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慌忙地站起来:“医生,我……我是她的同学。”
医生瞥了他一眼:“病人家属没来吗?”
“她没有家人。”秦朗想了一下说,“医生,她怎么样了?没事吧?”
医生把病历单递给他,继续埋头写字:“唉,真是天妒红颜,这姑娘得了胃癌。”
得了胃癌……秦朗睁大眼睛,颤抖着声音:“医生,你、你没弄错吧?她、她这么健康,怎么,怎么会得胃癌啊?”
医生抬头看了他一眼:“不要慌,还好发现得及时,是胃癌早期,如果是晚期,那几乎就可以等死了。”
旁边的护士长看了一眼病例单上的名字,回想了一下:“韩小木?我记得她在大概在一周前和一个有着丹凤眼的男人一起来做过体检。她当时已经发现得了胃癌了,不过那个男人让所有人保密,还告诉病人她很健康,不用担心。”那种姿色的男人,她记得很清楚。
秦朗仿佛遭到了晴天霹雳。确实,在大概一个星期前,洛霖枫来陪韩小木来做过体检,当时还怎么都不让他去。第二天洛霖枫不见了,后回来之后就发生了那种事情……等等,也就是说,洛霖枫知道她得了胃癌这件事情,但是却不肯告诉她,反而还想占有她,娶她为妻。洛霖枫到底在做什么?莫非,他娶韩小木,是为了让她在发现自己得了胃癌的时候,名正言顺地陪着她,照顾她?
秦朗的思绪突然有点儿乱。
护士长突然说:“病人身上换下的婚纱,马上就会有人给你。病人差不多快醒了,去看看她吧,顺便劝劝她,让她有个思想准备。”
秦朗点点头,走进了她的病房。韩小木安静地躺在床上,面容苍白,眼睛睁着,呆滞地望着天花板,眼角泪光闪闪。“秦朗,他们说,我得了胃癌。”
秦朗心疼地看着她,握着她冰凉的小手:“是的,小木,是胃癌早期,康复的几率很大,不要担心了,乖。”
韩小木做起来,越过秦朗,赤脚走到冰冷的走廊上。良久,她蹲了下来,手上死死地捏着病历单。她双手抱膝,额头抵在膝盖上。她的肩膀微微颤动:“怎么办啊?怎么办啊?我得了胃癌……秦朗,我不想再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了。”
秦朗蹲下身抱住她,不管周围人的眼光。他说:“小木,病好了我就带你走好吗?”
“现在,我现在就想走,秦朗,带我离开这个地方吧,去哪里都行,我都跟着你……我会听话的,我不会给你添麻烦,你就带我走吧,我能依靠的,就只有你了,秦朗……”她哭起来。
“好好,我马上就带你走,”秦朗的眼圈红红的,“我们去法国,我们去那里,好吗?”
韩小木重重地点点头。
秦朗,我能依靠的,就只有你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法国
秦朗马上定了两张前往法国的机票。二人几乎什么准备都没有,连行李都没拿。韩小木身上就穿着秦朗的宽大的衬衫,凭着秦朗的英俊帅气找护士小姐要了一条裤子和一双鞋子。秦朗则穿着一件短袖衬衫。
他们不知道接下来他们要去哪里,秦朗的信用卡在他定完机票的半个小时后便被冻结了,所有的卡全被冻结了。法国那边也没有住的地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飞机上,秦朗轻轻地抱住沉睡的韩小木。
她得了胃癌,如果要治疗的话,不知道要花多少钱,他们还要吃东西,这也需要钱。还好法国的学院那边的费用都已经交齐了。可是,小木怎么办?难道她不能上大学了吗?秦朗一刻不停地想着。
诶,等等,秦朗记起他曾经在法国巴黎的一个华裔区买过一栋小别墅,有一个花园和一个菜地,周围都是华裔,也有法国人或者其他国家的人。
下了飞机,秦朗马不停蹄地牵着韩小木前往那个华裔区。那里离飞机场不太远,他们差不多走了十分钟就到了。果然不出秦朗所料,他的家里把他在法国的所有房子都封了,却独独忘了当初他偷偷买下的这栋小别墅。
韩小木抬头看看这个别致的小别墅,问秦朗:“我们以后就住在这里吗?”
