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是那样的男人,也许,她也不会对他倾注任何的感情。
从小她也是个要强的人,如果考不以全班第一名,她回家后就会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一天,不吃不喝,用那样的方式惩罚自己。
相反之,藤瑟御因为家族事业与傅家签下那纸契约有什么过错,更何况,那还是发生在他认识自己之前。
不能四年前,他对自己有没有感情,是抱着什么样的态度与她交往。
今天,她能感觉得到他的心痛与难过,这就已经足够了,至少,她觉得他,不是传言中,凉薄寡情的男人。
见她不说出孩子骨灰的存放地,他也没在多问,只是,眉定间的刻痕拧得更深。
“我不会让她白死的。”
“算了。”
幽幽吐出两字,闭上了双眼。
冤冤相报何时了,她不想因为那个孩子再把彼此的恩怨延续下去,重要的是,她不想让他做一个不孝之人。
毕竟,伤害孩子,伤害她的人是焕碧青。
她不想他为难,不想让他这样痛苦。
“不会算了的,随心,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回不去曾经干净的一颗心,他知道,正因为母亲夹隔在中间,所以,她没办法原谅他,原谅这一切的事。
正因为她失去过一个孩子,她才不能原谅他。
亲生母亲让他失去了一生真挚的感情。
那个死去的孩子,他的母亲,会像一道鸿沟一般横在她们中间,这样的距离,恐怕是终其一生也难跨越。
“好好经营你的财富吧。”
一个男人的成功在于他手上经营的事业。
剥开了那只覆在她玉手上温热的大掌,她开了车门走出车厢,一股子冷风灌了过来,将她胸前的衣襟吹起。
隆冬早就来了,快过年了,天气也降了温。
说一句话,嘴畔都会有冷空气冒出。
藤瑟御没有动,只是坐在车里,透过敞开的车门,一直注视着好抹纤细的身影渐渐远离,最终在瞳仁里缩成了一个白色的小原点。
弥漫在心上的除了悲伤,还有心痛,他心痛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他不忍她受苦,一直想把她抱在怀中来安慰,然而,伤她最深的人,间接就成了他。
如果四年前,他不是那样心血来潮要征服她,也许,她们的人生早已改写。
电话响了,是挚友打过来的。
“老御,在哪儿?”
“有事?”
现在这种情绪可没时间与他瞎耗。
“当然有,过来,陪我喝一顿酒。”
“找美女陪去。”
藤瑟御不想继续与他纠缠,直接挂了电话,刚挂断又来了。
“喂,老御,你咋了?吃枪药了,又是白随心那女人惹你了?”
权景腾的声音低沉中带着温凉。
“她伤了你的心,让我来安慰安慰你,过来吧,有一个大客户介绍给你,保你日进斗金。”
扯到工作藤瑟御犹豫了。
他知道权景腾一般是不说谎的,而且,那男人刚从国外归来,好像在国外还开了一个分公司。
挂了电话,驱车赶往约定的地点——玫瑰KTV。
今儿权少吃错了药,平时不都喜欢呆在什么夜总会嘛。
更让他吃惊的是,哥们儿今天没带女人,第一次坐在雅间的椅子上,嘴里刁着一支烟,神情似乎有些落寞。
长眉一拧:“怎么约这儿了?”
在他对面拉了椅子落座。
不订夜总会就算了,连这种小小的KTV还坐大厅,这可是财大气粗的权大少有史以来头一遭啊。
“你女人又惹事了?”
权少这是什么话?
什么叫他的女人又惹事了?第一,他口中的女人是谁?第二,她惹什么事了?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权景腾耸了耸肩,道:“我是说白随心,你不是一直就在乎那么个女人,从四年前,你就不喜欢与我在一起玩了,这几年,清心寡欲的,这段时间,得肉吃了吧?”
哥们儿之间说话不一定要多么隐晦。
这对哥们儿曾经的难兄难弟,就算许久不联系了,关系仍然存在的。
而且,四年前,他们在一起花天酒地时放得很开的。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端了一杯咖啡,轻呷了一口:“你说的客户呢?”
权景腾不急不忙从口袋里掏出一本资料递到他手上:“美国那个分公司不打算进行下去了,你接手?”
藤瑟御感到有些意外。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不想接了,感觉累,想玩。”
“小子,你那天不是玩啊,世间女人都快被你玩遍了。”
难得这样调佩他一句,与权景腾在一起,许多沉重的事都会慢慢地放开。
所以,曾经有一段时间,他总是喜欢与他呆在一起。
至少,可以与他一起呆在销金窟中,醉享今朝,不用去让许多现实所扰。
“接手可以,给我说实话。”
反正,他现在想把整个重心都移到事业上来。
再说,权景腾这公司才开不以半年,业绩一直不错,如果他接手的话,业绩一定会稳固上升。
他早已把事业转移向国际的打臬,这就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我爸说我玩心太重,把我发配到川南去了。”
“也好,你是一名军人,去那边说不定有更好的发展。”
“好屁啊,那种鸟不生蛋的地方,去了就只能禁欲。”
“说得给坐牢一样,那儿不可能没女人吧?告诉你,小子,据我所知,川南一带是了名盛产美人之乡。”
“真的么?”
