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身居然变成了一条粗壮的蛇尾，这蛇尾缠绕住我的身躯，那力道几乎令我窒息。
“灵珠……”他叹着气，“你是我的，听到了吗？不许你再想那个男人。当我知道你是因他醉酒之后，你可知我心中有多痛吗？”
辛、辛公子……你的尾巴把我缠太紧了，我快要窒息了。
“蛇、蛇妖啊！”我大喊一声，终于还是晕了过去。
***
我醒来的时候四周黑漆漆的，准确的说，我根本没有再醒来。四周的魑魅魍魉陆续走过，这里是阴曹地府啊。我心中一阵悲恸，想我一世英名，偷鸡摸狗的事做过不少，居然会死在一个蛇妖的床上！
“死蛇妖，破蛇妖，烂蛇妖！诅咒你下辈子变人妖啊！”
“别喊了，就算叫破喉咙，他也听不到。”一个鬼差推了我一把，“你跟我来，阎王正传唤你。”
审判时刻到了？不禁有一丝丝的紧张，毕竟我这辈子做过的坏事不少，也不知会被判几层地狱。
我走到殿上的时候，黑面阎王正和一个人在拉家常。如月华般铺散的银发，轻轻坠在玄色的长衫上，那英挺的背影着实眼熟得紧。
“原来是神尊大人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有失远迎。”黑面阎王也会溜须拍马。
神尊大人怎么会在地府，难道他也……当然，神是不会死的，不消我担心。
玄色长衫转身朝我走了几步，眼眸微微动了动：“灵珠，可是你？”
我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也不敢看他，直盯着他的衣角发呆。
忧郁的眼眸盯着我，叹道：“都是爹爹的错，不该丢下你一个人。待我从西方赶回来时，掐指一算，没想你已遭了劫难。”
爹爹？这下我糊涂了。我是个没爹没娘的孤儿，什么时候攀上神尊大人这个亲戚了。
他微微叹着气，俊美的脸上有一抹浓到化不开的忧伤：“你前世是东海天台山汤谷山顶的一颗白灵珠，久经磨难，日积月累，有一日终于化作了人形。你第一眼望见我，扑到我怀里唤了一声爹爹，自此，你便跟随着我修行，是我的——好女儿。”
原来是个认来的爹爹。
“都是爹爹的错，最终还是晚到了一步。”微颤的眸中似是隐着一丝悲恸，“那妖精对你做了什么？”
我总不能说我死在了那破蛇妖的床上吧？我委屈地摇摇头。
剑眉微皱：“你体内的白灵珠被蒙上了一层妖气，阻断了灵珠的仙气，恐怕这正是那妖精使的诈，为今之计，只有随我修仙，才能祛除灵珠表面的戾气。如此这般，你才能重新得道成仙。”
我猛然想起那蛇妖给我吃的那颗丸子，这绝对是他搞的鬼啊，那丸子必是一种入口即化的妖物。
“我必须要带灵珠回去。”
我好感动啊，还是爹爹对我最好。
“神尊大人，这可万万使不得，若是强令她还阳，那是有违天意，一切皆是定数。这白灵珠必是要经过重重劫难才能重返仙班，强令之下，恐有大患。”真是个古板的阎王！
爹爹面上显出犹豫之色。
“为今之计，只有快些令她投胎。”黑面阎王又多嘴了。
英挺的剑眉微微皱起，将我拥进宽阔的胸膛里，温温热热地有着淡淡的茶香味，不知为何，我竟是觉得如此熟悉，熟悉到连我的心都疼了。爹爹，你真的只是我的爹爹么？
头顶传来他低低的叹息声：“今次是爹爹对你不住，下一世，爹爹一定亲自渡你升仙。灵珠，你要好好保重。”
在阎王的一声令下之后，我就被拉着去投胎了。看在爹爹的面子上，阎王大开恩情，省去了孟婆汤一环。奈何桥头，我看见几个鬼差推搡着一个女人，那女人死活不肯跳下去投胎，口中大喊着：“我又未弑夫，杀我丈夫的是那个薄情郎，为何要我堕入畜生道，我不服，我要上诉！”
几个鬼差拉扯她不过，竟是被她挣脱了。她居然跑路了，跑路了也就算了，居然还不忘顺势推我一把，推我一把也就算了，我居然重心不稳跌了下去。
雅蠛蝶……
如果我没听错，这是畜生道啊！
？
☆、捕蛇者说
？ 【捕蛇者说】
（三百年后）
“咝咝……”我用肚皮拼命往前赶，想要躲进洞穴里，哪知还是被人捉住了我的尾巴。
该死的人类，有手了不起啊，小心我回头咬你一口。
对，现在的我是一条白鳞小蟒蛇，住在最偏僻荒凉的深山里。因这几日与我那师父闹了些别扭，偷跑了出来，也不知哪里来了一队捕蛇者，在水上、穴边寻了一天一夜，终于发现了我的踪迹。我扭动着屁股和尾巴想要甩掉他们，但是捕蛇者显然是有备而来，五个人十只手抓住我的尾巴把我往外拉。
性。骚扰啊，眼见着他们要摸到原本是属于屁股的地方了，我一个紧张，就被……拉了出去。紧接着，被人掐住了头，动弹不得。拿出丈量尺给我量体长，又把我捉进捕蛇袋里量体重。
“这蟒蛇太小了，先做个记号，捉回去再养些时日倒是不错。”我听到他们中有一人如是说。
为了宣誓主人的所有权可以给家养的蛇做个记号。我知道他要在我身上做标记了，连忙扭动身体反抗。作为一个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四好美蛇，我怎么能让别人给我戳印子盖章呢！
