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小子!还有你!”翘高了食指怒指洛魉顾莞:“有你们这么带坏妹妹的嘛!”挥手狠戳却只够到两人硬得硌人的胸口,疼得我捂了手去直泛泪花:“什么污秽的事情都说给她们两个女儿家听,哪有一点哥哥的自觉!还没到该收通房的年纪,真是奇怪你们都是从哪听来的啊!”
“罹你想知道?”见我狼狈挥开凑过来要给我呵气止痛的乖巧璨儿,费力忍笑的顾莞嘴角微翘,一脸揶揄。
听不出话外真意的洛魉来了兴致,真要插嘴给我念叨这些隐晦东西的渠道来源。他的下场可想而知,连同顾莞,被我一并罚住宫中月余,德行礼教功课满当,至于期间璨儿百无聊赖,漆阑自然也是留了下来陪他解闷。
风和日丽,春光大好,时值帝都平霖百花争芳,今日连众卿家都心旷神怡,草草几句便放过了我这乱臣贼子,退下朝去。
“主子,主子!我们这是要去哪啊?”匆忙换下朝服,拉了奚汀就往外走,小丫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连声唤我。
“你家主子我啊,要去见一个人!趁阳光正好,趁微风不噪。”仰面晒着融融春光,裙带发尾微微飘起,我故作神秘,启唇一笑。
“主子您哟,可不要唬奴婢了。您这一年十二月三百多天,哪一日不是围着小皇帝转,什么时候还认识了奚汀不知道的人了?”
见她无情拆台,我却也不恼,依旧笑着把她往靖罹宫外面拖去。突然想到什么,乍一松手,奚汀失了力道连连后仰,几个趔趄抚着心口可算稳下,不乐意地娇嗔我道:“主子原来等这报复我呢,奚汀虽揭了您的短,可是句句属实。你不爱听,千万言说,这突然松手,奴婢的心肝啊,吓得都颤。”
“你这丫头,想什么呢!好不容易今儿这早朝散得够早,四方官吏无事上报,趁此机会还不出宫,你家主子我真就憋成小老太婆了。”从头到脚扫视完毕,看着奚汀跃跃欲试的欣喜样子,我凉凉瞥她:“还愣着干嘛?你这一身宫装真敢出去!赶紧回去换身能穿的来。”
不愧是我养大的丫鬟,我家奚汀就是伶俐,走在王城的闹市之中,这身衣服都算是给我长脸。奚汀身上这件虽则贵气,却胜在素简,一看就是有门有户有规有矩的掌事丫鬟。出门在外,奚汀声声唤我小姐,她这拿捏有度的下人装扮,便是衬了我这所谓小姐的家世身份。
“这都好不容易出来逛了,小姐您总该开下尊口,把关子卖完了吧?”
下了早朝未及用膳,我扯着奚汀挤进街边一家茶楼,随意指了几样早点。
“和我混得比谁都熟,丫头你还能不知,我的确不识什么外人。”
奚汀一副我早知道的得意样子,恨得我拈起一块芙蓉冰糕死死堵进了她的嘴里:“虽然我过去是不识得,但出来就是要交朋友的,以前尚且不够明朗,而今形势来之不易,得了空子若是再不为我自己活活,都得辜负你小姐我豆蔻芳华了!”
费力噎下整块点心,抱着茶壶好一番牛饮,奚汀才算是顺下气来,止了咳嗽:“我说小姐你啊,这身子骨几年都没见有长,还说什么豆蔻芳华。顾爷爷眼见了你,都只称黄毛丫头呢!”
