物法术打中的,虽然厉害,其实不妨,只是我受伤之后禅心不固,便有心魔侵害,十分厉害,此次去卓轮寺,一是问问大上师你的来历去处,二便是要驱除我这心魔了。”
陆逍点头道:“原来是这样,那宝智大叔,你到底伤在哪了?”
宝智叹了口气,道:“你看了不要害怕。”说着把长袍下摆缓缓撩起,陆逍借着灯光看去,只见宝智膝盖以下两腿枯干,全无血肉,宛如枯骨一般嶙峋,十分可怖。
陆逍吓得差点跳了起来,正要细看,宝智已是缓缓放下了长袍,陆逍抬头向他望去,只见他面不改色,神情依旧,顿时心中一阵莫名伤感,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泪水止不住的在眼眶中打转。
宝智见了安慰道:“不妨不妨,看着虽然可怕,但只须熄灭心魔,修行中人,这般小伤,即刻便可痊愈。”
陆逍听了,点点头,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道:“宝智大叔,你伤的这么厉害,到底是什么妖怪把你打伤的?”
宝智笑了笑,并不答话,只是看了看天色,对陆逍道:“今日天色已晚,你也累了,不如早点安歇,去卓轮寺还有不少路程,我们空了再讲,你看如何?”
陆逍虽然心有不舍,可看宝智受伤颇重,不忍违了他的意思,当下点头答应了,就回到自己车上睡觉去了。
第二天,车队拔营而起,继续向东赶路,陆逍在之后几天里,多次想要宝智把事情说个明白,可都被宝智岔开了话题,陆逍心知他不愿多谈,便不再相强。
又一连走了十几天,天气逐渐寒冷,一望无际的草原渐渐变成了光秃秃的苔地,远处苍翠的群山也开始苍茫起来,才九月,早上已是冰霜一片,陆逍见了,不觉十分稀奇。
又走了几日,天气越发寒冷,幸亏陆逍穿了“云水道衣”,颇有御寒功效,倒也忍耐得住,只是宝智担心他冻坏,便常把他叫到自己的大车中一同烤火取暖。
这天早上,宝智把陆逍叫到大车中,对陆逍道:“陆逍,这些天把你闷坏了,若是我算得没错,今日下午,我们便能到卓轮寺,这下你可高兴了吧?”
陆逍听了差点没高兴得蹦起来,想到只要见到大上师,就能知道回家的道路,还能治好宝智的伤势,心中无限喜悦,坐在车中一个劲儿地傻笑,宝智见他欢喜,便也高兴起来,两人聊了好一阵子。
到了下午,陆逍坐在车中,听到外面忽然有人呼喊起来,连忙下车到外面一看,便又兴奋地跑进大车,笑着对宝智道:“宝智大叔,我们到了!前面好大一座雪峰,上面金光灿灿的,好像有一大片房子,那一定就是卓轮寺了!”
宝智听了,也笑了起来,便命人停下车马,暂时扎住,略作梳洗休整后再上山拜见大上师。
众人领命,七手八脚地把宝智连坐床一起抬到外面,搭了棚子,让他在里面休息,便又顾自忙活起来。
陆逍在棚中扶着宝智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