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小爷儿……”哎呦,又来了又来了,宫女立刻身子一僵,此刻再也顾不得寒暄,便加紧了双腿朝着茅厕的方向靠近。等等,慈禧宫?宫里头有这个宫殿吗?
慕容爷的眼中划过一抹精光,随后拍了拍自己的小手抬头看向那占星宫的匾额,没想到那个臭老头一个人要住这么大的宫殿,一定很冷清吧?没事儿,从今天开始,自己就帮他热闹热闹!嘿嘿……
祭坛之上,那白发老者焦虑的来回踱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芳菲的命中之人居然是名男子?不,这不可能呀!
但是,天机难以捉摸,他相信自己的徒儿不会看错,可是男子与男子……不,不可能!他还想抱抱孩子呢,怎么可以……
对了,一定是哪个小兔崽子引诱的芳菲,否则这些年来,他一手将芳菲养大,也不见他有这方面的嗜好啊!
要怎么办?他最了解自己徒弟的性子,一旦认准了就不会轻易改变。可是……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芳菲误入歧途!
不如,偷偷找人,把那个小兔崽子做了?这可是造孽障啊,会坏了自己修为的!可是为了他可爱的徒儿……还是说,使计将那个小兔崽子赶出京城?也不对,依照芳菲的性子,不论天涯海角也会追过去的!
“麻烦,真是麻烦呀!”
“启禀国师大人,午膳已经备好。”一道陌生的声音传来,国师立刻望了过去,只见一名娇小的女子站在那儿,瓷娃娃般的小脸带着浅笑,那对眼睛明亮得如同宝石一般,乍一看,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你是何人?秀云呢?”秀云,就是那位专门负责国师饮食起居,却被慕容爷下了药的宫女。
“秀云姐姐身子不适,御医说不下七日无法痊愈,就让奴婢来伺候大人。”
原来如此。
国师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他最讲究一个眼缘,眼前的这宫女看起来娇俏可爱,声音也好听。不错,不错。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爷……翠花。”
翠花?通俗易懂,不错,不错。
不一会儿,呈现在国师面前的,却是一桌白花花的豆腐。
“这是什么?”
“回国师的话,这是清蒸豆腐、麻婆豆腐、红烧豆腐、酱爆豆腐、醋溜豆腐、鲜炸豆腐、酸辣豆腐还有闷炖豆腐。”丫的,有没有文化啊,连豆腐都不知道?
“老夫当然知道是豆腐,老夫的午膳呢?”
“回国师的话,这就是啊。”
“怎么可能?哼,御膳房的人真是越来越不懂得办事了!难道他们不知道,本国师是吃荤的吗?!”看来,自己要在皇上的面前参他们一本才行!
“回国师的话,今日是宫中的斋日,所以连国师大人这一边,也是斋菜。”
“斋日?老夫怎么没听说过。”
“回国师的话,是今日才定下来的。”丫的,有完没完?让你吃斋你就吃斋,那么多废话!
国师大人心中一紧,看着眼前一桌的豆腐,什么胃口都没有了。
“哼,肯定是那个小兔崽子,把霉运带来宫里了!”
小兔崽子?应该不是在说自己吧?
国师瞬时轻叹了口气,既然是宫中的斋日……他不情不愿的拿起筷子一夹,“呸呸呸,怎么是凉的?!”
“回国师的话,是凉斋菜。”丫的,他以为自己愿意啊?要不是这座占星宫太大,岔路太多,也不会让她走了一个时辰才找到那个祭台,天知道慕容爷的心里是多么崩溃。
“……”倒霉!真是倒霉!全怪那个小兔崽子!“等等,这是……叫花鸡?!”
国师难以置信的回头看了慕容爷一眼,“不是说斋日吗,怎么会给老夫送来了叫花鸡?”
慕容爷的脸上立刻露出了谄媚的笑容,“回国师的话,奴婢心想着国师最喜欢吃叫花鸡,所以就让膳房的人偷偷准备了,只是……可能有些不一样。”
“哈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聪明,真是聪明!看来,老夫要多留你几日才行!”老者已经迫不及待的将那团泥块抓了过来,吧唧了两下嘴巴,乐呵乐呵的抬起手来。慕容爷竟是看见他站起身扎起马步,一个手刀破空劈下,“喝!”
啪的一声,那坚硬的泥块瞬时裂成了两半。
好功夫!慕容爷心中赞叹,果然,吃货的动力只有食物!
国师的心中那叫一个激动,拿起一旁的筷子一插,“夹到了!哈哈,不知道是鸡腿还是鸡翅呢?”然而他拿出来一看,想也没想就要放入口中,手中的筷子微微一动,怎么?这鸡难道还是活的?
只见一只螳螂正挥舞着两条前腿,一副要与国师干架的模样,想吃它?真的想吃它?先问过它的镰刀再说!
“虫、虫、虫子?!”国师顿时瞪大了双眼,慕容爷分明看见他的身子一僵,此刻那劈开的泥块里已经钻出了蜈蚣、蚂蚁、蚯蚓、蟑螂,还飞出了两只小蜜蜂,一对花蝴蝶。
“……”
只听砰地一声,白发老者吓掉了手中的筷子两眼一翻,竟是昏了过去。慕容爷眉头一皱,不是吧?这样就歇菜了?他一口都还没吃呢,自己还特地在里头浇了酱油和醋,实在是太浪费感情了!
