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矣……幸而……皇上身边……还有贵妃……妹妹……相伴……”
她停了停后继续说:“从……很早的时候……臣妾就……知道……她是……皇上心中……最……重……的人,臣妾……那时……很不甘心……呐!臣妾也是……争过……可是……臣妾……没有忘记……必须先是……您的福晋……您的……皇后……最后……才是您的……妻……臣妾……不是……没有怨……过……”她大喘了一口气,雍正皇帝拿起一杯水喂她。
她爱恋地看着自己的丈夫说:“这么多年……臣妾……看开……了……她……是一个……好女人……一直都是……虽然……臣妾……私心里……不想……承认……可是……同为……女人……臣妾……想不出……什么……理由……去恨她……”说完这话后乌拉那拉氏就永远地闭上了她的眼睛。雍正九年九月初七皇后乌拉那拉氏病逝于畅春园。
“多棋木里……多棋木里……”雍正低声唤着妻子的名字,闭上双目喃喃道:“多棋木里,纵使曾经厌弃过你,可你依旧成功地勾起了朕的愧疚之心,现在你可以瞑目了吧……”
他睁开眼睛后唤高无庸进屋来说:“高无庸”
“奴才在。”高无庸弓着身体,两只眼睛盯着自己的鞋面。
“拟旨”
“嗻”
当日金主大人一份诏书下达礼部“上谕,皇后乌拉那拉氏,德钟勋族,教秉名宗。自垂髫之年,奉皇考命,作配朕躬。结褵以来,四十馀载,孝顺恭敬,始终一致。逮事皇考克尽孝诚,上奉圣母深蒙慈爱。问安兰殿,佐忧勤而出治。性(‘姓’的谐音哈……不知道会不会河蟹?)符坤顺,宫廷肃敬慎之仪;德懋恒贞,图史协贤明之颂。覃宽仁以逮下,崇节俭以禔躬。兹于雍正九年九月十一崩逝。睠惟内佐,久藉赞襄。追年懿规,良深痛悼。宜加称谥,昭茂典于千秋;永著徽音,播遗芬于奕禩。思惟孝敬二字之嘉名,实该皇后一生之诚德。应谥为孝敬皇后。所有应行礼典,尔部照例奏闻。”(历四朝累加谥曰:孝敬恭和懿顺昭惠庄肃安康佐天翊圣宪皇后,史称孝敬宪皇后)
这道圣旨下达让满朝文武重新打量乌拉那拉一族,能让皇帝用一个‘敬’字……九月末金主大人又是一道圣旨下达,追封孝敬皇后之父乌拉那拉·费扬古为一等公,其第四子五格承袭一等公,任散秩大臣,兼佐领。
乌拉那拉氏过世后后宫的大大小小事情特别多,我努力适应着这一切,幸而她的葬礼我还有地方参考,当年我全程观摩她操持孝恭皇后的葬礼,亏得我记忆力良好。
金主大人病体刚愈就想亲自主持葬礼,而他的想法被百官劝阻,大家都让他以龙体为重。最后他屈服了,他命我总理丧葬事宜,当然这仅限于后宫,外务自然有礼部接手。我小心地揣度着金主大人的心思,在我的认知里‘屈服’这俩词儿完全和他搭不上边,可是现在……最后还是贞嫔提醒了我。
我摇头苦笑,自己还真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无论金主大人的心思如何,只要我按着皇后的规格来办左右是无事,我准备了一份小礼物向她表达了谢意。
我完全按着孝诚仁皇后的例子来办,同样是元后待遇也应相同。我跪在她的棺木前流着眼泪小声地啜泣着,偶尔看到身边之人的百态哭法,今美哭的梨花带雨,钮祜禄氏更是哭得几欲昏厥。
我也听到阿图的哭声,她对于这个嫡母一直很亲,当年我留下她和弘昀就奔别院去了,她的生活就由乌拉那拉氏在照顾,我闭了闭眼睛,眼眶的泪水被挤落脸庞。
丧礼结束后金主大人对于我的工作给予了高度肯定,在过年前他下了一道圣旨“朕惟五典慎徽、妫汭重嫔虞之化。二南正始、关雎资佐姒之贤。遐稽历代之彝章。式进宸闱之位序。咨尔贵妃李佳氏。淑慎持躬。协辅中闺。温惠宅心。端良著德。凛芳规于图史、夙夜维勤。表懿范于珩璜、言容有度。兹以册宝、进封尔为皇贵妃。尔其光昭内则、用迓景福于方来。益慎妇仪、茂衍鸿庥于有永。钦哉。”
至此我再进一步以副后身份统摄六宫事宜,就职‘皇贵妃’这一工种后我的日子比较忙碌,职位升了待遇也就提高了,我那金黄色的贵妃朝服要换成明黄色的了,帽子又要再重一些。
我坐在主位上看着下方的宫妃向我行礼时,激动?喜悦?完全没有!这对我来说已经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在我的意识里,如果不是我成为皇贵妃,那才叫不正常,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我已经被这个时代完全同化了。
受封皇贵妃的第三日金主大人让画师入宫为我画像,我戴着二十多斤重的朝冠,身着厚重的明黄色皇贵妃朝服,踩着花盆底端步走到椅子前坐定。我保持了这个姿势近半天的时间,我现在无比怀念相机,我不要求数码相机,现在在我眼前出现一架老古董我都会‘感谢天、感谢地’……
