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老客户见此情形,加上与顾子夕通电话中,得到一些隐约的信息,便也聪明的纷纷效仿。
顾子夕不在国内,他是没有看到,顾氏作为品牌商,办公室却被客户雀占鸠巢,整个办公大楼,到处活跃着客户的身影。
而这样的消息被媒体纷纷曝光,更是形成一股恐慌的气氛,加速了股票的下跌。
【顾氏执行总裁被逼出走,顾氏现群龙无首】
【股东之争?抑或利益之争?顾氏掌门人出走之迷】
【顾氏无力履行客户合约,客户纷纷逼宫】
【天价拍下Y视标五的闹剧——日化之王顾氏,将何去何从】
【顾氏上游供应商已停止向其供货,日化之王已是穷途末路】
一连串的负面新闻,加速了股价的疯狂下跌,连续几个跌停板之后,证监会已经通知停牌休整。
顾氏的市值估价,仅这半个月,便从30亿,掉到了18亿——也就是说,若顾氏想卖掉自己的话,这半个月就要少卖12亿的价格。
而且,随着顾子夕的出走、直营店铺陆续关店、客户的反客为主、上游供应商不再如期供货、新生产线的停产等等不利消息的传出,这个市值估价,还在继续下跌中。
顾子夕心痛着,这个在他手上崛起企业、现在要被自己亲手打跨,眼看着他在自己的操纵下一步一步的跨下去,他怎么能不心痛?
只是,他却咬着牙坚持着、继续下狠手的打压着——十年的准备,一旦出手,他要顾东林再无翻身之日。
要么拿走一个空壳儿的顾氏;要么卖掉手中的股票,拿钱走人,从此后与顾氏再无关系。
所以,不管多心疼,他都坚持着。
甚至在初来的两天,根本不接国内的电话、不看国内的新闻,不想让这些消息影响自己。
…………
而老谋深算的顾东林,当然知道顾子夕的目的。
这两种结局,他一个都不想选。
所以,他才威胁顾子夕,希望顾子夕因着顾忌梓诺的身世,而下手不要太狠、不要太绝。
却没想到,他居然使出这招金蝉脱壳之计,让他的杀手锏变成废招——若顾子夕不在乎,这个消息只能加速顾氏股票下跌的速度,他当然不敢。
这是顾子夕算到的。顾子夕没算到的,是郑仪群的态度——以离婚来威胁顾东林,这一招,显然是有效的。
顾东林再坏、再狠,在这场战争中唯一的弱点便是:他爱郑仪群!是真爱,不光是为了她手中的股票,和她在董事会的发言权。
所以,在好不容易等到老大死了,骗得她到手后,他怎么会再对她放手。
所以,在郑仪群心向儿子的时候,他便显得异常的被动。
他不想要一个空壳儿甚至是负债的顾氏,他又不是冤大头,让顾子夕把钱全圈走,他自己来背债;可他又不甘放弃想了这么多年的顾氏,不管怎么说,顾氏这个名字,在业内是相当有价值的。
他的兄长顾东安曾经说过一句话:就算你拿走我所有的资产,只要还有‘顾氏’这两个字,我就什么也不怕。
他的确做到了,顾氏确实有这个价值。
只是,那是顾东安。
而他是顾东林,就算顾氏这两个字有这样的实力,他顾东林却做不到。
这也是他为什么恨顾东安的地方;这也是顾子夕为什么敢于拉跨顾氏的地方——因为顾东安可以、顾子夕也可以。
所以他不甘心只拿钱走人,因为他知道顾氏再差,只要他一放手,顾子夕仍然能让他再起来——他怎么甘心看到顾氏这块大肥肉全落在顾子夕手里?怎么能看着顾氏这块大肥肉和自己再无关系?
当然不行!
所以,他不放手,他也咬牙挺着,看你郑仪群能坚持多久、看你顾子夕能坚持多久!
这场以资本为始、以运营为剑的商业搏奕,走到现在,竟成了这叔侄两人在拼比耐力、拼比心狠了。
…………
想到这里,顾子夕的嘴角,轻扯出一丝冷笑——十年时间,从少年到青年,他顾子夕要的,从来就没有失手过。
对身边这个女人,他若决定,当然也不会失手。
看着许诺,他嘴角的冷笑,变得有些意味深长起来。
…………
“他妈妈也同意吗?要是决定送过来,他妈妈会过来照顾他吗?小孩子,一个人还是蛮可怜的。”许诺看着顾子夕轻声问道。
看着他温润带笑的脸,她心里有些许淡淡的酸涩:不管他们夫妻关系怎么样,孩子,永远会让他们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所以,其实就算她只是一个单纯的她,和他在一起,也会有着许多的考验。所以,现在这样,当真是刚刚好的。
顾子夕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她有选择是否过来照顾儿子的权利,但我不会逼她。”
“那当然。你是个有风度的男人。”许诺笑着说道。
“是因为分开后,我没有立场和权利要求她。”顾子夕更正着许诺的说法。
“好吧,是我用词不当。”许诺抬头冲着他笑了笑,便不再说这个话题——做为他的现任女友,聊他妻子的话题,怎么说都会有些尴尬。
“确实用词不当,这点儿得好好儿改改。”顾子夕点了点头,看着她认真的说道。
“喂,别给鼻子上脸的啊,我都自我检讨了,你还不依不饶的,是不是以后我都不要说话了。”许诺瞪了他一眼,不再理他,径自快步往前走去。
“这还生气了呢,有点儿小女人的样子。值得表扬。”顾子夕轻笑,快步追上她,揽着她的腰继续往前走去。
……第三节:用心?有钱人的恋爱节奏……
“找个地方吃午餐吧,下午去接顾梓诺。”顾子夕看了许诺一眼,温柔的说道。
“成啊,今天由你安排。”许诺点了点头。清朗的笑容里,一点儿也没有被人盯上的自觉
许诺,爱上顾子夕这个奸商,到底是你的幸运、还是你的不幸呢。
只是,不管是幸还是不幸,在他的网里,你似乎已无法逃脱……
…………
有钱人的花样,有时候让人叹为观止。
一顿临时的午餐,也让他弄出诸多花样来——指定的音乐、大束的鲜花、年份的红酒、餐厅经理的亲自下厨。
许诺看着顾子夕微微皱起了眉头:“喂,要不要这么夸张的?”