“你这丫头,小我一岁,还敢笑我?那些老家伙呀,看着我俩,可是没差。别以为你就比我好去多少!”笑着嗔她,主仆二人交相打趣,一顿早茶,吃到了上午时分。
“这位妹妹,不知可否赏脸同席?翦寻了良久,也未找到哪处空闲,我那些个损友早霸了去最后一张桌子,翦只好过来这边,讨姑娘你一个人情了。”
一番话说得有礼有度,又动人以情,抬眼看着这个女子好不可怜的娇俏表情,我浅笑点头,送了顺水人情。
“妹妹真是个心地良善的。翦前年岁尾随家严跑了趟边沧啼川,路上又是几处停留,这才一年稍余,京城里便出落了妹妹这般俊俏的姑娘,不知妹妹是哪家的小姐,翦之前一直未曾得见呢。”
这女子端得是性子爽利的,快人快语便问及了闺名身世。见她约摸与我年岁相仿,又衣着考究应是富贵人家……去年整年竟奔波京外,又听她提及越了国境前去啼川。轻咳一声止了奚汀不善的眼刀,我柔柔回道:“婴翦姑娘莫要见怪,家中小婢不识世面,自是不如姑娘你行多见远,豪爽端方。”
见我只三言两语即识破身份,婴翦一瞬讶异,而后笑开:“妹妹不止心地良善,还心思玲珑,实让婴翦佩服,佩服。”
“婴翦姑娘可别再叫我妹妹了。京商婴氏,富甲一方,族中嫡系幺女,年芳十三,博闻善贾,比得男儿,实令无数同行汗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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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弥彰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字少,情节管饱=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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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夸赞,实是给一旁奚汀提了个醒。来的可是个大人物呢,小心了舌头莫要轻言:“小女子初到平霖,本是京郊小户,姓罹名乱,与婴翦姑娘年纪一般。而今罹乱双亲不在,欲来寻亲却是未果,打算不日落户此地,还望姑娘今后关照呢。”
回过身一指奚汀:“我这丫头小我些许,心气尚高,在家里时,以为小姐比谁都强,姑娘本是好意相交,哪能等您先报家门,冒犯之处,还望海涵。”
“罹乱姑娘太过客气。你这朋友,翦定是要交。”婴翦并未恼她,笑眯眯地与我闲谈,知我待会无甚打算,便请我一道去了京城最负盛名的弥彰寺中。
一路上且歌且行,混熟了婴翦口中那四位损友。其中两个,竟还是故人之后。
一个是每每出手,在顾相身侧帮忙拉架的焦老太尉他家中庶子。另一个,是精得滑不溜手,舌灿莲花八面玲珑那个太学博士的同母胞弟。两人皆比婴翦年长,虽未双十,也有二八,真不知这长袖善舞的小姑娘都是怎么结识到的。
焦曲身姿颀长谈吐温雅,武将之子不乏文人风度。狐彧则和他哥一般模样,不好仕途之道却是油嘴滑舌,端个雅痞纨绔。
其余两人,我便只是略有耳闻,唯独晓得是同婴家交好的富户公子,家里也都做些生意。
几人走至弥彰寺主庙之前的山间大片空地之时,狐彧一个大小伙子竟是嚷着腿脚乏了,要停住歇歇。婴翦对他好生羞辱,奈何人家脸皮奇厚,坐在地上赖着不起,几人无奈,便只得作陪。
今天许是哪个黄道吉日,上香求签的络绎不绝,空地之上都是各家小姐公子,女俏男俊好生养眼。正闲闲地扫视一周,微风乍起竟是细雨悄至,头顶之上还出着太阳,想是这雨不会下大。
“真是赶了个好时候啊!这弥彰寺内出奇难遇的一道美景,晴空映日的杏花细雨,却被我等撞个正着!”
婴翦惊喜地推搡狐彧,许是被她扰得烦了,狐彧转转眼珠另寻开心:“我说罹乱妹子,刚一路上我们几个加上丫鬟随从,可就差你还没赋诗一首了。你家那个奚汀文采不错,想你这主子也不差吧!赶快赶快,别往回缩,咱们几个就等你了,才不放过!”
这雨虽是下得极小,空地之上金贵娇弱的或进到檐下,或避于树荫,一时之间庙前竟得宽敞少许。忙着看雨,浅浅笑着不去理会那嚣张的狡狐,目光正往旁侧眺去,少了这些纷杂游人的遮挡,远处杏花林下小径之间那个素衣剪影,却是进了眼中。
一时之间,忘记笑,忘记时空,沾衣欲湿的杏花雨中,只剩了那个轻抬袍袖,慢拂微风的拈花仙人。
“春日游……”见我虽是怔愣,却缓开口,几个人停了笑闹静静听来:“……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
正要继而往下接续,突然回魂过来,意识到彼之情境的不恰之处。我连忙垂下头去,不再痴望那抹雪色。
“嗯?怎么没啦!”闭着眼睛正在回味这半阕词句,断了下文,狐彧看了过来疑惑问我。
“罹乱自然是怯于启齿罢的……那个陌上风流少年,可就在……”
早随我的目光望得通透,焦曲这般儒雅的人,此刻竟也弦外之意带了揶揄。
“在那!那呀!小嫂莫急,这家伙是我哥婴之!”自个儿却急得等不到焦曲卖完关子,抚掌奸笑的婴翦瘦得尖削的下巴一扬,锥子一样就直指去了林中。
“喂——!哥——!”顾不得旁人暗中侧目,这得了天大喜讯似的姑娘以手搭唇,向那少年高声呼喊,而后一把攥了我的腕去,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起来。
不及推却,不及挣扎,还没抚下突兀跑动后的剧烈心跳,我已是气息不稳,鬓发微乱地眼含水汽跌入了那人身前。
体力跟不上婴翦这姑娘跳脱般的节奏,疾喘着气正觉双颊稍烫,还未站稳的身子右侧,一只素净的手,稳稳伸出,轻扶了我一把。
抬起眼眸,隔着方才喘息之间溢上眼眶的些微泪光,我隐隐看见了那个漫过天地的花海之中白裳广袖的柔雅少年,正在静静对我微笑。
“这是婴之,我家长兄!”等了半天没人说话,婴翦那内心莫名正值激动的姑娘,大杀四方般挥退挡她者死,逆她者亡的焦曲狐彧,插了进来终开尊口。同来寺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