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位女士的话，让现场众人心理上开始偏向陆扬，郑少健脸色有点难看了。
电脑屏幕上监控的画面还在播放。
两位女士跟郑少健咨询了好一会儿才离开，郑少健一边把那些化妆品往柜台下面拿，一边开始招呼陆扬。
因为陆扬站在柜台前面，柜台上有些什么化妆品，从监控画面上只能看见两三样，陆扬让郑少健拿出一样样的化妆品出来介绍。
这一段的监控画面也很正常。有些性急的“观众”已经看得有些不耐烦，皱起了眉头，监控画面从开始到了这里，已经有蛮长一段时间。但却看不出来有一丝不和谐的地方。
不过，总有眼尖的“观众”。
还是之前站出来的作证的那位女士，忽然指着监控画面喊道：“你们看！这个副店长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了！跟这位帅哥之前说的一模一样！这位副店长服务的态度果然有问题！这位帅哥只不过多让他介绍了几款化妆品。他就摆脸子了！”
“咦？是呢！”
“脸上的笑容真的没了！”
“还副店长呢！嗤……”
看热闹的“观众们”有人仔细一看监控上的画面，发现真是这样。于是一个个出言附和，也有人又用异样的目光看郑少健。
郑少健急了。赶忙为自己辩解：“你们不清楚不要乱说！你们知道他让我介绍的都是哪些化妆品吗？他……”
郑少健匆忙的解释还没有全部说出来，就有“观众”听不下去了。
“这叫什么话？你柜台里东西摆出来不都是卖的吗？客人想看哪一种，你还能有不同的态度？”
“就是！我看刚才的录像，这小子之前对那两个美女从头到尾都笑眯眯的，人家美女询问了十几样，最后一样没买，他也没摆脸子，这位小伙子不是美女，多问了他几样，就这个态度了，这样的人也能做副店长？”
“呵！还好意思解释！”
……
“观众们”说什么的都有，郑少健脸皮涨红着，还要解释，店里的员工和店长同时看不下去了，一个站在郑少健身边的男员工悄悄碰了碰郑少健胳膊，提醒他不要辩解了，越描越黑。
店长同志眼神威严地盯了郑少健一眼，但郑少健咽不下这口气，还是坚持说：“他、他让我介绍的都是之前我给那两位女士介绍过的！明显是在玩我！”
在郑少健为此辩解的时候，监控录像还在继续播放，此时正好播放到陆扬转过身一边拿出手机，一边往前走了一两步，握手机的右手按亮了手机屏幕，一副正要打电话的样子，但却好像突然听见了什么，手上的动作一停，脸上突然浮现出怒色，猛然转身过去抓过郑少健的领子，伸手就往郑少健脸上啪啪地抽耳光。
为此，陆扬手里几千块的苹果手机掉在了地上，陆扬都没有去捡。
现场“观众们”一片哗然。
事实证明，监控录像上的画面，跟陆扬之前说的完全符合，尽管因为陆扬身影正好挡住了郑少健，而让他们并没有看到最后时刻，郑少健的嘴唇动没动。但这个时候，还有谁会纠结这个细节？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谴责声已经把郑少健淹没。
没有人再相信郑少健是无辜的。
就连店里的职员以及店长，都用各种各样的眼神去看郑少健，而郑少健已经张口结舌。他没有料到，没有料到为什么整个监控画面从头到尾都是正常的。但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却看不到他嘴唇动没动。
什么叫百口莫辩？
什么叫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这一刻，郑少健完全体会到了。
陆扬一言不发，从监控录像播放开始，他就一直冷眼站在那里，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嘲讽。
写小说的这么些年，陆扬思考过的问题比很多人一辈子思考过的问题都多，因为小说，说白了，不管任何题材的故事。说到底都脱离不了人与人之间的爱恨情仇。
思考的多了，陆扬渐渐就得出一个结论——人的各种感知，都是可以欺骗的！
比如魔术师可以欺骗我们的眼睛，让我们眼见为实的观念得到颠覆。
比如口技大师，一个人一张口，可以发出自然界各种各样的声音，虫鸣鸟叫、虎啸狼嚎、高山流水、数人对话……
可以通过口技，欺骗我们的耳朵。
还有，色香味……
我们对外界事物的各种感觉。其实都可以欺骗。
而我们人类对一件事物或者事情的判断，从何而来？无非是通过眼耳口鼻手等各种感知，最后综合我们感知到的各种信息，得出一个我们自认为是正确的结论。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我们的各种感知都可以被欺骗。那我们的判断会不会、能不能被人误导呢？
答案，是很显然的！
由此，甚至可以延伸到我们祖先创造出来的各种兵法、计谋……
所谓兵法、计谋。归根到底，都不过是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来误导对手的各种感知，进而误导对手的判断。最终让对手的一言一行，都在我们的计算当中而已。
