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说,她一定知道毒,药的事。而且只有这样你偷瓶茶叶水才合情合理。”
木琅略不自在,斜着眼瞄孟炎成,由他这句话也想通了一些事。
“我应该早就能想到的,就是不知道她几时开始怀疑我。是从虎骨开始吗?所以后来她才让喧诚给我送虎骨?哎呀想起喧成,这丫头好狠,好厉害,好……”
“闭嘴。”孟为成白眼丢给他。“我现在想不通的是阿姒知道毒,药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她隐瞒我这背后有什么另外的目的吗?”
木琅摸摸鼻子不回话了,意思是……这是你的家务事了吧,夫妻之间的问题别问我。
孟炎成无奈看他,决定这个问题以后再讨论。眼下还有一件事情得先解决。于是将桌上的信交给木琅。
木琅的表现虽然一直有点二。但是这个有点二的人头脑却比常人灵活得很。看完信马上严肃的望向孟炎成,想到了很多问题。
“你私自扣信,真的不会被夫人怀疑吗?”
咳咳——
孟炎成转过头,“宫庭争斗我不希望她被牵连。”
“所以这些问题你打算替她解决?或者说你会以她的身份参与皇子间的争权夺利?”木琅颇为担心,“你要想好,宫廷斗争没完没了,搞不好那可是诛九族的罪名。老孟,除非你有万全之策。要不然我和兄弟们都不希望你走这一步。”
孟炎成心有安慰,但是也很坚定的告诉木琅 ,这一步他非走不可。他愿意替君姒做这件事,至于后果无所谓。而且他相信自己,也一定会拼尽全力保护她,也保护好自己和身边的每一个人。
“不如你将信给她,看她的反应。这样做至少也能猜到一点她对毒,药的事情是什么个意思?”
“不。”
木琅皱紧眉头,“那你要怎么做?太子妃让她用感情来绑住你,让你支持太子。你真的要掺合进去吗?别忘了三皇子……”
孟炎成抬手不让他说下去,目光变得冷淡。“三皇子这边我自己交待。阿姒这边我也决定了。我是她的丈夫,是她的依靠,为她做任何事情都是值得的。”
木琅不再劝了,孟炎成的性格军中谁不知道,他决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既然如此,我们几兄弟支持你。不过在军中你要小心些,有些人时时刻刻都盯着你呢。”
孟炎成不以为意,“小罗喽,算了吧!”
木琅好烦,这个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信了。唉……
正在他要走之际,孟炎成叫住他,跟他说了君姒的建议,说看上他的两匹马,过两天借来用用。
一次就借走两匹爱马,蠢蛋才答应。木琅咬着牙差点没揍人。
“到时候喧诚也去。”
木琅脸一红不自在了,总觉得将军这个眼神不太对。喂,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发什么呆?就这么说定了。后天吧。到时候我叫王滔去你那把马牵过来。快走快走,我要回去睡觉了。”
孟炎成将木琅往窗外推极为嫌弃之。可怜的木琅在心里发誓,以后再也不要翻他的窗了。
君姒的书房就在旁边,孟炎成打着灯笼进去摸了君姒平时写的字,然后又回到书房二楼,模仿着字迹给太子妃写了一封回信。
泡着澡的时候孟炎成想起造小人的事情,心情变得很美丽,于是一夜好眠。
次日,天气晴冷。孟炎成厚脸皮赖床不起,君姒催他别让营地的兄弟们笑话。他倒好说干脆上午不去了,省得被笑话。可没想到的是喧诚来敲门说孟春海来了。
君姒亲自侍候他梳洗更衣,他是越来越享受,趁喧诚在收拾床的时候偷亲君姒。其实不止喧诚看到,连进门的晋芳和秀桃也看见了。
——将军和夫人的日常都是甜蜜影响真的不好!
孟炎成和君姒直接去了餐厅,让晋芳将孟春海领过来,给他备了份碗筷让他一起吃。
孟春海也知道君姒虽贵为公主,但在人前从不摆架子,而且与孟炎成的感情非常好。因为她的随和,他也不用太过拘礼,相处起来反而感觉好很多。
君姒先是问起他娘的身体情况,得知已经好了很多,她和孟炎成也都放心了些。至于生意的事情有二叔代劳他们压根不用操心。
三人吃饱,孟炎成才问他有什么事,孟春海的回答让两人颇为意外。
“春海,你娘现在可都指望你呢。你要是进了军营他们怎么办?生意又怎么办?”
孟炎成同意君姒的思虑,“不是我不同意。而是你娘刚刚失去依靠,对她的打击很大。如果这个时候你要进军营,家中谁来照顾?”
