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门边,身体倚着门框,大腿和木棍抵着另一边,坏坏地瞄着华雪莹。
“阿飞,你血口喷人,他是我的客人!”华雪莹玉脸涨红,咬牙分辩道。
“客人?哈哈哈!兄弟们,听听,我们的雪莹小姐今天要接客呀!我们也要做你的客人,怎么着,是摸还吹呀?”阿飞邪笑着,一对小眼珠轱辘轱辘在美人胸前晃荡,恨不得透纱而入,将里面的山山水水看过究竟。
“对对!飞哥,我们也要做客人,也要摸小手,还要大吹特吹。”后面的几名小跟班坏笑起哄。
华涛暗暗心惊,悄然退后一步,大手搭在木椅扶手上,直觉告诉他,来者不善。这些家伙明显就是地痞流*氓一类。他在小县城跟这类人物打过一点交道,知道他们欺软怕硬。
华雪莹嘴角哆嗦,紧咬牙关,小手攒紧保温杯,也只有这个算得上一件称手的武器:“阿飞,你别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你把我老婆的肚子弄没了,这帐不算清楚,我阿飞还有脸在道上混吗?”
“我没有!那是你们暗害我!再说我已经赔了阿珠钱,法院也做了判决,再不亏欠她什么。”华雪莹颤声反驳,她的一双小手也剧烈颤抖起来。
“放屁!”阿飞慑声大吼,一棍砸在门框上,震得大堂嗡嗡巨响:“你只赔了阿珠钱,可是医生说了,这辈子她再也怀不了种,也就是说,我阿飞要断后了。”
“你想怎么着?我已经没钱了!”华雪莹咯嘣着牙齿,眼中浮起雾霭。
“没钱没关系呀,这不是还有人和房子么?给你两条路,第一,滚出大华堂,这儿以后归我阿飞所有;第二,借你肚皮使使,替我生一个。”
“无耻!”华雪莹忿然低哼。
“不错,老子今天就无耻了,还要在这儿做更无耻的事情。外边的兄弟,把匾拆下来,关上大门,看哥哥怎么在神匾上造人!”阿飞挥手喝道,小眼珠一直色迷迷盯着屋内的白裙美人。
大门外,突然响起轰隆声,人影浮动,那块大华堂匾牌被人七手八脚抬进门内,朱漆大门也吱啦啦关死。
“不……!”华雪莹看见匾牌瞬间,泣血般尖叫。
……
“嗨~!”
一直眯眼瞅着这一切的华涛突然大吼一声,顺手操起木椅,劈头砸向门边的阿飞。
他出手了。
又快又狠,眼神中带着山村少年应有的野性。
因为阿雪替她争取了学籍,因为那块大匾牌曾是他老爹心中的圣物,还因为她是一个可爱善良的姑娘。在华涛的潜意识中,当恶人欺负善良人的时候,任何一个有正义感的男人都应该站出来。
砰的一声,阿飞左臂被砸个正着,一个狗吃屎,扑倒在地,手中的木棍也飞出老远。
“哎呀呀~!兄弟们,给老子把他废了!”阿飞捂着肩膀,倒在地上大声哀嚎。
“快走!”
华涛努努嘴,一手拉着呆愣的华雪莹,一手挥舞着木椅,冲出隔间。
七八根棍棒扑面劈来,还有哇哇的叫嚣声。华涛左格右挡,一一化解了劈杀上来的木棍。木椅由红木制成,硬实厚沉,略显轻浮的木棍招呼上去,悉数反弹,还震得那些喽罗们虎口发麻。
这些小喽罗哪里肯善罢甘休,他们都是这一带的地痞流*氓,小打小闹是他们的家常便饭,虽然被华涛的气势暂时镇住,却不慌不乱的联手击打着,将大门一侧团团堵住,没有给华涛任何溜走的机会。他们清楚,只要围住了,迟早可以把这个小青年整趴在地。
阿飞慢慢爬起,他揉了几下肩膀,移步走到匾牌边,看着且战且退的华涛,眼中射出狠毒之色。
三五十息不到,华涛已经渐感不支,挥舞的幅度和声势也缓慢了许多,跟在身后的华雪莹脸色泛白,拉着华涛的小手剧烈颤抖。
华涛用余光扫视了一番大堂,发现大理石走廊尽头是一方内开式窗户,窗户不过两尺见方,高度也就一米五左右,没有安装窗齿。
他狠狠咬牙,心中有了决计,右手突然发力,荡开三四根木棍的袭击。接着转身拉起华雪莹,趁着分开的三尺空档,飞奔冲到那处窗户下。
“快,自己开窗,爬出去!”
华涛摆开华雪莹的小手,双手握紧木椅,虎视眈眈瞪着身前围上来的七八名黑衣男子,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阿涛,那你呢?”华雪莹一边开窗,一边叫道。
“别管我,跑一个是一个。这帮兔崽子,不敢拿我如何!”华涛龇龇牙,双手飞舞,将身前舞成一片椅影。
“兄弟们,拦住那婆娘,她要翻窗逃跑。谁先拦下她,谁第一个开吹!”阿飞在大门边大叫。
华雪莹哆哆嗦嗦打开窗户,爬进窗中,大半身体已经伸出外边,慌乱中,白裙夹进窗户缝,用力拽了几次,那个圆润的小翘*臀依旧留在堂内。
“阿涛,我的裙子被夹住了!”华雪莹带着哭腔叫道。
“哎呀,女人就是麻烦!穿什么裙子嘛,昨晚那裤子不是很好么?”华涛哀叹一声,再次腾出一只大手,一把扯下那片裙裾,顺势推着小翘*臀,用力塞出窗外。
“砰砰~!”
