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控制不住的再次伸出双手,狠狠掐向了女子白嫩的脖子,用力,再用力……
“咳咳,咳,楚谨瑜。楚谨瑜!你干嘛,楚谨瑜!我是明月啊,楚谨瑜。”
宋明月被卡的呼吸困难,难受的睁开了眼。入眼便是一双诡异的血红的眸子,平日里对自己温柔多情的双眸,此时淡漠的无一丝情感。
她知道,楚谨瑜定是毒发了。据说,他毒发时,功力增强数十倍,六亲不认。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甚至,不见血不会收手。
此刻,宋明月心中没有害怕,没有恐惧,有的只是对楚谨瑜的心疼。瞧他痛苦的神色,他定是比自己痛苦数百倍吧。
想到此,宋明月眼角滑落下一颗颗心疼的泪珠,缓缓的伸出双手攀上楚谨瑜掐在自己脖子上的双手,宋明月困难的轻声叫道,“楚谨瑜,谨瑜……”
再次失去了意识,脑袋无力的垂在楚谨瑜双手上。
蓦地,楚谨瑜脑子里面好似断了一根弦。瞧着面前美丽的少女无声息般的将头垂在自己手上,再回想起她刚刚泪眼朦胧的那几句,“谨瑜,明月……”
谨瑜,明月。
楚谨瑜心里一抽痛,难道?面前这女子,便是明月?
怎么可能,明月救了自己后,便带着自己的初吻消失不见了。
可是,为什么看到面前这女子这幅模样,自己的心这样痛?楚谨瑜松开宋明月,任由她缓缓滑落倒在地上。
用力捂着胸口,压抑的难以呼吸。
楚谨瑜痛苦的低吼两声,一个闪身,消失在了洞内。
坐在洞口闭目养神的墨奕等人,因着山洞很大,洞口距离洞中还有一段路程,因此没有听到楚谨瑜醒来的响动。
就连楚谨瑜消失在山洞,他们也只以为是一阵山风呼啸而过,紧了紧衣裳,继续小憩。
次日清晨,百鬼林一片迷雾茫茫,就连鸟叫声,也甚少听见。山风吹过,树梢刷刷作响,好似有什么怪物在前行。
就算是白天,看起来也甚是骇人。
墨奕猛地睁开眼,率先朝洞内飞奔进去,入眼的境况,惊得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只见宋明月身下一片干涸的血迹,宋明月依旧昏迷不醒。可是看她的样子、待着的地方,分明是被人动过了。
而更令他惊恐的是,王爷,消失不见了。
☆、第八十七章:陈嫔
墨奕眉头紧锁的看着仍旧昏迷不醒的宋明月,转身大踏步走了出去,命人将待在丞相府等待消息的花眠召了过来,带宋明月回府医治。
而墨奕,则带着一大路人马暗中探查楚谨瑜的消息。
转眼,楚谨瑜消失便已经整整七日了。
宋明月还在府中养伤,自那日被花眠浑身是血的抱回来,吓得杨露涵每日都在明月楼亲力亲为的照顾宋明月,就连睡觉都是在宋明月房中的榻上睡,不敢离开女儿一步。
对外便宣称是宋明月吹了冷风着凉了需要静养,反正再过几日便是宋明月的十五岁生辰,到时候自会大办,以此理由拒绝了无数借着关心宋明月、踏破门槛想来讨好沾点关系的人。
宋明月刚刚睡醒,面容憔悴的坐在窗边凝视着窗外的骄阳似火,心里烦躁的不行。这才几月,便热的好似六月天似的。
这都好几日了,楚谨瑜有没有出现。花眠说他还没有消息,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哪里,毒发后发生了什么事,他可好些了……
正在做针线活的打发时间的杨露涵瞧着女儿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轻笑道,“明月,可是在为贤王担心?”
“娘亲,我表现得真有那么明显吗?”
宋明月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厚着脸皮问道。
“当然了,你自个儿瞧瞧,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眼下除了贤王的事,我不信你还在担忧你的生辰之事?”
杨露涵打趣道。
“娘,女儿让你们操心了,都是女儿不听话。”
瞧着杨露涵眼下的乌青,便知道她好几日没有休息好了。宋明月歉意的看着杨露涵,轻声说道。
“说什么傻话?你是我女儿,我不为你操心,为谁操心?你哥哥如今大了,你又是个懂事的。平日里啊,娘想为你们操些心都不行!”
杨露涵嗔怪的看了一眼宋明月,微恼的说道。
宋明月心里暖暖的,缓缓走到杨露涵身边,靠在她怀中感受着母爱的温暖,杨露涵慈爱的为宋明月理着额前的碎发,母女俩静静的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
瞧着明月楼来探望宋明月的人络绎不绝,每日都是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宋霞恶狠狠的咬着下唇,将手中的的锦帕扯的变了形。
自己生病的时候,除了姨娘难得的来一回,还有谁这样殷勤的来探望自己?
想着从前自己抢了宋明月的分光,在外面也结识了不少大家闺秀。可是此次自己出事,竟没有一个来探望自己的!
