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差之微毫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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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差之微毫的世界-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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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疼了?”

闻歌摇摇头,又点点头,在温少远的目光下十分坦然道:“小叔给我下馄饨吃我就不疼了。”

原来打这个主意……

温少远忍不住弯了弯唇,见她眯着眼睛一副讨好的表情,心头顿时蠢蠢欲动。没挣扎太久,他曲指,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故意微沉了语气道:“让开。”

闻歌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逗自己玩,吐了吐舌头,先回房间去洗澡了。

……

虽然落下了几天课,但初三下半学期主要是讲解例题温习之前的内容较多,加之闻歌在家休养的那几天也没闲着。学校拿回来的试卷每天每科都会拿来练手,写完给温少远审阅,那些重点的题型被他拎一拎,不但没落下,还长进了不少。

徐丽青从闻歌出事之后便一直没有露面,但电话倒是没断过。即便是和闻歌解释起来,也只说她工作太忙,抽不开身。有温少远照顾,她很放心。

闻歌对她这样的态度非常放松,丝毫没察觉,温少远和徐丽青近期的态度默契得像是谈妥了什么事。

至于脖子上的伤,休息了一个星期左右,已经淡了很多了。夏天虽然不能穿高领的,但好歹还有衬衫可以挡一挡,闻歌又披散了长发,还真没几个人发现她脖子上的伤。

除了……白君奕。

闻歌刚从厕所出来,低着头擦手,没走几步眼前就被人拦住了去路。她抬眼一看,见脸黑得跟锅底一样得白君奕,忍不住想笑。

从她进教室开始,这厮就一直抓耳挠腮地想和她搭话。不是被她“这几天的笔记借我下”就是“老师还讲了什么题”之类的话给堵了回去,终于在午休的时候逮到机会来拦截她了。

白君奕比闻歌高半个脑袋,这会站在她面前,只低垂了视线,看上去竟有几分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不过闻歌向来不吃他这一套,绕开他继续往前走,还没走几步,就被他一把握住手腕直接拖到了不远处的实验室。

进了屋,他蛮横地把门一关,横刀阔斧地拦在门口,颇有些凶狠地瞪着她:“没跟你闹着玩,让我看看你伤哪了?”

“谁跟你闹着玩了?”闻歌翻了个白眼,环视了一圈身后的课桌和试管,有些头疼:“咱们能先出去说么?”

“不说不让出去。”他轻哼了一声,长腿一勾,就近拉了个椅子坐在门口,直接挡住去路。还真有几分此路是我开,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的架势。

怎么说也做了两年的同桌了,闻歌多少摸透了他的脾气,也不再跟他对着干,抬手就解起了衬衫最上面那里纽扣。

一直注意着她举动的白君奕顿时吓得脸色都变了:“你干嘛脱衣服!”

闻歌的手一顿,气得脸色青白,狠狠瞪了他一眼,直接拉开领口给他看脖子上只淡下去的掐痕,顺便骂道:“谁脱衣服了,你个变态!”

虽然早从白薇那里知道她的情况,但此刻,亲眼看到她脖子上那圈印记已经退淡的掐痕,还是恼怒得不行。也顾不得刚才他还在害臊,这会几步凑过来,紧抿着唇,表情端得那叫一个严肃凝重。

闻歌扣回纽扣,瞥了眼他的表情,想了想,软了语气说道:“我没事了,让你姐给那坏蛋多判几年我就解气了。”

白君奕还有些发愣,闻言看了她一眼,嘀咕了一声:“你想得美,我姐又不是法官。”

转念,他又咬牙切齿起来,闻歌听着他骂骂咧咧地说了一堆,突然觉得这样的白君奕亲切得让她心里一阵发暖。

毕竟,白君奕是她为数不多,又珍而重之的好朋友。如此关心自己,怎么会不觉得暖心?



眨眼,期末已至。

六月中旬,a市的气温骤升,猛然热了起来。就连整个考场,都被这热度焦灼,火烧火燎起来。

这是初三的最后一场考试。

闻歌却从一大早开始,就心浮气躁。早早地做完考题,也没有心思去检查,转动着笔目光沉沉地看着窗外。

她考试的座位临床,正对着学校的大门口。离考试结束还有一段时间,考场外已经聚集起了一大批的学生家长,远远看去,黑压压的一片。

徐丽青不在,温少远对她的水平知根知底,并不担心。除了考试前一晚……

怕她压力太重,开了瓶红酒递给她:“如果有压力,允许你喝半瓶,今晚早点睡。”

闻歌看着在灯光下泛着光润色泽的酒液摇摇头,心想,要是辛姨这会在,看见温少远这么不靠谱的降压手段估计会直瞪眼。

温少远也不勉强她,试探了几句,见她并没有太多的紧张感,连思想工作都省下了。只在睡前给她泡了杯牛奶,盯着她喝下去后,就赶她去睡觉了。

所以,闻歌直到现在才有一种大考降临的心理感受……

监考老师收完卷,闻歌率先走出了考场。刚走出校门,看见站在不远处树底下的徐丽青时,整个人忽然就冷静了。

是了,徐丽青前几天就说要回来。不料,就是今天。

那隐约浮上来的焦躁让闻歌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

徐丽青一回来,闻歌自然就要从温少远的公寓搬出来。傍晚吃过饭,帮着辛姨洗了碗,就回房间收拾自己的东西。

磨磨蹭蹭地收了半天,直到辛姨都被张叔接走了,也没见温少远的身影。

闻歌抱着收纳箱往家里走了两次,全部搬回去了,又回公寓继续等。

期间耐不住性子,给温少远打了几次电话,不是无人接听,就都是何兴……也就是温少远的助理接的。

他分明是不想接她的电话!