“咝咝……”救命啊，师父！
“咝咝……”快来救我！师父！我再也不敢了！以后都听你的！
“咝咝……”尼玛，你再不来救我！我就不跟你玩了！
一个白衣翩翩的身影从前方缓慢步行而来，身子柔弱无骨，如同轻风拂过。一头泼墨的长发及腰，随着那白衣一飘一荡的。我心中差点直接骂娘，你就不能快点啊，生死存亡时刻啊，还在那边装清高出世！想当初我就是这么被他骗了的……
“不好意思。这位兄台。”故作淡雅的骗子走到为首的捕蛇员身前，“你们抓错蛇了，这是我的宠物。”
骗子骗人的时候也是风轻云淡的优雅。等等……宠物？
“你的宠物？”显然所有的捕蛇者都被他吓了一跳，因为他们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转悠了整整一天，也没见到半个人影，现在居然有人“飘”了出来，还说一条蛇是他的宠物。
师父直接我把拎了过去，挂在他身上，我立即很狗腿地缠绕住他。
“谢谢你们帮我找到宠物。”师父假惺惺地笑着，“这几天我和她闹别扭了。”
捕蛇者们显然不会满意他的说法，但是师父哪管他们，转身就“飘”走了，而且“飘”的非常快，等转过树丛他就直接飞掠了起来。
***
一路飞回木清山的竹屋，师父将我丢在卧榻上，以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捏着我的下巴。一张漂亮白净的俊脸放大在我面前，真是肌肤赛雪，面如雕刻，鬼斧神工。难怪，我三百年前会被这张脸欺骗！对，他就是三百年前害我枉死的死蛇妖！
“洛儿。”
“咝咝……”我不叫洛儿，我叫白灵珠！
我用尾巴拍打他的手臂，想让他松开。
“既然跟我修行，就不要再用以前的名字了！”他直接黑脸了。
哼。不理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三百年前，他勾。引我，破了我的修仙，就是为了讨好魔界的夜皇。如果不是他，我会沦落为畜生嘛！就是气不过，所以才离家出走，结果还闹得这么狼狈。
“好好修行，这样才能成人形。如果你再不乖，我可要动粗了。”师父微笑着，可我怎么觉得这个笑这么意味深长呢。
“还记得我们三百年前，在这里……”他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抹更加明显的暗示，“我已经等你修行等了三百年了……如果你再不求上进，我也不介意我们来个最原始的方法……”
天啊！最原始的方法……我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他本来是打算等我修成人形再继续那日未完的步骤，重修旧日燕好。我才不上当呢。三百年前，用美男计破坏我修行，现在又要使同一招，要我归入妖门。我宁愿做畜生好吃懒做，也不要成妖！现在居然想要用最原始的方法——两条蛇，呃，交。配？
说时迟那时快，他已经化成蛇形。师父的原形比我粗了足足三倍有余，鳞片上闪着金光。他用身体一圈一圈的缠住我瘦小的身形，我快不能呼吸了。
三百年前，我就是这么被他弄死的。从那时起，我就最讨厌蛇，结果居然堕入蛇道了。
“要不要好好修行？”他缠的我快透不过气了，连“咝咝”声都发不出来。
他的身体纠缠住我的，我明显感觉到他那个地方触碰着我敏感的神经。但是！他现在是一条蛇啊一条蛇啊……他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怎么会对一条蛇有性趣！
虽然我现在也是一条蛇，还是一条功力不够都化不成人形的蛇，但是，我的取向是正常的！正常的！
“咝咝……”快走开啦！师父。
我才不好和蛇干那个事啦。而且水灵都在一旁瞪大了眼睛看着呢！
咦，一阵狐骚味。
显然，师父比我反应更快，他早已变作人形，并把我拎起来搭在肩上。在一旁看的欢乐也不怕长针眼的水灵此刻倒是乖乖躲了起来。
要不要这么暧昧啊！师父！不过有便宜可不能不占，我很不客气地缠住他的胸肌，用尾巴摸了摸。
狐妖香莹从外面窈窕而来。她是魔界夜皇的床上常客，所以，连师父也要给她几分薄面。但是，显然就算是一夜七次郎的夜皇也未必能满足她，因为她老往师父这边跑，这不明摆着是来勾。引我师父的么！
香莹？哼，明明是狐骚味！我用蛇眼很不客气地白她一眼。
“辛公子。”香莹娇笑，含情脉脉地瞅着师父，又凶神恶煞地瞪了圈在师父身上的我一眼，“啧啧，您对徒弟可真是好呀，可洛心妹子就是不争气，修了三百年还没成形。不如，另收一个？”
“我只收一个徒弟。”师父就是师父，温柔的语气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