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女相之绿柳含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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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女相之绿柳含烟-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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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火把燃烧的噼啪声以及含烟裙裾上环佩的叮咚。含烟就这样昂着头,紧抿着双唇,穿行在红光和烟雾之中。雍容得仿佛一个骄傲的女王;美丽得如同一个下凡的仙子。而众人的目光充满的竟也是惊艳和慕儒。就象谁都不曾注意到她颈间的长剑和她身后擎剑的黑衣蒙面大汉。
  “站住!”从角门走出并不远,黑衣人终受不住这气氛的诡异,开口止住含烟,大声喝问道:“襄王爷,王妃已带到您面前,接下来怎么做您该知道吧?”
  说话间,朱瞻墡已排开众人来在不远处,与此同时,兵士们也已训练有素地完成了合围。
  “阁下这般不敢以面目示人,想必应该是位大大的英雄喽?否则又怎会做下挟持弱女子这样光明磊落的事情来呢?”出人意料地,襄王一开口竟是谑笑。
  而这话居然管用。蒙面人脸上升腾起的惭色似乎隔着蒙面巾都能看得出:“你管我是不是英雄?我只知道,你若拿新娘子来换也就罢了,新娘不出,我就让你这娇滴滴的旧媳妇儿立刻死在你眼前,襄王爷,你只说,你换是不换?”
  “换!”接话的是青青,她两三步抢上前去:“高凤舞在此,还不放过柳王妃?”
  “你?”蒙面大汉看看她,摇了摇头:“你虽然是新娘子,可我认得你不是高凤舞。”
  “王爷?”“青青?”襄王与青青探询地对视了一眼,又都微微地摇了摇头。
  “到底换是不换?”蒙面人言语中又多了焦急。
  “阁下,”朱瞻墡踏前一步:“能否容我和我的王妃说上几句话?”
  “就在这里说罢。”蒙面人的剑紧了一紧。含烟的颈间已微见血痕。
  朱瞻墡目光中闪过一丝不忍,柔声道:“含烟,你受苦了。”
  “王爷。”含烟似是为此话所感,眼眸中一下子蓄满了泪水。声音也变得哽咽:“臣妾受苦倒也算不了什么,只是臣妾不曾料到,昨宵才与王爷共同许下生生世世的诺言,想不到今夜便有可能天人相隔,当真是人事无常,造化弄人呀。”
  朱瞻墡闻言微微一愣,随即接道:“爱妻不必忧虑,想这位蒙面的英雄不过是唬唬人而已,他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又怎会真的为难你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呢?何况我们不是说好要白头偕老吗?我又怎舍得让你先走?”说着,伸出手似要上前安慰含烟。
  二人说话声音不大,但周围人众无一不是竖着耳朵在听,见两人此刻如此缠绵,便有心软之人为之唏嘘起来。蒙面汉子似也不曾料到有这样的柔情场面,一时竟也有些发呆,此刻见朱瞻墡有上前之势,反是精神一振,下意识扯住含烟稳稳一退,这一退虽是无意,然步法精妙,干脆利落,已然尽显大家风范。
  这一进一退,情势转换。含烟却似丝毫未觉,泪眼依旧迷蒙,声音依旧堪怜:“王爷,你不是承诺臣妾真心只对臣妾一人吗?如何迟迟不肯解救臣妾于水火呢?”
  “好。”襄王似乎是下了很大决心:“我把高凤舞交出来。”
  此语一出,兵士们有军纪不敢妄言,贺客们却也都似看戏告一段落般松了口气,窃窃私语起来。其中不少人是知道新娘子名讳的,似乎都对朱瞻墡这二选一的答案颇为感兴趣。一片聒噪声中,片言只语隐隐传来:“不愧为第一美女兼才女”、“迷得住丈夫”、“高家小姐才是旧人啦”等等,不一而足。
  “先让军队离开。”蒙面人依旧紧张。
  “秦总兵,带兵士分头送各位大人回府。”
  “王爷……”一个年轻的将官拱手而出,而带难色。
  “去。要严加保护各位大人,万不得出任何差错,王府里一个兵丁也不能留,府外也不能。”朱瞻墡脸沉了下来,提高声音。
  “是!”秦总兵领命而去。
  一片喧嚣过后,兵士、贺客散尽,早先抓住的十数名“刺客”解缚后也尽离开,连侍卫、丫头都被要求各自回房不得擅出。
  留下的,只有蒙面人、含烟、襄王和青青。
  诺大个庭院,人既散尽,火光亦逝,寒夜之中唯有稍远处灯笼中惨淡的红光照在几人的身上,映着凄寒的剑光,分外冷清。
  朱瞻墡仔细端详着蒙面人露在面巾外的眉目,忽地笑道:“我既已应了交换凤舞,将军也应该请同来的几位出来见见了吧――倒不知此次叔王来了没有?”
