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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火烧了整整两天,小岛周围已经全部被EMPIRE澳大利亚分部封锁了。
海上救援人员一直在不停地抽取海水灭火,但由于起火的地方过于分散而且数量太多,一时间难以迅速灭掉。
EMPIRE总部成员和顾烨,六个人安安静静地站在岸边,等着他们把火扑灭,也等着某个奇迹的出现。
易尔尘从头到尾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两手放在口袋里,左手的手指轻轻碰着那个那张折得平平整整的纸,右手的手指轻轻敲着那个小小的绒盒子。
“我在等你陪我一起回家。”他看着那个已经被轰平了的小岛,低低地开口,声音中满满的悲哀。“所以,你要快点出来,我们一起回家看爷爷。”
李廖然站在他身后,两眼通红地看着他有些沧桑的背影,浓浓的悲哀。
汪祁被林皓崧抱着,泪流满面地看着小岛,声音早已变得嘶哑。“苏扬…我已经拉了你那么多次了…你就不能自己拉自己一次吗…或者你出来…我再把你拉回来…”
曾雨彤已经绝望地靠在顾烨的肩膀上,眼泪还在疯狂地向下掉着。“我求求你…出来好不好…我还没有当面感谢你…我要请你吃饭的…你出来啊…”
等到大火被彻底扑灭,六个人急急忙忙地冲了进去。
整个小岛已经被夷为了平地,到处是烧焦了的黑色土壤,还带着一些未灭的火星。
顾烨直接带着曾雨彤和汪祁冲进了总部的底层的实验室,那里的安保工作做得最好,如果苏扬躲进了这里,应该就不会有事。
另外三个人留在了上层,仔仔细细地到处搜寻着苏扬的踪影。
出乎顾烨的意料,尽管整个实验室安然无恙,但是其内部似乎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打斗。
到处都是培养罐的玻璃碎片,绿色的液体流得满地都是。实验仪器全部被销毁,实验台混乱不堪,原本放在桌上的那些药物,通通不见了踪影。
“这里应该是在苏扬出事之前,就已经被扫荡了一次。”顾烨的声线颤抖着,四处看着周围的情况。“那些人不希望组织的实验被外人知道。”
“这里面到底做的是什么试验!为什么不让外人知道!”汪祁红着眼眶,冲着顾烨大吼出声。“苏扬可是为了你才这样的!”
“人体实验。”顾烨低低地开口,语气中满满的悔恨。“类似于你研制的自然愈合的药膏,只不过我们是直接用人体做为试验样本。但是迄今为止,我还没有真正意义上试验过,蝰蛇拿到药物之后,直接用了。所以每次毒蜂猎狐银狼的伤,都能好得很快,不过副作用也非常明显。”
“什么!”曾雨彤和汪祁双双愣在原地,汪祁突然怒火中烧。“所以每一次你们组织的人受伤之后能迅速恢复,是你造成的?”
“不是我们组织!是蝰蛇的组织!我早就说过了!我是被迫加进来的!汪祁你冷静一点!”顾烨急急忙忙解释。
“你要我怎么冷静!苏扬她为了救你!把自己都搭进去了!你现在居然跟我撇清你和这个组织的关系!”汪祁冲着顾烨暴吼出声,直接跑出了底层实验室。
“先上去吧,你还是别说话了,他们看到你的时候,肯定心情不会好到哪里去。”曾雨彤淡淡地开口,脸上还挂着泪水,转身迈开了步子。“还有,如果没有找到苏扬,我也不会原谅你。”
顾烨急躁地看着曾雨彤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还是紧紧跟着她。
“EMPIRE澳大利亚分部执行科救援队报告!现场…已经没有任何生命迹象了…”一个穿着组织专用的救援服的执行科人员,匆匆跑上前,畏畏缩缩地看着眼前的三个人。
易尔尘的内心世界再次崩塌,无比恼怒地瞪了他一眼之后,直直地冲进了救援现场。
李廖然和林皓崧紧紧跟着他,以防他做出什么丧失理智的事情来。
“苏扬…扬扬…宝贝…你在哪里…出来…我是耳朵…你的耳朵…”易尔尘几近疯狂地寻找着苏扬的人影,然而,现场已经一片混乱。
建筑已经被全部粉碎,各种碎片散落在地上。
到处都被烧得乌黑,就好像刚刚经历过劫难一样。
他大步向前走着,仔仔细细地四处查看搜寻,低低地喊着她的名字,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哭腔,背影充满着绝望和凄凉。
他突然踩到了什么东西,差点被直接绊倒。
低头看了一眼,眼泪就这么直直地落下来。
那是…那把左轮的一部分…
上面还带着一串花体英文的签名…
苏扬的枪…
他一下子彻底崩溃,从地上捡起了那个已经被熏黑的左轮外管,定定地端详着。
“易尔尘!”林皓崧和李廖然追上来,却看到他已经定在了原地,好像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
两个人冲上来,看到易尔尘手里的东西之后,直接定在了原地。
“尘…”林皓崧低低地开口,眼眶瞬间变红。
“给我把它找全…我要把它带回去还给爷爷…”易尔尘突然握紧了手里的那把外管,喃喃地开口。
“好…”李廖然接话,从执行科的人手里拿过了一个封口袋,递给他。
易尔尘默默地接过了那个袋子,小心地把外管装了进去,然后直接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
