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看来沧祁这家伙还是挺有远见的。
“大将军,现在我们在明,他们在暗,我们守,他们攻,对我们不利,倒不如我们主动出击,抢占先机。”我还是忍不住要插嘴。
“我正有此意,知我者莫虞少将,但是我们进攻的同时要不忘防守,敌人的兵力不多,只会想着巧胜,我怕他们会在我们吃的或喝的上面下功夫,如果我军混进一个奸细那就麻烦了。”
他说到奸细的时候,我的心不由自主地咯噔了一下,虽然他没有猜疑我的意思,但是这里的确只有我一个不是沧国人,自己还是禁不住要对号入座。
“李副将听命。”
“是”
“你吩咐马仓的管事,厨房的管事对粮食与水一定要仔细检查过,方可以进食。”
“少将因身体原因,这次不能出战,就留在军中检查军务,监督各管事的工作,如果有士兵或马匹出了问题,就提少将的人头来见过我。”
“是。”他是试探我还是真的对我那么信任?
自此后的一个月,沧祁专注于这场战争,而我专心管理好军中的食物、马匹让他无后顾之忧,我事无巨细,小到他们喝的水,我也认真检查,晚上也加强了军营的巡查,以免有人乘机使坏。
在非常时期,我什么人都信不过,我只信得过自己的双眼,虽然是辛苦,能换了整个军营的人的平安,自己也心安。
只要沧国的刀尖不是指向我们瀚国,我就会誓死保护这片土地,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坚持,那么那么用心地去捍卫这里,其原因绝对不是那个我只见过一面的王爷,虽然是我穿着嫁衣抬进王爷府,但他于我而言,只是陌生人一个而已。
许是我踏进这个国土不久就来到了这个军营,许是我身为沧军第一勇士,对这个军营有着依恋感?
我所做的事情,沧祁似乎很赞赏,每次看我那眼睛都别具神采,弯弯的带着笑意,但我每次见到他,都不能做到以前的坦然,甚至我竟然不敢看他那深潭般的眼眸。
对着我一个人的时候,他少了严肃多了笑意,但微微勾起的唇,那暧昧的眼神,总让我心跳加速,我问自己,究竟是怎么啦,我想控制那凌乱的心跳,因为我怕他听到后又会取笑我。
有他在的晚上,我都会装作很快睡着,因为我发现现在躺在他身边已经没有以前的自如,总是如睡针毡一样。
我们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悄改变,但似乎又什么都没有改变,我依然是少将,他依然是大将军。
但他那激情的一吻我却烙印在心中,挥之不去,那漫不经心的一声:“没人要你,我要你好了。”总让我的平静的心泛起一丝丝涟漪。
这几天与狄国的战斗已经是进入关键时刻,我军反守为攻,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连续两次大的挫败,反而激起了狄国的斗志,老国王居然不断增加援兵,而我军要求增援的兵力又迟迟未到,战争到了相持阶段。
战马和将士的伤亡越来越多,药虽然还充足,但是马匹却明显不够,如果这个时候马槽里的马匹出现什么问题的话,会直接影响战争的胜负。
躺在床上怎么睡也睡不着,今夜的夜色一点也不明朗,黑压压的天幕让人的心情无由来地压抑,反正睡不着坐在外面吹吹风也好,现在天气已经转入了寒冬,巡夜的士兵有一些也冷得猛搓手,今年的冬天特别寒冷,将士门的衣服总是不够。
在这样阴暗的天空下,我总觉得不安,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在一处背风的地方坐了下来,今夜我又想起了娘,那么冷的天,她的衣物够了吗?那些宫娥会不会欺负她?
但是在这样的夜里,只有冷,只有思念,只有哀伤,好想弹一首无忧曲,告诉自己要坚强,不要忧伤,告诉娘即使没有风儿在身边,即使受尽凌辱也要为风儿活下去,不能忧伤。
突然我听到轻微的声响,扭头一看,原来是老泉,他是这军中的一名老兵,听说年青的时候立过奇功曾受过嘉奖,后来年迈,本来应该回去享受天伦之乐,但他却说家中无人,孑然一身,想留在军中,一是报效国家,二是军中热闹有人相伴不寂寞,所以现在即使年纪老迈,依然留在军中。
说起他来,军中之人都是带着钦佩,他那么晚出来莫非也是惦记着国事,睡不着?
“老泉,你今夜又睡不着呀?”巡夜的士兵亲切地与他打招呼。
“可能人老了,这几天老是睡不踏实,总是想着将军这一仗不知道打得怎样?怎么还没能将狄国的狗贼赶回去?”
