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索的脚步声响起,他轻轻地问了一句:“谁?”
我也应了一声:“我。”
里面轻微的脚步声停了下来,天地间又一番寂静。
“夜深了,你回去吧,我也躺下了。”他轻轻地说。
我没有应声,依然站在门口。
“我叫你回去,你没有听到吗?”他的声音在加大,似乎蕴涵着满腥怒火。
我依然一声不吭地站在门外,虽然是春天,但深夜的风却带着点点凉意透过薄薄的衣衫直透入心里,也许是他的话让我心凉如水。
“我不是叫你走吗?”他的声音带着怒火,他的脚步急促也带着怒火。
随着门快速打开,我对上他那双带着怒火的眸子。
“你怎么还不——”当他的眸子落在我身上的时候,眼中的怒火更盛。
“你怎么穿的那么单薄就出来?着凉了怎么办?”说完他大手一挥,将我捞入怀中,拦腰抱了起来。
口中呼出的气是那样的灼热,似乎还带着怒火,但双手却将我搂得如此紧,似乎要用他身上的热气帮我驱赶所有的凉意。
在他紧紧的怀抱里我的身体一点点暖了,心一点点暖了,似乎是在水中漂浮的浮萍找到生根的地方。
“为什么大半夜跑过来?就是过来你也应该穿好衣服,怎么那么不懂照顾自己?”他的声音依然带着怒火,但眼中却带着怜惜。
“你不在我睡不着。”我依偎在他怀中喃喃地说。
“你这是习惯并不是牵挂?或许躺在你身边那么久的人是天涵你也会如此?”他说这句话时虽带着笔,但却总感觉笑得太苍凉,为什么我向他敝开心胸时他总是要狠狠地将我推开?
“你要怎么样才相信我的心在你这里?我要成为你的女人吗?如果是这样——”我凝视着他,然后坚定地抬起手解开身上的扣子,没有一丝的犹豫。
“不要——不要这样——”他出言阻止,双手握住我正在脱衣服的双手,居然带着矛盾与纠结。
“我不要在这个时候要你,我不想你有一天会后悔,等你完全确定自己的心意时,再做我沧祁的女人。”他的声音带着沉痛,让人的心微微地颤抖。
“沧祁,我已经完全确定了,我的心完完全全属于你,你信我。”说完我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吻了下去,在我的唇碰到他带着凉意的唇瓣时,他身体一震,眼睛睁得老大,似乎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
我一点点地吻,固执地要他回应我,在他喉咙深处发出一声难耐的吟叫后,他双手抱住我的腰,狂热地回应我,唇舌纠緾,心情地倾诉着心中的情与欲。
当双唇分开时,两人都气喘吁吁了,沉默一会,他却喘着粗气对我说:“睡吧。”
说完将我抱上了床,就没有其它言语。
我知道他压抑着自己,沧祁,你的心究竟在想什么?难道不想枫儿,不需要枫儿了吗?
他温柔地为我盖上被子,然后在我身边躺下,夜一点点深了,身体一点点暖了,心却一点点凉了,为什么感觉我们有那么多东西隔着?明明可望而不可及?
今夜依然是良宵,但他却不再紧紧搂着我,而是留给我一个冷硬的背影,我双手从背后紧紧搂住他,他的身上硬了一下,但却依然没有应声,也没有任何动作回应我,我幽幽长叹了一声,松开双手拉过被子盖住头,让整个人处于黑暗中,只有这样我才感到暖一些。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已经不见了他,我知道他肯定入宫见皇上去了,他走了,我的心并没有静下来,浮躁得很,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沧国无缘无故要攻打我瀚国,还有我娘究竟身在何方?沧国的皇上准备怎样对沧祁?
所有事情错综复杂,千头万绪总是理不清一个头。
我颓然地坐在床上越想越乱,越乱越烦躁,看着送来的满桌饭菜居然没有一点食欲。
晚上回来,他看我的眼神居然有点躲闪,即使他怨我恨我怒我,但他总是直视着我,像今晚这样躲闪却是第一次,心中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又说不清是什么?