过年了大家都不用工作,这是我第一次经营这么一大家子的大年,个中辛苦不足为外人道也。倒是翠喜她们见我这么辛苦都手脚麻利地将自个儿分内的事情弄完,只是有些事情她们帮不上忙,儿媳们时常到园子里来请安,又因为她们府内的都整齐的紧,对此我很安慰。
正月十一那日金主大人诏我那群孩子领着他们的嫡、侧福晋、额驸及孩子入宫,待我看到郎世宁时我知道又要画像了,不过这次似乎是‘全家福’?我和金主大人坐在中间,旁边围着一群人,前面的小绣墩上坐着一群小包子,金主大人似乎很满意看到我的笑靥,他看向小包子们的眼神也略带着温暖。
“皇上今日怎么有兴致?”我问他。
“不好么?”他反问我。
“好……臣妾何时说过不好了?皇上要叫上荣嘉吗?”我笑着说问他,今天在场的似乎只有我的那几个娃的一家子。
“唔……传朕口谕让熹妃、裕妃、贞嫔和她们的孩子、孙子到武陵□去。”他转过头对高无庸说道。
“奴才领旨。”高无庸打发了几个小太监去传旨
“咱们也去吧。”他回头对我说。
“嗯,让孩子们先回去?”待他点头后我转过身对孩子们说:“你们先回去吧,我和你们皇阿玛待会儿要去武陵□。”
“嗻。”呼啦啦的一群人行礼告退。
“福雅不准备换一身衣裳?”他低着头整理腰带顺便问我。
“不了,我等皇上喝了燕窝粥再一起去。”我挥手让翠竹送上两碗燕窝粥,让随行的太监试毒之后递了一碗给他。
他笑笑着接过碗吃的干净,说:“现在我们可以去了吧?”
“臣妾遵旨。”我半蹲着仰起头笑望着他。
等我们到达之后看到贞嫔已经领着女儿先到了,不一会儿熹妃和裕妃也到了,倒是等了一会儿弘历他们才来,他们一到今美就领着女儿避开了。
待人都到齐后郎世宁先给熹妃、弘历、富察氏及熹妃的孙子画像,之后就是裕妃的,再来就是贞嫔母女,不过这些画像中没金主大人什么事儿,他在一旁看风景和我闲磕牙。
贞嫔画完像就领着女儿回她的小窝去了,熹妃和裕妃也各自回住处,我看着荣嘉似乎有话要说就走了过去。
“荣嘉近来可好?”我和她坐在亭子里,我望着她的眼睛问道。
“回皇额娘的话,儿臣很好,请皇额娘不必担心。”她温柔一笑回答道。
“你过得好,本宫也算是不辜负大行皇后的嘱托,你的皇阿玛他很疼你,只是他的精力都花在政务上了。”我看了看她有转过头看着不远处看冰湖的金主大人。
“儿臣知道。”她低下头回答
“有什么需要就和本宫说,知道吗?”我覆上她的手背,感觉到她僵了僵。既然知道那么你眼里的不甘与愤怒又是为了什么?我好奇地想着。
她跟在我身后离开了亭子,我走上前去对金主大人说:“皇上,天色不早了。”我目光柔和地望着今日突发玩心的金主大人。
得到金主大人肯定的回答后,众人三三两两的回自个儿住处了,金主大人陪我吃了晚饭,这大过年的他难得清闲几日。
乌拉那拉氏番外
我乌拉那拉·多棋木里出生于乌拉那拉一族,我的阿玛费扬古是步军统领、内大臣,我是他的老来女,被他捧在手心中长大的。康熙二十八年我十四岁,被指给皇上也就是当年的皇四子做嫡福晋,那时的我从未想过自己会有母仪天下的那一日。
当年的皇四子并不像如今的雍正皇帝龙威日重,那时的他还是个翩翩少年郎,带着皇子的骄傲与年轻的冲劲。出嫁之后的那一年我过的很幸福,爷很放心的将宅子交给我打理,对于早我入府的那个格格也不是很在意,他空闲的时间里大多在陪我。
我从未想过可以霸着他一生一世,可也不知道幸福居然如此的短暂。康熙二十九年,我这一生最大的敌人入府了,德州知府李文烨之女李福雅,她美丽、聪慧只是性子有些跳脱,她的到来吸引了爷的目光,爷亲自给她的院子题名为‘水木清华’。
幸而爷重规矩也不是会被美色误事之人,她虽得宠可也是越不过我去。三十三年宋氏生下爷的长女,可是还没满月就没了,爷很难过,那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但很快的李福雅就弥补了这个缺憾,她在三十四年生下了爷的第二个女儿,爷很开心……很开心……因为那个女儿健健康康的成长着。
我很着急,如果我不能生下属于自己的孩子,我纵使还是嫡福晋可说话的底气也不是那么足。额娘也很着急,她经常会送一些秘方来给我,终于我在三十五年怀上了,可是没隔半年李福雅也有了身子,她的肚子倒是争气,我嫉妒地想着。
怀了孩子后李福雅的行事越见张狂,得知这个状况我高兴了一把,我忍着李福雅的脾气,随后又让爷在不经意间知道我的委屈,爷果然斥责了她。
我的孩子是足月出生,而她的儿子却是早产,身体虚弱。我抚着儿子幼嫩的脸庞微微地笑着,孩子都是爷的骨肉,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