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贝尔托莉斯是真心对待她们姐妹的……
不会向他人一样,会利用她们……更何况现在的她们已经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了,名副其实的弃子!想到这里,露露子自嘲的笑了笑。
一个星期之后……
整个首相府忙碌起来,不断有仆人们抱着大大小小的行李箱在庭院中穿梭着。
“喂喂,露露子你们要搬去哪里?住在这里不是很好么?”朱雀不停的问道,但是女仆们还是默默的在收拾行礼。
昨天刚刚回家就得知了露露子她们要搬走的消息,对朱雀而然这无疑于晴天霹雳。
“我们打算换一个更加安静的地方,毕竟老住在这里……”
“没关系的,我父亲说你们可以随便的!”
露露子的话还没有说完,朱雀便急忙的说道。
“还是不用麻烦你们了,我们会自己处理的……”
“可是为什么要搬走啊!!!”朱雀不死心的说道。
“只是不想打扰你们而已……”露露子没有告诉朱雀,这里即将成为战场的消息,想必他的父亲比自己更清楚当前的局势吧!
“可、可是……你们要住在哪里啊?”听到露露子的答复,朱雀的神色一暗。
“不用你们费心了,有人已经把我们安排好了……”
“啊,是么?姐姐?都已经安排好了么?”这个时候在一旁休息的娜娜莉突然问道。
“是的,贝尔托莉斯姐姐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只要我们过去就行了。”
“那我们能见到贝尔托莉斯姐姐么?”娜娜莉语气中充满了希冀。
“这、这个……娜娜莉你知道的,贝尔托莉斯姐姐公务繁忙……”露露子无奈的说道。
“我明白了……”
“你们就这样走了么?”朱雀在一旁小声的嘟囔着,没想到两人仅仅住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然后就要分离了,本以为能成为很要好的朋友呢……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生活……”露露子看着他翠绿眼瞳的深处说道。
朱雀听到这句话神色更加的暗淡了,这无疑是划清界限的标志。
朱雀一时说不出话来,他不能肯定那个时候是否在对面熟悉的紫色眼睛里看见了某种陌生的东西,因为他被散放在榻榻米上的盒子绊了一下,摔进中午刚运来的行李堆中。
露露子赶紧冲过去扶住行李小山,以免上层的包裹落下来,要是她的手再长那么一点点,或者朱雀栽进去的时候没有条件反射地去扒拉旁边的纸箱……装着娜娜莉最心爱的金翅雀的笼子就不会摔到地上了。
钟型金属鸟笼落在榻榻米上滴溜溜往前滚。插销撞歪笼盖掀开,鸟儿扑棱棱飞出来,绕着天花板飞了几圈,像在嘲笑无法飞翔的人类有多笨拙似的——啼叫着飞过他们头顶。
“朱雀!你———”
“啊,抱、抱歉!!!”
两个孩子手忙脚乱爬起来追在后面,跑出客厅,穿过玄关,跑到屋外。
……
………
夏日的阳光照在身上暖烘烘的。
明|黄|色向日葵花田闯进视野,花盘在微风中摇曳,延伸至天边。可以听到千千万万片叶子摩~擦出海浪般的声响,以及其间夏蝉此起彼伏的鸣唱。
奋力地攀爬上一座小山丘,山麓平地上方的天空像位置颠倒了的湖面,明亮纯净的蓝。金翅雀鼓动它长有美丽羽毛的翅膀飞向这片纯蓝的深处,渐渐融入其中。
朱雀爬到更高一处的土丘上,夏日的空气正因为某种东西的侵入微微颤动。
他回过头。
山那头涌出一片灰黑色,不是鸟群也不是乌云,澄蓝穹顶中那片不祥的阴影逐渐清晰。战斗机群发出的巨大轰鸣仿佛远方的雷鸣,影子在蓝灰色富士山体上散布下一个个小黑点。布里塔尼亚的蛇狮旗在机身上反射着太阳光线。
机群呼啸着掠过孩子们的视野,那阴影也掠过他们心头。
“这、这到底………”朱雀惊诧不已,手中一送,那只好不容易才抓到的金翅雀再一次飞向天空。
“啊,又飞走了……”反应过来的朱雀急忙追赶而去。
“……果真来了,战火的蔓延……”露露子恨恨的握紧了拳头,没有力量只能在一旁无奈的看着……
战争开始了。
小孩子对此消息的第一个反应无外是,‘太好了!!太好了……不用上学也不用考试了’,扔下写到一半的作业跑出去和小伙伴疯玩一通。
你不该责备他们‘不识大局’或者天真幼稚。平时面对堆成山的习题簿或者下一堂课的考试时,总有些荒唐的念头从孩子们的小脑袋瓜里冒出来不是么。
战争开始了。
“我们没有世界大战可以经历,也没有经济大萧条可以恐慌,我们最大的忧虑就是自己的生命。”
《七宗罪》里这么说道。