“沧祁,你是不是有什么?”我直接问他。
“没有。”他的回答干脆利落,但他的表情却告诉我他一定有东西瞒着我。
“你不希望我对你说谎,为什么你也要对我说谎呢?你这样子我觉得我们的心也离得很远,你知道吗?”我直视着他,逼问他。
“不是我愿意对你说谎,而是有些东西我不能对你说。”
“关于国家?关于战争?”我知道这些他一定不会对我说的,他的言下之意是——
“沧祁,是不是这次有把握亡我瀚国,皇上调你回来不是夺你权,只是有特殊任务给你是吗?要你去攻打瀚国吗?”我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你知道我不会回答,你何必为难我?”他眼里闪过一丝痛楚。
“我不是故意为难你,但这些我必须知道,因为瀚国毕竟是我的国家,是生我养我的地方。”
“是,你猜对了,皇上并不是要削我的权,他叫我带一部分精锐部队回来只是让他们留守京城,不日我将带后出征瀚国,并且这次我们是志在必得。”
我虽然知道总会有这样的一天,但如今真的要我面对,我依然觉得残酷无比。
“我珍视你的程度重过珍视我自己的生命,我愿用我的生命去捍卫你,即使在战场上兵戎相见,我等你的剑直插我的心窍,而我手中的剑永远不会指向你,但我不能承诺不亡瀚国。”他高大的身躯立在冷冷的月光下,刚毅的脸如刀刻一般冷硬,民庆瞬间结冰,冰封的感觉原来是那么痛。
卷二 劈风斩浪:042:岌岌可危
听到他的话,不知道为什么眼泪竟是夺眶而出。
“枫儿,有些事情如果无法改变就选择淡忘吧,忘记一切对你对我无偿不是一件好事,我不想你活得那么痛苦。”他缓缓地说,眼里依然带着怜惜。
“真的要如此了吗?真的对瀚国志在必得?”我抬眸看他,带着微薄的希望,希望刚才我听到的都只是我的幻觉。
“请原谅我无可奉告。”他的双眼看着前方,似乎看得很远很远,但似乎又什么都不看。
“我后天会离开将军府,明天一早要回朝中议事,这一仗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即使回来后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他解嘲地笑笑,眼中有难言的痛。
“你再跟着我去军营对你对我都是一个折磨,你能留在将军府等我归来吗?”他黝黑的眸子盯着我,带立夏 点点苦涩丝丝犹豫。
“我希望我回来的进修还能看到你的身影,虽然我知道这个请示有点不近人情,对你也无比残忍,但我还带着一丝微薄的希望求你。”他说话的时候依然不看我,但脸上的痛楚我却能清晰看到。
要我在将军府中等你灭掉瀚国凯旋归来?你叫我如何能做到?心中凄然,只得苦笑几声,但却发现嘴角动了动,无法笑出声来。
他回眸看着我,眼中带着愧疚带着痛楚也带着无奈。
我抬头看着他,带着怨带着痛也带着无奈。
我们就这样互相看着,仿佛想要将对方刻入灵魂深处,永世永生不忘。
“枫儿,我真的很想很想娶你为妻。”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也沙哑得厉害,清流如清泉般的眸子蒙上了水雾。
“沧祁,我也真的很想成为你的妻,成为将军夫人。”我的声音竟有点哽咽,即使有千言即使有万语此刻都无从再说。
“枫儿——”他用那颤抖的声音喊了我一声后,就决然转向离去,留给我一个永生不忘的背影。
我没有叫停他离开的脚步,因为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眼中的泪,我也不想看到他眼中的痛楚。
晚上他没有回寝室,而我也没有再去书房找他,但没想到他就这样走,只言片语都没有留下,连一声道别也没有,心酸痛得厉害。
也许这样的离开对我对他来说都是最好的,省得又在心碎一番,但他走了,我感到整将军府都空了。即使是春意盎然,姹紫嫣红的春天在我眼中也了无生机,晚上即使我用被子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我也再感受不到一丝温暖,放眼看到一室清冷。
沧祁,没你在身边,长夜漫漫我如何入眠?
白天我去的最多的地方是他的书房,因为这书房狗屁残留着他的气息,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竟然什么都已经闻不到,我努力的吮吸,竟发现已经没有他一丝的气息,在那一瞬间,我的心很慌,整个人都空了,跌坐在地板上,一脸的无助。
我不敢也不想外出,我以为窝在将军府就可以淡忘一切,以为这样就可以与世隔绝,但即使在将军府,无论我走到哪,我都会听到两国交点的消息,即使是躲在房中,丫鬟们送饭菜进来都会眉飞色舞地告诉我,她们沧国昨日又攻陷了瀚国哪座城池,他们又俘虏了多少瀚国士兵?昨日又有多少瀚国士兵被斩杀?他们的将军是如何的英勇善战,胆识过人。
听到这些消息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该悲还是该喜,我希望沧祁平安回到我身边,但我却不愿意那么多瀚国士兵惨死在他剑下。
这段时间,我频繁做梦,梦中有父皇愤怒痛苦而扭曲的脸,他声色俱厉地指责我,他指着我的头骂我,他说他取我这个名字是希望我有一日在战场劈风斩浪,御风而行,为瀚国开荒扣野,成就一番伟业,他并不想看到我窝在敌国的府中做一个缩头乌龟,一味逃避妄顾深圳电视台国士兵的死活,无视敌国的铁蹄将我国的国土践踏。
我被父皇骂哭了,他骂得我连头都抬不起来,他骂得我心都痛了,第二天,醒来总是泪湿枕巾,眼睛红肿。
除了梦到父皇,我竟意外地发现沧祁也夜夜闯入我的梦中,梦中的他苦涩而痛楚地对我重复着同一句话:“枫儿,我真的很想很想娶你为妻。”
但他说完这句话,就决然转身离去,留下一个冷硬的背影给我,我每次都冲过去对他说:“沧祁,我愿意,我愿意做你的妻子。”但无论我说得多大声,喊得多声嘶力竭,他总是充耳不闻,无论我跑得多快,我总是追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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