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分头,迅速下了院子,打了邪门一个措手不及。
白玉堂将门口那些邪门的武士全部制服了,而展昭则是进去战邪有道。
这邪有道要说功夫是真不错,徐彩凤不是他的对手,然而和展昭战到了一处之后,徐彩凤再偷袭,那邪有道就实在是撑不住了。
赵普和公孙正看着呢,没成想怎么一转眼就打起来了,再一转眼又要打完了?
“这唱的是哪出啊?”公孙有些不解。
赵普则是听了刚刚双方的对话,大致明白了,他们几个乃至整个开封府,都可能让这徐彩凤当枪给使了。这回可好,邪有道自己帮着徐彩凤铲除了当年那些仇敌,如今又有他们帮着将邪有道铲除了,当年的案子大白天下,她自己又不受牵连,还顺便带出了李元昊的阴谋……妙啊!这女人了不得。
等赵普带着公孙赶到的时候,邪有道已经被展昭拿下了,而那些邪门的帮众更是不敌白玉堂,被一网打尽。
徐彩凤笑呵呵坐下,道,“人赃并获了。”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赵普也来了,公孙打听了真相后,忍不住蹙眉,看徐彩凤,“当年害死曹帮得那些江湖人死有余辜,可他们的后人何罪?年纪轻轻就要受到牵连……”
“杀人的并非是我。”徐彩凤脸上倒也平静,“是邪有道,狠心的也不是我,是邪有道……再说了,那些江湖败类靠投靠邪门,杀害曹帮正义之士而荣华富贵,他们的子孙后代难道没有得到好处么?而且邪门的职位和江湖人的地位大多世代相传,你难保他们日后不会作恶,总之,我的事做完,也无牵挂,赶紧回去是正经。”
“等等。”公孙问,“你当真是当年邪门遗孀?”
徐彩凤站在原地,良久,才伸手将脸上一张脸皮撕下,露出真面目来。众人一看,果然是圆脸大眼,与那些老人们描述的当年的曹夫人非常相似。
“老天开眼,当年我抱着儿子逃了出来,流落异乡之时,被一个好心人救助过,我带大了孩子学会了功夫,如今就惦记着报仇的事儿了。”
“你假意投靠西夏?”赵普想了想,“李元昊这次什么意图?”
徐彩凤正色道,“我知道的,已经都说与你们听了,而至于李元昊为何有那么大的自信,这还两说,总之,你们自己保重吧……”说着,就要走,但是又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对了,有件事情忘了说了。”
众人看她,就见徐彩凤淡淡一笑,“帮我多谢庞太师,当年若不是他路遇我们母子,见我们贫困交加给了一百两银子,我也不会有今日得偿所愿的一天,算是种的善缘吧。”
“啊?”众人听得张大了嘴巴,简直难以想象。
赵普问,“你说的当真?”
展昭也是抽了口冷气,这事儿若说是包大人做的他还相信,庞太师竟然救人,施舍疾苦……莫非这徐彩凤当年漂亮?
“初三我就不跟他成亲了,有些可惜。”徐彩凤一笑,“我也真没拿他怎么样,不过做做样子,倒是姜还是老的辣……他看得可透彻,没点穿我,总之帮我谢他吧。”说完,徐彩凤一个纵身,跃出了院子,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众人面面相觑。
白玉堂问展昭,“你……不追啊?”
展昭问,“追来干嘛?她又没有杀人。”
白玉堂看了看地上的邪有道和邪门众人,“这么说来……咱们被她利用了?”
展昭拍了拍他肩头,“咱们呐,还是快点办完事回开封吧,这李元昊不知道使什么幺蛾子呢!”
赵普长叹口气,本以为还有一番波折,没想到倒是轻轻松松破案了,回头,就见公孙单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样子,“书呆,想什么呢?”
公孙抬眼看赵普,良久才问,“你们说……庞太师有没有认出徐彩凤呢?”
众人一愣。
“这只老狐狸啊!”展昭摇头,“回去问问他!”
回到了府衙里,包拯已经率着大兵等在那儿了,一听到展昭他们的叙述,立刻派兵将邪门剩下的余孽一网打尽。
后院。
庞太师被赵普他们围住了。
“呃……”太师左右看了看,问,“各位英雄……要干嘛?”
“太师,你和徐彩凤以前认识?”赵普问。
庞吉赶紧摇头,“怎么可能?!”
赵普皱了皱眉,道,“她说不跟你成亲了。”
“哦,谢天谢地啊!”庞吉拍着胸口谢菩萨。
众人又将徐彩凤的话转述了一遍,庞吉一愣,一拍脑袋,“哦……原来是她啊。”
“真的记得?”公孙纳闷。
“记得!”庞吉撇撇嘴,“我这一辈子就施舍过一回,怎么可能忘记么!”
众人都黑了脸,一辈子就施舍过一回?!
