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得脚有点发麻,漠风飞跃上逐月楼的屋檐,静静看着天上的繁星,但看不多久,他的眼睛又禁不住往竹林深处看去,明知竹林郁郁葱葱,根本看不到她的身影,但不知道为什么眼睛就不受自己的控制,总想透过那斑驳的竹子,看到那纤细的身影。
“看来我真是着魔了。”漠风勾唇一笑,笑容甚是苦涩。
“不能在这样下去。”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在他的嘴角溢了出来,在寂静的夜轻轻得飘荡着,此刻连空气也带着丝丝苦味。
这一天天寐起得特别早,其实说得准确一点,他昨晚根本就没有睡着,一整晚都在患得患失,既沉浸在七寂回到身边的狂喜当中,又在想着是不是他的吻技出了问题,明明自己觉得妙不可言了,这女人却说不甜?怎样才能让她感觉甜一点呢?天寐就这样翻来覆去一整晚,以致第二天天蒙亮就起床了。
他朝竹林走去,竹子苍翠,但却不见那翻飞的身影,她竟然不起来练武了?什么时候学懒了?
“老义,今天早上弄多几样早点,要精致点,现在就去弄吧,我想吃了。”天寐的突然出现,吓的清风居的厨子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这副楼主什么时候像鬼魅那般站在他床头?厨子老义被天寐这一吓,连最后一抹睡意都没了。
“是,副楼主,我这就去准备,你今天想吃什么广,老义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天寐点了几个七寂喜欢的糕点,然后又叫老义花点心思将弄几个新款糕点来,既要吃又好看,老义听着有点傻眼,时间那么短,怎么想新样式呢?平时副楼主都不大讲究这个。
天寐离开老义的住处,天还没有亮,但整个人又兴奋得没有一点睡意,七寂的房门禁闭,似乎还没有醒来,估计是太累了,要不她不会那么迟才起床的,天寐静静地坐在石桌上等待,也不觉得无聊,但让他奇怪的是,太阳都上山了,七寂还没有起床,天寐也不焦急,悠闲地等着,脸上挂着一抹迷人的浅笑。
“副楼主,这糕点凉了。”老义手忙脚乱地起床弄了一桌的糕点,但看副楼主这样子,好想没半点要吃的意思,是他弄得不够好吗?还是副楼主口味变了?那自己惨了。
“老义,先去热着,我饿了再叫你端上来。”老义发现今日的副楼主有些不同,但又说不出有什么不同,直到临走时才发现今日副楼主的眸子比往昔更柔,如一波春水在微微荡漾着,那样子他老义年轻时也有过,那是做完春梦后,呆呆坐在床上回味时的样子,这副楼主——老义禁不住扯了扯嘴角,笑了。
“你醒了?”当七寂打开门,天寐的俊脸首先映入眼帘,他看见她出来,忙站了起来,身姿还是那样挺拔,动作还是那样优雅,与身后的竹林相映成起,是一副绝美的风景画。
“嗯,醒了。”再次面对天寐,七寂还是觉得不大自然。
“过来吃早点吧。”天寐朝老义喊了一声,老义爽快地应答着,怪不得楼主眸子春波荡漾,原来真是收着一个女人,老义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七寂,没有看清楚她是谁。
“副楼主,这——”当老义与七寂打了一个照面,整个身体僵了一下,这个不是以前的寂堂主吗?她不是混进来的奸细吗?她欺骗了副楼主的感情,但今日怎么又安然无恙地回来了?老义满腹狐疑,但又不敢多问就退下了。
七寂肚子也饿了,所以也不推辞坐下来默默用早点。
“还合胃口吗?”天寐柔声问道,天寐的声音太柔了,以致七寂更是坐立不安,就连正吃着的精美糕点都觉得味道寡淡。
“副楼主,等我吃饱,你就当众处罚我吧,要不你的手下会不服气的。”虽然七寂只是扫了老义一眼,但还是看到了他眼里的狐疑。
“你欺骗我感情,带敌攻打逐月楼,让我大婚当夜没了妻子,打你一顿,砍你一刀,太便宜你了,我就罚你做回我的丫鬟,照顾我的衣食住行,随叫随到,怎样?”天寐淡淡地说着,他现在决定以退为进,先将这女人留在身边再说,只要人在她这里,他就不信她是铁石心肠。
“做多久?”七寂抬眸看他,一脸的认真。
“一辈子怎样?”天寐试探着问,七寂听到眉头皱了皱,做一辈子丫鬟?那还不如砍她一刀痛快。
“不好。”七寂直截了当地回答。
“那你要做多久?”天寐觉得有点好笑,他们现在似乎是在市集讨价还价一般。
“你还是换一个惩罚方式吧,我是不可能留在这里一辈子的,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你惩罚完我,我就走了。”天寐一说她要走,心就开始慌了,他不想再让她再次消失在眼前,这段时间的煎熬他受够了,相思的苦苦够了,但看到她迷蒙淡漠的眸子,天寐心底涌上一种无力感,他感觉眼前这女子并不是他能掌控,那种挫败、失落的感觉再次龚上心头。
“我有什么做得不够好?又或者你想我怎么做?”天寐柔声问。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很喜欢清风居,但我不想做你的妻子,因为你说相恋的人亲热是很自然美妙的,但你吻我时,我觉得很怪异,没有甜蜜的感觉。”面对如此坦白的回答,天寐如石化一般僵在一旁,原来他真是败给昨晚那一吻了,他感到甜蜜到死,她怎么就没感觉了呢?
