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错觉;以苏瑾几十年阅人的经验;她倒是觉得这样的小公主似乎才是真正的她。
抬头看看火辣辣的日头;苏瑾快步赶回晚香斋;小公主心里惦记零一这两日也没有好好休息;过些时日又是公主两岁的生日;苏瑾不想让主子一直忧心此时;不管是死是活总要有个说法才是;苏瑾暗暗下定决心;如果晚香斋的人今天还是找不到零一;说不得她就要动用一些特殊手段了。
江琢百无聊赖的躺在软榻上没有一点儿要过生日的自觉;五月十六是她皇宫里七公主的生日却不是她这一世的生日;更不是她苏青木的生日;左右都是假的;宫里又发生这种事;她这生日注定是不能大办;江琢也落得清静。
“瑞香?”一眼就看到门边悄悄过来的宫女;江琢摆摆手把她召到近前;自从当日晚间瑞香和她一起去了那处荒废的宫殿后江琢暗里对这宫女很是照顾;太监中有零一这个心腹;江琢实则是把瑞香也当做心腹来培养的;本要选择伶俐的碧桃;可自从发现那丫头似乎有些别样心思的时候;江琢却是选择了这个看似木讷实则聪慧的丫头。
“公主;奴婢刚从御膳房回来。”似乎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瑞香脸色不是很好看;不过也正因为如此;那张略显白皙的小脸上有一抹红晕隐隐昭示着她此时的兴奋。
“怎样?”坐在软榻上压低了声音开口;自从昨日偷偷交代瑞香后江琢心里一直就在忐忑中度过;零一已经失踪了两天;她也知道这不是个好兆头。
“主子;陛下昨日去了坤宁宫。”瑞香顿了一下偷眼打量自家主子;见江琢一副沉思的模样没有急着开口;而是等着主子发话。
“然后呢?”深吸口气;江琢心里隐隐有些不快;这件事情明摆着和皇后娘娘有关;可他作为一个父亲不为子女找公道也就算了;居然还有心情泡妞不成?
莫名有些烦躁;江琢突然为江慧感到不值。
“陛下似乎和皇后娘娘发生了一些不快;听说;摔了一个盘子!”
摆摆手打断了瑞香低声禀报;江琢不想听这些;皇宫里这些腌舎事让她感到呼吸都开始不顺畅;如果继续听下去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保持理智;江乐山是皇帝不假;可在江琢心中他首先应该是一个父亲;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的妻儿都护不住;那他拿什么来保护这天下;第一次开始质疑这青圜的皇权;一颗种子已经种在了她心里。
“零一有消息没有;坤宁宫的人怎么说?”
“奴婢花了银子买通了一位御膳房传菜的太监;刚刚从他口中得到了一些消息……”这一瞬间瑞香的脸色变得不大好看;虽然来宫中两年多的时间也听说过许多怕人的事情;可毕竟和零一一起生活了两年;想到那传言瑞香突然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怎么不说了?”江琢自己没有发现;这个时候的她脸色十分难看;声音都隐隐有了颤抖。
“公主;那奴才说的话做不得准;也许;也许只是谣传。”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话;瑞香下意识的靠近软榻旁似乎只想汲取一些温度;这大殿突然让她觉得凉飕飕的。
“说!”咬着牙低沉着声音开口;江琢冷冷扫视一圈发现棠梨宫的奴才果然听话并没有就近来偷听他们主仆对话。
“听说当日零一在坤宁宫睡着了……皇后娘娘十分不悦;叫人责打了零一;不想人……人就……”瑞香声音隐隐带了哭腔;泪水噼里啪啦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却是再也说不下去。
“知不知道他现在在哪?”紧紧抓着身下的床单;指甲断了两根江琢丝毫没有感觉;没有表情的开口可脸色却苍白的可怕。
瑞香摇了摇头紧紧的抿着嘴唇才能控制住不发出声音。
“活着见不到人;死了;总要见到尸体吧。”叹息了一声江琢闭着眼睛低沉着声音开口;这一瞬间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滑过了脸颊。
忘不了那个幸伙倔强不服输的眼神;忘不了他总是喜欢在自己和苏嬷嬷较劲的时候不顾苏瑾的警告站在自己一边;即使知道主子是错的;忘不了他坚定的身影始终站在自己身后;忘不了他聪慧不喜多言;忘不了他的谨慎呵护……
两年的时间啊;即使是一个宠物她也会养出感情;何况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主子;您别这样;这手……”瑞香带着哭腔一下跪到软榻旁;一把抓篆琢的手;看着指甲里流出的血迹哭的更伤心了。
“他人在哪?”声音嘶哑的开口;江琢觉得胸腔里似乎有一团火在燃烧;当日在湖水中差点丧命的时候都没有这般愤怒过;已经死过一回的人了;有些事情江琢看的很淡;但这并不代表她就没脾气;凡事都有一个底线啊;好巧不巧;江琢所在乎的人就是她最大的底线。
“主子;宫里的奴才死了都是一个草席卷了扔到乱葬岗了事;咱们奴才哪里还能找到什么尸首啊……”再也压抑不住瑞香跪在江琢身前紧紧的抓着小公主的手痛哭失声。
身体猛地一颤;江琢的脸色更加苍白;平静的坐在软榻上目光深邃的望着窗外。
窗外;一只叫不出名字的鸟儿在空中滑过;似乎飞行技术有待提高;时而飞高时而飞的低些;可总是在努力的向上飞着不曾懈怠。
这对主仆的动静终于还是惊动了棠梨宫的奴才;一个宫女刚刚准备上前不料俞贵妃身边的小福子公公刚刚到来一把拉住了那宫女。
“公主;贵妃娘娘请您过去!”近乎谄媚的声音响起;小福子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我什么都没看到的乖巧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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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发现一处错误;江琢的生日;我是指她公主身份的生日应该是五月十六;而四月初八是江琢来到这个世间的日子;不小心给弄混了;都怪俺年纪大了糊涂啊;亲们要原谅俺;呜呜;面壁思过去。。。。。。
☆、051暗夜下谁都有一张不同的脸
051暗夜下谁都有一张不同的脸
“琢儿;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哪里不舒服了;可一定要和母妃讲啊……”
江琢一走进棠梨宫的大殿就被俞贵妃噼里啪啦一顿关心搞的头晕目眩;内心苦笑了一声;这女人;即使重新得宠也不用这么对自己吧;这前后的差距;未免太大了一点。
江琢却是不知道;俞贵妃对待她态度愈发殷勤固然有重新得宠心情愉悦的缘故;其实更重要的原因却是发现江乐山对待这个女儿的不同;江乐山如今有七个孩子;这还是第一次把哪个孩子抱在怀里宠着;何况江琢那有意无意透出的智慧让俞贵妃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女儿。
见江琢眼圈通红明显是哭过了;俞贵妃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小福子;你们是怎么伺候的?”