但说这些话的角色和导演也没有经历过战争。所以他们不会想到——当真正的战争来临时,这些没心没肺的小鬼才会明白,他们将要失去的不只是作业和考试这么简单。
新闻播报员透过屏幕说,战争开始了。
露露子摁下遥控器电源,关闭了电视。
她几乎可以想象出城市中的混乱景象——看见布里塔尼亚空袭部队那天起已经过了一个星期,尚能运作的电视台所剩无几。如果市区里的电视塔也成为军事打击目标,那么战斗已经进行到白热化阶段了吧……
消息被封锁;股价下跌;政府忙于战事无暇对付示威游行的失业者;生活必需品价格飞涨;还有自杀和暴力伤害事件猛增。
这个国家正卷入和帝国——她的母国的战事中。
最耐人寻味的是,EU竟然也参加了对日本本土的作战,这样的消息太惊骇欲绝了,以至于日本外务省有关发言人在临时接到消息时那惊骇的神情,它已经深深的印刻在每一个日本人的脑海里……
哗然,整个世界都是哗然的,这样的局面谁也没有预料到。
两个世界超级大国,竟然同时进攻日本,而且之前两国就曾经一直处于纠纷之中,没有想到这次两个最为强大的国家竟然会联手。
能做到这点的恐怕只有利益———樱戴特。
日本,确确实实成为了命运中的夹缝,而且还是最黑暗的一刻。
没有人认同日本会战胜,就连日本的国内,那些之前叫嚣着武士道精神的人们也默不作声了,沦陷只是时间上的问题,更有人戏言,只要我们安稳的等到下月的工资,日本就将不复存在了……
他们中有的人疯了,没有国家能在两个超级大国的‘亲密’下生存,更何况他们触犯了利益。
人们总喜欢说一座城市处于生死关头,某一个国家处在危急中云云。其实这种说法只是我们的一厢情愿,城市或国家很难死亡,死的都是人。
她叹口气,从沙发上滑下来,走回自己的房间。
窗户开着,胡桃树颀长的树身装点在窗子一角,石子小路弯弯曲曲一直铺到波光粼粼的湖边,窗框把这幅美境框成一幅风景画。微风将shi气和高原的清甜空气吹进房间,就算外边打得人仰马翻了,这里的夏季依然凉爽怡人。
因为爆发了战争,学校已经去不成了。玄武为朱雀的教学安排了家庭教师,战争期间授课也没有间断过,代替暑假的是全家到枢木家在轻井泽的别墅避暑。
就在露露子她们离开的第一天,战争开始了。这是诅咒吗?或者自己有招来灾厄的体质?
但至少,娜娜莉没事。
她正待在北海道郊区的一所疗养院里。
令露露子没有想到的是,烦人的朱雀竟然逃到这里!当然了,是逃脱了他父亲为他安排的家庭教师。
“你怎么也来了?”
“来看娜娜莉啊,估计我们以后很难在见面了,父亲要转移了,我也………”看朱雀的样子,他是舍不得两人。
“………”露露子没有说什么,她也不想说什么,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去的路上,两人看到了正被战火蹂~躏的土地。
朱雀皱着脸说:“有奇怪的味道……”
露露子吸吸鼻子,芬芳的夏风里混杂着一股令人不快的刺鼻气味,就像澄净水流中掺入了黑色污水。
她让朱雀待在原地,自己登上斜坡顶端。下面的景象险些让她从高台上摔下去。
下方,架在两岸的几十米高的铁路高架桥被炸成两截,钢铁支架有三分之二飞到了高台边上,成了一大段扭曲的碳黑色废铁。在河床干枯龟裂的凹地中央躺着一段弯弯扭扭的,在高架桥遭到轰炸袭击时一起被炸毁的列车。
那仿佛巨型蚯蚓残骸的车体边上横七竖八地散落了许多小黑点,那是东一处西一处的行李包以及——人类的残肢断臂。
刺鼻的腥臭正是从赛满尸骸的列车里散发出来的。。
她联想到塔罗牌中名为‘死神’的那张牌面——画面上灰黄|色天空下是一片死寂的战场,唯一发亮的是身披黑斗篷的骷髅手里那柄巨大镰刀的刀锋。
这就是战争的真面目吗?
露露子知道再靠近一些就能看到腐烂浮肿的尸体还有凝结的黑色血块……她闭上眼睛,把死亡的阴翳强行从心里驱逐出去。
“布里塔尼亚么,要是被毁灭了会怎么样……”露露子心中突然涌出这样的想法,一发而不可收拾。
娜娜莉,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眼里掠过丝不忍,露露子靠在墙上的手缓缓握紧,眸光乍冰,雪亮如北极的冰山……你一定会为今天的决定付出你所应有的代价。布里塔尼亚的制度,已经太过腐朽。新的世界,应该重新创立才对!
嘴角勾起丝冷酷的弧度,手伸出,掩住太过于可怖的笑容。
朱雀看了她一眼,迈步登上斜坡,和露露子擦肩而过时什么也没说。
她站在那儿,望向露露子刚才俯瞰过的地方。
大风刮过,把滚滚沙尘和浓厚的死亡气息搅拌到一块,在天地间弥漫开来,叫人窒息。
数分钟后朱雀转过脸来,泪痕被风吹得乱七八糟,有的地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