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我说第二遍,这笔帐我会跟你算清楚。”
冰冷的声音再次的响起,却是带着明显的不耐,南宫瑾的呼吸声已经是有了几分粗重,他可以容忍别人算计自己,这么多年来他经历的也不在少数,可是,他却绝对不能够原谅别人伤害苏伊霖。
“嘶……”
南宫铭抵抗的看着南宫瑾,却是突然的倒吸了一口冷气,一道强烈的掌风扑面而来,让他的身子禁不住的向后踉跄了几步,随即便是胸口那一阵压抑着的疼痛。南宫瑾收回了自己的手,刚才那一下,他只用了不到五成的内力,现在是在张家村,自己即便是要做什么,也不能放在名面上来做。可是,如果南宫铭再不离开,他并不能够确定自己还能不能够克制得住自己的情绪。
对上那双幽深的眼眸,南宫铭只觉得那浓重的黑色像是一个深潭,让自己陷入其中无法自拔。他恨恨的看了南宫瑾一眼,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终于是退了出去。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力量根本就没有办法跟南宫瑾抗衡,所以他一直伪装的很好,从来都不过问朝政,对外也一直都是一副不务正业的模样。
只是,内心里压抑了这么多年的不甘跟野心让他无法在忍耐下去,他只觉得如今是最好的时机,让南宫瑾死在京城之外,这样会为自己省去很多的麻烦,特别是南宫瑾还对外宣称他跟苏伊霖已经是到达了张家村的临时驻地,实际上却仍旧是在张家村之中未曾出来。南宫瑾的隐瞒,让南宫铭不怒反笑,他直接写奏折送到了京城,请旨烧毁张家村,有一句话叫做不知者无罪,即便是南宫瑾命丧火海,那都是因为南宫瑾的隐瞒。可是,他却未曾想到,南宫瑾竟然能够活着走出来!
心中的怒意跟不甘再次的翻涌,看着南宫瑾这般的模样,是想要跟自己正面开战了吧。南宫铭扯了扯嘴角,喉间却是涌起了一阵咸腥。他努力的咽了一下口水,嘴角的弧度却是越发的大了一分,既然要战,那就来吧!
关门的声音响起,南宫瑾心中的怒气仍旧没有消散,只是他的视线已经是回到了苏伊霖的身上,一双幽深的眼眸之中也已经变成了满满的关切与担忧。大手摸索到了苏伊霖的脖颈之间,那里有一条编织精致的红色绳子,南宫瑾用力的一提,那通体水润的避毒玉便映入了他的眼帘。
“需要拿下来吗?”
南宫瑾开口,毒圣立刻的摇头,却是从自己随身携带的针筒之中拿出了一根银针,神色冷肃的刺入了苏伊霖的手指。手指上传来的那尖锐的疼痛让苏伊霖的身体忍不住的瑟缩了一下,刚刚有些舒缓的眉头不自觉的又皱的紧了一分。南宫瑾抱着苏伊霖,视线却是盯着苏伊霖指尖上凝聚出来了那一粒殷红,在南宫瑾那心疼之中却又带着不解的视线之中,毒圣将苏伊霖的手抬起,靠近了这避毒玉,将那一滴血滴在了避毒玉之上。
“这是!”
看着眼前的景象,让南宫瑾的眼眸顿时暗了一分,克制不住的惊呼出声。只见苏伊霖的那一滴血落在了避毒玉之上,可是这避毒玉竟然是发出了一丝微光,而那一滴血也没有像正常的血液一般滚落,而是渐渐的沁入了这一枚避毒玉里面。
“这是怎么回事?”
南宫瑾的心中一阵大骇,瞪大了一双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由得对着毒圣开口询问。毒圣见状眼眸之中浮现出了一丝冷肃,他再次的探上了苏伊霖的手腕,眉头却是越皱越紧了。
“我先给她开一副药方,有些事情我现在还不能妄下定论,要去调查一下才行。”
许久,毒圣将苏伊霖的胳膊放好,细心的替苏伊霖盖好了被子,只是他的神情却仍旧是非常的严肃。眉头自从皱起便再也没有舒展开,一双眼眸之中亦是带着浓浓的担忧,脸上再也找不到以往那般欢快轻松的模样。
南宫瑾的心情不由得又沉了一分,他紧紧地抱着苏伊霖,脑海之中却是不由得再次的浮现出了那一滴血沁入避毒玉时候的场景,“毒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霖儿的血会沁到避毒玉里面去?”
声音之中透着几分急切,南宫瑾情急之下已经是将自己的手指刺破,将自己的血也滴到了避毒玉上,可是他的那一滴血却是从避毒玉上滚落,根本就没有任何异样的变化。看着南宫瑾这般焦急的模样,毒圣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终于是开了口。
“丫头只怕是中毒了,只是这毒,我还要好好的调查一番才是。”
刚才毒圣给苏伊霖诊脉,感觉苏伊霖的脉息有些奇怪,虽然如今她表现出来的症状很像是风寒,可是毒圣却是敏锐的感觉到苏伊霖的脉息不似是正常的风寒那般。她除了风寒的脉象,体内还有一股气力在暗潮汹涌,而这才是真正倒置苏伊霖如今症状的原因。
“中毒?”
南宫瑾不可置信的反问,只觉得自己的大脑瞬间嗡了一声,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这张家村的瘟疫,这阵子苏伊霖始终都在张家村,而且她还去过山里,莫不是苏伊霖中了这瘟疫的毒吗?可是苏伊霖的身上明明有避毒玉,不是说只要带着这一枚避毒玉就能够百毒不侵么?可是苏伊霖到底是因何而中毒?