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小福子膝行几步快速爬到俞贵妃脚边;“娘娘;借奴才两个胆子也不敢不尽心伺候啊;奴才打起十二分精神伺候小公主哪里敢有懈怠;奴才愚笨;也不知道是怎么惹得小公主伤心了。”本就长得眉清目秀;小福子此时状似委屈的谄媚开口那副滑稽的样子惹的江琢哑然失笑。
“娘娘;娘娘快看;公主笑了公主笑了;娘娘明见;奴才可是尽心伺候公主的。”
“母妃;不怪他;是孩儿想起那冰冷的湖底差点见不到母妃;想起来心里就难过。”半是认真半是作假的开口;江琢眼圈再次红了;她知道;如果说是零一的事怕是会惹得这位母妃不快;毕竟在外人眼里零一只是一个奴才;没办法江琢只有这般旁敲侧击的开口。
“琢儿不怕;母妃在这里……”把江琢拥到怀里轻轻拍打着后背俞贵妃眼里满是怨毒;竟然想害死我的孩子;还真够狠毒的;冷笑了一声;“琢儿放心;母妃一定不会放过那些害你的人。”
“母妃;害琢儿的人不是已经淹死了吗?”扬起小脸脸上兀自挂着泪痕江琢奶声奶气的开口故意把话题往这上面扯。
“死了?哼;哪里会那么容易就死;祸害遗千年;怕是人家正活得滋润呢。”阴阳怪气的开口;俞贵妃恨的压根直痒痒;宫里左右就这么大;他们这些女人又是斗争了多年的;都说敌人才是最了解你的那个;俞贵妃怎么可能不了解那些想要害她的人的心思。
“母妃;琢儿的零一被坤宁宫的人叫走就没回来。”低声开口;江琢这是第一次说出零一的去向;当初江乐山仔细询问过事情的经过江琢都借口头晕糊弄过去了;如今知道零一已经不在了;这却是她第一次把矛头直指坤宁宫。
“什么?零一被坤宁宫的人叫走了?什么时候的事情?”猛地把怀里的江琢拉到自己对面;俞贵妃定定的看着江琢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是怕吓到江琢一样柔声开口;“琢儿告诉母妃;你怎么知道零一是被坤宁宫的人叫走了?”俞贵妃知道这件事情关系重大;如果不弄清楚;一个弄不好怕是会引火烧身。
“那个人自称是坤宁宫的人;叫零一去搬东西;说是母后有东西要赏赐给二皇子;后来还把四哥身边的小荷叫去了。”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睛江琢故作狐疑的开口;一张小脸上满是迷茫。
俞贵妃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在地上慌不择路的绕了两圈;深吸口气压下心底的震惊和喜悦;突然把目光再次锁定了一脸好奇的江琢身上。
“琢儿;母妃和你玩个游戏好不好?”
心里恶寒了一下;江琢有一种被大灰狼欺骗的感觉;看着面前俞贵妃那张美艳不可方物的白皙脸颊心里暗暗告诉自己;就当是养眼付费了。
“好啊好啊;母妃要和琢儿玩游戏了;呵呵……”小孩子嘛;难过的快开心的也快;伸出小手拍了拍江琢脸上一副天真的笑容。
“……那这样哦;琢儿可要按照母妃说的去做;可记得了?”
见江琢点头乖巧的答应了;俞贵妃嘴角一丝冷笑;抬头看了看外面逐渐暗淡下来的天色心里却愈发明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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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上书房宽大的龙椅里江乐山疲惫的闭着眼睛;两个孩子一起遇害;结果落下一个残疾的下场;这事就发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由不得江乐山不愤怒。
可是愤怒归愤怒;他在做父亲之前首先是一个皇帝;他的一言一行都会影响到这个国家的命运;有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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