“沧将军从来不会输的,很快就会凯旋而归的。”巡夜的士兵说得也是极为豪迈,沧祁就是军中的精神支柱,所有士兵都认为他是打不败的。
“我随便溜达溜达,你们继续巡夜吧。”看来这老泉是经常睡不着出来溜达的,所以巡夜的士兵才不奇怪。
士兵离去后,我发现他突然回头一望,眼中精光毕露,带着狼一样凶残的寒光,我心中一激灵,那眼光太寒,即使是夜晚我能感受到心突然冷了一下。
[卷一 风云变幻:036:露出狐狸尾巴]
他并不鬼祟,大步流星地走着,似乎是走在自家院子里一般,但偶尔回眸,眼里的寒光让人心惊,最重要的是他行走的方向居然是马槽,在这瞬间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海闪过。
我悄悄地跟着他,留意他的一举一动,没人的时候,他走得很快,一点都不老迈,但就快碰到巡夜的的士兵,似乎都很清楚,其实也只有别有用心的人才会那么留意。
碰到士兵他自如地与他们闲聊几句,看来前几天他都应该是这样出来游荡,让士兵们放松了士兵时,他就会放慢脚步,他在军中时间长,哪个位置可能遇到巡夜对他的警惕。
我远远地跟着他,夜色是最好的掩护,等我靠近马槽的时候,里面已经有笑声响起。
“泉叔,你今晚又来看我们呀!”守护这马槽的有四个人,白天两个,晚上两个,一个年轻的叫小丙,年纪稍大的是奉叔,现在说话的正是小丙。
“是呀,人老了就睡不着,喜欢瞎折腾,知道你俩晚上没睡就过来找你们喝两杯。”
“有酒呀!”透过缝隙我看到小丙眼睛发着光,在这荒凉的驻地,士兵对酒的渴望有如对女人的渴求一样,都不知道在梦中出现多少次。
“小丙,你又来了,现在不能贪杯,否则这马匹有什么闪失你项上人头不保!”奉叔责怪说,看来姜还是老的辣。
“阿奉,你也别杞人忧天,能有什么事发生?反正我今晚睡不着,就陪你守夜好了,虽然我老泉老眼昏花,想当年还不是一把火将敌军的粮仓烧得一干二净?”他豪气干云地说着。
听到老泉说起以往的英雄事迹,那一老一少都对他露出钦佩的眼神,他们的戒心许是已经被他三言两语化解掉了。
我更坚定我的想法,这个老泉一定有问题,好,我就等他露出狐狸尾巴,然后才一刀将它砍断。
“今晚你们想贪杯都不行,老泉我就只是收着这一点点酒,还是上次篝火宴偷偷留着的,就只有一人一杯,还不到喉咙就没了,更不要说醉了。”奉叔听他这样说,也松懈了下来。
“来,就权当敬我这老骨头一杯。”
“好,来。”酒的确很少,就每人一小杯,我猜里面应该下了蒙汗药。
没想到,不多久,小丙与奉叔相继嚷着肚子痛,我心一惊,他给他们喝的居然不是蒙汗药,而是毒药。
我还是把人心想得太善,如果我当初知道是毒药去阻止他,应该能挽回他们的命,我懊悔地咬一下唇。
“老泉你——”当两人意识到被人算计后已经太迟,血从他们的嘴角、眼睛、鼻子一起流了下来,很是恐怖。
老泉奸佞地笑了几声说:“兄弟对不起了,不是兄弟我狠,只是现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下到阴曹地府休怨我,要怨也怨你们蠢,不带眼识人。”
说完从衣兜里拿出一包粉末,混进马喝的水中,平时将士吃饭前的饭菜我都会亲自实验过,就连马匹喝的水,我都叫看守的人亲自验,看来是狗急跳墙了,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俩杀了。
莫非他们准备今晚——
想到这里背脊微凉。
正当他想唤醒那些马儿过来享用美食的时候,我的刀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
他转过身子看着我,眼里有畏惧但没有绝望。
“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帮狄国来害我们沧国,你休想抵赖,他们的死就是见证,说——”我目露凶光,此刻的我就像一头噬血的狮子,带着狼一样的残酷。
“我——我——他们没有死,你叫军医过来,他们一定会救得活。”他眼里露出一丝狡猾的光。
“你以为我会中你的奸计?到时军医一来,你就会反咬我一口,说他们是我杀的,我来军中时日尚短,而你在军中德高望重,他们一定是会相信你不相信我,但我是不会给这个机会给你的。”我冷哼几声。
“说,你是沧国人还是狄国人?不说的话,我会让你受尽千刀万剐的滋味。”
“小——小——人——是——”他突然手一动,试图将手中的药放进嘴里。
想自杀?没那么容易,我一手撞翻他手中的药。
“死很容易,但活着很难,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刀一挥,在他脖子上划了一刀,血一点一滴地流了下来,接着我从衣裤里拿出一粒药丸,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塞进他的嘴里,那是沧祁给我疗伤时吃剩的药丸。
“你给我吃什么?”他惊慌地问。
“你连死都不怕,怎么会怕这区区的药丸?不过我不妨老实告诉你,你认识毒王吗?”
他点了点头,脸色微变。
江湖中有一个人专研制毒药,以残害他人为乐,别人越痛苦他就越开心,只要中他的毒,真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他摇摇头。
“我就是毒王最得意的门徒,我的研制的毒药只会青出于蓝而更胜于篮,不过你很快就可以试试其中的滋味。”我阴险地笑笑,他的脸色又变了变。
“你刚刚吃下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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