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的男人并没有出现过,此间也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玲儿,什么事?”吕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溺爱,站起身来。
“秦主簿,你,你没?”看着同吕布高顺二人一同席地而坐的秦旭,吕玲绮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讶,高顺也罢了,记忆中很小的时候高顺已经在吕布身边了,可父亲吕布的脾xìng竟然能容得秦旭也如此,就让吕玲绮的脑袋不够用了。
我没?我没什么?没有被吕布打死?秦旭无力的翻了翻白眼。老吕家尽出奇葩呀。先是一个堪比霸王的吕布,这会又出了一个恨不得能气死“霸王”的吕玲绮。
见到秦旭没事,吕玲绮脸上的焦急之sè少了许多,撒娇的窝在吕布的怀中,道:“爹爹不生玲儿的气了吧?刚刚爹爹好凶呢。”
吕布神sè古怪的看着刚刚还一副火急火燎的吕玲绮,嘴角露出一抹温柔,笑道:“我刚刚已经答应了秦主簿,不追究你们擅自去诏狱的事情了。还有事情么?”
纵使吕玲绮年纪幼小,也听出了吕布话语中的促狭,不依的在吕布怀中乱扭,娇嗔道:“爹爹最坏了。总是取笑玲儿。我来是有正事的。”
“什么事啊?”吕布依旧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表舅刚刚去见母亲了。”吕玲绮说道。
“魏续?”吕布凝眉问道:“他去找你母亲做什么?他还有脸回来?”
看来魏续之前不止一次的惹过吕布生气,每一次都是走的夫人路线让吕布放过了他。吕布以为这次魏续又是要继续之前的套路,对魏续的到来毫不待见。
“魏续到严氏这里来?”秦旭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模糊的信息,仔细去想时却又没有丝毫的头绪,只是隐隐的感觉到十分的不安。
自刚才看过吕布和高顺两人席地而坐,亲密无间的样子,秦旭就知道魏续虽然是吕布的便宜小舅子,但其实未必怎么受吕布的重视,从吕布听到魏续的名字之后那种不屑的神情,就不难理解为什么看似深受吕布重用的魏续会第一个反了吕布,和侯成一起偷了吕布的方天画戟和赤兔马,导致了吕布白门楼的悲剧。
“魏续那厮又对你母亲说了些什么?让我宝贝闺女这大半夜的出来告诉我?”吕布对魏续这种xìng子司空见惯,但对于严氏竟然让吕玲绮特地过来告诉自己一声,感觉有些奇怪。
“我没听怎么清楚!”吕玲绮偷偷瞄了秦旭一眼,眼神中满是抱怨,让秦旭心都漏跳了几拍。我的大小姐啊,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这要让吕布误会,可不是闹着玩的。
好在吕布的注意力似乎不再这上面。吕玲绮暗中冲秦旭使了个鬼脸,继续说道:“只听到表舅好像说让母亲尽快出城还是什么,没听太清楚,好像还说什么恩仇必报,好像还提到了王允,反正说的挺多的。”
“哦?”就算吕布再怎样也听出了不对劲,问吕玲绮道:“魏续那厮走了没有?”
“我出来的时候还没走,是平rì中你和母亲吵架,母亲决定原谅你的时候让我去找你的暗语。”吕玲绮一副献宝的样子。
“不好!”
“不好!”
“不好!”
在场的三个男人同时脱口而出。
秦旭突然想起来刚刚听到魏续到严氏那里这话之后的不安感觉。
长安城城墙高厚,城内居民饱受董卓乱政之苦,也绝对不会答应董卓的残党再次占据长安;这些都是吕布能够有信心固守长安的源头!
但是,三国历史上长安是怎么被攻破的?
难道,竟然是他?!!
第十六章魏续的野望(下)
小人物往往改变历史。
魏续突然回来的消息,让秦旭一下子紧张起来。
严氏是不是也发现了什么,才用暗语让吕玲绮来通知吕布?
从吕玲绮带来的只言片语中,不难发现魏续在王允那里也没有受待见。
也活该魏续倒霉,明眼人都看的出来王允和吕布所代表的文武势力在董卓死后变得貌合神离,但这种隐藏的矛盾在董卓余党肃清之前还是见不得光的。若是魏续暗中投奔王允,没准真能成为王允制衡吕布的一张牌,吕布也奈何不得。但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在王允嫁女,同吕布政治联姻的宴会中做出这件事情,真当满朝文武是瞎子不成?
魏续的突然变节,使得本就暧昧的老王头同吕老板之间的关系,变得愈发朦胧起来。
让秦旭想不明白的是,魏续为什么要背叛吕布。虽然历史上魏续的确是葬送吕布一家的罪魁,但现在来说,魏续作为吕布的小舅子,同严氏的关系非常的好,每次闯祸都有严氏替他说项,而吕布本就是个十分看重亲族的人,往往也就不了了之。就算是魏续垂涎蔡琰的美貌,结果被蔡琰和秦旭狠狠的收拾了一顿,但也不至于转移仇恨到吕布的身上,做出直接去投奔王允这样的动作。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历史上没有记载的事情呢?
