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做工作,心理医生疏导,参与谈话的女干警**律常识,孩子10分钟前终于开口,承认钉耙是被害人追打他时无意中踩倒的,他见妈妈往后一摔,流一大摊血顿时吓坏了,于是躲在奶奶家,装着什么都不知道。”
“嫌疑人是无辜的?”
“无辜的,张途县公安局正在办理相关手续,准备明天一早去看守所道歉并释放。”
看着众人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曹维清凝重地说:“心理医生分析,被害人出意外时孩子才9岁,又是在追打过程中发生的,孩子当时心里肯定有气。又气愤又害怕,所以没出去叫人抢救,毕竟太小了,不懂事。后来知道妈妈死了,又不敢说实话。”
家庭悲剧引发一起冤案。
陈副部长沉思了片刻,异常严肃地指示道:“县公安局明天放人,有时间做相应准备,舆论一定要引导好,不要再闹出什么笑话。”
“是!”
对被害人和“嫌疑人”两家是天大的事,在这个会议上只是一个“小插曲”,何副厅长继续总结,继续检讨,说了近一个小时,总结了诸如“破案、追逃一根筋”,“平时工作不经心”,“发现苗条不重视”,“命案侦办经费不到位”,“出了命案拖延报”等七八条。
会议一直开到晚上9点,在送陈副部长回宾馆休息的路上,曹维清汇报道:“韩均这会儿刚到五湖,今晚确定五湖几起命案的侦查方向,明天一早过江。打算利用三天时间,像在江省清查一样转一圈,终点是黄山。”
别人是在工作,他是在旅游,陈副部长禁不住笑问道:“他们一家不准备来徽北转转?”
“不来,说徽文化发祥地在徽南,在徽州。不过必须承认,他们确实比较会玩。徽南山清水秀、人杰地灵,又有历史底蕴,比徽北有意思多了。”
陈副部长真有些羡慕韩教授一家神仙般地日子,又问道:“他们真住外面,真不住酒店?”
“他们条件好着呢,有大房车,有小房车,大房车一年租金上百万,各种生活设施一应俱全,就像移动的家,根本不用住酒店。”
“有钱人见过不少,像他这样舍得花的不多。”
“会生活,会享受,不像那些土财主,有钱都不知道该怎么花。”
曹维清顿了顿,接着道:“另外他自由惯了,不喜欢迎来送往,不喜欢跟不熟悉的人打交道。住在外面不用跟地方公安局同志接触,不用说那些客套话,他们一家的生活也不会被打扰。”
想起彭向远曾经说过的话,陈副部长感叹道:“韩均能想到别人想不到的,能破获别人破获了的案子,很大程度与他这种生活态度和方式有关。向远书记说得对,要是让他像其他干部一样担任什么职务,整天钻进文山会海里,估计用不了几年,他的思维就会僵化,就会变得跟你我差不多。”
“陈部长,这么说江省同意他辞职是好事?”
“工作一样做,又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争议,至少不是什么坏事。”
“江省现在基本上是不管了,不仅不管他,甚至不怎么管‘801’。认为他现在是部里的人,认为‘801’是部里的半个办案单位。陈部长,您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处理这些问题,怎么理顺这些关系?”
“801”干得再好,那也是彭向远的政绩。部里对韩均和“801”感兴趣,赵振兴干脆做了个顺水人情。
陈副部长非常清楚这里里面的弯弯道道,似笑非笑地说:“这么大一颗桃子,不捡白不捡。既然韩均对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和公安部特殊津贴不感兴趣,我们就学学余省长,留意留意有什么涉美的反倾销反垄断官司,给他来点实在的。”
曹维清乐了,忍俊不禁地笑道:“陈部长,你这个主意好。他要享受生活,没钱怎么享受?留意一下,给他那个律所介绍点业务,让他多欠点人情。”(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六章 批量侦办
夜深了,五湖市殡仪馆3号悼别厅仍灯火通明。
没花圈,没哀乐,更没人哭哭啼啼,只有五六个穿着防护服和两个戴着厚口罩的人,围在工作人员刚推来的一具尸体前低声说话。
五湖市行政区划比钢山市大,下辖三区四县,地方大、人口多,各种刑事案件自然也就多,三年内未破命案比钢山多好几起。
这一组是老熟人、老同志兼老朋友杨忠旺负责的,运气不如张少滨,过去七天只破获一起。
其他组长怕丢人,他不怕。
“801”是接受江省公安厅刑侦局业务指导的单位,他这个刑侦局副局长丢点面子只是暂时的,用不了几天,“801”就会帮他找回来。
正因为很熟很了解,他安排得非常符合韩教授口味。
市局领导一个没通知,参与初查的刑侦支队长、副支队长,分局县局刑侦副局长、刑警大队长全在前面会议室待命,能走进悼别厅的全“自己人”,或即将成为“自己人”。
自己人,说话很随意。
韩均一边在宝贝徒弟帮助下察看尸体,一边问:“杨局,你怎么戴上口罩了。”
“废话,你嫌臭难道我不嫌臭?”
