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笑得合不拢嘴,只是随录取通知书一起的,还有入学须知,上面罗列了一系列的费用,真的让人咋舌,光一年的学费就要九千六百八十块,加上那些七七八八的费用,后面有个总计一万四千多,还没加上生活费。
看到这份清单,我首先想起的是那枚价值十万块的铜钱,如果没有这枚铜钱,我的大学梦只怕完不成。
“可这学费老贵了,愁人。”阿静也看着她的学费单皱眉,她是单亲家庭,也不知道阿赞杨靠做什么来赚钱的。
“不怕,我有办法。”我附耳阿静说道。
“你有啥办法?”阿静惊讶的问道。
“我爷爷给我留了一枚古董铜钱,我找人问了,大概能值十万块,能供得起咱们的学业,到时候不够,家里再凑一点,或者到时候我们勤工俭学,也不是问题。”我没瞒阿静,我把铜钱的事跟他说了。
“真的?”阿静惊喜的问道。
“嗯。”我点了点头,然后又皱眉说道:“可我不认识买古董的人,我怕被坑。”
“我问我爸,看他有没有门路,还有这事你得跟你爸妈明说,要是瞒着,以后让他们知道了,闹得更僵。”阿静提醒我。
“我知道了。”我心里有数的。
我便跟着阿静去找了阿赞杨,阿赞杨正在他的工作间里忙碌着,一见我和阿静进来了,他也便停了手。
“白狼,你找我有事?”他看着我问道。
我便将我和阿静商量的事告诉了他,他微微皱眉:“什么铜钱这么值钱,拿我看看。”
我便从钱包了掏出了那枚铜钱,一掏出铜钱,不仅阿赞杨,就连我身边的阿静都吓了一跳,连连后退。
“白狼,这钱从哪里来的?”阿赞杨惊恐的问道。
“我爷爷留下的啊,你们怎么啦?”我诧异的看着他们。
“这是一枚五帝钱,属于至阳的法器,并且在铜钱之上,作了个法阵,无时不刻都在散发着阳气,我是降头师,跟鬼灵打交道的,我和阿静身上都戴有阴牌,这东西对她们有巨大的伤害。”阿赞杨盯着这枚铜钱说道:“当然,就钱的价值来说,它的保命价值,更胜过于经济价值,你真的想把他卖了吗?”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阿赞杨说的跟师傅告诉我的一模一样,师傅说可以替我挡下致命一击,救我一命,他们两人说的都一样,那这东西肯定假不了,按理说保命的东西,谁都不会卖的,可我需要学费。
“你还是回去考虑一下吧,这东西来之不易,至于学费,咱们再想想办法,阿静的那份我能凑齐,这些年来,我也没让她缺衣少食过。”阿赞杨自信的笑笑,定睛看着阿静。
“杨叔叔,您到底是做什么的?”我一直不知道阿赞杨是做什么的,好像他也没干农活,也没出去做工,钱从哪里来?
“阿赞,也叫巫师,也叫降头师,如果我要以谋利为目的,我们家会很富裕,可我并不这么干,我的想法是亲情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我选择了平淡却不富裕的日子。”阿赞杨微微笑说道。
“我爹的意思是他这个职业也能赚钱的,就是做阴牌来卖,这种牌子很值钱的,现在很多人都在追捧,如果像其他的阿赞,一年做个几十张,那就有很多钱,可我爹一年却只做一张出去卖,所得的钱就是我们一年的生活费和我的学费。”阿静在我边上小声的说道。
“有这么值钱?”我惊得张大了嘴巴!
“其实都是那些牌商炒起来的,就跟炒房地产是一样的,现在很多人一碰到不顺利的事,总想着转运,改运,有的怕被人下黑手,遭小人,所以就会想着请牌防身,而且国内的经济好了,牌价自然也水涨船高,但我跟那些牌商捧起来的阿赞不一样,他们会吹嘘他们捧的阿赞多好多厉害,然后到处去宣传,到处开见面会,他们就配合着牌商的宣传,大肆做牌,做出来的牌子没多少法力,只不过图个心理安慰罢了,正应了老祖宗那句话,信则灵,不信则不灵。”阿赞杨笑笑说道。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没想到阿赞杨还是潜力股,都不用做事,只要做牌子来卖,就能赚钱。
“我师父告诫我们,我们做牌子的初衷是让这些入牌子的阴灵能有一个家,他们生前遭遇不幸而亡故,死后难洗掉怨气,所以不能轮回,只能在世间游荡,我们跟他们商量,做牌子给他们当家,然后将牌子寄养在善心人的身边,主人要将牌子里的阴灵当做亲人来对待,用爱和善意来感化他们,他们自然也会把你当做亲人,如果有什么人对你不利,他自然会感应你,给你预警,如果有人要给你下降头,你是看不到的,但是他能看到,他会帮助你抵挡,还会给你警示,因为他也把你当家人了。”阿赞杨解释完,我才明白了原理。
怪不得阿静一直喊她两张牌子里的阴灵为姐姐,我还以为她们真是阿静的姐姐,而且阿赞杨的牌子被陆团长用煞器割坏了,阿赞杨花了那么大的功夫去修复牌子,去给阴灵缝补伤口,原来他也把她们当成了亲人,怪不得那个女灵受伤之后,阿赞杨像疯了似的,拿着枪要冲下去跟他们拼命。
