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兵见箭来,挥刀便挡,怎知又磕飞的箭反而伤到了身畔同伴,小小的骚乱了一下,如此一来,催马冲锋的速度降了下来。转眼间,双方短/兵/相/接。
程凛一抖亮银/枪,大开大合,枪舞得虎虎生风,一个照面,仗着力大,把俩个妄图举刀攻击的辽人一下扫到地上。骑兵冲锋,错身而过,马速不减,程凛不甘心,罗家枪之回马枪,反手又干掉一个。
转瞬间,双方位置立变,重新对峙起来。
“辽狗休走,看看你家胖爷爷的能耐!”曾小胖莫看平时油嘴滑舌,花/姑娘长,花/姑娘短的,毕竟武将家庭出身,心中血性不减,见辽人如此残忍,哪里忍得了?根本就咽不下这口气!
“杀!牛某在此,送死的过来!”十二箭!箭壶之中,箭羽已无,牛卉收/弓/摘/枪,狞笑着加入战斗。是的,是战斗,不是战争,区区十几人而已,充其量是能死人的争斗,哪里谈得上战争!
俩熊孩子也不管人家听得懂听不懂,呼呼喝喝赚足了眼球,一左一右斜刺里杀了出来。他们选得时机好,正是等着对方刚勒住马的时刻,没有冲锋的骑兵,连曾小胖都要咧嘴鄙视一下他们,威力起码降了三分之一!
“烧香!”曾小胖开山大斧轮圆了,冲着一名辽人骑手砍去。斧势凶猛,吓得那人赶紧低头,堪堪躲过曾小胖的进攻。哪成想胖哥哥中途变招,又是一声高喝:“点蜡!”大斧在他手中轻巧至极,路线说变就变,中途折返,自下而上,那姿势真和平常人家去给高高红烛点燃一般。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那人刚直起身子,就把一斧削首,脑袋飞到了半空之中,无头身体,鲜血自碗大的脖颈端喷出,糊了胖哥哥一脸血。
牛卉在他身畔,一枪也干死一个!沾了胖哥哥的光,白衣染血,整个人的凶性暴露无遗。
“今日咱们兄弟三人,联手抗敌,杀个痛快!”俩同窗都开了荤,不光如此,还令辽人冲/锋不成,只能在原地去战。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程凛摆枪,麻利加入战团。抛去自己杀的三人,牛卉与曾小胖干死俩,剩下辽人不过十二三个!这要让他们跑了,程凛都觉得丢人!相比之下,那些只是比普通人强一点的士卒而已。
“好!兄弟三人,联手抗敌!”牛卉少年豪情起,应了一声,背后如同长了眼睛,看也不看,藏身回枪,一枪/刺/中企图从他身后进攻的辽兵咽喉。
“哥哥今天让你们见识见识老曾家开山斧法的厉害!杀!”曾小胖红衣喜庆,低吼:“扇脸挖耳!”大斧假装挖耳勺,横扫身畔一人的面颊。丫的挖耳勺简直大杀器,眼睛一闭一睁之间,已经对方半拉脑袋砍了下来,身体抖了俩下,直接落马身亡。
这tm就是三个杀星!辽人兵卒今日不过是打草谷,出来找找平常百姓的事儿,抢抢抢来的,也无大将,官职最高的一个才是百夫长,比寻常兵丁勇一点而已。
叽里咕噜!程凛听不懂丫说话,可世界人民大部分/身体语言是一样的,一看这货挥着手,焦急在喊,摆明这货要招呼人撤退嘛!
我大周地界是你丫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我的地盘听我的!程凛单臂抡枪,一扫一大片,逼得围在她周边的辽人骑手纷纷后退。加之上官有命,这些人顿时失去战意,各个拨转马头,跑路跑得飞快。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将对将,程凛不理旁人,直接对上辽人头头,上中下三路,银/枪/抖出好几朵枪花。那辽人头头见状,举刀企图想把程凛的枪架开,哪知手速终究慢了一步,眼睁睁看着长/枪破甲,“噗嗤”扎入胸膛,转瞬只剩半截枪杆露在外面。
“下次投胎,做猪做狗,都别做辽人!哼!”程凛火大,脑中全是刚刚辽人削首之后耀武扬威的画面,怒从胆边生,单臂一较劲儿,生生把穿成串串的辽人头头举了起来。那人胯/下军马往后倒退了几步,受了惊吓,撒开四蹄横冲直撞起来,一蹄子不晓得怎样,竟踢了正与牛卉缠斗的辽人坐骑。
机会正好,牛卉对敌人也是心狠手辣之人,趁着对手陷入慌乱之中,一枪贯喉,手法干净利落,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毫无拖泥带水之感。
“带上你们老大!”这边牛卉刚搞定一个敌人,那边程凛长/枪后摆,借助惯性,往前一甩,辽人头头硕大身躯凌空飞起,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以流星赶月之势砸到正在撤退一位辽军士兵后心。那人猝不及防之下,身体一歪,跌落马下,不对,尚未完全跌落,他左脚好死不死,正好卡在马磴子上,战马受惊,四腿狂奔,拖着自家主子一往直前。
其他辽兵学乖了,不再闷头跑路,一边纵马狂奔,一边弯/弓/引/箭,企图用箭羽来阻一阻杀神三人组。
“真欺我大周无人是不是?”程凛表现太生猛,不长眼的基本被她弄死了,长眼的都撒花的撤退中。辽兵弓马娴熟,虽称不上个个有百步穿杨之能,也相差不远。胖子倒霉,目标太大,斧子挥舞得不到位,小白驮着他不知怎的,一个不小心,胖哥哥大好美臀上中了一箭。
“艾玛,疼死爷爷啦!”红衣胖书生疼得干嚎起来,俩大胖腿下意识夹紧,座下小白马会错意,只当胖主子要冲锋,蹿出去跑得飞快,追辽兵去了!