“这毒不一般,最为寒凉,正是今日她着了风寒才把这毒性给诱发了出来。看着她如今的脉象,只怕是在丫头的体内待了很久了。”
毒圣那担忧视线再次的落在了苏伊霖的身上,这毒若是在男子的身上还不至于如此严重,但是落在女子的身上却是伤及根本。他之前就听闻了苏伊霖之前怀过两次孩子,却都没有保住,只怕是跟这毒脱不了干系。
抱着苏伊霖的手又是紧了一分,南宫瑾心疼的抱着她,心中的感觉却不知道该如何的形容。这毒竟然在苏伊霖的体内许久,她先前一直都在苏家村,莫不是在那个时候中的毒?可是苏家村都是普通的村民,又有谁会对一个寻常的小姑娘下手。脑海之中不由得浮现出了苏伊霖尚在襁褓之中就被人给挟持而走的事情,虽然已经过了十六年,可是到现在都未曾找出当年掳走苏伊霖的人到底是谁。难道说,下毒之人是他吗?
“按照这个方子抓药,以后一定要注意,不能够让她着凉了。还有,这件事情就先不要告诉她了,一切等我调查清楚回来再说。”
毒圣将药方送到南宫瑾的手中,一脸认真的开了口。南宫瑾的视线从苏伊霖的身上移开,看着神情冷肃的毒圣,对着他重重的点了点头。虽然毒圣没有明说,但是南宫瑾却是感觉到这件事情非同一般,只怕苏伊霖体内的毒也不是一般的毒药,否则毒圣不会如此的紧张,更不会如此焦急的便要离开,甚至是等不到苏伊霖醒过来。
连毒圣都没有办法解的毒……
南宫瑾的心中重重的抽了一下,看着怀中昏睡这的人,只觉得一阵窒息的感觉。心中的一个感觉也越发的清晰了起来,自己要立刻的将苏伊霖娶回来,真的是一刻都不想要再耽搁了!
天气晴朗,只是天气已经是有了些许的凉意,苏伊霖裹着厚实的衣服坐在马车之中,只觉得这秋天当真是来了,仅仅是下了几场雨,温度便再也感觉到一丝的暖意。
“喝点牛乳吧。”
带着磁性的声音响起,里面满是温柔,随着这话音落下,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便出现在了苏伊霖的面前,而那手掌之中拿着的一个茶杯,正在冒着热气。
苏伊霖对着南宫瑾微微一笑,将茶杯接了过来,小口小口的抿着,马车之中弥漫着牛奶的香气,而苏伊霖的身子也跟着一点点的暖了起来。只是,南宫瑾那一双幽深的眼眸之中却是有一丝化不开的担忧沉在眼底,并未被苏伊霖发觉。
“瑾,你也喝一杯。”
一杯牛奶喝完,身体舒服了很多,苏伊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对着南宫瑾笑眯眯的开了口,心中满满的都是幸福。
自从那日自己生病之后,南宫瑾就对自己越发的上心,现在他们正在回京城的路上,而这一路南宫瑾竟然是放弃了骑马,日日都跟自己一同坐在这马车里,当真是让苏伊霖受宠若惊。
如今张家村的瘟疫已经全部解决,张家村也已经开始重建,南宫瑾直接写了奏折送到了京城,声称南宫铭在这次赈灾之中表现极佳,请求南荣皇再多给他一些机会历练,让他留在张家村负责赈灾之后的重建工作。没有了南宫铭在路上碍眼,苏伊霖的心情好了许多,心中隐隐的觉得自己就像是跟南宫瑾出来游玩,只是她却并不清楚,南宫铭之所以能够留在张家村,全是因为南宫瑾的功劳。
南宫瑾送去的奏折之中写到了,张家村焚毁之日,自己跟苏伊霖正带着众多病人在张家村之中,险些葬身火海。看到这一句话,南荣皇便不得不多想了一些,身为帝王,南荣皇很清楚皇位之争是多么的残酷,心中暗道怪不得南宫铭突然之间便对政务上了心,原来是暗了这般肮脏的心思。所以,看完了南宫瑾的奏折,南荣皇欣然应允了南宫瑾的要求,更是对着南宫铭好好的赞扬了一番,只是却没有人注意到南荣皇眼眸之中那隐忍的怒气。
苏伊霖的星眸眨了眨,里面盛上了几分欢快,只是南宫瑾却是一直看着自己,并未去倒牛。乳。心中不免生出了几分奇怪,苏伊霖稍稍的侧头看着南宫瑾,不由得疑惑出声,“瑾,你看着干嘛啊?我怎么了?”
话音刚落,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便伸了过来,苏伊霖只觉得自己的嘴唇上一暖,而那落线粗糙的手指在自己的唇上抚过,既然便是看到了南宫瑾的手指上沾上了些许的。乳。白色。
脸颊不由得一红,苏伊霖不自觉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却是感觉到嘴唇上那触感挥之不去。她稍稍的低头,脸颊却是一片火热。好丢人,自己刚才竟然是把牛奶沾在了嘴唇上,而且还没有擦嘴!唉,以后都没脸见人了。
心中虽然是如此想,可是苏伊霖却还是不自觉的偷偷抬头去打量着南宫瑾的神情,顿时便是跌入了一双温柔的眼眸之中。脸颊再次的一热,苏伊霖如同鸵鸟一般的想要低头,却是被南宫瑾长臂一捞,直接的抱入了怀中。
南宫瑾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