  话音既落,果有几位黑袍人从黑夜中现身,为首之人却正是那日含烟在茶楼所见的中年人――汉王朱高煦。
  “侄儿朱瞻墡见过叔王。”襄王抢一步上前施礼。
  “恕侄妇行动不便,不能给叔王行礼了。”含烟的声音已回复王妃的雍容。
  “好侄儿,”汉王对着朱瞻墡,语气目光中均透着亲切:“一晃儿几年未见,出息的这般人才,当真是我朱家有后了。”
  “叔王,”朱瞻墡停顿一下,目光在含烟面上掠过,――蒙面人已揭开面巾放下长剑,但仍拉着含烟站在汉王身后。朱瞻墡啃角略弯了一下,续道:“侄儿媳妇不知何事得罪了您老人家,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看在侄儿面子上,且放了她罢。”
  “瞻墡侄儿说的哪里话来?柳王妃何曾得罪过本王?”汉王笑着:“这不过是本王同侄儿开的一个玩笑罢了。看侄儿毫不费力抱得美人归,还是双美同归,怎不羡杀旁人?不给你设点小小障碍?就算是我帐下的这些粗人们给你闹洞房了吧。哈哈。”
  “如此,叔王是不要凤舞了?”襄王追问。
  “那小妮子,都做了本王的侄儿媳妇儿了,本王怎能还和她过不去?就算她再怎么重要,留在你这里和随我走又有什么不同?”汉王压低声音,语重心长地说:“你放心,只要你要的东西,叔叔是不会和你抢的。”
  “如此,请让含烟先回房吧。她一个小女子,今晚受的惊吓也够了。”
  “这个嘛。”汉王转头看看含烟,犹豫了一下:“久闻柳王妃才貌冠绝天下,小女琴儿慕儒已久,加上现在侄儿新娶,不如就此机会请柳王妃到去我的乐安城做做客罢。”
  汉王话音尚且未落,场中局势已变。
  一红一黑两抹身影如苍鹰博兔般从天而落,两道剑光直取汉王。变起仓促,汉王及其属下众将竟被打个手忙脚乱。
  电光石火间,朱瞻墡亦趁乱欺上,拉住含烟,一带一拥,纵身而起。待到远离了打斗的现场,方停住脚步,细细检查怀中含烟伤势。
  “我没事。”含烟对他笑着,笑容却显得遥远而迷离,一双眼睛费力地睁着,努力向打斗的方向望去,挣扎地道:“他们……战胜……还是没什么问题的……”话音越来越弱,终至不可闻。

  暖晴阁。
  天色渐晓,第一缕晨光缓缓地爬上床头。
  暖晴阁的女主人长发纷乱地披在枕上,裹着白绫绣被,睡得香熟;她的床侧,朱瞻墡合衣伏在床沿上,也已入梦。
  “呵呵。”含烟不知梦到了什么,笑出了声音。随即睁开了眼睛,迷蒙地看了一眼,便要翻身继续睡去,然一侧身,却正对上了被她笑醒的朱瞻墡。含烟不由得“呀”的一声惊坐起来,却又裹住被子翻身躺倒。
  “这不是‘瞻墡哥哥’嘛,”柳含烟脸上又挂上嫣然的笑,并努力眨了眨眼睛以使自己的神智回复清明:“洞房花烛夜不去找新娘子共温鸳梦,怎地却在我这暖晴阁里坐冷板凳?”
  “你还开玩笑!”襄王坐直了身子,怒气显然不小,将一个精致的小瓶丢到含烟床上:“说,这个是什么东西?”
  “哎呀,要小心!”含烟从被子里伸出手一把将小瓶握住:“弄破了可不是玩的。这可是葛南老仙人亲自配的‘紫桓香’,当世总共没有几瓶的。”
  “果然是紫桓香!”朱瞻墡怒气更胜:“昨晚你早就服了解药是吧?你一直把它握在手里是吧?怎么早不用?你不知道这紫桓香如果不用的话,解药反而有毒吗?你昏迷就是因为解药的毒性吧?更何况你早不用紫桓香,混战之中刀剑无眼,万一伤到怎么办?紫桓香再贵重又有什么用?”
  含烟听他怒冲冲说了这许多,眼光反倒愈加柔和起来,索性拥被而起,伸出手去抚住朱瞻墡因发怒而略略发白的手指,柔声道:“瞻墡,听我给你解释。”
  含烟发质浓密,此刻瀑布一般泻在白绫被上,乌油油地衬着她睡足后白里透红的面颊,加上她伸出的鹅黄睡袍覆盖下暖暖的玉手;她口中第一次出现的带着亲昵色彩的“瞻墡”二字,面对此情此景,朱瞻墡的火气不由得消失无踪,只别扭地转过头去,低声道:“你说。”
  含烟见他如此,便也微微一笑,道:“紫桓香的解药我的确早服了,我当然知道这解药本是以毒攻毒的路子,服了解药没有使用紫桓香,应该有些毒性吧,但也不过是让我睡这一觉罢了――你知不知道我好久都没有睡这么香甜过了?何况还有你陪护?”含烟又笑笑,见朱瞻墡张口欲言,微微摇头止住,又道:“紫桓香是葛南老仙人所赠,无色无味,威力极大,只要打开瓶塞,三丈以内闻皆倒,而且是瞬间失去行动能力,很方便我这样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使用。”
  朱瞻墡从含烟手中接过“紫桓香”细细把玩,一面低声笑道:“据说行走江湖之人遇到老人小孩、残疾人、弱女子,是要格外注意的,看来此言不虚呀。”
  含烟仍是微笑:“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尽量不用紫桓香了吧?一来呢,作为‘弱女子’的防身利器,当然越少用越好;二来呢,紫桓香威力太大,伤害亦不分敌我,明知还有强敌环伺在侧,若是伤着了你和青青,哪里还有人能救我?三来呢,我知道你自有办法救我,就算不能,陆凌风和青青亦不会坐视的。“
  朱瞻墡本是正色听着,越听越是含笑,听到这里,伸手给含烟敲了一记,笑道“瞧我这伶牙俐齿的媳妇儿!问你一句你能说上千句,一来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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