窗内窗外同时响起一声闷响,华雪莹跌出窗外,而华涛大手中的木椅也被打落在地。与此同时,三根木棍骤然劈在了他的胳膊上。
“嗯!”华涛闷哼,强忍着剧痛,就欲翻上窗户。
一片棍影铺盖而下,毫无遮拦劈在他的后背上。
他轰然跌倒,心口一甜,嘴角溢出大股鲜血,身体也软趴在窗角下。
“死狗,还想跑,让开,老子废了他!”阿飞吼叫着,同三名混混一道,抬起大华堂大匾,狠狠砸向侧身翻转过来的华涛。
第04章 仙典入脑
朱漆红木大匾牌应声而开,华涛倚墙而坐,脑袋穿过居中的‘华’字,额头上鲜血淋漓,沿着脸颊滚滚滑落,将暗金‘华’字染得惨红。
华涛眼睛眨眯了几下,脑海中是一片血色世界,神智一阵模糊,接着,脑袋慢慢耷拉在匾额上。
“飞哥,这小子挂了!”站在最前的一名小混混低声呼道。
“放屁!就砸一下,有那么容易挂吗?快出去追婆娘!”阿飞心底暗惊,上前朝着华涛大腿踢了两下。没有任何声响发出,额头上的鲜血喷得更加凶猛。
“不好,出人命了,快跑呀!”不知哪个胆小的混混惊叫一声,丢下木棍,冲向大门。
人群哗啦一下,三五息不到,跑得干干净净。阿飞瞟瞟窗外,又瞅瞅晕死过去的华涛,十分不甘心的转身跑出,最后还不忘带上大门,将行凶现场隐蔽起来。
小半刻后,血还在流淌,沿着脸颊一路流下,最终渗满整个大华堂金字匾牌。
那个巴掌大小的‘堂’字左点上,暗金橘皮骤然崩开,现出一道璀璨霞光。接着,一个乳白色的漩涡飞旋出,对着周围的血迹飞卷而去,几息不到,就将匾牌上所有的血迹吞噬干净。
“哔~!”
朦胧中,华涛只感觉额头上传来一丝震动,耳畔有一声轻微的鸣响传出。
乳白霞光裹着一块白玉状的物体,没入他的额头。四四方方,白如凝脂,发出璀璨光芒,随着霞光的颤动,隐有山水和人物在飞舞。额头上,那处拳头大的豁口被霞光袅绕着,一点点开始弥合,小半刻不到,只留出一个弹珠大小的血口,他也慢慢睁开了眼睛。
“我这是怎么了?”华涛猛摇头,看到自己脑袋穿在匾牌中,丈许长短的大华堂匾牌仿佛一个枷锁,将他固定在地上。
一直过了百息,他才彻底清醒,那些地痞流*氓一个不见,满地散落着棍棒。回想起最后那一幕,自己先是翻窗逃跑,被木棍砸落,接着阿飞抬着大匾牌砸在脑门上,他就看见了一片血幕,听见了数声坏笑,然后就晕厥不省人事。
“不好,我不会被他们废了吧?”
华涛心底急颤,想到这些,他急忙用力推开匾牌,倚住墙壁慢慢站起,试着查看自己的状况。
还好,虽然额头上有一个小口,但看不见一丝血迹;背上传来阵阵隐痛,但呼吸顺畅,心肺无恙;跺跺脚,伸伸手,扭扭脖子,手脚完好无损,颈脖扭转自如。
“呵呵!大难不死啊,就不知道是不是‘必有后福’!”华涛自嘲一声,弹去旧西服上的木屑灰尘,起步走向大门。
还未走出三步,大门砰然推开,三个武装警察闪身而入,身后还跟着一个破敝裙裾的大美女。
“举起手来!”为首那位黑脸中年侧身半蹲,警惕的持枪而喝。
“各位警官,我是好人,你们别激动啊!”华涛吓得浑身哆嗦,乖乖举起了大手。他一个山村长大的娃儿,何曾见过这仗势,尤其是那黑乎乎的三只枪口,令他胆颤心惊。
“蹲下!”
“是是!我蹲下!”
华涛正要按照警察叔叔的吩咐而行,华雪莹疾步上前,拉住他的胳膊,玉脸泪落梨花,焦急问道:“阿涛,你没事吧?”
“阿雪,别拉着,快让我先蹲下。”
“蹲什么蹲?你又不是坏人!”华雪莹哭笑不得,拉住华涛,没有让他蹲在地下。
“有枪……”华涛颤声低哼。
黑脸中年挥挥手,收起手枪:“好了,别蹲下。既然你是阿雪的同伴,例行查检免了。”
黑脸中年说完,朝另外两个警察努努嘴,那两个看起来年轻许多的警察神情一松,收起手枪,转身在周围查看起来,一个取出相机,不断拍照,一个戴上白手套,拾掇地上散落的棍棒。
华雪莹破涕为笑,介绍道:“邢叔,这位是华涛,我爹的关门弟子。阿涛,邢叔叔是区刑警队长。”
“邢队长您好!”华涛躬身行礼,紧张情绪也荡然无存。
“哎哟,关门弟子?华神医居然还收了个老九,以前怎么一直没听老人家说起来呀?”邢队长点头笑问。
华雪莹急忙解释:“邢叔,华涛来自千里外的小山村,一直在当地上学,前几日才过来,的确是我爹早年收的弟子,只是我爹还没来得及教他医术,他老人家就去了。”
“哦,可惜了。华神医医德、医术精湛绝伦,没有学一术半式实在令人扼腕。阿雪,此事你看如何处理?如果立案,可能需要封堂几天,那些小崽子滑溜得很,这时也不知藏到哪个犄角旮旯里,逮住他们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情。”
“华涛,你看呢?”华雪莹黛眉微蹙,脸上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