“曾兄好样的,牛某今天才真正佩服你!来来来,牛某陪你!”白衣染血,少年气盛,牛卉口中说着佩服,心中哪里肯服。比不过程凛也就算了,连曾小胖都敢奋勇追敌,是可忍孰不可忍!杀敌不是口中说说了事的,得真刀真枪数了对方人头才算数!熊孩子一催马,也追了上去!
程凛只get基础箭术,骑射不成,可静态射箭妥妥的。对正在撤退的辽兵来讲,程凛已经不在他们射程之内,更何况身上箭羽有限,不能无尽获取。对程凛来讲,你们这群伤天害理之徒,哪里跑!
拉弓似满月,程凛掌中弓是三石的弓,射程力道与辽人所用天壤之别。一箭一箭,没牛卉姿势花哨,没他技巧出众,唯独力道满满,准头十足!
一箭,俩箭,三箭……
“哔!”
“恭喜宿主,荣获十人斩称号,请再接再厉,努力完成天降武曲之杀神出笼任务!”
“爷爷与你们拼了!”曾小胖被小白坑了一脸血,内心悲伤欲绝,唯用喊声震天,开山斧挥舞间,努力虚张声势,表面威风凛凛,霸气十足!
俩人俩骑,撵着剩下的几个辽兵和撵鸭子没啥区别。
“辽狗!休走!兄弟们,射!”雁门关方向来了一队百余人彪悍铁骑,黑衣,黑甲,黑马,军容整齐,杀气腾腾,正拦在辽人逃跑必经之路上。领头者一声令下,前排骑兵举弓便是一轮齐射!
箭雨阵阵,辽人,全军覆灭,无一幸存!
“我去!自己人啊!别误伤!”曾小胖喉咙喊破。他与牛卉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一个挥斧子,一个舞长/枪,使尽浑身解数,才堪堪把雁门关彪悍铁骑的箭羽都打落一旁。
别啊,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的节奏!
“住手!来者何人?”程凛一见对方这套打扮,脑海当中立马浮现了景宗对雁门关黑羽军的评价“那就是一群拥有铁一般纪律的……流氓大兵!”
“这里是咱们地盘,你们何人?是辽人派来的奸细吧,兄弟们,给我先捆了再说!”领头黑甲将士一挥手,二流子痞气十足。
“你们谁敢?”
“雁门关左先锋在此!”
“哈哈哈,就你那样!捆了!”
☆、52|30。18。6。23
第五十二章赴战场,立威名(四)
“你们谁敢?”曾博彦闻言大怒,脖子一梗,捂着屁股喊道。
“雁门关左先锋在此!”牛卉比曾小胖想得远些,看对方像是雁门关的官兵,上来先把官称报了出来亮明身份。在他想来,双方不过是误会,都在大周同朝为官,将来是吃一起,喝一起,战斗在一起的兄弟,不能见面就打吧。
“哈哈哈,就你那样!捆了!”怎知流氓大兵头头斜眼看看曾小胖,再看看牛卉,大手一挥,冲上来十位黑甲战士就要拿人。
牛卉什么人呢,眼睛长脑瓜顶上的傲娇人士,顶多在同窗手里吃过点瘪,被西夏勇士糊了满脸血,剩下的时间都是皇帝老子是天,我家爹老子是地,爷是除了天地之外的第一人的牛逼主儿。就这么着被人羞辱,根本不能忍,熊孩子一摆枪,反手握/枪,枪尖朝上指苍穹,厉声喝道:“本将雁门关左先锋牛卉是也,我看你们哪个敢试试?”
“反了你们了,本将雁门关右先锋,曾博彦是也!你等还不速速住手!”曾小胖也琢磨着官大一级压死人,同时亮身份。
可惜,没人听他们的,十位黑甲战士看他们不跑,也不着急,催马慢悠悠围了上来,隐隐成了合围之势。
“小白脸这架势拉得不错。”
“可不是嘛?就是脑筋有点问题。”
“真是咱们雁门关的先锋,咱能不认识?哈哈哈!”
“也不打听打听爷爷们在雁门关内的名号,就敢这么张狂?”
……
“小白脸,你要现在认输,乖乖束手就擒!爷爷们大发慈悲,饶你一命。”
……
流氓大兵们你一言,我一语,调侃起来。这群地头蛇压根不信牛卉和曾小胖说的,马上要打仗,这时候上面能只干巴巴派这么奇葩的三瓜俩枣过来?俩个小白脸,一个看着就不学无术的胖少爷!别开玩笑,爷们压根不信!
“真是岂有此理!放肆!”牛卉怒道,他尚强压着火,否则以熊孩子的脾气,早上去抽人去了。现在一半是觉得自身官职在身,另一半是人家百十号人,有点多。
“快给本将见礼,曾某人可是堂堂圣上亲封的雁门关右前锋。再要多言,休怪本将军法从严!”胖哥哥说得色厉内茬,纯粹外强中干,硬扛。这货上好美臀上箭羽还插着,竟还能张牙舞爪,绝对是一种才能!
程凛在远处,一捂脸,又想起景宗之前讲过这群流氓大兵的光荣事迹,什么夜里把新来上官身上各种毛都剃掉之类……这特么要被同样对待,放开我,还是让姑奶奶去死一死好了!
“唉,这么多年,没有能把他们打服了的人。”景宗唏嘘场面犹在程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