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你怎么又叹气了?”一旁的典韦听到王旭的叹息,不由好奇地询问起来。
“我在叹这个刺史王睿无能!”王旭回头看了看典韦,略一沉凝后,倒是说出了真实所想。
“咦?主公怎么还没见人就知道他很无能呢?”典韦顿时奇道。
闻言,王旭不由笑了笑,用马鞭指向了远方的营帐:“就你观之,你觉得哪边的营帐安得好一些?”
“应该是左边吧!”典韦有些迟疑地应了一句,抬头又看了半晌后,才憨厚地道:“我觉得右边那营帐看起来好凌乱,不像左边那么规整,看上去很舒服,而且层次分明!”
“呵呵!右边那大营安得不只是凌乱,就连位置也是大错,位于山坡以北,而敌人在南,看上去似乎有借助地形隐藏自己部署的作用。但事实上这是自取败招,如若敌军夜间突袭,军士不能在第一时间看到敌人便会惊恐,焉能有战力?况且那里的地形绵延起伏,四周林木众多,杂草丛生,就算要扎营也必须将四周给清理空旷才行。如果没有左边的孙坚,那区星只需率领三千精锐士卒,在夜里沿着山坡东道杀入,或者绕道从北面的密林突进,击其两翼与中军混杂的地方,那他必败无疑!”
说完,王旭回头看了看细细体悟的典韦,又笑着接道:“以后你若有机会带兵,一定不要犯这样的错误!”
“嗯!”闻言,典韦顿时重重地点了点头。但随即却又疑惑地道:“可主公怎么知道那营帐一定是刺史所兴建?”
“当年平黄巾的时候,我与孙文台曾并肩作战,怎会不知他统军打仗的本事呢?他绝对是当今天下最优秀的将领之一。”说完,王旭笑着摇了摇头,也不再啰嗦,转而挥手道:“走吧!跟我去见识一下孙文台的风采。”
“驾!驾……”
片刻之后,王旭便带着典韦和众侍卫赶到了孙坚大营之外,勒马止步后,远远地扫视了一眼,便对着守营士兵大喝道:“吾乃讨贼中郎将,零陵太守王旭!寻孙太守有要事相商,汝等速速前去禀报!”
随着话音,辕门前顿时出现了一阵轻微的sao动,片刻之后便有一小将上前搭话:“将军请稍候,我等已经禀报主公!”
闻言,王旭也就不再说话,静立在原地等待。不过,并没有等上多久,便远远见到头裹红巾,一身戎装的孙坚迎了出来,身后还跟着数员战将。
隔着老远便已大笑道:“三年多不见,王将军风采倒是更甚往昔啊!哈哈哈哈……”
“哪里,在下怎及得上孙太守英雄盖世?”说着,王旭也是翻身下马,大笑着走上前去。
“哈哈哈……算了,你我都算是武人,还是别这么彼此客套才好,越说越没味!”
闻言,王旭不由莞尔:“呵呵!三年不见,孙太守还是那么直爽!”
“哈哈……”大笑了几声,孙坚已是亲热地走上前来抓住了王旭的手,亲自在旁引路。“这里人多嘴杂,我们还是进帐再说吧!”
王旭微微笑着点了点头,也不多说,跟着孙坚说笑着快步走进了大营。
待众人分宾主落座,孙坚这才缓缓笑道:“王将军今日前来,听闻是有要事相商,不知是何事?”
“呵呵!不过是欲见你而说的戏言罢了,不然你部下将士可能还不让我进门呢!”调笑了一句,王旭也不等孙坚接话,便已接道:“不过今日前来,倒也确实有些事情。一则是三年未见,想拜会一番,算是私情。其次,则是因为今后你我所辖相邻,希望通过沟通以便于今后治理。再则……”不过说到这里,王旭却并没有再说了,反而在不经意间扫了一眼作为陪同的孙坚部下。
孙坚何等聪明,见状,若有深意地一笑,便缓缓摇头道:“王将军有话尽可直说,此几人皆是我之心腹。”说完,还有笑着补充了一句:“并非虚言。”
“噢?”王旭顿时故作诧异地细细看了众人一眼,片刻之后,便装出一副才发现的样子,啧啧赞叹道:“想不到几年不见,孙太守竟然已汇集如此之多的人才,我观几位可都不是寻常之辈啊!”
听到王旭的赞美,对方几人虽然没有任何异色,但看着王旭的眼神明显亲善了许多,显然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其实徐淑早就将孙坚的情况告诉了王旭,虽然暂时分不清谁是谁,但他却知道这七人是谁,除了韩当,祖茂,程普,韩当四大将以外,还有孙坚的弟弟孙静,以及早期跟随他的一员儒将朱治。至于最年轻的那个,则没有任何悬念,肯定是孙坚大哥孙羌的遗孤孙贲。
而之所以故作不知的赞美,就是为了和孙坚部众保持良好的关系。所以见目的已经达到,他也不再多言,当即便开口道:“既然都是孙太守的亲信部将,那我就直言了,这最后一个目的就是为了刺史王睿的事情!”
本来还笑意吟吟地孙坚一听这话,脸色也是瞬间郑重起来,有些诧异地望着王旭道:“将军这是何意?”
