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眠转头看着他,道:“在刚刚可以下线睡觉的时候我没有下线。”
暗黑大公大笑。
关眠没想到会在上班的时候再次遇到谷诗韵。他以为经过昨天之后,她会和他老死不相往来,没想到她又出现了。她看着他,说的还是和昨天一样的话,“你下班以后有没有空?”
关眠道:“没有。”
谷诗韵道:“你去哪里我都跟着你。”
关眠道:“你想要什么?”
谷诗韵道:“难道你看不出我在追求你吗?”
关眠道:“我只看到你的眼睛在说我有利用价值。”
谷诗韵脸色一白,似乎被水中心事一般。
关眠道:“这次你准备从哪里看起?洗手间还是……”
“一百万。”谷诗韵突然压低声音道。
关眠挑挑眉,不为所动。
谷诗韵看着他,眼睛里的希冀慢慢退却,神色恢复如常,“既然你没兴趣,我也不会死缠着你的。”她踩着高跟鞋,如女王般退场。
魏马克像背后灵般出现在他的身侧,“你小心她恼羞成怒,狠狠地告你一状。你知不知道她和游海波是什么关系?游海波在本市又是什么地位?”
关眠道:“你觉得游海波会为自己的情人对付情人想要出轨的对象?”
魏马克摇头道:“你太不了解游海波了。他对喜欢的女人向来比对自己的老妈还要客气。相信我,如果他知道谷诗韵喜欢上别人,不但不会吃醋,而且还会送一堆的东西祝他们早结连理。不要这样看着我,我说的是实话。这种游海波不是第一次做了,他向来这样。所以他的情人明明知道他花心还是愿意死心塌地地跟着他。”
关眠觉得游海波也是个奇人。
到下班时间,白英爵如期来接他。
关眠想起这件事,顺口一提。
白英爵却皱紧眉头,“谷诗韵不一样,游海波可能不会轻易放过她。”
关眠道:“为什么?”
“谷诗韵以前是游海波的行政秘书,现在是私人秘书。游海波很多资料都经过她的手。她的离开绝对不是以前那些人能比的。”
“她认识你么?”
白英爵道:“如果想认识,一定能认识的。”他出席的公众场合不多,但是出身在这样的家族,只要有心,一定能够调查到他的资料的。更何况谷诗韵身边还有一个游海波。
关眠恍然。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去过餐馆的第二天,谷诗韵就眼巴巴地凑上来,或许是因为认出当时与他同桌的白英爵的身份。虽然他还不知道谷诗韵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相当明显的是,她想要摆脱游海波。
白英爵想了想道:“听说游氏内部出现了一点问题。”
关眠眼中精光一闪,“什么问题?”
白英爵道:“目前还不清楚。但是之前一直有流言蜚语传出来,让游氏的股价产生波动。”
关眠道:“辟谣了么?”
“没有。”
关眠抿唇。通常这种不利流言流传的时候,他们公司应该第一时间站出来辟谣才对。越是不理会,流言就会传得越厉害,这个道理游氏没道理不懂。除非这个流言……是真的,而且有证据捏在别人的手里,让他们不敢轻易动弹。又说是这个流言虽然是假的,但是他们没办法揭发。
当车子开进餐厅的停车场,关眠才猛然发现自己又不知不觉地分析起游氏的心态起来。
关眠想要下车,却被白英爵按住。他疑惑地看着他。
白英爵笑眯眯地下车,然后绕了车子一圈,才打开副驾驶座的门。
关眠刚从车上下来,就被一大束喜鹊挡住了视线。
白英爵充满笑意的声音从花束后面传过来,“七夕节快乐。”
关眠道:“送喜鹊,想要鹊桥相会吗?”
白英爵将花束下移几分,露出脸来,“我以为你不喜欢玫瑰花。”
关眠耸肩道:“不喜欢玫瑰花不等于喜欢喜鹊。”
白英爵道:“好吧。帮我拿一下。”他将花束塞进关眠的怀里,然后关车门。之后从停车场到餐厅的一路,那束喜鹊都被抱在关眠的怀里。
餐厅一共有五层。
白英爵包下最高一层。顶头是透明的天窗,可以看到傍晚染成橘红色的云霞。餐厅中间放着一张方桌,两个面对面的椅子。方桌上摆着一对龙凤蜡烛,还有一只会绕着桌子边缘飞的喜鹊队伍。
白英爵和关眠坐下,侍应将喜鹊拿走。
关眠看着龙凤蜡烛道:“我以为这是古早时期结婚时点的。”
白英爵道:“唔,我们可以先点一支?”
关眠道:“配合喜鹊,刚好是分道扬镳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Orz太困了,只更了四千,还有一千明天补。呜呜,我快债台高筑了。大家晚安。
七夕佳节(中)
白英爵失笑道:“所以,你是想要误会你很想将这两支蜡烛一起点燃,重现古早时期的情景?”
