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勉强答应送给你好了，钥匙在爷爷家的那个我常用的卧室里，自己去拿吧。”易尔尘淡定地开口，就好像送出了一件完全不值钱的礼物。
“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李廖然感激涕零地抱住易尔尘大声嚷嚷。
☆、第五十三章
明天就是易尔尘的生日了。今天苏扬拖着罗怡雯匆匆忙忙跑进了X市的奢侈品专卖市场。
苏扬在百达翡丽的专柜呆了将近半天。罗怡雯嫌她磨蹭，早就一个人跑出去找李廖然吃饭了。
面对着导购员拿出来之后在她面前整整齐齐地摆成一排的各种各样款式的手表，苏扬撑着脑袋，陷入了浓浓的纠结。
这到底要怎么挑啊！这么多款！还不知道这张卡里有多少钱，如果钱多的话干脆一口气全买了吧！
“小姐买手表是准备自己戴还是送人呢？”导购看着一脸纠结的苏扬，微笑着问。
“送人。呃…男朋友。”苏扬提到后面三个字的时候，脸微微泛红。
“那就好办了，我们推荐您来看看这三款。”导购把其他的手表收进了玻璃柜里，只留了几个放在上面。
“这个是Calatrava系列，百达翡丽品牌代表款。这个是Golden Ellipse系列，美学的代表作。最后一个是Gondolo系列，艺术的灵魂之作。您看看，哪个您比较喜欢？”
“第一个和第二个。”苏扬认认真真地听玩导购的介绍后，她指了指面前的两款。
导购满意地把其他几款收进去，然后微笑着给苏扬详细介绍Calatrava以及Golden Ellipse的细节内容。
苏扬撑着脑袋，像个乖乖的学生一样坐着，认认真真听着导购唾沫横飞的介绍。
“那就Calatrava吧，白色表盘的这个。”苏扬指了指眼前的一块手表。
“好的，请跟我来收银台。”导购就喜欢这种爽快的顾客，带着苏扬来到了收银台准备付钱。
苏扬从包里掏出易尔尘给她的那张黑卡，递上前。
说实话，她之前是想用自己的卡的，然而易总知道之后并不开心，他说如果要她付钱的话，还不如他自己去随便买块手表。
“小姐，这是您的卡，请收好。您可以到贵宾座上稍等片刻，我们会有工作人员给您包装好之后，直接送到您的面前。”收银台的服务员好像在看到那张卡之后变得异常殷勤。
苏扬小心地收好易尔尘的黑卡，然后跟着导购员到了贵宾座。导购给她倒了咖啡，还配了甜点。
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里的黑卡用户专供小单，上面写着的价格让她差点吐血。她当然知道百达翡丽的平均价位，但是…这款也太贵了点吧…一块手表也能这么…
她喝着咖啡，盯着不远处那个正在包装手表的导购。导购的手法很娴熟，没几下就把袋子送到了她面前。
苏扬冲着导购微笑，导购却恭恭敬敬地鞠躬之后迅速离开。她把袋子装进自己的包里，然后大步离开了专柜。
心里轻松了很多，毕竟已经完成了一件不小的任务，仔细想想，这还是她送给他的第一件生日礼物呢。
“在哪？”刚出来，她就接到了易尔尘的电话。
“我马上就去CU。”苏扬抬手招了一辆车，钻进车里。
“好吧，快点过来，等你。”易尔尘似乎很忙，没说几句话就匆匆挂掉了电话。
“吃了饭吗？”苏扬跑进办公室，看到他还在对着一个文件勾勾画画。
“李廖然给我送了菜过来，你吃了吗？”易尔尘根本没抬头，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手中的规划图上。
“来的路上吃了。”苏扬把包放在沙发上，走到他身边，轻轻揉着他的太阳穴。“耳朵，中午休息一下吧。”
他伸出手，抓住她的右手，轻吻她的手背。“你去休息室里睡一会吧，中午没什么事，不需要你跑。”
她没说话，靠在他肩膀上，安安静静地陪他。他手里的文件她一个字都懒得看，全是密密麻麻的字，看着都觉得无聊。
他就这样让她靠着，时不时伸出手摸摸她的脑袋，心如止水。等到他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之后，他低头一看，她已经睡过去了。
放下手里的文件，他轻手轻脚地打横抱起她，走进休息室，帮她脱掉外套之后，把她轻轻放在床上，给她盖好了杯子。又调整了休息室里的温度，才小心地出去了。
他的手机早就收到了黑卡的消费记录，果然不出他所料，她就是在专柜呆了一上午。根据消费的数目，他猜她选的应该是Calatrava，不错，跟他的口味正好对上。
生日还在明天，也就是说他还得等到明天才能看到那块手表和她脸上期待的表情，竟然莫名有些迫不及待。
这是他二十几年以来第一次这么期待自己的生日。
今明两天公司的事情非常多，而且几乎都需要他亲自过问。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了，他还有一大堆的事情没有处理完。
苏扬睡醒之后，就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刷卷子。两个人互不干涉，互不影响，各做各的事。苏扬刷卷子的时候笔尖刮在纸上的声音，易尔尘翻文件的时候指尖划过文件的声音，二者交织在一起，莫名的默契。