“呵呵!”深深地看了孙坚一眼,王旭也不避讳,当即直言道:“孙将军,你我都是旧识,我也就不说暗话。那刺史王睿带兵的本事你我都清楚,根本不可能平贼。本来这个也无关紧要,州刺史本就是文职,打仗这些事情由你我这样的武人去做就好。可实际上此人哪有做刺史应该有的操守?不懂军事而又不听谏言,甚至连最基本的支持都不曾给过吧。就我所知,最初的时候他以朝廷只明言授命你我平乱为借口,不发一兵一卒,不调任何粮草军械,对否!”
“嗯!却是如此。”闻言,孙坚顿时长长一叹,脸色隐现无奈之色。
见状,王旭也不迟疑,立刻便又接道:“好!但这也可以不计较,他与你我本没有统属关系,这是我们分内的事情,他失职是他的事情!可结果呢?当我们浴血厮杀,将区星打得抱头鼠窜的时候,他却又跳了出来。说直接点,他这不就是要抢战功吗?”
说到这里,王旭的声音不由逐渐提高,略带着愤慨:“即便是这样我也可以忍,毕竟只要他愿意打,大家都是为朝廷,为陛下,为国家效力!所以,都可以原谅!可他呢?他是如何对待你我的,硬是将我逼得退军,就算是你,恐怕他也想过,只不过找不到借口而已。况且就我听闻,此人自恃文采,对武人极为看轻,曾经公然辱及我等,是可忍,孰不可忍?这口气我实在是咽不下去了!”
随着王旭话音落下,那孙坚脸色铁青,却是猛然一拍桌子,怒道:“王将军所言甚是,这王睿哪堪做监察一州的刺史,分明是无耻之徒!你未曾与其相见,恐怕还有所不知,此人曾经当着众军士辱我乃是只知厮杀的匹夫,当真是气煞我也!”
这话一出,帐内的孙坚部将也是面露不忿,只不过碍于王旭在此,不好搭话,但也仍然是重重地闷哼了一声。
见这番说辞效果很好,王旭心中喜悦,但表面却是不动声色地深吸了口气,义正言辞地接道:“孙太守,我王旭算然称不上什么英雄好汉,但也是有尊严的。此人如此过分,不论如何,我也会与其斗到底。为国,这种人不配堪当大任。为己,我也要讨个说法。”
听到这里,孙坚心里的怨恨已被完全激了出来,脸色变幻了半晌,顿时猛地一拍桌子,大声道:“不错,一定要奏他一本,有此人在身侧弄权,今后我等还如何为官!”
第一百八十六章 力战孙坚
见孙坚的火气已经被彻底激了起来,王旭也不磨蹭,立刻就开口附和:“对!一定要如实上奏。”
但随即便又故作迟疑地摇了摇头:“可惜,就我看来朝廷应该不会理会,毕竟他那些罪状皆是模凌两可。他不发兵,不发粮之事,完全可以找借口推脱,比如说当时尚且在准备之类。尽管我们都知晓他真实的原因,但没有证据!至于抢功劳这种事,朝廷就更不会理会了。所以,如果真的要让他被革职,只有等他犯推脱不掉的大错。”
孙坚此刻也是迅速平静了下来,听到王旭这话,顿时摇了摇头:“哎!可这王睿虽然善于玩弄权术,可行事一向小心谨慎,哪里可能犯什么大错?”
说完,却见王旭正笑意吟吟地看着他,顿时明白过来,当即喜道:“莫非王将军已有良策?”
“呵呵!这大错就在眼前,孙太守为何视而不见呢?”
“噢?这……”孙坚奇怪地望了王旭一眼,皱眉思考了片刻后,瞬间明白了过来:“阁下的意思是让他打败仗?”
不过话音刚落,孙坚便又连连摇头:“不妥,不妥!战阵之上,岂有陷害友军的道理?”
“诶!孙太守将我看成什么人了?以我的xing格怎可能会做出那等事情?”王旭顿时便知道孙坚误会了,他怎么可能让孙坚做那等事情,不要说孙坚接受不了,就连他自己也接受不了,人总还有一个底线的。所以当即就解释道:“在下并非这个意思,而是指孙太守完全可以撤军回长沙。既然他要抢功,我们就把功劳全部让给他,就凭他那点本事,功劳送给他,他也要不了。不说别的,就凭那凌乱不堪的大营,我就敢肯定绝对要吃败仗。”
静静地听完王旭的话,孙坚却明显很是犹豫,皱眉环顾着手下的部将半晌,才迟疑着道:“话倒是不假,可如此的话,是否会耽误国家大事?况且我乃武人,本无文德,只以征伐为功,这岂不是有违原则?”
这话一点都不让王旭意外,以孙坚的忠勇刚烈,如果不这样说那才要重新认识一番了。所以早就已经准备好说辞地他,立刻便接道:“孙太守何出此言?我等身为太守,按照常理,如果未得朝廷令旨,本就不应该跨郡征伐。出兵桂阳,本就是念在贼寇祸害,所以算是先斩后奏之举。此刻退兵岂能说是耽误国家大事?况且就我所知,长沙境内也不但仍有苏马等小股贼寇,而且郡内混乱,百姓无依,官府完全失去了作用。足下身为长沙太守,保郡内平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