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也按唐蕊清的要求,偷偷拿了两包药回来。唐蕊清将药收了起来。
再等一个多月,便是唐蕊清的生日,她母亲便会进宫来的。到时让母亲将药带出宫去,找大夫看一看这药是不是有什么古怪。
因为娶良媛是纳侧室,程昕不能像娶唐蕊清那样可以休息几天。所以程昕一早便跟着景元帝去上朝,下完朝又帮着父亲处理政事。这天又特别忙,等他回到东宫来时,戌时都过了。
一进东宫,他便径直往丹阳宫来。没有让人通报,他便只身进了殿。
唐蕊清此时正捧了一本书坐在灯下。眼角瞥见程昕进了屋,她先是一怔,紧接着心里那股气又冲了上来。她装作没有看见他,继续看着手里的书,但其实却是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程昕走了近来,看着唐蕊清假意看书的模样,知道她还在生自己的气,也不跟她多计较,微笑着搭话道:“阿清,还在看书吗?”
唐蕊清装出一副没有听到的样子,眼睛依然盯着书。
程昕含笑着坐在她身旁,脑袋凑过来,说道:“看的什么书,这么入神?”说着便像以前一样,手自然地往她腰上一揽。
唐蕊清“啪”地一声,将书重重地放在案几上,然后用手将程昕的手从自己腰上推开,站起身来冷冷说道:“太子殿下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里可不是景福宫,可没有黎良媛!”
程昕从小便是天之骄子,被众人捧在手掌心,哪里看过这样的脸色,受过这样的气?他的脸上微微一晒,耐着性子说道:“阿清,既然我都主动向你服软了,你又何必说这些呢?”
唐蕊清冷笑道:“哦,那太子殿下觉得妾身不说这些,又应该说哪些呢?”转眼瞅着程昕,看他闷着头不吭声,唐蕊清又说道:“难道要妾身恭喜太子殿下又当新郎官?这一娘子一进门就送个大礼,妾身是不是应该恭喜太子殿下马上就要当爹了。”
程昕敛住笑,站起身来,说道:“阿清,你是不是非要说这些惹人不快的话,你才开心?”
唐蕊清侧脸望了板着脸程昕一眼,笑道:“太子殿下可是生气了?”看程昕抿着嘴不说话,她又说道:“妾身现在呀,就是看你和黎妍惜不开心,妾身便开心了!”说着便呵呵地笑了起来。
程昕将心中的隐怒按下去,向她解释道:“阿清,我知道你对我纳黎妍惜一事生气,不过,我纳她,真是有不得以原因的。”
“有什么不得以的原因?”唐蕊清嗤笑一声,说道:“不就是酒后乱。性,睡了人家,让人家怀了孩子,自然就应该娶人家了。你这不得以的原因,我说得对不对啊,太子殿下?”
程昕蹙着眉头:“阿清,你能别说的这么难听吗?”
唐蕊清呵呵笑道:“这些事,太子殿下自己做出来都不嫌难看,妾身说起来倒是难听了?”
听唐蕊清越说越不像话,程昕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难听:“阿清!”
唐蕊清看程昕似乎真被自己惹生气了,也不想再和他多说,冷哼道:“殿下,皇后娘娘可罚妾身禁足呢!按规矩,妾身禁足期间,自己不仅不能出寝宫,外人也不能进妾身寝宫来。所以,太子殿下还是请回吧,免得皇后娘娘又说妾身乱了规矩。”
听了唐蕊清的话,程昕一怔:“我是外人?”
“太子殿下总不会是这丹阳宫里的人吧。”唐蕊清笑得清浅:“所以,在妾身禁足期间,还是请太子殿下不要再来了。”
程昕好不容易将景元帝交的政事忙完了,便赶回东宫来,想着过了一夜,唐蕊清会不会消了一些气,自己若低下身段来哄哄她,定会与她言归于好。
没想到见了她的面,她的火气似乎更大了。这样一来,自己倒是热脸贴了冷屁股,心里自然有些窝火。现在唐蕊清又如此直白地下了逐客令,更让他下不了台。他毕竟是太子,哪能受到了这个气啊,当场便冷了脸,说道:“既然如此,那太子妃就按母后的意思在寝宫里反省些日子吧。等你想通了本宫再来。”
“不用了,太子殿下。”唐蕊清瞥着程昕,一脸的倔强:“从今以后,妾身不会再踏进东阳宫一步,而殿下如今有了美妾,又即将有娇儿,想必,也不会再有必要踏进妾身这丹阳宫吧?”
程昕听着唐蕊清说出这种老死不相往来的话,心中无名火起,冲上前去,一把拉住唐蕊清的手腕,咬着牙说道:“你闹这么凶,目的是不是就是这个?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再也不来?你是不是还想着那个蒋寒翼?我跟你说,你休想!”说着手便往唐蕊清腰上搂去。
唐蕊清颤声问道:“殿下,你想要作什么?”
程昕看着唐蕊清受惊的面容,心中突然一阵激动。他沉声说道:“你说我要做什么?”说着便将唐蕊清一抱,走到榻边,将她压在榻上。
唐蕊清心中大惊,叫道:“殿下,你要做什么?”
程昕沉着声音说道:“都这个时候,你说我要做什么?”说着便动手解唐蕊清的腰带。
唐蕊清伸手将程昕的手抓住,叫道:“你住手!”