“喂,醒醒啊!”慕容爷伸出脚去踢了踢那不省人事的老头子,随后眉头一蹙,居然这点程度就吓昏了?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大男人还怕这些小虫子的,或许……老了的男人胆子也缩水了吧?
蹲下身来看着那脸色苍白紧闭双眼的国师,慕容爷微微挑了挑眉,难道,以为这样自己就能放过他了?呵呵呵……
“师傅……师傅……芳菲带了醉香楼的叫花鸡,师傅?”司马芳菲的声音在走廊之上回荡着,这个时辰,师傅应该已经用完午膳了,不过他知道自己的师傅是个吃货,就算吃饱了,有他爱吃的叫花鸡也可以塞下一整只!
这时,司马芳菲的目光落在那呈大字型躺在地上的老者,表情瞬时一变,“师傅?!”
冲过去一看,四周瞬时陷入一阵沉默之中。
“噗嗤……”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那昏迷不醒的老者脸上,画着一只大乌龟,而原本银色的眉毛和胡须,也被染成了粉色,模样不进滑稽,还很可笑!
这是怎么回事?司马芳菲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打了一盆清水来,他知道大国师最看重自己的形象,要是让他看见自己此时此刻的模样,只怕会立刻吐血而亡七窍生烟。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的恶作剧,居然敢在堂堂国师的脸上做手脚,不过……宫里头有这样胆识的人吗?还是说……
司马芳菲默默的抬头看向天空,还是说,这就是师傅口中常说的……天谴?!呵呵,那老天爷一定十分幽默,估计是看不惯师傅整日板着张脸,提醒他要以笑待人吧?
“师傅?师傅你醒醒?”轻轻拍了拍那被自己清洗得干干净净的面容,司马芳菲终于忍不住,挑起了三根胡须用力一拔!
“哎呦!”地上的老者立刻激醒坐起身来,“疼疼疼……”他皱着眉头捂着自己的下巴,睁眼一看,“芳菲,你这是干嘛,想要老夫的命吗?!”
“师傅,青天白日怎可在这里午休,若是让人看见了,恐怕不太好吧?”司马芳菲风轻云淡的吹走了手里的三根银丝,心中那叫一个欢快不已,他早就想这么干了,拔拔师傅的胡须,只是一直苦无机会。
午休?!国师疑惑的低下头来看了看自己,再看看四周,“老夫……这是怎么了?”
脑海中似乎有一个极其恐怖的片段划过,老者立刻紧张的抓住了司马芳菲的衣领,“芳菲,你看见了吗?叫花鸡里跑出来一只螳螂!不,还有蚂蚁、蜈蚣、蜘蛛对了,还有蜜蜂和蝴蝶!天啊,真是太恐怖了!”
他心有余悸的抚着自己的胸口,做梦,一定是自己在做梦!
只是怎么会做这样的梦,难道是有什么深刻的寓意在里头?
“……”司马芳菲看着对方那惊魂未定的表情,摸摸将手边打包好的叫花鸡拿到了身后。
“芳菲,你手里头的是什么?别藏着掖着,是不是给为师带好吃的了?快,让为师看看,是什么?”
“……叫花鸡。”
三秒钟的沉默之后,眼前的老者竟是呕的一声,趴到角落里干呕去了。
爷儿呢?司马芳菲安顿好了国师,便在占星宫中寻找起来。
他给慕容爷卜了一卦,卦象上说这个小人儿此刻就在占星宫的某一处,不过真是奇怪,以爷儿和师傅目前的关系,师傅怎么可能会让她进来呢?
这时,角落里却是传来一道痛苦的声音。
“真是……真是太感谢你了!记得,大人喜欢力道重的,你一定要重重的按!使劲的按!啊……我,我不行了……这里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姐姐,翠花最擅长给人按摩了,保证国师大人舒舒服服的。”
慕容爷笑着看向那捂着肚子冲入茅厕的技师,奢侈真奢侈,没想到,那个老头子每天还留了一个时辰,让技师给他按摩身子疏通筋骨,这感情好啊,正好让自己好好的伺候他一下!
这个声音……司马芳菲眼前一闪,走到拐角处朝着院子里看去,只见那一身宫女长裙的慕容爷正蹲在角落里捣鼓着什么。
原本备好的木桶里装着清水,慕容爷从怀中掏出了方才顺来的辣椒油和痒粉,幸好当时整拓跋玄的时候还有剩下,她真是太机智了!
“你在做什么?”
那疑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慕容爷抬头一看,只见司马芳菲正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手中的辣椒油。
“呃——”糟了,他会不会认出自己来?
“你是新来的宫女?”
“是、是啊,奴婢名叫翠花。”慕容爷当即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还好还好,差点忘记了古代的人几乎都是脸盲,换个女装倒是认不出自己来了。
翠花……司马芳菲隐忍着笑意,这个小丫头在玩什么呢?不过……他也不想现在拆穿她,难怪师傅会放她进来,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