关眠道:“我只是不想吃东西的时候吃到鼻子里。”
白英爵打了个响指,对侍应道:“来一打电灯泡。”
侍应最后当然没有上电灯泡,两支拳头粗细的龙凤蜡烛足够照亮整张桌子,法式佳肴在烛光下发出诱人的光泽。
白英爵想,大概太诱人了,以至于对面的人根本没空理会自己。“在这样的日子里,我们不应该找个借口干杯吗?”
关眠抬起头,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去之后,用餐巾轻轻地擦了擦嘴巴,道:“庆祝他们过一会儿各奔东西?”
白英爵道:“为什么不庆祝他们现在还在一起?”
关眠道:“因为上班的人最喜欢的是下班。”
白英爵失笑道:“你觉得牛郎和织女的七夕相会是上班下班?”
关眠道:“他们是最尽职的员工,从来不迟到早退,而且不旷工。”
白英爵道:“这算是有感而发吗?”
关眠道:“不,我只是想为自己树立一个榜样。”
“好。为榜样干杯。”
两只杯子轻碰了下,杯中红色的液体轻轻摇晃。
头顶天窗外的天色渐渐黯淡下来,直至一轮月亮挂起,银白的光淡淡地洒在桌面上,还有神情悠然的两个人。
白英爵道:“雪山很想你。”他试图扭转自家宠物在关眠心目中糟糕的形象,“自从上次一别,他一直对你念念不忘。”
关眠道:“单恋是没有结果的,你应该劝劝他。”
白英爵道:“我劝过它了,但是它很执着。”
关眠道:“它成年了吗?”
白英爵道:“再过两个月就满三岁了。”
关眠点头道:“唔。到了为错误的抉择而承担起后果的年龄。”
白英爵大笑。
关眠默默地看着他,似乎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白英爵半天才歇下来,道:“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关眠道:“如果这种逃避不会影响我的生活,我很乐意。”
白英爵知道他对猫的观念根深蒂固,所以放弃了继续说服他的打算,站起身道:“我们应该出发去下一站了。”
关眠疑惑地看着他。
白英爵指了指天上道:“牛郎和织女还没有下班,不是吗?”
不但牛郎和织女没有下班,娱乐中心也没有下班。
白英爵这次包的是情侣戏院,有两个座位,座位底下有个连着伸缩架的托盘,可以通过遥控器全场乱串。戏院最中间就是播放的地方。在那里,所有影片都会以三维幻影的方式来演绎。不管是演员还是场景都将栩栩如生的重现。
这是关眠第一次来戏院。以前金宇宙拉他来过,都被拒绝了。现在想来,他错过太多美好的东西。
白英爵道:“我点了《黑白之间》,是一部警匪片。”
关眠点点头。如果他点一部文艺爱情片,他可能立刻站起来转身就走。
场景一出现,他就认出这个故事发生在二十一世纪左右。里面车太古老,居然只能在地上开,而且还有红绿灯,实在是个落后的年代。
关眠一边看一边默默地评价着。不过他很快就被戏中角色的精彩演绎带入到故事中去。不得不承认,尽管故事背景发生的年代很遥远,但是演员和导演的功力深厚。甚至是戏中配角的表现都很精彩。他几次忍不住将自己的椅子穿入影片中去,静静地看着角色一颦一笑。
他在看影片,白英爵在看他。这部电影白英爵早就已经看过五六遍了,正因为经典,所以才有信心关眠会喜欢。看关眠的表现,他觉得自己对他的了解显然又进了一步。
放映结束。
关眠又坐了会儿,转头看白英爵。
白英爵笑眯眯道:“我知道,明天再来。”
关眠回到家,已经十点多了。多年养成的生物钟自发地督促他快速洗漱完上床。但是真的跳上床之后,生物钟的闹铃声早就已经结束了。关眠发现他有点失眠。
《黑白之间》的爱恨情仇在脑海中清晰地演绎着,仿佛让他回到了那个时代,回到了那段故事中去。那个时代太热血,比起事事都有法律规范的现代,那个时代有太多不安定因素,也有太多不可知因素,所以才变得更加刺激。
他突然发现,自己并不是没有热血的,只是冷静了太久,渐渐地忘记了热血沸腾的滋味。他不由想到白英爵,他之所以这么热衷于战斗,或许也有影片的功劳吧?
第一次,关眠这样期待第二天下班时刻的到来。
第二天上班之后没多久,魏马克就神神秘秘地塞了本杂志给他,并附赠同情的笑容。
关眠打开杂志,才发现谷诗韵上了头版头条,而站在她身边与她笑得同样灿烂的是个保养得非常好的中年男子。
怕他看不懂,魏马克还特地介绍道:“他是金榜律师,白金单身汉哦。唉,说到底,谷诗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