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旺媳妇你也别紧张,老爷不是还没公断嘛。”苏姨娘看了看自己的红指甲,眼皮都不抬一下,一脸的得意。
赵氏坐在苏姨娘对面,她这下却没生气,和这种人生气不值得,这时候她得想法子对付苏氏,让她也尝尝被人设计的痛苦。
这大家族里有哪个是干净的?饶是她最是菩萨心肠,为了女儿也再忍不下去,决定和苏氏扛上了。
南宫昊天目光晦暗的看向来旺媳妇,又看了眼柳婆子,这时,左明已经领着人出去搜查了,看着苏姨娘一脸冷静、十分笃定的模样,南宫婳嘴角勾起抹冷笑,道:“爹爹,既然要查,就全都得查,岂能只可搜查飞羽院、凤莛轩的道理?姨娘的人跟着左明搜查我们,那女儿是否也可让一丫鬟跟在左明身边,查一查姨娘这藕香院,毕竟,这样才算公平。还有,按姨娘的说法,祖母的兴安堂也要查,只是,祖母年事已高,哪里还禁得起这些折腾,要让祖母知道,还不得如何想姨娘呢。”
一听到老太太,南宫昊天便有些不悦的睨了苏姨娘,苏姨娘在心底冷哼一声,当即道:“查就查,待左明搜回来,你让玉萼跟着便是了,我清者自清,自然不怕搜查。”
苏姨娘冷哼一声,无所谓的环着双臂,不一会儿,左明已经满头大汗且神情紧张的跑了回来,一进门,他就有些迟疑的看了眼赵氏和南宫婳,手中拿着一只黄色的纸包。
看到这纸我,赵氏猛然瞪大眼睛,忙看向左明,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是什么东西?”
左明忙将纸包放到南宫昊天面前,沉稳的拱手道:“回老爷,这是在夫人凤莛轩的院子里搜出来的,这里面是一包砒霜!”
“咚”!仿佛有雷击进赵氏心里,她气恼的站起身,紧紧盯着那包东西,指着左明怒道:“你胡说什么?本夫人院子里哪有这些劳什子东西?”
左明一脸为难的抿了抿唇,忙道:“是侍卫们找到的。”
言下之意,不是他找到的,如果他找到的,便不会拿出来了,南宫婳知道左明的为人,忙将赵氏拦住,朝左明淡然一笑,“不用着急,左大哥既然已经查了凤莛轩,找出了这害人的东西,那请再把藕香院和兴安堂等地方全查一遍再作定夺,玉萼,还不快跟上左大哥,仔细点儿,别漏了任何一个地方!”
“是,大小姐。”玉萼额头沁得有些微微细汗,捏紧袖子迅速跟在左明身旁,随着左明开始搜藕香院。
南宫昊天颤抖的拿起桌上的砒霜,他此刻已经不知道该相信谁了,但看到赵氏正色的脸庞还有南宫婳沉稳镇定的模样,他突然在心底下了个决定,那就是相信她们,毕竟这么长的时间,她们的表现他都看在眼里。
倒是苏氏,已经给婳儿使了好几个绊子,这样看来,莫非此事有疑点?
再看着赵氏隆起的肚子,还有她难受失望的样子,南宫昊天忙上前看着她,然后将她的手拖住,有些愧疚的安慰道:“夫人,你别着急,无论如何,为夫都相信你,你肚子里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你可不能因为这些生气。”
见南宫昊天态度转变,终于肯相信自己,赵氏这才浅浅的垂眸,眼里浸着莹润的泪珠,这委屈的模样,更看得南宫昊天后悔。
苏姨娘看着这一幕,眼睛都瞪直了,她忙上前要去拉南宫昊天,南宫昊天看到她一过来,自动往前边走了两步,苏姨娘见状,眼泪当即啪嗒落了下来,难受的在边上低啜。
南宫昊天这下,则是左右为难,两个都是他爱过的女人,一同哭,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南宫婳淡淡瞟了他一眼,心底不由得冷笑,要么就爱一个,别理其他的,这样见一个爱一个且优柔寡断的性格,哪是男人大丈夫所为?
不过,此时苏姨娘已经将注意力转到桌上的鹤顶红上,抱南宫昊天不成,她改成抱南宫枫,并朝南宫枫使了个眼神,南宫枫立即扑向南宫昊天,装作一脸害怕的看向赵氏,可怜的道:“爹爹,枫儿怕鹤顶红,枫儿怕死,呜呜!”
南宫枫一哭,南宫昊天重心又移向苏氏,毕竟活生生的儿子才是最重要的,赵氏的能不有生下来还是未知数,毕竟一切未定论之前,都有许多风险。
“枫儿碗中被人下的是鹤顶红,夫人院子里就挖出这个东西,老爷,我想也不必再断了,这根本就是夫人所为,她记恨我的枫儿,先派人推他落水,这会子又假装好人。好理全让她占了,倒让我这受害者落个不好,老爷,你可要公平明断啊。”苏姨娘盯着那毒药,这一仗,她一定要赢,人证物证俱在,看赵氏还何作解释。
南宫昊天为难的看了眼赵氏,又看向苏姨娘,此刻,那桌上的鹤顶红仿佛让他吃了一般,他沉吟一下,冷声道:“光是搜出毒药,就证明与夫人有关?等搜完全府再说!”