“你是老同志。”
大半夜的,呆在如此阴森恐怖的地方,大男人无所谓,生姜胆子练出来了也无所谓,研判组的另外几个女同志就不行了。
杨忠旺岂能不知道他的良苦用心,很默契地笑骂道:“老同志就不嫌臭,韩大教授。你这是什么逻辑,你当我是齐兆友啊?”
他俩斗斗嘴。李惠真没刚进来时那么害怕了,禁不住低声问:“肖老师。齐兆友是谁?”
在“801”呆这么长时间,肖晨雨对这些情况并非一无所知,微笑着解释道:“江省刑侦局大案要案处副处长,曾担任过‘801’积案追查科长,跟韩教授、夏处长、小姜一批,是‘801’元老,也是一位经验丰富的法医。”
难怪不怕臭呢,原来人家是法医。
正琢磨什么时候能像姜怡一样胆大,杨忠旺突然问道:“韩均。我和张总队干好好的,你非要把我们拉进复查组。命令下了,我不说什么,关键明天怎么去,坐什么车去?”
韩大教授抬头看了一眼,似笑非笑地说:“指挥车上全女士,没你位置。我坐奔驰去,但不习惯跟男人睡,所以你只能自己想办法。”
“像你一样去借或租辆房车?”
“这样最好。三天三夜,不能不睡觉是不是?”
“问题我没钱,再说办的是公事,就算有钱也不应该让我出啊!”
“那你去找指挥部。找曹维清。”
“我不找指挥部,就找你,谁让你有钱。谁让你是行动总顾问,谁让你没事找事把我拉进复查组。”
韩大教授乐了。指着他笑骂道:“杨局,你这是蛮不讲理。”
杨忠旺一边示意初查组干警把尸体推出去交给殡仪馆工作人员。一边理直气壮地说:“我不是不讲理,是心理不平衡。同样跑三天三夜,凭什么你抗议坐豪车,我只能坐破车。凭什么你可以躺着,我只能坐着。”
“我花了钱,花自己的钱。”
“这一点我承认,但我不是自愿的,是被你拉进来的。你不能像破案一样顾头不顾尾,管杀不管埋。”
“想想是欠考虑。”
韩大教授微微点了下头,侧身笑道:“夏处长,打电话问问指挥部,徽省有没有警务指挥车。如果有,借一辆用用。”
接下来三天会很累,年轻人无所谓,上了年龄的肯定受不了,夏莫青嫣然一笑道:“好的,我现在就给曹局打电话。”
“这还差不多。”
杨忠旺指着他身后的大屏幕液晶电视笑道:“现场视频,快看快想,早点干完早点收工。”
七起命案,五起有尸体,五具尸体中三具是无名尸,留给“801”的全是难啃的硬骨头。
刚刚察看完的被害人是一个20岁至30岁之间的成年男子,被人捅死在城乡公路边,可以确定视频中是第一现场。关键无法查清其身份,案发现场周边没什么监控资源,现场没提取到足迹、指纹和毛发等物证。
对市局专案组和公安部初查组而言,没任何头绪,不知道从哪个方向下手。
对韩大教授来说却不是问题,不仅看到了也听到了,看了大约三五分钟视频,一脸不解地问:“尸体被发现时没**,认尸寻人工作怎么可能一点进展都没有?”
杨忠旺认真研究过案卷,询问过几个参与侦办的专案组干警,客观工作地说:“分局对这个案子还是比较重视的,走访询问工作很细致,方圆两公里内所有村民几乎都询问过,认尸公告贴满周边几个乡镇,上了报纸,但没上电视。”
“电视现在都没人看,登报更没什么用。”
“我们接手后重新启动了寻人工作,像去年协助黄港市局查那起分尸案一样,上网发帖,浏览国内各大寻人网站。甚至请你们追查科的刘化峰和邰超帮忙,在网上捞了几天,没任何收获。”
被害人是外地人,曾经在五湖呆过很长一段时间,其单位离案发现场并不远,只是这个单位太特殊,曾经的领导和同事既不怎么看地方报纸,也极少上网。并且流动性很大,三年前有人认识他,现在认识他的人应该不多。
韩均再次看了一眼笔记本电脑的电子地图,淡淡地说:“被害人不是流浪汉,衣着讲究,遇害前刚理过头发。刚刮过胡子,干净利落。怎么可能没人认识他,寻人工作肯定有遗漏。”
杨忠旺紧盯着电子地图问:“该查的都查了。该问的都问了,能有什么遗漏?”
“到底有没有遗漏不敢确定,但肯定不细致。这儿和这儿,去问过没有。”
“驻军!”
“军人只是一个职业,同样可能被杀,同样可能杀人,不然设军事法庭、军事检察院和军人监狱做什么?”
案发现场往北五公里有一个空军机场,师级单位,官兵和家属加起来好几千。这条公路就是通往机场的;往西十公里左右有一个空军雷达团,人员也不少,材料显示专案组当时真没去问过。
夏莫青和肖晨雨对视了一眼,喃喃地说:“部队管理非常严格,外出要请假,回去要销假。出现一个逃兵都会惊动军区,一个大活人不见了,怎可能不找?”
姜怡指着显示器道:“机场边上有一个军工厂,应该是飞机修理厂。厂里应该有很多职工和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