昨日下午,自己还看到宁国公府的大小姐来探望宋明月,明明之前与自己还是手帕交呢!先不提她是不是真心与自己结交,但至少表面过得去。
如今,竟是看也不愿看自己一眼,转而去巴结宋明月去了!这让她怎能咽得下这口气?一个个拜高踩低的家伙!
这太阳晒得人头晕,宋霞恼怒的跺了跺脚,可偏偏不知道该往何处去。落霞院自己是不想去的,姨娘房中已许久不去。
前几日本想借着贤王到府中造访之事借机勾搭上贤王,自己回去好生打扮了一番,也打听到了贤王与宋明月正在园子里散步消食。
自己早早的等在园子尽头,也想好了该如何出场,就连台词与动作,甚至一个眼神都在心中演练了无数遍!想着给贤王眼前一亮、惊艳的感觉,可偏偏两人走到一半突然消失了!
气的自己穿着轻纱,在那里冻得浑身瑟瑟发抖,鼻涕长流的,只好回到落霞院。
回来后胡大壮那头蛮牛也已经醒了过来,见了自己这副装扮模样,顿时眼睛都看直了,对自己又是一番好生折磨!
回忆起那日的事情,宋霞气的将手帕扔到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直踩得全是灰尘,心里舒坦些了,这才扬长而去。
清平庵后院一间简陋的茅草屋,燃着一只短小的红烛。
红烛燃了一半,忽然嘭的一声炸开了细小的火花,一个小尼姑拿起剪子剪了下灯芯,开心的对着正在自己动手铺床的宋星星道,“姑娘,红烛爆,喜事到,看来姑娘有好事将近了呢!”
“是吗?”
宋星星头也未回,淡淡的问道。
如今她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还能有什么好事?难道,父亲会命人来将自己接回相府?还是皇上派人来接自己入宫?
呵呵,怎么可能。虽然自己猜十四岁,可是这辈子是被所有人厌弃的了,哪里还能奢望能再回京城?
因此,也没有抱太大希望,熄了蜡烛早早的便就寝了。
如此清苦的生活,自己倒也算是习惯些了。不若当初初来时那般排斥与厌恶,即使没有丫鬟伺候,也觉得这样的日子更能让自己的心宁静下来。
次日,宋星星像往常一般做完早课,提了小半桶水打算回去洗个头。
这里的姑子们都是光头,因此没有那么讲究。而自己是带发修行,所以是必须要弄得干净些,否则连觉都睡不好。
“哟,姑娘怎的亲自做这些事?奴婢来帮你吧!”
刚进屋,迎面便走来一个亭亭玉立的丫鬟。宋星星定睛一看,这不是陈贵人身边的冬雪么?
她此时到这里来,是来探望自己?还是姨母也来了?或者,是有事情找自己?
“冬雪?有事么?”
不理会冬雪假惺惺客套的那一句话,宋星星吃力的将水桶提进屋,开门见山的问道。
“姑娘快坐下,陈贵人一直很是担心你。只是苦于找不到机会出宫,今日借着奴婢出宫采买要用的东西,便差奴婢过来探望姑娘。”
说着,冬雪将手中的包袱递给宋星星,“这里面有些上好的胭脂水粉,还有些衣裳首饰之类,姑娘快请收下吧。”
“我如今带发修行,要这些东西,于我来说有何用处?”
宋星星冷笑道。
若是真关心自己,便会知晓这里生活清苦,不如多给自己送些好点的吃食过来呢!反而拿这些对自己无用的东西过来,是何居心?
“姑娘别泄气,你只是带发修行,总有回京的那一日呢!”
冬雪笑的意味深长。
“呵呵,冬雪如今越发会说了。有事便说事,何苦对我这样一个被厌弃的人多费口舌?”
听着冬雪话中有话,宋星星拧起了眉头,不悦的说道。
以前自己太单纯,太天真。处处尊敬着贵人姨母,连带着对这位作为姨母心腹的宫女冬雪也是有些尊敬的。
可是,自己被皇上厌弃、被责罚,被赶出京城,姨母可曾为自己求过一句情?她不仁,自己又何必如此费心讨好这些人?
冬雪见自己热脸贴了别人的冷屁股,被如此不留情面的一挤兑,面儿上也有些难看。这宋府四小姐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可是一想起贵人的嘱托,又勉强的笑了起来,柔声道,“姑娘这是什么话?现下您虽在这清平庵清修,可也不代表永无出头之日啊!您想想看,皇上虽不喜你,却也并没有将您赐罪。反而让您到这清平庵清修,这代表什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冬雪瞧着宋星星仍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一鼓作气的说道,“您知晓为何皇上并没有降罪与你么?都是贵人背地里求了皇上,随后暗中周旋将您的罪责给变成了在清平庵清修。贵人的意思是,你只要在此呆上一段时日,好好将您的性子给磨一磨,她再想办法接您入宫……”
宋星星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你说什么?”
“姑娘,您别以为贵人是因为您与皇上的事而归罪于您。你总归是贵人的亲侄女,且贵人一向对您很是疼爱。她自然也是希望您能嫁个好人,若是能进宫,倒也算是美事一桩。只是您的性子太过急躁易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