“所以我应该是不爱你的,既然我不爱你,那我不能做你的妻子,也不应该留在你的身边,我应该嫁给我爱的人,而他也爱我,不是吗?”七寂把心里的话一股脑说出来,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漠风吻她时,他是什么感觉?也有这种心跳甜蜜的感觉吗?如果有那是不是说明他们相恋?
“小寂,要不我们再试试,昨晚我应该是状态不好,可能你刚回来太累,要不今晚我们再来一次?这一次感觉一定不一样?”天寐充满期待地看着七寂。
“不试了。”这次七寂的回答很坚定,没有半丝商量的余地,天寐吃了闭门羹,说不出的郁闷,这女人怎么可以单单靠一个吻,就将他否决了呢?他有那么多优点,她怎么就看不到?
“我吃饱了,我回房了。”七寂在漠风的注视下,浑身不自在,吃饱后一阵风地往寝室走了,她走了,看着满桌子还没动过的糕点,天寐一点食欲都没有了,不吃又实在浪费,还对不起老义一番心血,自己可天没亮就把他叫起床了,看来得便宜漠风那小子,不过他将小寂带回来,也该犒劳一下他了。
天寐叫人叫糕点装好,自己亲自送上了逐月楼,上去的时候,漠风还赖在床上不起床,但人倒醒着,只是双眼布满血丝,似乎几天没睡一个好觉一样。
“怎么那么早跑上来了?温香软玉在怀倒不习惯了。”看到天寐那么早上来,漠风有点意外,但他的声音依然懒懒的,似乎还没睡醒一般。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当然是想你才跑上来,你看我还专门叫老义弄了那么多好吃的送来给你,我对你还不错吧。”天寐将东西放在桌子上,就爬上了漠风的床,昨晚一夜没有睡好,现在倒困了。
“吃剩的吧——”漠风冷冷蹦了一句话,天寐禁不住笑了,看来什么事都瞒不过他,这小子心理阴暗,什么都往坏的想。
“我怎会拿吃剩的东西给你,专门叫老义弄的,你要是不领情,我就分给楼中兄弟吃,还博一个好名声呢?”两人相视笑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没有食言将她带回来了,其实她人不坏,潜进我们逐月楼也是被逼的,过去的事也就算了,昨晚你们——”漠风想问问他们昨晚做了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问出口,他想知道,但又怕知道。
“我已经重重惩罚她了。”天寐一本正经地说。
“哦,怎么罚?”听到惩罚两个字,漠风的心竟微微痛一下,似乎有针扎了他一下。
“我罚她跟我洞房花烛了,要不我怎会那么累?”天寐没好气地说,洞房花烛?他就别想了,居然嫌他吻得不够甜,天寐对七寂这句话始终是耿耿于怀。
听到天寐的话,漠风身体猛地一僵,口腔又苦又涩,胸口似乎被一块重物压着,几乎说不出话来,这种感觉真是难受到极点,虽然他也知道天寐说的未必是真话,但心就是不好受。
“你的缠绵韵事自己回味就行,别说出来玷污我的耳朵。”漠风说完起床梳洗,然后吃早点,他害怕天寐继续说下去,他不想听他们缠绵的细节,即使是他自己胡乱编的,而天寐干脆把他的床霸占了,躺在上面睡得正舒服。
“那件事查得怎样了?”天寐赖在床上懒懒地问,说到正经事,他的神态正经了很多。
“还没有查清楚,中间出了点小变故,你那女人一大堆仇家,为带她回来,差点连命都没了,那还顾得查,你就想拿这几个包子来犒劳我?”漠风看着这已经凉了的糕点,眉头皱了皱。
“有没那么夸张,谁能要得了你的命?你想要什么犒劳你?美酒你有,金银你不缺,名剑神驹大把,就是缺个女人,美人你要不要?要多少?”天寐随口道,他的话反倒让漠风愣了一下,也许他真的缺一个女人。
“不要太多,你就挑一个好点的过来吧。”漠风淡淡地说道,听到漠风的话,天寐像被雷劈一样,猛地坐了起来,双眼圆瞪,似乎不相信漠风说的话。
“你终于开窍了?我还以为你不行呢?”漠风被天寐看得发毛,眉头深皱了一下,他才不行?
女人他曾经说过宁缺毋滥,心爱的女人一个就足够了,爹如果对娘专情一点,娘就不会上吊自杀,也许他就不会孤独那么久,流浪了那么久,但现在他似乎着了魔上了瘾那般想她,只要一闭上眼睛都是她的身影,甚至躺在床上,他会幻想吻她的唇,抚摸她胸前的挺拔,他觉得自己很龌龊,明知她是天寐的女人却抑制不住想入非非,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兴许身边有别的女人就不会再想她了,他这样安慰自己。
“只要有银俩,你要多少女人都可以,我今晚就给你送上来。”天寐对这事热情高涨,开始问漠风喜欢什么样的女人?要苗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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