秦朗微笑着点点头,牵着她推门进去。门并没有锁,因为这栋别墅里面几乎什么都没有,又充满了沧桑感,所以完全不会想着有小偷来。
秦朗开门,一下就被里面的灰尘呛到了。他挥手拍走灰尘,让韩小木待在外面别进来。没想到,才几年没来,就如此陈旧了。
这栋小别墅有三层,充满了历史的沧桑感,在陈旧中透着古色古香。一楼主要是客厅、厨房、饭厅,二楼主要是四间房间,三楼有一间小小的储物箱,旁边有一个很大的阳台。房子不是特别的大。韩小木很喜欢。
她和秦朗去拜访了一下周围的住户,邻居是一个华裔的女人和一个法国男人的家,他们家里有三个混血的孩子。两男一女,女孩是老二。她有一个弟弟一个哥哥。
韩小木就跟在他们的房子里玩。跟三个孩子打打闹闹,玩得不亦乐乎。那个华裔的女人大概三十岁,长得很漂亮,韩小木叫她米琪姐。男人很绅士,脸上总带着浅浅的笑,叫做皮特。他会中文,所以跟韩小木交流起来十分方便。
他们夫妻很热情地叫人一起帮助他们打扫别墅,知道了他们身无分文之后,还很大度地借了他们钱。
他们花了三天的时间收拾别墅,陈旧的别墅变得很干净。房子里没有家具,显得很空旷,秦朗他们还没有买家具的钱。所以暂住在皮特家。租金是韩小木每天陪三个孩子玩,教他们一些知识。而秦朗则拼命地在外面赚钱,因为,她的病拖不得。
有一天,他们收到了一份钱。折合人民币五十万。秦朗看到钱之后沉默了,他知道这钱是谁寄来的,知道韩小木的病情而且还知道他们的去向的人只有他。是他告诉秦朗的母亲秦朗对韩小木有感情,而韩小木却又是他的女友,让她把秦朗叫回家,他就趁这段时间与她举办婚礼。
秦朗拿着钱不知道如何是好,第二天又寄来了一封信。上面写着:这个钱,收下吧,她的病如果治不好,我不会饶了你。若要还钱,那就好好地对她,为她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秦朗叹了口气,犹豫了两天,最终还是用了。他先是还了皮特夫妻的钱,然后又带韩小木去这里最好医院治疗。
他没有辍学,而是认认真真地在学院读书。偶尔会在学院里打零工,有些时候也会收到学院给的奖学金。再加上他每天放学后打工的钱,他们的生活,终于稍微稳定一点儿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苏晚木
六个小时漫长的等待,手术终于结束。医生和护士一身疲惫地从手术室走出来,秦朗紧张地站起来,满怀期待地问:“医生,怎么样?”
医生笑意盈盈地说:“手术做得不错,肿瘤成功切除病人现在已经转到普通病房,留院观察两周,如果没有大碍便可出院了。”
秦朗又惊又喜,连连鞠躬:“医生,谢谢您,谢谢您!”说完,他就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往韩小木的病房。她还没醒。
她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还是如此苍白。嘴唇微张,露出洁白的牙齿,不是很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着。秦朗伸出修长的手,为她整理散乱在枕头上的青丝。
韩小木睁开眼睛,声音有些沙哑:“我好了吗?”
“好了,好了。小木,你没事了,我们可以好好地生活下去了。”秦朗握住她冰凉的手,告诉她这个天大的好消息。韩小木转头,透过窗户看外面的大树,如释重负地笑笑。
两周观察期已过,二人重新搬回自家的别墅。秦朗已经凑够足够的钱买家具了,房子这才有了一点温馨感。虽然家具没有几件。
“小木姐姐,小木姐姐!送给你!”皮特家的二女儿朱莉跑过来,给韩小木递上一朵康乃馨。大儿子凯特和小儿子凯西也分别递上一朵红色玫瑰,并赠送一吻。
皮特夫妇与韩小木拥抱,米琪微笑着对韩小木说:“恭喜你逃脱病魔。”
韩小木摸摸凯西的小脑袋,说道:“谢谢。”然后秦朗说她不能久站,需要多休息,所以牵着她回家了。韩小木坐在茶色的沙发上,抱着靠枕,与秦朗交谈。
“小木,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改名。用原来的姓名生活很有可能会被他们找到,带回中国。我不想回去了。”秦朗说。
“那取什么名字好?法国名?中文名?”韩小木问。
秦朗一耸肩:“都可以。”
韩小木沉默了一会儿,说:“就叫苏晚木吧。”
秦朗听了之后点点头,说:“很好听的名字,就是苏晚木吧。嗯,我要叫什么呢?对了,秦朔吧,突然想到的。”
韩小木微笑着点头。
————————
第二天,他们改完名字就在巴黎游玩。他们参观了埃菲尔铁塔,在那里驻留了很久。秦朗当然觉得无所谓,反正他以前经常来埃菲尔铁塔,而韩小木不同,她只在网络上看到过。他和她就坐在旁边,抬头仰望埃菲尔铁塔。一望就是一天。
晚上,二人吃过饭后就去散步。
秦朗走着走着突然一拍手,对韩小木说:“小木啊,我有点儿事,马上就回来,你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知道吗?”韩小木点头。
韩小木在一旁坐下,等待秦朗。才过了五分钟,韩小木便觉得过了两个小时。她慌张地站起身来,四处张望,大喊着秦朗:“秦朗!秦朗!秦朔!”却怎么叫都没人回应。
她拉过一个法国小女孩,问道:“你见过一个长得很帅的哥哥吗?眼角有一颗泪痣的大哥哥。”小女孩听不懂她在说什么,茫然地摇摇头。
韩小木又拉过一个法国绅士,说:“你见过秦朗……秦朔吗?你见过他吗?他在哪儿啊?”她用的还是中文,绅士摇摇头,对着她说了一个别扭的中文:“对不起。”
韩小木还问了几个人,他们都摇头摆手,韩小木蹲在地上,突然站起来往人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