晚上七点，员工差不多走空了，整栋CU总部的大楼里只有执行总裁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饿吗？”易尔尘抬起头，看着那个盘腿坐在地上，撑着脑袋看着试卷的人，轻轻地问。
“不饿，但是很烦。”苏扬老老实实地回答。“你说人类为什么要互相伤害呢？”
“什么互相伤害？”易尔尘今天的工作进入了尾声，正在扫尾阶段。
“你说，数学这种东西，知道一点就够了，还要什么高数，这摆明了就是坑我嘛…”苏扬皱着眉头，盯着眼前的卷子。高中以来，数学就是她的噩梦，没有之一。
“那只是你没摸清楚门路罢了，也没听见牛顿高斯那些人说什么。”易尔尘潇洒地签下最后一个大名之后，合上了文件夹，拿了自己的外套，站起身。
苏扬瞪了他一眼，没理他。
“你今晚回家？”他坐到她身边，轻轻地问。顺手拿起一张卷子，从茶几上的笔筒里抽出一支笔。
“嗯，罗怡雯还在等我回去，今天累苦了她了。”她扭过头看着他飞速地在她的卷子上填选项。“你干嘛？”
“明天呢？不陪我了？”他有些失望，生日前一天，她居然不在他身边？
“明天没课，罗怡雯要准备六级考试，我自己过来。”她靠在他的肩膀上看着他刷卷子。
“明天很忙，我派人过去接你。不要一个人过来，我担心又会发生上次银狼那样的事。”上次银狼突然出没，他到现在还有些隐隐担忧。
组织已经查清楚了，银狼确实是MG的人，但是至于为什么上次他会没有预兆地突然出现，很可能只是他的个人行动，所以MG并没有动向。
“生日还那么忙，执行总裁也是人好吧。”她有些不满。身为一个助理，她当然知道他明天的行程，一天下来排得满满当当的，几乎连休息的机会都没有。
“与此同时，执行总裁也是公司的一把手。”他用笔帽敲敲她的脑袋，把手里的卷子还给她。“搞定。”
“这么快…”苏扬拿着那张写完了的卷子，震惊地看着他。
“相比于情商，易学长的智商还是更高一点。”他非常满意她的反应，心里满满的成就感。“走吧，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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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扬现在超级困，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还有二十分钟到零点。
外面一片漆黑，罗怡雯早就睡了。她床头的小壁灯还亮着微弱的光。
原本是可以更亮一些的，但是罗怡雯今天又赖在苏扬的卧室里面睡，她怕亮醒了那个已经睡熟的人，还是调弱了亮度。
手里紧紧握着手机，苏扬纠结了一下，还是解了锁，开始敲字。
等她敲下最后一个句号的时候，正好十一点五十九分。她大概检查了一遍自己敲出来的字之后，满意地笑笑。
又等了一会儿，指针一过十二点，她就按下了发送。
发送成功之后，她安心地放下手机，倒头就睡。
这边，易尔尘刚洗了澡出来，手机振动，一条短信。
这么晚了谁还给他发短信？不睡觉的吗？
他拿起手机，简单地看了一眼，表情一点一点柔和下来。他拿着手机走到客厅里，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一字一字地从头开始看短信。
“耳朵，生日快乐。鉴于我是个理科生，而且脑子转不快，本身骨子里就少了浪漫的那根筋，还是有什么说什么好了，你觉得繁琐的话，不看就行。”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是出事的那天。你背对着我站在房间里，地上还是那滩我至今想起就害怕的血迹。你转过身，近乎震惊地喊了我一声苏凡。”
“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为什么你会认识姐姐，因为我那时心里被恐惧和愤怒占据。你能想象自己的亲人就那样突然凭空消失了的感觉吗？那种感觉至今还久久回荡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
“我决定报仇。虽然我知道这对我来说很难，但是我必须要做。她的骤然离去就好比晴天霹雳，那种伤口是一辈子都愈合不了的。”
“我的每一项训练你都有看过。有一段时间我还特别反感你，因为你误会我，而且会用某些话来刺激我。不过现在想想，倒也没什么。”
“第一次面对MG，毒蜂的手段吓到我了，你把我保护在车里。我冲动之下我站上车顶，那个确实太冒险了，现在还觉得我那个时候太勇敢了一点。”
“你陪我逛街的时候，我已经猜到了你和姐姐的关系，那也是我第一次劝一个人放下过去。我自己都做不到彻底放下曾经，我还要去劝别人，是不是有点傻？”
“回国之后，第一次见易爷爷，很可爱的一个老人家，而且你和他之间的关系非常好。我只能羡慕，爷爷说把他家当成我自己家，我根本就没有家，怎么当？所以那时候我选择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