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
就在我茫然四顾,惊慌不已的时候,一个满是感激的女声,突然在我的耳边响起。
我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自己的身边,不知何时居然出现了两个身影。
那女人看上去大约25;6岁,长得很漂亮,尤为让人记忆尤新的,是她嘴角的下方,有着一颗大大的红痣。
在那女人的身边,站着一名身材高大魁梧,身穿黑色西装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长着一张方脸,面容严肃,长着一双大大的肿眼泡,样子相当的难看,和那漂亮女人站在一起,俨然让人有着一种美女配野兽的感觉。
“恩人。。。。。。。。恩人。。。。。。。。你是我的大恩人啊。。。。。。。。。。。”
就在我满脸诧异的打量着两人容貌的时候,那名女人却已经凑到了我的身边,泪眼婆娑的拉住了我,嘴角由于激动的关系,忍不住轻轻的翕动了起来。
“你是。。。。。。。。”
我摸着脑袋,有些茫然无措的看着她。
“小家伙,这个女人便是柳眉!”
面容丑陋的男子面无表情的开了口,他就像是一块巨大的岩石一样,就连说出来的话,也是硬的没有半点人味。
“你在她的棺中刻下了报天纹,让本神得悉了她的冤情,她因此才要在去黄泉之前,对你当面作一番感谢。”
报天纹,是《班匠秘遗》中记载的七十二道阴纹之一,其作用,便是将人间无法申诉的沉冤上达天庭,以期天谴恶人。
根据民间的记载,上天为了惩罚人间的罪恶,在人间遍布夜游神,四处的打探人间疾苦,并且及时的上报天庭。
而我之前刻在黄泉八角飞檐棺棺盖上的那位巨眼六旗的猛将兄形象,便是木匠行中传说的夜游神的形态。
“柳眉?”
我思索了好一会,这才想起来,之前靳姐要卖给其黄泉八角飞檐棺的那个女人,似乎名字就是叫做柳眉。
“那个。。。。。。害死你的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为了证实眼前的这个柳眉就是靳姐之前的客户,我连忙笑着问道。
“这个该死的畜生,我简直恨不得亲手扒了他的皮,生吃他的肉。。。。。。。。”
提到自己的仇人,柳眉只恨得咬牙切齿,一副恨不得生吃人肉的疯狂模样。
“那人不仅害死了我,还要靠着自己的钱权,让我沉冤难雪,如果不是恩人你怀着一颗正义之心,我的冤屈,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够洗雪。。。。。。。。。”
“小事,举手之劳而已,不值一提,真的不值一提。。。。。。。。”
我这个人脸皮薄,最怕的就是别人当面对我致谢,连连慌乱的摆着手推却道。
“不过那人现在怎么样了,该不会已经。。。。。。。。。”
对于那畜生的结局,我依旧有些耿耿于怀的问道。
“本神自受命于天庭,担任夜游神以来,还从来没有处理过冤假错案,那王大柱见色起意,迷奸妇女致人殒命,本神又岂能饶的过他。。。。。。。。。”
站在柳眉身边的丑男冷哼一声,一双大大的肿眼泡,相当不满的朝天一瞥。
“本神已经知会了雷公,七日后的雷雨大作之日,便是恶人殒命之时。。。。。。。。。”
丑男一字一顿的说着,言语中满是浩然的正气。
“多谢神尊大人。。。。。。。。。。”
听到丑男如此说,柳眉忍不住拉住他的衣角,又是一阵的感激涕零,哭哭啼啼。
“柳眉,你和这小家伙毕竟人鬼有别,本神破例让你对她当面道谢,已然是违规之举,切不可再造次,胡乱耽误时间,以免耽误正事!”
眼见得柳眉如此婆婆妈妈,丑男忍不住的催促道。
“恩人,我之所以执意要来见你一面,只是因为我在过孽镜台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关于恩人您的一些事,所以才特来相告。。。。。。。。。”
“我的事?我的什么事?”
眼见得柳眉一脸严肃,像是知道什么惊天大事一样,我忍不住的心下一惊,沉声问道。
“恩人,在未来的几天里,你将有一场大的灾劫,如果处理不当,恐怕连性命都。。。。。。。。”
柳眉的话,吓得我连小心肝都快要跳了出来。
“柳眉柳大姐,你能不能把话说得明白些,我会遇到什么样的灾劫,又该怎么才能够避过去?”