权景腾半信关疑。
其实,他相当清楚,这几年,他也玩够了,老父亲是想让他下去磨练磨练,最后好接他的班。
权老父爷子身体不太好,所以,就把他从国外召回来。
下去只是走一个过场,他曾是军队里很有能耐的少校,只因过去犯过一件事儿,索性老爷子一气之下把他给调去了美国,开了一个公司,让他去川南只是去历练一下,过不久就会调回来的。
“快三十了,你也该收心了。”
“嗯,把我公司经营下去,年底我可要分红的,另外,你得给我一笔钱,算是我把公司卖给你吧。”
“你缺钱?”
“喂,老兄,就算不缺,就算咱们关系再好,也总不能让我把经营了四年的成绩全给你吧,再说,你’财富‘财大气粗,也不缺这点儿钱啊。”
藤瑟御点了点头,问:“几时走?”
“明天。”
“这么快?”
“调令都下来了,去得快回得也快嘛。”
“好,神你一路平安。”藤瑟御举起了杯子,准备给好友送行。
“要不要今晚给你备个美女。”
“不用,这段时间吃素。”
“哈哈哈。”
两个人的声音就在静寂的雅座间划过。
不时惹来了邻座的客人频频注目。
藤瑟御与随心走了后,雷锦川穿好了衣服,傅碧瑶则坐在沙发上发呆。
“锦川,你说,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雷锦川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索性抽了一支烟点着,有一口没一口地吸着。
“喂,你哑巴了啊?”
“已经发生了,我们回不去了。”
“你不是说这儿很安全的么?为什么藤瑟御会知道啊?”
傅碧瑶整个身子瑟瑟发抖,她感觉自己根本不敢离开这里,不想回傅家,更不想回藤家。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藤瑟御。
雷锦川望着她,眼神有些幽深。
“你真的把我当成是他?”
在那种极其恩爱的时候,她是把他当成是藤瑟御,先前,为了乞求他的原谅,他亲口听到她向藤瑟御说的。
女人眼眸低垂,面上红润一片:“我以为,你一直都是知道的。”
原来,他一直就是藤瑟御的替身,这样的想法让他心中充满了愤怒。
“锦川,你不要生气,你不是一样,你说过,会一生一世只爱我一个女人,可是,你对白随心还不是动了心。”
“对于随心,难道你不曾有过一丝一毫的愧疚吗?”
雷锦川狠狠地盯望着这个冷心无情的女人。
为什么她可以这样肆意贱踏别人的真心?
难道说真是在爱情的国度里,男人与女人,谁交付真心的那个就必定永远注定失败吗?
“我应当对你同情吗?如果当年她不勾引瑟御,我也不会与焕碧瑶勾结抱走那个孩子,锦川,连你的心也偏向她那边,果然,她真是一只狐狸精投胎转世。”
第一次,雷公子有一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
“是人就只有一颗心,希望你不要肆意挥霍才是。”
“而她,这辈子,已经承受了太多,希望你不要再与她闹下去了,毕竟,她是唯一的姐姐。”
“等等,你要去哪儿?”
见他匆匆往门外走去,她急忙追上前,伸手拦住了他。
“锦川,连你也不要我了吗?”
“我不想再做替代品,断了吧。”
语毕,伸手拔开了她,笔直绕向了前方。
傅碧瑶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这么多年来一直守护在她身边的男人走远,那抹绝决的身影,似乎要走出她的世界。
泪水还是不争气从眼眶里滚落出来。
她是把他当成藤瑟御不错,可是,在她们那个的时候,她相当清楚进入自己的男人是他。
事实上,她对他的感情也是特殊的,毕竟,他守候了她这么多年,一直心甘情愿地过着她,无论她做的对还是错,他永远站在她那边,她的心也是肉长的。
现在,这个陪伴了自己这么多的男人,要抽身离开,而且,是永远地离开,心头多多少少涌起了失落感。
她留不住他的步伐,只能黯自悲伤,心,撕裂了一般的疼痛。
原来,她也是爱他的,连自己也不敢相信,她傅碧青居然同时爱着两个男人。
她天生多情,心里可以同时驻足两个男人,这必然注定了她悲剧性的一生。
夜晚,随心坐在窗前,满面凝重,掌心捏握着一本笔记本,这本笔记是母亲生前留下的。
每一字每一句划下时,都能说明她的痛彻心扉。
翻开了笔记本,一排排歪歪斜斜的字迹呈现在眼帘中:“今天,是我女儿诞生的日子,我的女儿五官长得很漂亮,与我有些相似,但,还是四分像她的爸爸,她的父亲是一个天生多情优柔寡断的男子,要不然,我也不会在见到他一眼时就沉沦,他长得不算太帅,年纪也比我大了九岁,可是,我就是喜欢他,似乎,在梦中,我就见过这样的一个男人,他经常冲着我温和一笑,那种笑,总是令我如沐春风,我觉得,与那样的男人生活,会被宠入骨子里……”
“也许,在世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