“我师傅也曾经告诫我们,牌子不能卖,把牌子卖了,就等于把亲人卖了,这样里面的阴灵会对你不信任,我也一直铭记师傅的话,才没跟那些牌商混在一起,但是为了生计,我每年都会为人做一次牌子,而且牌子里的灵体,必须是主人的真正亲人,比如有人的长辈过世了,但是因为各种原因,不能转世投胎,却又在家里闹腾的,便会请我过去,再比如有人舍不得过世的亲人,而那个亲人也不能转世的,就将其做成阴牌留在主人的身边。”阿赞杨说完,我点了点头,他做的事还真有原则。
第026章 十万块钱
我和阿静干脆坐下,阿赞杨也便饶有兴趣的说了起来。
“我与他们的区别在于,他们把阴灵当成货物卖了,而我只是帮主人家做事,替他们做阴牌,我只收取手续费。”
我们能明白阿赞杨的话,这是他在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做的事,这钱也不脏,是辛苦钱。
“当然,我也做过不是亲属关系的阴牌,但是只要主人与阴牌中的阴灵都同意,那我也做。”阿赞杨又继续说道:“比如恋人或者师长。”
我点了点头,双方都同意,那自然没话说,按照他的意思,就是必须尊重阴灵的意见,他愿意就行。
“还有一种是,有阴灵找不到亲人,求助于我,希望我帮助他们的,我也会帮他们做阴牌,但是寻找主人的时候,我必须考验主人是否是真心人和善心人,才愿意把阴牌给他,因为我能沟通灵体,如果主人对阴牌里的阴灵不好的话,我就会出手教训那个主人,并且收回阴牌。”阿赞杨继续说道。
“那这种收钱吗?”我接过话问道。
“工钱是有的。”阿赞杨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所以我的牌子才会这么少,虽然出得少,但是我的牌子都很有效果,所以以前经常有人慕名而来,求我给他们做牌子,说钱不是问题,只要牌子好,价钱我开,我全都拒绝了,甚至到最后闭门不见,我的牌子之所以强,那是因为核心在于主人与阴灵之间的相互信任和作为亲人的亲情,主人像父母一样照顾阴灵,阴灵自然也会向儿女一样,毫无保留的守护主人。”
“好多人求牌子,把牌子里的阴灵当成自己买来的工具,每天驱使他要干这干那的,对阴灵许愿要这要那的,阴灵又不是神灵,又没办法无所不能!就好比一个你完全没有好感的人,一直要你做东做西,做不好,还有骂你打你,你会尽心尽力为他吗?”阿赞杨反问道。
“我知道了,杨叔叔。”我从怀里掏出了那块拍婴牌问道:“那我这块?”
“拍婴牌也是看缘分的,上山请阴神,愿意跟你走的才能成,不愿意走的,怎么请都请不到,我请到这尊阴神之后,就一直在我身边,然后见了你之后,阿静又让我给你做牌子,我没材料,我就问它愿不愿意跟你,他同意了,所以就给你,所以也希望你善待它,它不需要供奉的。”
我抓了抓脑门,敢情是这么回事?阿赞杨却又告诫我说道:“拍婴牌里的阴神一般多为山鬼或者山魈,一般为男性,所以佩戴者时时会散发着男人气息,会吸引异性,你最好给我小心点,别乱来!还有因为是男性,所以会影响到你的雄性激素,所以你们得节制,很多人说拍婴很色,老是让主人做春梦,其实就是这个原因。”他说完,还扫了我和阿静一眼。
我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阿静更是低下了头不敢说话。
“我会注意的。”我挠了挠头说道。
“阿静的学费我自己能解决,你的回去问你爸妈还差多少,再想想办法吧!你这个铜钱是能值十万,但是我不建议你卖掉,因为这个是用钱买不到的东西,花费了给铜钱做法这个人不少的心血!”阿赞杨最后说道。
“哦,我知道了。”连阿赞杨都这么说,那我还怎么忍心卖掉这枚铜钱。
可师父告诉我,拿着这枚铜钱去卖掉,让我好好完成学业,这又是为什么?
我带着疑问回到了家,见我爸妈正在房间里忙活,走进一看,才见他们在数钱,估计是忙活着我的学费,看着大大小小,五元十元的票子,心里酸酸的。
“爸妈,还差多少钱?”我开口问道,声音都有点变了。
“本来存好一万块的,心想够了,可没想到大学的学费这么贵,差了四五千,没事,学费的事你不用担心,我明天到你舅舅家先借回来凑上。”我妈说道。
刚打消掉卖铜钱的主意,顿时又冒了出来,哪有那么多的危险,铜钱卖了救急用,这是我的想法,所以我说:“爸妈,我爷爷给我留下的那枚铜钱,我找人问了,可以卖十万块。”
“什么?”我爸和我妈同时惊讶的站起来。
我妈走上前,不敢相信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