孟春海义正严词,“当年二哥进军营的时候比我还小。而且我已经跟二叔商量过了。二叔支持我。”
“可你得跟你娘商量才是。你弟妹幼小,母亲还处在丧夫之痛中。你这个时候……”
“夫君。”君姒截断孟炎成的话,也在提醒他别太激动。
孟春海低了头,似乎没想到一直支持自己的二哥会反对自己进军营。他只是想像二哥一样顶天立地,除了保家卫国,也能保护自己身边的人。
“春海,你觉得你娘会不会同意你去当兵?”君姒好脾气说话,比孟炎成多了几分慈爱。
孟炎成看了她一眼,知她心意。
“若是在以前我娘肯定不会答应。但是今时不同往日,我相信她会尊重我的选择。”
说这话虽然有些底气不足,但是君姒却是非常赞同。季氏也并非过去那个高傲到目中无人的女人。那日她同意孟春海自己决定选谁打理生意,其实就已经证明她把儿子当成了大人,当成了能够担当的男子汉。
“那你说说当兵有什么好?据我所知当兵很辛苦。其实你可以读书,读书为文,照样可以让你有能力保护你想保护的人。”
孟炎成拍拍君姒的手,心满意足的看着她点头微笑。
当兵有什么好?
“我从小文以运礼为榜样,武以二哥为偶像。不过若是让我选择我还是会选择当兵。不论多艰苦我都可以接受。因为我也想像二哥一样顶天立地,心怀天下。二哥二嫂,请你们成全我。”
君姒与孟炎成对视一眼,各自点头。其实孟炎成也不是不筨应,只是担心他选择的不是自己想要的。可既然他这么坚持,他又怎么忍心将他拒之门外。
“春海,二哥答应你了。不过你得回去跟你娘说。只要你娘同意了你马上就可以去营地报道。”
孟春海的脸色终于阴转晴,笑着感谢二哥二嫂。临走时孟炎成告诉他要从小兵做起,他满不在乎的跑出去跟他娘报告去了。
“年少就是好,可以选择自己想做的事。”
孟炎成皱眉,“这话怎么听着酸溜溜的。难道说你嫁给我后悔了?”
君姒瞧着他一脸的得意相,“你说呢?”临走时告诉他别忘了明天的草原之约。
孟炎成揉着胸口,——太甜了有点像在做梦!
明天元宵节,刘叔向君姒请示需要准备些什么。君姒也不知道寒城的元宵节有什么习俗。刘叔说了个大概,无非就是一早祭祀,然后晚上吃元宵。
君姒盘算着明天一早祭祀完毕后,可以去草原骑马。晚上大家热热闹闹的吃元宵似乎也不错。
把手头上的帐算好了,准备去看看沈秋呤,晋芳来报说许大夫来了给喧诚换药。她知道许大夫自动上门来肯定是有事,便只带了喧诚去见许大夫。
其实喧诚的手伤已经基本好了,不需要再包扎。许大夫此行的目的是将给她送东西。
“夫人,您交待的事情我已经做好了。若是发生意外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服下一粒。方能保命。”
君姒看着手里的小瓶子,满意的点头,让喧诚取些银子别让许大夫贴了药材钱,将人送走时还交待他这件事情必须保密。
这下手里有解药,若是沈秋呤再有剧毒也有了准备。不过君姒的目的还是拿到刘氏的证据,断掉根源。
“喧诚,你说木琅有没有制出解药?”
“这……奴婢哪儿知道?”
君姒笑而不语,也没告诉喧诚明天去骑马的事。倒是再次看着手里的瓶子想到喧诚说木琅的营帐内有个与装毒,药的瓶子相似。昨日确实已经否定,可这事一直在脑中盘旋,而且没有证据证明木琅与此事无关。无论如何她提醒自己不要大意。明日的骑马会或许能得到一个有用的消息。
之后,她去看了沈秋呤,见她只在房中发呆,两人说了几句话沈秋呤自称不舒服想休息,让她出门散散心她也不愿意。君姒只好让喧诚叫来王滔,三人出门去了。
一路上君姒故意说起喧诚的手伤,王滔已经被拒绝过一次心里有些小受伤,又听君姒说这伤都怪木琅,王滔握起拳头心里就不爽了,——敢伤小诚诚,木头你给我等着。
因为明天是元宵节,街上也非常热闹,各种吃的玩的应有尽有。这样的与民同乐那是在皇宫里根本想像不到的。君姒带着两人吃路边摊,喝凉茶,啃鸡爪。用她的话说终于找到了一丝属于童年的快乐。
“不行,肚子已经撑了,可是为什么这麻花这么好吃呢?”君姒看着手里的一根麻花,忍不住又咬了一口。
王滔左右手都是君姒一路买的吃食,才发现跟君姒逛街才叫值得。于是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不清的说好吃就多吃点,前方十丈还有啥啥啥好吃的……
喧诚踹了他一脚,咬牙道:“公主从来没有吃过这么杂的东西,要是吃坏了肚子我就活剥了你。”
王滔打着嗝不说话,算是回应了。却更惹得喧诚跳脚。两人跟后斗嘴,突然撞上前方的人,一看公主怎么不走了。两人正奇怪呢突然看到前方有个熟悉的人影。
“她怎么出来了?”
君姒让喧诚小声些,三人小心的跟在后头,没走几步三人同时停下脚步。
“奇迹啊,老木怎么出来逛街?”
君姒瞪了王滔一眼,不让他出声。她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更想知道前面的沈秋呤和迎面走来看木琅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