这样分明的认知让闻歌微微有些恐慌起来,脑子空下来,这才回想起这段时间以来的不寻常之处。

越想脸色越白,到最后,心烦意乱到再也坐不住。

时钟滴滴答答地往前走着,闻歌坐在客厅的地板上,只觉得凉意从脚底,一路蔓延至心口,让她一个哆嗦,清醒了起来。

就在这时,“咔擦”一声轻响,门开了。

闻歌忙不迭地站起,小跑到门口,看见温少远还站在门口,努力地扬起个笑容:“小叔。”

温少远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停顿了一瞬,这才点点头:“怎么还不去睡觉?”

“我在等你。”闻歌的唇角抿起,那笑容怎么也保持不住,瞬间耷拉了下来:“我想等到你跟你说一声,徐阿姨回来了,我要搬回去住了。”

温少远没应声,只是上前一步,迈进玄关,把门关上。

她只开了客厅里暖橘色的照明灯,光线有些昏暗。他又站在门口,整个人都隐在了黑暗里。

他不说话,闻歌也不说话。这样沉默了良久,还是温少远先打破了这寂静,哑声说道:“我知道。”

他早上就知道了,原本想她这会应该回去了,正好可以不用去面对她。不料,等他站在楼下,抬眼看去时,客厅里依然亮着灯,也不知道她一个人等了多久。

听着他那样的声音,闻歌心头一梗,有些不太舒服。她斟酌了一会,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叔,是不是我让你……为难了?”

她的眼睛背着灯光依然灼灼发亮,那透彻的眼神,似乎能够看清他的心,让温少远避无可避。

他伸出手,像往常一样揉了揉她的脑袋,温声道:“从来没有为难过。”

这样明显的安慰,闻歌当然不会听不出来。就她自己知道的,就有两次。

温敬夫妻离世时,温老爷子赶她出门那一次。徐丽青领养她的那一次……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不知道他为自己顶住了多少压力。

他从来不说,她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徐阿姨下午的时候跟我说了,她想带我去n市过暑假,她说你也知道。一走要两个半月这么久,就想当面跟你说一声……”

两个半月?

温少远皱了皱眉头,话到了嘴边,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何止两个半月,接下去的三年,甚至更久……你都不在我的身边。


  ☆、第40章

  第四十章
  闻歌在a市没再停留多久,n市那里天天都有人打电话来催徐丽青赶紧回去。温少远的不挽留,就成了一张通行证,注定她要随着徐丽青去n市。
  为什么?因为徐丽青是她的监护人,闻歌的吃穿用度都来源于她,任性不止为难自己,更为难温少远。
  而这个世界,闻歌最不想为难的人,就是他。
  离开前,闻歌去了温家一趟看望老爷子和辛姨。除此之外,意外地见到了久闻其名却从未见过其人的温时迁。
  温时迁是温老爷子最小的三儿子唯一留下来的血脉,也是温家这么几代唯一的一个小公主。可想而知,她的出生是多么众星捧月。但辛姨每每说起她,语气怀念又遗憾,还夹杂着几丝若有若无的怜惜。
  温老爷子的长子次子都继承了老爷子的衣钵,从事不同领域的商界事业。唯独这个老三,不知道是像了温老爷子那唯一一点的文艺还是温老夫人的浪漫情怀,从小便立志当一个画家。
  老爷子那个时候还不像现在这样固执,虽然也不开明,但想着有两个儿子能够继承家业,对这个小儿子寄托的期盼便轻了许多。
  于是,小儿子毕业之后就当了个一穷二白的画家。自己窝在一个公寓里,成天搞创作,但一无所成。画的画一张都没卖出去过,到最后连温饱都成了问题。
  老爷子见这样也不是办法,想了想,就给他在公司里安排了个清闲职位,起码得让这小儿子能够温饱。这样的日子没有多长久,小儿子一心要追求自己所谓的高度,所谓的梦想,留下了一封书信,就走了。
  偶尔也会寄明信片回来,一年后在某个城市定居,在一家画廊谋生。再回来,是半年后,带着女朋友来见他。那个时候,已经未婚先孕怀了时迁。
  连婚礼都来不及摆,只领了证,时迁就出生了。
  温老爷子突然得了这么一个掌上明珠,高兴得连小儿子离家出走的事都没计较。这件喜事来得突如其来,老爷子什么也没顾上,成天就抱着温时迁,前门玩腻了去后门,半刻舍不得撒手。
  那个时候温时迁还没有大名,一直拖到周岁,老爷子都没有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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