“那是好几十年前的事情了,那会儿我刚刚当上官儿。”庞吉道,“有了些钱,那天陪着八王爷巡视江南一带,我就想表现表现,正好看到个少妇带着个娃娃在大雪地里,那娃娃冻得脸都紫了,所以我就拿了一百两银子给她。”
“哦……”众人都点头,“这么回事啊。”
“我后来派人去找那妇人准备把那一百两拿回来,没想到已经跑了。”庞太师还愤愤不平,“我当时身上就二百两啊……肉疼得我大半年都没睡好!”
众人听到这里都抽了一口冷气,幸亏没拿回来!
包拯审问了邪有道,但是对于李元昊的筹码和计划,他也只是知道些皮毛。
赵普觉得这事儿倒也不稀奇,李元昊心机最深疑心最重,对于他不过是利用,还得尽快赶回开封从长计议。
众人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包拯算了算日子,道,“这移交松江府的公文、再加上收拾残局和整顿人马……怎么的也得个四五天吧。”
众人都点头,四五天正好准备一下返回开封,赵普也派人立刻去开封通知皇上,李元昊可能有行动。
然而众人的主意都打定了,公孙却感觉有人拽了拽他的衣摆,低头一看,就见小四子仰着脸看他呢。
公孙将他抱起来,问,“怎么了小四子?”
小四子一双大眼睛看着公孙,问,“爹爹,三四天后,还不到初二呀……你们要回开封了么?那喜事不在陷空岛办了么?”
众人都一愣,暗道,糟了,这事儿忘了。
赵普将小四子抱过来,道,“小四子,咱们回开封府才成亲怎么样?”
小四子显得有些失落,低头自言自语“你们每次都这样子,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小四子不喜欢你么了!”
众人都尴尬,赵普也急,小四子不喜欢他了那还了得。
正这时候,就听公孙道,“谁说去开封了?不就是成亲么?也没说一定是初二,明儿个就成了吧!”
公孙此言一出,众人都睁大了眼睛看他,小四子也回过头,瞪圆了一双眼睛瞅着他,“爹爹说真的么?”
“爹什么时候骗过你?”公孙虎着脸。
“唔……经常。”小四子小声嘟囔。
公孙让他气笑了,伸手将他抱回来,道,“你问问九九肯不肯,我明天就娶他。”
小四子赶紧回过头看赵普,赵普傻眼了,明儿个就成亲啦?!
正在犯迷糊,赭影赶紧踹了他一脚,赵普明白过来了,道,“好啊!”明儿个成!”
“王爷!”赭影提醒,“先生说的是他娶你!”
“哎呀无所谓!”赵普摆摆手,“管他呢,归了我就行了!”
众人听了,也是皆大欢喜,庞吉更来劲,对包拯道,“老包啊,你办正经事去,我给他们张罗婚事!”
于是,众人连夜来了陷空岛,彻夜忙碌了起来。
当然,最高兴的还是小四子,乐得嘴都何不拢了。
展昭留在松江府帮着包拯尽快处理完了政务,好一起去吃喜酒。
包拯笑着拿他打趣,“怎么?别人都成亲了,你什么时候成啊?”
展昭笑得无奈,道,“哎呀,早着呢。”
包拯见他神情似乎有些失落,就问,“怎么了?”
“嗯……有些失望。”展昭低声说了一句。
“为何?”包拯不解。
“我原本对庞太师有些改观了,没想到他救徐彩凤只是为了拍马屁。”展昭摇了摇头,“这样的人为何能坐到如此高位?”
包拯听后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道,“你们还嫩呢。”
“嗯?”展昭不解。
包拯捋了捋胡须,“庞吉他是什么人?若真想把银子要回来,还能找不个冰天雪地里带着孩子的妇人么?再说了,这死胖子身上从来没低于两千两银票过,只带着两百两就出门,怎么可能!”
展昭睁大了眼睛,问,“那他为何……”
“可能坏人当习惯了,所以就不想做好人了吧。”包拯拍拍展昭肩头,道,“这世上哪儿有绝对的坏人和好人啊?对于那些被我砍了头的坏人和他们的家人来说我也是阎王。而庞太师贪赃枉法之外,对于他那一双儿女又是慈父,这人也的确很有些才能……不能一棍子打死了!”
展昭点了点头,就听包拯又补了一句,“你记得啊,他有银子,要劫富济贫就找他!这次公孙先生和王爷成亲,得跟他要个大红包!”
“阿嚏……”
正在布置喜房的庞吉一个喷嚏打出来,伸手揉了揉鼻子。
“小肚子。”小四子在一旁捧着个红篮子,里头有红色的喜烛和喜字,叫他。
“嗯?”庞太师蹲下瞅他,“啥事儿?”
“成亲那晚,爹爹和九九要做什么呀?”小四子往左右看了看,鬼鬼祟祟问,“他们都不告诉我,要怎么样才能知道,他们成亲了没有呀?”
庞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瞄了一眼发现四外无人,就将小四子抱起来放到桌上,低声给他细说了起来,“那个成亲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