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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只需如此如此……”秦旭做了个加强的手势,手臂上的伤口让秦旭的脸上不由抽搐了一下,待甄姜看过来时,却已经是换上了一副人畜无害的笑眯眯的神情,貌甚诚恳的凑近甄姜小声说道。
此夜,月黑风高!此刻。灯光如豆!甄姜在秦旭的军帐中足足呆了近两个时辰,直到天边已经隐隐有些发白的趋向,才带着几分疲惫和满脸的由于激动而生出的潮红之色。回到了自家的营帐之中。
“姜儿!缘何回来的这么晚?”晨风吹动着甄姜营帐并未夹起的帘门,黑暗中的宛若一条黑旗飘扬,让甄姜不由得拢了拢身上披着的厚厚的披风,抵御着早寒的天气。加快了几步。进入到自己的营帐之中,正欲回首夹紧帘门时,突然听到身后黑暗之处,一个疲惫而苍老的声音低沉响起,饶是自诩智计过人的甄姜,也吓得手一哆嗦,差点丢掉了三魂七魄。
“爹?爹爹,你如何在这里?”熟悉的声音让甄姜好容易喘过了气来。看到自家老爹甄蹇竟然杵在那尚未撤去的木桶边上。甄姜不由得又想起了迷糊中被一双大手从冰冷水中抄起来的情景,脸色不由得微微露出几分尴尬、羞涩、微恼之意。再加上不知道甄蹇在这里呆了多久,心中竟是莫名有些发虚的甄姜,话语中颇有几分外强中干的质问的语气。
“唔?爹爹是关心你!所以在被那些兵将礼送回帐之后,寻了个由头来见你!想问问你今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却不料,你……”甄蹇被甄姜所问之语弄的一愣,沉吟了片刻,也不知是对深更半夜在女儿的“闺房”中呆了这么久而感觉不合适,还是对甄姜之前的行踪有几分猜疑,总之甄蹇的口气虽然说是关心甄姜,可语气上,却让人怎么也听不出几分亲热来。
“女儿怎么了?爹爹此言何意?女儿不太明白!”甄姜突然感觉黑暗中自家老爹竟然给自己生出了几分陌生的感觉来,刚忙甩甩头,将这种令人不安的感觉抛之脑后,凝声问道。
“咳咳……,那今晚兵士围了你的营帐究竟是为何故?究竟是谁在里面?还有姜儿你不是到如今还没对那吕布死心么?”女儿说不太明白呢!甄蹇心中生出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的犹疑,被甄姜的疑问句给堵了个半死,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甄蹇其实是心乱了!试想,女儿营帐中盛满水的木桶,几乎惊动全营的尖叫,突然到来的“秦吕氏”,欲盖弥彰的诡异的调兵离开的动作,以及……以及木桶边上和地上,那数滴几乎让甄蹇浮想联翩,直欲发狂的殷红血滴,都似乎说明这种肯定还有别的,至少是此时吕布军中“高层”希望“掩盖”的事情存在。甄蹇毕竟在江湖上混了一个甲子,能把持那么大的家业,多少也是有些眼力见的!至少这脑补的功夫可谓一流!以至于在凑巧错过了去秦旭营帐“议事”的甄姜之后,在这黑暗中站了足足快两个时辰的甄蹇,好容易等到了从唯一亮着灯的秦旭营帐回来的满脸疲惫和红晕的女儿,在刚刚开口发问,便被甄姜的话给堵了个上不去下不来,可如何能消下气去?
“爹爹!你究竟要说什么?姜能有什么事?还有,这和温候又有什么关系?”甄姜真是搞不明白自家老爹今晚这究竟是怎么了?先是大半夜的不睡觉竟然出现在自己营帐中吓唬人,差点又让甄姜再次重演两个多时辰前的“旧事”,再者甄姜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下天色太晚,自己又太困太疲惫,怎么好像听甄蹇的那些问话,明明听上去像是极其普通交流,怎么就那么让人听不懂呢?可作为老爹的甄蹇既然感兴趣,甄姜还就真没有隐瞒的意思,当然,在甄姜看来,其实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不过那被秦旭极力否认的被人看光之事毕竟没有什么光彩,下意识的便被甄姜一笔带过,随口敷衍说道。
“姜儿!你糊涂啊!”一个问的模糊,一个答的糊涂,再加上这一桩桩一件件的证据,甄蹇可是着实有些误会了!而又看到甄姜那“满不在乎”直打哈欠的样子,甄蹇高抬起手来,还就真想一巴掌下去让甄姜清醒清醒!可试了好几试,甄蹇都没有下得去手,这毕竟是自家宝贝儿女儿呵!