“老爷,你不能因为她是夫人就偏心,妾身虽然地位卑微,可枫儿是你的亲儿子,府里就他一个男丁,他三番两次差点遭难,这次要不给妾身一个交代,妾身就带着枫儿一头撞死在这里。”苏姨娘说完,抱起南宫枫,着势就要去撞那墙,早已被南宫昊天一把拽住,他目光变得越来越冰。
南宫婳嘴角冰冷的勾起,只是撞死,未免太便宜苏氏了,她要的是一寸寸打击她,让她好不容易燃起一点希望,又瞬间被打击,这样一次次失利,最后活得生不如死!
正在这时,搜东西的左明已经领着人一脸阴沉的走了出来,手里同样提着一小包用黑色绢布包着的东西,一走过来,他就将东西交到南宫昊天面前,冷声道:“老爷,属下在苏姨娘的卧室搜到这个,这也是鹤顶红,且这种鹤顶红,毒性更浓!”
“什么?”正得意的苏姨娘激动得跳了起来,不可思议的抓过那包东西,正要打开查看,南宫婳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捏住她的手,沉声道:“慢着!姨娘,我已经能闻到,这毒药毒性极浓,如果随意打开,有可能它的粉末会侵入人的五脏六腑,如果体质弱一些的人或者是小孩子,吸了这种粉末就容易中毒,你要小心,枫儿还在这里,我娘怀了孕,更不能闻这东西,我劝你还是别打开的好。”
苏姨娘则冷冷睨了南宫婳一眼,一把将她的手推开,恨声道:“你胡说,闻闻粉末怎么会中毒?只有入口才有毒性,再说这里面还有几层小纸包裹着,怎么可能一打开就是粉末,根本就是你心虚!”
苏姨娘话一出,不懂的则是转了转眼珠,懂了的已经瞪大眼睛,似要将她看出一层皮来似的,南宫婳十分认真的望着苏姨娘,幽幽的道:“姨娘你好聪明,没有见过此物,竟知道它里面有几层小纸包裹着,难道,这东西是你的,你曾经打开看过,所以知道里面的玄机?”
南宫婳不紧不慢的说完,已经慢慢缓过神来的南宫昊天已经紧抿着唇,浑身罩着一阵浓浓的肃杀,他双眸如铁锯钻钢刀一般盯着苏姨娘,暴怒厉喝一声,“大胆!来人,把纸包打开看看,里面是不是有几层小纸!”
此时,苏姨娘已经吓得脸色发青,双腿发颤,一看有人要过来抢纸包,她不知怎么的,下意识的将纸包护住,大声道:“谁都不许过来,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贱人!你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分明是你贼喊抓贼,故意设计想陷害慧清,怪不得今天好好的,你突然叫本侯来用饭,原来这才是你最深的用意!”南宫昊天一个箭步冲上前,猛地抓过苏姨娘手中的药包,一把递给左明。
左明随即拿出去检查,不一会儿,他已经沉着脸进来,严肃的道:“回侯爷,纸包里的确有几层小纸包裹着,将鹤顶红保护得十分严实。”
这下子,南宫昊天更是凌厉的盯着苏姨娘,苏姨娘急了,在南宫昊天要冲过来的她之际,迅速跑到柳婆子面前,一巴掌打在柳婆子脸上,咬牙切齿的将柳婆子拉到众人面前跪下,“你说,昨天你偷进我房里做什么?昨儿个被周嬷嬷碰见,你说你走错了,嬷嬷就放了你,没想到,你竟在我房里搁毒药来陷害我,你这个狗奴才!”
苏姨娘说完,忙看向南宫昊天,朝他道:“老爷,你别冤枉妾身,一定是这贱奴干的,一定是她在我房里放的毒药,至于夫人院子里为何有毒药,妾身就不得而知了。”
柳婆子被拉了出来,她只觉得浑身犯冷,牙齿打颤,她的儿子可在苏姨娘手上,苏姨娘让她当挡箭牌,她不得不从啊。
此时,南宫昊天看苏姨娘的眼神越来越冷,她心里更急,又朝柳婆子加了一把火,“你招还是不招?你不招,我今天打到你招!”
苏姨娘的话暗示柳婆子,若是不招,小心她儿子,柳婆子吓得嘴唇一颤,忙点头道:“是……是奴婢放的,谁让你一不顺意就打骂奴婢,为了让姨娘和夫人起矛盾,奴婢在夫人院子里也放了鹤顶红……”
柳婆子的话简直是错漏百出,听得南宫婳冷冷勾起嘴角,如今她可不想插手,倒要看看苏姨娘如何自圆其说,看来,她得主动出击了。
苏姨娘一听,忙颤抖的看向南宫昊天,牙齿打抖的道:“侯爷,你听到没有?不是妾身干的,是柳婆子,她记恨妾身,连带着栽赃夫人,想妾身和夫人两虎相争,她好坐山观虎斗,侯爷你一定要明鉴,妾身是冤枉的!”
这时,南宫枫感觉到事态严重,也忙跪到南宫昊天面前,面不改色的撒起谎来,“爹爹,娘亲真是冤枉的,这柳婆子人品很差,经常在没人的时候打儿子,还克扣儿子的吃食,她行径本就恶劣,娘亲只是按规矩惩罚她,没想到她记恨在心,爹爹,你要相信枫儿!”
事情到了这一步,南宫婳与赵氏对望一眼,都心有默契的使了个眼色,南宫婳走到南宫昊天面前,朝他淡定的望过去,恭敬的道:“爹爹,如今已真相大白,贼喊捉贼,既然婳儿和娘亲已经摆脱嫌疑,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免得这里的污浊之气侵蚀到未出世的弟弟。”
说完后,南宫婳走到苏姨娘面前,双眸深黑,如嵌满浓浓烈火般烧向苏姨娘,一字一顿的道:“姨娘,切记,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以后你若再遇到下毒、刺杀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