“有没有一点被人追的自觉了?”顾子夕只是笑着看着她。
“这样很浪费也:这音乐,我也听不懂;这花儿,也只能活个两三天;这红酒,八十年的和现产的,我倒底也分不清有什么不同;这餐厅经理的厨艺,我看还不如景阳。”许诺话,足够的扫兴、也足够的没有情趣。
“这些你先别管,你只说你开不开心?”顾子夕的心脏,也确实够坚强,完全没被她打击到。
“开心。”许诺倒也不矫情。
“那就成。”顾子夕点了点头:“音乐听不懂没关系、花儿谢了也没关系、红酒只要不觉得难喝就成、这菜吃不吃都行……”
“只要你能感觉到,有人在追你、有人在对你用心、有人在意你的心情、在意你的开不开心,就好了。”顾子夕柔柔的看着她——不仅她开心,他也开心:用心去做一件事、用心去追一个女人、用心去感受她心情的变化,他沉寂多年的心,因此而变得温暖而多姿起来。
所以,为什么不去做?
“花钱买心情啊,找了你这么个有钱的男朋友,我是不是该兴奋一把?”许诺长长的叹了口气——说实话,心里真的很开心很开心。
女人那世俗的虚荣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被人追的虚荣心、被人重视的虚荣心、被人羡慕的虚荣心……
“我所有的虚荣心,都得到了大大的满足,虽然一会儿你买单的时候,我可能会小小的心疼一把。”许诺笑着说道。
“也就让你心疼这么几天了。”顾子夕轻笑:“顾氏的股东之争,已经如火如荼;股氏的股票,已经三个跌停,现在正停牌整顿。”
“许诺,我的身家,马上就会由几十亿跌到一文不值。”顾子夕看着许诺。
“这样?”许诺皱眉看着他,有些担心的问道:“你说的这些,我多少听说过。既然这样,你就不担心吗?为什么还在这时候出国呢?”
“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顾子夕慢慢的说道:“有时候,想得到,就必须先失去。所谓舍得、舍得,就是这个道理。”
“所以你是准备先舍、后得,这舍到什么程度,要看对手的能力、这得到什么地步,要看你最后的手段了,对吧?”许诺看着他,眼底仍有最初认识时的仰望与崇拜——商人的那个顾子夕,于她来说,仍是高高在上的。
“你倒是懂得越来越多了。”顾子夕点了点头,看着许诺认真的问道:“所以,这一刻富豪的顾子夕,下一刻可能就是穷光蛋的顾子夕,你怕不怕?”
“你是想我怕还是不想我怕?”许诺也认真的看着他。
“狡猾。”看着她的表情,顾子夕心下豁然开朗——对她,他本就不必试探。
“跟你学的。”许诺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所以也释然而笑。
“这么好学,以后我慢慢儿教你。”顾子夕笑着点了点头。
“你说的,可不许反悔。”许诺大乐——免费的师傅谁不要。
不过,以许诺的经历,自然还是不能理解顾子夕的作法:“子夕,你说苍蝇也是肉对吧,你马上就要没钱了,这顿饭在平时,我们得买多少菜啊。你实在是太浪费了。”
“我想在破产之前,讨你喜欢一回,不行吗?”顾子夕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温柔的说道。
“行,那我告诉你,你已经讨到我的喜欢了,我很喜欢。”许诺笑着,端起那个几几年的酒,猛喝了一口:“可能还是不同,好象是要好喝一些。”
许诺转动着眼珠子对顾子夕说道。
“许诺,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非常的可爱?”顾子夕不禁直乐。
“你现在告诉我了,我接受。”许诺俏皮的仰起了下巴,一脸的得意。
顾子夕却趁机俯过身去,在她的唇上印下一个热吻,而且——硬是逼着她将唇中还没吞下的酒,渡到了自己的唇里。
“顾子夕,你简直是个大流氓。”许诺的脸,已经比那红酒还红。
“许诺,你看那边。”顾子夕轻笑,示意她看旁边卡坐里的一对情侣。
许诺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扭头看过去,当下脸不由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