“爹爹,究竟怎么了?你这又是要做什么?女儿现在疲惫的紧,若是没有着急的事,咱们明天再说好么?”甄姜本就是个养在深闺的大小姐,此番又这么被“折腾”了一番,又惊又怕,又羞又愧之下,早就已是困倦之极了,虽然察觉到了自家老爹的不对劲,但业已混沌的大脑,却是已经不太怎么听使唤了,随口说道。
“……逆子啊!”甄蹇愕然……
第四百零二章一石数鸟(中)
四月清晨的空气中犹自带着几分沁体的凉意,秦旭临时军营之中已经响起了司号声,伴着阵阵会操口令,开始了一天的例行操练。而在秦旭营帐之中,安静下来的吕玲绮果然继承了严氏贤妻良母的潜质,看上去完全没有了持铁戟骑马时候的威风,细声命火头军烧开了热水,正在贴心的给因为夜里的一番意外没有休息好,生出了黑眼圈的秦某人热上了一条软巾敷面。里里外外悉心伺候的贤惠却一脸开心的样子,估计让吕老板看了得心疼死。
“仲明,你说甄家二小姐不会真把你敷衍她的话当真了吧?”吕玲绮一边替一会儿要在军前露面的秦某人系着极轻的软甲,一边犹自对昨夜秦旭后来对甄姜所说的话语存犹疑。
“连玲儿你都看出了其中关合来,那丫头如何会看不出来?哼!只不过出了昨晚那档子事,她已然是骑虎难下,不得不死马当活马医,寄希望与我这做女婿的真会当着你的面儿,去算计自家老丈人了!”秦旭撇着嘴角,摇头笑道:“不过也不排除那丫头是真信了也说不定,谁叫人家是“真二”小姐呢!毕竟当时就连我自己说完也觉得此计可行,而且颇有些把握呢!”
“那倒也是……咦,仲明你什么意思?”也不知道此刻佯怒娇嗔的吕玲绮是纠结于秦旭前一句“小看”她这吕家大小姐的玩笑话,还是后面那句明显带着歧义意味的对甄姜的称呼。亦或是……算计自家老爹的“妙计”。
“意思?我哪里会有什么意思。不过是看昨夜那位甄家二小姐的意思挺有意思,为夫既然知道了甄二小姐的意思还不意思意思,就显得对岳丈大人不够意思!反正这意思说白了也就那么点儿意思。没啥意思,玲儿你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吧!”秦旭胡乱抹了一把脸,笑看着一脸糊涂的吕玲绮说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意思?都被你绕晕了。”见秦旭笑的诡异,吕玲绮哪里还不明白这是秦某人在调笑自己,娇嗔的白了秦旭一眼,小心的给秦旭的手腕包扎处理好“伤口”,说道:“哎呀不管了!反正不论怎样。你那么戏耍甄家小姐,又使计惑她,若是被她看破。可是更加不妙!眼下河北可是有曹伯伯插手,若是惹得甄家反水,那我们这趟冀州之行可就麻烦多多了。”
“麻烦怕什么?不是还有咱们玲儿将军在么!大不了到时候便由玲儿将军你亲率这六千人马,再加上文远将军那五千骁骑冲阵。看看谁敢挡你锋芒!”秦旭笑意愈浓。一副并不在意连吕玲绮都能看破的眼下局势的模样。故作夸张的对吕玲绮说道。
“哼!随你了!不早了,军中诸将可都在等你!折腾了一晚,本将军也要去洗漱了!”吕玲绮明知道秦旭在说笑,但脸上还是不可抑制的露出几分向往的神色来,一副大将风度的挥手“吩咐”道。
“得令!末将遵玲儿将军命!这就告退了!”秦旭像模像样的一拱手,挤眉弄眼的倒退而出,惹得吕玲绮又是一阵白眼。
和自家夫人吕玲绮间的这个小插曲,倒是令秦旭昏昏沉沉的脑袋清醒了不少。也不知道甄姜会如何对甄家家主甄蹇言说昨晚之事。
此刻秦旭并不知道甄家父女之间已经发生在深夜的“暗战”。不过估计就算是知道了,不搬个小马扎从旁观战。就已经很厚道了。至于态度,顶多也就是晒然一笑而已。
说来这父女俩没有一个是能让人省心的,都憋着劲的要算计自家老丈人呢。眼下稀里糊涂的闹出了误会,正是求之不得的幸事。
“参见秦将军!”临时的中军帐中,以成廉、麹义、牵招为首,大小将校左右列班,行参拜之礼,这是军中的规矩,以助统帅之威,在上下等级森严的吕布军中更是执行的尤为严格,出征时每日如此。而前几日的擂鼓聚将,甄蹇这老头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都爱来应个景的,美其名曰身在营中便也是军中一将,自当遵从军中规矩,不过在秦旭看来,多是想要给自己脸上贴金。
不过今日倒是稀奇的紧。倘若不是发生昨天晚上那档子事,秦旭还真会以为甄蹇转了性。
其实不光甄蹇,二小姐甄姜在被自家老爹大晚上的一通莫名其妙的痛骂之后,此刻也是委曲的紧呢。昨夜的尴尬气氛持续了许久才得来的妙计,还没来得及说与自家老爹甄蹇听,便受了这等不公平待遇,看甄蹇气的铁青的脸,甄姜一时间也有些心里没底了。甚至在甄蹇的当头棒喝之下,甄姜也觉自己当时肯定疯了。
毕竟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深更半夜的在看光光了自己的男人营帐中,“商议”的却是自己和这男人岳丈之间的“事儿”,而且还是当着另外一个和这俩男人“关系”密切的女子面前,这种事光听听就足以让人匪夷所思、遐思万千了。
而且现在冷静下来再回想一下秦旭所谓的计策。什么在冀州易手之时,以劳军为名引吕布来邺城,届时一杯“好”酒,便足以造成既定事实之类的疯言癫语,怎么自己当时就和中了邪似的认为是妙计呢。这中间胡闹的意思太浓了,单就和个刚刚看过自己身子的男子谈论怎么祸害另外一个男人,就直让缓过神来的甄姜脸颊发烧。再加上老爹那恨铁不成钢一般的不信任的目光,甄姜只觉自己好像陷入了个计中计当中。倘若真依计行事,八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