“柳眉,时间已到,若再不回归黄泉,恐怕你便即将现出原形。。。。。。。。”
就在我无比焦急想要得知自己到底会遇到什么可能危及到生命的灾劫的时候,丑男却是沈着脸再度对柳眉催促道。
这个该死的家伙,还真的是人家越着急,他就越来这里给人家添堵。
“恩人,详情已经来不及和你细说,你只要记住,你随身携带的玉佩,千万不要离身,而你的祖母,本来是姓田的。。。。。。。。”
柳眉急急的和我说着话,话还没有说完,她的身上,已然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
她的眼眶中,正汩汩的向外喷涌着鲜血,就连两颗眼珠,也随着鲜血全部滚落了出来。
这且不算,她的脖子以一种奇怪的方式瘫软了下去,就像是颈骨被强大的外力折断了一样。
最为恐怖的,还是她的头顶,鲜红的鲜血,混合着雪白的脑浆,顺着头顶的一个大洞,好似喷泉般的向外喷涌着,溅的四处都是。
我可从来没有见识过如此惊世骇俗的场面,吓得惨叫一声,连连的向后退了开去。
“恩人,你要千万记住我说的话,千万记住。。。。。。。。要不然,性命堪忧,性命堪忧啊。。。。。。。。”
即便已经变成了这幅恐怖的模样,柳眉依旧不放心的对我叮嘱着,头顶留下的鲜血,也随着她说话,流入了她的口中,混合着长长的涎液,不断的滴在地上。
“啊!啊!”
眼看着柳眉步步朝着我逼近,我吓得惨叫一声,身体猛然间有了一种沉重的坠落感。
我的心好像脱离了控制的轿车一样的狂跳着,直到睁开双眼,看到自己还躺在宿舍里,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梦,一切都是个梦,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
摸着身下被冷汗打湿的被褥,我喘着粗气自言自语道。
虽然自幼和爷爷学习鲁班秘遗中的东西,但是,作为一名80后出生的孩子,我坚信科学才是世界的唯一真理,而爷爷教我的那些光怪陆离的东西,不过是老一代的迷信而已。
因此,那些乱七八糟的阴纹阳纹,我虽然从小便可以如臂使指般的刻画出来,但是,对于他们后面所代表的寓意,我却连半点都不信。
而之前之所以愤而出手,帮助柳眉在骨灰盒上雕上报天纹,其中最大的原因,也不过是为了求得心安,隐隐的希望老天真的会有眼,能够真的惩罚恶人而已。
也正因为如此,我对于柳眉在梦中的示警,也只是半信半疑,权当做是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的正常反应。
☆、第五章 杏儿妹妹
我的老家,属于保定下属的县级市高碑店的乡下,东临狼牙山,山上树木繁茂,村里的人很多都以打造木制家具为生。
只可惜爹却并不会木匠手艺,他当过兵,后来分配到了县里的钢厂,和钢水高炉打了一辈子的交道。
高碑店位于天津,北京和保定三座城市的包围之中,距离天津,不过两小时出头的火车车程,早晨坐了早车,中午饭点的时刻,我已经到了家。
对于我的这次回来,爹和娘显得有些喜出望外,待到我告诉他们,自己已经在天津找到了工作,并且待遇也还不错的时候,两人更是喜不自胜。
由于身处农村的关系,我们那边能够走出去上大学的孩子,都可以说是屈指可数,而随着近些年来外面的就业形势越来越不容乐观,我们村里的很多大学生,也都在外纷纷碰壁,垂头丧气的背着包回了家。
这些大学生,俨然成了其家里最大的灾难。
多年的大学生涯,让他们变得好吃懒做,而我们本地的产业又相对单调,全部都是劳动密集型产业,劳动强度大不说,工资还低。
这也就造成了如下的局面,这些曾经被村里人当成是天之骄子的大学生,要么在家里无所事事,要么,就是去那些私人的小厂中,拿着比那些小学毕业生还低的工资混日子。
对于终日都不离开黄土地的农村人来说,能够在天津或者北京得到一份稳定的工作,无疑是一份极大的荣耀。
听我如此说,娘的心里很高兴,就势从家里那已经有些破旧的组合立柜里取出两张红票,兴冲冲的嚷着要去买肉,说是要为我改善一下伙食。
而爹却只是一直坐在那边沉默的听着,直到娘离开,这才点上一根蓝钻,舒舒服服的吐出了一口眼圈。
“儿子,老鬼的身体自打开春以来就不好,一直都没下过地,出过屋,看样子怕是。。。。。。。”
听着爹沉痛的话语,我的心立刻紧紧揪在了一起。
老鬼的全名叫做鬼谷生,听村里的人说,是当年在解放时和爷爷一起下放到我们村里的,老鬼一直都管他叫师叔。
这位老鬼足足比爹大了二十多岁,却比爷爷小很多,在我家的时候,一直都是以爷爷的晚辈自居,和爹也是亲近的好像亲兄弟一样。
这位被我叫做伯伯的老家伙,虽然看上去貌不惊人,但是对于相术的钻研,却俨然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平日里说起话来,也是甲乙丙丁,子丑丁卯,让人听起来似懂非懂。
在我的记忆里,唯一能够和他谈的来的人,似乎就只有五年前过身的爷爷,爷爷不仅与他甚为相得,就连很多的私密事,也都关起门来避着爹,却只是与他这个我们眼中的外人单独商量。
好在爹这个人为人也算豁达,就算爷爷没有将自己那一手已经堪称绝活的木匠手艺传授给他,也没有半点的埋怨。
以前的老鬼,由于除了相术外什么也不懂,日子也是过得紧巴巴,四十多岁才娶了一个嫁了两遭的老寡妇。
两人婚后一年多,那老寡妇,也就是鬼大妈,便给他生了一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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