“报告…现场发现了已经碎落的苏凡的残骸,没有发现苏扬的…”执行科的人再次走上前,唯唯诺诺地报告。
“谁稀罕什么苏凡!她粉身碎骨了都不值得稀罕!我只要苏扬!给我滚!不找到苏扬就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易尔尘突然抬起头,冲着执行科的人暴吼出声。
执行科的人明显被易尔尘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到了,毕恭毕敬地深鞠了一躬之后,慌慌张张地跑去继续搜寻。
李廖然和林皓崧沉默了,两个人的眼眶都是通红的,没人敢开口安慰易尔尘,因为他们知道,他们没办法体会易尔尘现在的心情。
“苏扬!你给我滚出来!你别以为你躲起来了我就能忘了你!你立刻给我出来!”易尔尘再也忍不住,直接冲着天空大吼出声,满满的悲凉,满满的绝望。
霎时间,三个人都泪流满面。
易尔尘发泄出来之后,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背影萧然,眼神中只剩下了挥之不去的浓浓的悲哀。
汪祁冲出来,看到眼前的这一幕,直接瘫坐在了地上,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
曾雨彤随后出来,看到了跪着的易尔尘,看到了背影无尽悲凉的林皓崧和李廖然,看到了瘫坐在地上不让自己哭出声的汪祁,眼泪止不住地疯狂流淌。
顾烨也直接跪了下来,泪水毫无征兆地落下。
一切都是他的错。
如果他当时没有答应苏扬,她就不会走到这一步。如果他当时没有同意苏扬那个帮他逃出来的计划,她就不会自己缴费承受这么多。如果他当时选择了回头去救苏扬,她就不需要消失在这个孤岛上。如果他当时没有给苏扬植入那块芯片,她就不会回来重新遭罪!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这都只是他的设想!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为了自己能成功地逃出这个组织,赔上了苏扬的性命!
这场他与MG之间关于自由和勇敢的博弈,他赢回了自己的自由,也输掉了别人的生命。
这场她与MG之间关于仇恨和生命的博弈,她赢了整个组织,却唯独输了自己。
“报告,苏凡的所有残骸已经全部找到,是否需要立即把苏凡的残骸收集起来?”执行科的人再次报告,已经不敢再看众人的表情。
易尔尘冷笑一声,没有说话,眼泪随着他的笑容缓缓落下。
这笑容让他周围的所有人都毛骨悚然,不敢接近他。
“你听不懂人话吗!谁在乎过苏凡这个人!我们要的是苏扬!听不懂吗!苏扬!谁稀罕找得到找不到苏凡!”李廖然暴吼出声,已经满脸的泪水。
“找不到苏扬的话,就不要再滚来报告了!苏凡的残骸你们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扔进海里喂鱼我也不管!去给我找苏扬!”林皓崧狠狠地踹了那个执行科的人一脚,怒火中烧,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是…”执行科的人直接被林皓崧踹得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他畏畏缩缩地从地上爬起来,重新投入了绝望而悲凉的救援行动中去。
“苏扬,听话,出来,我们回家。你不是怕冷吗?这里的冬天好冷,你不记得了吗,你需要抱着我才能暖起来,是不是?出来吧,我带你回家,我给你做土豆泥,我开着那辆古铜色的兰博基尼带你兜风,我陪你逛街,我帮你整理头发。你出来,我们回家。”易尔尘喃喃地念着,语气中满满的温柔。
所有人听着他音量不大的独白,泪流满面。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一个月,没有任何成果。
执行科的人说,苏扬很有可能已经被烧成灰烬了。
如果当时不是李廖然拦着易尔尘,那个执行科的人,就可能已经被易尔尘直接崩了。
易尔尘在体力不支而晕倒之前,说了最后四个字——活要见人。
没人敢接后面四个字,虽然这似乎已经成了定局。
林皓崧召集了总部的执行科的所有人前来参与搜救,依旧是没有找到苏扬的任何踪迹。
整个小岛已经被上上下下彻底翻了个底朝天,只找到了几根长长的头发。后来经过鉴定科的检测,他们已经确认了,那就是苏扬的头发。
易尔尘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他们带回了组织总部。
他沉默着坐起来,垂着头,没有看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心里痛涩一片,绝望和凄凉交织着,莫大的悲哀将他包裹起来。
“组织…准备为苏扬举办葬礼…你去不去…”众人面面相觑之后,林皓崧硬着头皮开口。
“你怎么知道她死了…”易尔尘冷笑一声,低低地开口,声音嘶哑。
全场寂静,众人齐刷刷地看着他,一下子没人敢开口说话。
“不去。”易尔尘的眼泪猝不及防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