程昕抬起头,盯了唐蕊清一眼,说道:“我是太子,你是太子妃,这是你份内之事!”说着他头低下头,嘴唇便凑了上去。
看程昕的唇凑过来了,唐蕊清紧闭着双唇,将脸凑到一边。
程昕唇印在她的耳边。
一阵又酥又麻的感觉从她的耳廓向全身蔓延。突然她想到,这个唇也吻过别的女人,一阵恶心地感觉涌了上来。
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程昕推开,坐起身来,用衣袖抹了抹脸,然后鄙夷地看着程昕,说道:“不要碰我,脏!”
程昕一下愣住。堂堂大誉的太子,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嫌弃过啊。他心性一起,反身又向唐蕊清压过去。
唐蕊清一声惊叫,被他压倒在床上。
他用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头固定住,然后嘴唇便印了上去。嫌我脏是吧,那我就让你脏个够。
唐蕊清紧紧闭着唇,不想将程昕得逞。
程昕试了几下,都未能撬开唐蕊清的牙关,捏住唐蕊清下巴的手,稍稍用了用力。唐蕊清吃痛,不禁轻呼了一声。程昕的舌头趁机攻城而入。
唐蕊清又急又气,便含住程昕的舌头咬了一口。不过,她没敢使劲咬,程昕轻轻哼了一声,却没有放开她,手开始不规矩地从她的衣襟往里面伸去。
唐蕊清一惊,便狠狠咬了一口。
程昕没想到唐蕊清居然会下这么重的口,闷哼一声便放开了她,还没反应过来,唐蕊清一个巴掌便招呼到了他的脸上,他一下便懵了。
程昕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挨过巴掌。他捂住脸愣了片刻,终于忍不住怒火中烧,对着她吼道:“唐蕊清,你疯了吗?”
唐蕊清也吼回去,叫道:“是啊,我就是疯了!我疯也是被你逼疯的!嫌我疯,就不要再来找我,找你那美丽温柔的黎良媛去啊!反正我看见你的脸就恶心!”
“好!好!好!”程昕被唐蕊清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咬着牙说道:“你既然如此不待见我,那好!我走!我走了之后,从此便不再踏进你这丹阳宫半步!”说着他翻身下床,摔门而去。
唐蕊清呆呆地坐在榻,打过他的手上,还留有火辣辣的感觉。
她和程昕之间所以的情分,应该都被这一巴掌,打得烟消云散了吧?自己喜欢了他这么多年,所得到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吗?一时间不由得悲从心来,眼泪却是再也流不出来了。
☆、第61章 清平乐
那夜之后,程昕果然再没有来过丹阳宫。
唐蕊清虽然嘴里说着再不想见程昕,但程昕真的不来了,她又无比难受。想到程昕现在可能正和黎妍惜卿卿我我,如胶似漆,她心里就跟猫抓了似的。
为了排遣心中的郁结,她只能寄心于书本,可心里有事,看书又不怎么看得进去。突然,她想到樱桃偷偷拿回来的那两包药。反正也闲来无事,便想着自己先查查这药里到底有没有什么古怪。她又不识药,便让樱桃到藏书阁拿了本《证类本草》的药书来,想着自己先学着认认这药。
唐蕊清小从便擅长念书,唐毅曾多次感叹其要是男儿身,必比唐宣有出息,唐宣对此还多有不满。加上《证类本草》这书,不仅详细注解了各类药物的名称、产地、功效,最重要的是,每类药物都有图注。唐蕊清看起来更是得心应手。
唐蕊清一边看着书,一边将药中的药物与书中的图注进行对比,慢慢将药都识了出来,多是些当归、肉苁蓉、茯苓、荔桔核之类的暖宫、滋养的药物,也没有什么特别。识到最后,有一种金黄色的、比樱桃大不了多少的圆形的小果,唐蕊清翻遍了《证类本草》,都没有找到这东西的出处。
如果说这药中有古怪的话,必定就是这果子了。
唐蕊清于是便将这金黄色的小果收了起来,想等下个月母亲进宫时,让母亲将这果子带出宫去,找熟识的大夫问问。
有了事情做,日子便容易打发多了。唐蕊清将药识完,她一个月的禁足期满了。
也就是说,唐蕊清可以出丹阳宫了。
其实对唐蕊清来说,她还宁愿就这么一直被禁足下去。至少可以不用去朝阳宫给郭皇后请安,也可以不用怕自己会在不经意之间,撞到程昕和黎妍惜的甜蜜。
可是,再不情愿又能怎样?她还是必须出这丹阳宫。黎妍惜和程昕自己躲躲还能避过去,可这郭皇后是必须要去见的。她就算不为自己着想,可也要为在朝中为官的父亲和兄长着想,不能因为自己失了仪,连累了父亲和兄长。想到这里,唐蕊清只好换了衣裳,去往朝阳宫向郭皇后请安。
因为程昕要上早朝,天不见亮便出了门,唐蕊清不用担心会碰到他。便大大方方出了东宫大门,上了宫辇便往朝阳宫而去。
进了正殿,唐蕊清看见坐在殿中的除了郑贵妃,居然还有黎妍惜。她心里不禁吃了一惊。
这黎妍惜是侧室,照理说,是不需要来见郭皇后的。而如今,她不仅堂而皇之地坐在殿中,似乎还和郭皇后聊得挺开心。看来,这黎妍惜和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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