当秦旭跟随吕布等人来到后院时,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严氏一人,神情呆滞,带着满脸的不可思议。
“魏续呢?”吕布见状,怒喝道。
“夫君,妾身有罪,竟没早看出这恶贼狼子野心,他……”严氏的嘴唇哆哆嗦嗦,似乎被什么事情给吓坏了。
之前,就在吕布“审问”秦旭的时候,严氏也在拉着吕玲绮旁敲侧击同秦旭的关系。虽然蔡琰已经旁证过是吕玲绮误伤了秦旭才有了严氏看到的那一幕,但严氏终究还是有一丝怀疑。待听到吕玲绮跟随蔡琰伙同秦旭出去的事情之后,严氏的担心愈发的严重了。
并且夫君吕布对这叫秦旭的小伙子异常宽容的态度,只要是身边的人都看的出来。吕布无子,这一直是严氏的心病,而秦旭的那种不卑不亢,完全不同于其他吕布军中之人对待吕布情形,若不是严氏了解吕布颇深,没准还真会怀疑这个叫秦旭的小伙子是不是吕布在外的遗泽呢。
不过越是这样,严氏心中秦旭的影子反而越发的挥之不去。女儿渐渐的大了,若是突然有一个被夫君认可的小伙子出现,那么……
几番旁敲侧击下来,也不知道是女儿藏的太深还是年幼无知,翻来覆去总是说着秦旭是个大坏蛋,又说秦旭多么多么的有“智谋”和“英勇”,听得严氏一阵心惊胆颤。
大坏蛋?怎么坏?你是吕布的独女,他是吕布的属官,他敢怎么坏?至于吕玲绮所说的“智谋”和“英勇”,严氏根本没往心里去。十五岁的羽林骑主簿,足够说明很多问题了。
严氏虽然一直在和吕布说让吕玲绮不要整rì间舞刀弄枪,多些时间学些女红,以防以后嫁不出去,但真的到了考虑的时候,看着迷迷糊糊快睡着的女儿,严氏反而有些心神无属了。
“扣扣!”
“阿姊!阿姊?”
就在严氏一边埋怨女儿长大了,心思重了,不像之前有什么事情都和她这当娘的说,一边又埋怨吕布整rì间忙于军务对女儿的“心理问题”不闻不问的时候,一个严氏十分熟悉和担心但又恨不得大卸八块的声音,从窗棂边传来。
“你!你还敢回来?”严氏咬牙切齿的对来人道:“你瞒着我做的那些缺德事,都被你姐夫知道了。这次,你休想再让我帮你说一句!你自去吧!”
“阿姊!”来着正是魏续,此时的魏续和晚间在凉亭中yù对蔡琰不轨的时候完全是两个样子,当时魏续还是吕布心腹中的心腹,传言中陷阵营下一任统领的继任者,能够zìyóu出入吕布内府的亲军将领!
而此刻,平rì间的冠带已经不知所踪,一头如乱鸡窝般的头发夹杂着些许泥土,额头上如同戴孝一般,绑扎着一根白sè的布条,隐隐约约透着血迹。身上披着的衣衫也破烂不堪,令严氏心酸的差点忍不住落下泪来。
“阿姊!”魏续略显狰狞的脸庞上露出一丝苦笑,说道:“我这般模样吓着你了吧?”
“阿续,你这是怎么了?”严氏对下午发生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此时见魏续这般模样,连忙拽过魏续来,满脸心疼。
“哈,还不都是我那外甥女伙同外人将我弄成了这样!”魏续自嘲了一声,说动啊。
“你要对玲儿如何?”严氏听到魏续提起吕玲绮,眼中顿时升起一丝jǐng惕,死死抓住魏续的手,追问道。
“阿姊!!”魏续挣脱了严氏的手,苦笑说道:“阿姊,我承认我做尽了诸般坏事,但我何曾做过一件对不起阿姊你和玲儿的?我知道玲儿就在里间,若是我想发难,阿姊你拦不住我的。”
“阿续,你为什么要做那些事啊?”严氏道:“奉先对你恩宠有加……”
“够了!”魏续粗暴的止住严氏的话,说道:“吕布小人也,反复无常寡恩少义,对我呼来喝去,如同使唤家奴,还说恩宠有加?笑话!”
“奉先的脾xìng是有些暴躁,但你怎能这般说他,还背着他和王允那老贼来往?”严氏怒道。
“王允?”魏续的嘴角露出嘲讽的笑意:“王允老贼同样不是东西,吕布在他眼中也只不过是一个工具而已,若我真为王允所用,吕布那厮敢对我这般么?”
“阿续,你刚刚说的话我就当没有听到,你且寻一处休息,等奉先回来,我再为你……”严氏终究放不下同魏续的亲情,咬了咬牙,说道。
“阿姊!”魏续止住严氏继续下去的话,抬手抚摸了一下额头上的伤痕,恨恨的说道:“我魏续顶天立地大好男儿,自然要做一番大事才不枉此生,怎能窝在这里受气。”
“你要做什么?”严氏突然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她觉得有些陌生的魏续,惊道。
“我可不是吕布那狼子野心的小人,我魏续大好男儿恩仇必报。”魏续的眼眸中闪烁着疯狂的神sè,对严氏说道:“阿姊,你若是还相信我这个阿弟,现在马上收拾东西带着玲儿离开长安城,也算是我魏续报了这几年你对我关照之恩了。”
“什么?离开长安?”严氏虽然久在内宅,但也听懂了魏续的意思,今rì家将下人们一直议论的长安马上就要打仗的话和响彻夜空的jǐng报,令严氏顿时一惊,道:“阿续,你这话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