……
把现实当小说来设计，陆扬在y省k市第三中学实习的时候，曾在办公室政治中用过一次，今天是第二次。
第一次，他大获成功，今天，也没有例外！
郑少健还想再挣扎一下，还想辩解，他愤怒地想要往陆扬面前扑，大声喊：“你血口喷人！我没骂你！你说我骂你了，你说！你说我骂你什么了？对了！你今天是故意来害我的！一定是这样！一定是故意来害我的！你是不是男人？是男人敢做就敢认！你认啊！你认啊！”
郑少健这副抓狂的模样，现场很多人都看不下去了，几个原本站在郑少健身边的同时也下意识地远离了郑少健一些。
陆扬神情依然平静，依然是冷眼看他。
在郑少健的抓狂呼喊声后，陆扬冷眼看着他，反问：“我故意来陷害你？为什么？我们以前认识吗？”
郑少健：“……”
一看他这副张口结舌的模样，现场众人就看出他和陆扬以前并不认识。
于是，现场又兴起一片谴责郑少健的声音。陆扬这句反问，让大家更加相信今天郑少健肯定在陆扬背后骂了他，要不然，两人素不相识，为什么好端端的要来这样害他？没理由啊！
一番乱糟糟之后，郑少健在店长以及现场许多“观众”的逼迫之下，眼里噙着泪水低头跟陆扬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
本来还只是眼里噙着泪水，被迫对陆扬说出两声对不起之后，郑少健眼泪唰一下滚出眼眶，心里委屈得无法用言语来描述。
道完歉之后，再也没脸留在现场，猛然转身双手掩面，像一受气的小媳妇一样，哭哭啼啼地跑了。
店长：“这位先生！今天错在我们店里的员工，真是不好意思！您看您还需要买什么？为了表示本店的歉意，今天不管你买什么买多少，我做主，给你全部打五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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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0章 修改《锦衣卫》
“不用了！”
陆扬意兴索然地说了这三个字，转身就走了。
来之前，他心里萦绕的是白晶晶流泪时候的画面，只想着过来抽那个郑少健两把掌，但此刻真正看到郑少健哭哭啼啼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跑走的时候，陆扬忽然觉得很没意思，有一种在欺负老实人的感觉。
陆扬带着这种心情走了，这家化妆品店里那些看客却还在议论纷纷，有人意犹未尽，也有人因为看见刚才郑少健哭着跑开的样子，有些同情，店长依然黑着脸，喝斥那些员工各归各位。
员工们此时心情也是各种各样，神情各异。
……
陆扬从这家店里出来，见路上此时车辆不多，便匆匆穿过马路，回到车上发动车子离开，在他没有注意到的不远处，一辆不起眼的半旧面包车里，之前在医院缴费处，就开始注意陆扬的那个皮肤黝黑、枯瘦的男子看见陆扬的车离开，随手把手里的烟蒂扔出车窗，也开始发动车子，远远地吊在陆扬车子后面。
似乎在跟踪。
这辆半旧的面包车一直跟着陆扬来到世茂滨湖花园，小区的警卫拦住了它，它才没能继续跟下去。
对此，陆扬并不知情。
陆扬回到别墅的时候，两位保洁阿姨已经弄完卫生走了。别墅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焕然一新。王林正一个人无聊地坐在客厅沙发上抽烟，见陆扬回来。马上起身迎过来，一边大步往陆扬这边走，一边夸张地说：“文大！可把你等回来了！我等得花儿都快谢了！哎！对了！今天什么情况？那两个美女是谁啊？生病了？”
“一个同学，生病的那个是同学的同事，正好遇见，进来做客，没想到突发急性阑尾炎，已经做过手术了，没什么大事！”
陆扬简单解释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光，停住脚步转过身，跟王林说：“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这里今天中午是做不了饭的，我们出去吃吧？”
“嗯，行！正好肚子饿了！”
王林干脆地答应一声，于是刚刚回来的陆扬又跟王林一起出去了。
……
陆扬和王林从小区门口开车出来的时候，那辆面包车已经不见了，世茂滨湖花园。作为一个成熟的高档小区，附近大大小小的饭店肯定是少不了的，王林坐在陆扬车副驾驶座上，陆扬开着车沿街行驶。行了不远，就看见一家店面还可以的中档饭店，王林说就这儿吧！陆扬答应一声。便将车停在店门前的停车位上，两人下车进店。
两人没有要包厢。就要了一个二楼靠窗的卡座，随意点了三菜一汤。要了一瓶酒，就开始边吃边聊。
王林说：“文大！你那房子不错啊！多少钱买的？我现在在想要不要也过来买一套，和你做邻居啊！那样的话，以后没事的时候，我就能随时去你哪儿串门了！”
“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