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宵,同样的读音,相似的身份背景,相似的经历,还有她心里无缘无故出现的记忆与痛苦……这一切难道只是巧合么?还是……真的另有乾坤?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这里真的是她的前世?不可能罢?不可能,若真的不可能为何她会出现在这里,这里的一切相似的像是宿命一样,这世上真的存在前世今生这种事么?若不是因为宿命那就只能是巧合了。可惜她现在再怎么猜测也没有用,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可以用来证明的方法。
“魇消?原来是这个魇消么,同样还是一个消字,如此我叫你宵儿也没有错罢。”低柔的声音宛若自言自语一般,抬眸望去就看到那张若有所思的脸,紧蹙的眉一脸的凝重,玉风骨下意识的察觉到了异样,“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他总是看不透她,说起来那天在祠堂屋顶她到底想到了什么为何会那么悲伤,那样的悲伤又是为了谁?为何想到这种事他心里这么不舒服,那种浓烈的怒意无法压抑。
玉风流闻声回过神来,下意识的开口一对上那双眸子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没什么,为了区别你的宵儿,以后叫我阿消,消失的消。你的要去我无法答应你什么,但在灵狼山安全之前我会继续履行自己的职责,灵狼山我会继续守护。”
曾经丢失一次的东西她不会再丢一次,一切了结之后她也能解脱了。
“好,以后就叫阿消。”既没答应也没否定,她这是堵住了他的嘴么?不过她却没有因为与他之间的事牵扯到灵狼山,她依然将那里当做她的责任,即便她与那里根本就没有关系,明明可以一走了之不蹚这趟浑水的,真是个傻瓜呢。
玉风流没有再理会他,径自走到一旁坐了下来,“我的消息你应该已经通知山上的人了罢,他们会担心。”
“我们离开京都的时候就通知了。”玉风骨见状也跟过去,原本想坐在玉风流身旁的位置,迟疑了一下最终坐到了对面,踌躇良久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那天……那天在祠堂屋顶上你为什么那么伤心?你是想到了谁?”
小心翼翼的试探让玉风流觉得好笑,可她却笑不出来,“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么?”
“我想知道。”
对上那双幽沉的眸子,玉风流无谓的耸耸肩,“好,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那天因为你说的话我想到了我哥哥,我在那个世界也有个哥哥,他对我很好最后却死在我手上,在那之后我就失去意识莫名的来了这里,至此我都不知道他背叛的原因是什么,我没有机会去查证更不知道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一切都无能为力。我说完了,你满意了么。”
看着那张轻笑的脸,玉风骨握紧了双手,“对不起,我没想到……虽然觉得失礼但我还是想问,你……是不是喜欢你哥哥?”
原来她也有一个哥哥,而且她哥哥还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背叛了她,死在她手上……最亲最爱的人死在手上是什么样感觉,哀莫大于心死罢?所以她才这么痛恨背叛,甚至牵扯到了他,因为他的身份同样也是哥哥。虽然她说的随意却掩盖不了心里的压抑,那个人成了她心里永远的殇,那就是她悲伤的原因。明明想要知道,现在知道了却又后悔了,因为他知道任何人也无法取代那个人在她心里的位置。
玉风流闻言一震,交握的双手倏地收紧,心在颤抖脸上却勾出讽刺的笑,“你想说什么?你以为每个人都与你一样么?”
喜欢……不,她没有,哥也没有,他们是世上最亲近的兄妹。
玉风骨见状缓缓眯起眸子,视线如刀一遍遍的掠过对面的人,像是要生生看出什么来一样,“阿消你不觉得我们很像么?虽然我不知道你跟那个人发生过什么,但我能感觉得到你们之间的感情不正常,他……”
“你住口!”玉风流突然站起身来,手用力拍在桌案上发出砰地一声轰响。
“我说对了,他喜欢你,而你也对他有了超越兄妹界限的感情,你……”衣襟一紧已被对面倾身探近的人紧紧抓住,对上那双涌动的魅眸,玉风骨心中一紧,唇角却一点点勾了起来,“你喜欢他。”
“我让你住口!”那一句话触碰到了她心底最深的禁忌,玉风流抑制不住情绪一掌打了过去。
砰!
房门突然被人从外推开,一时间门内门外的人都僵住了。
看着眼前的状况,容寂容止不可置信的瞠大双眸,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容寂……我……我看到了什么?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我想我大概也出现幻觉了……”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幻觉啊?难道玉风骨阿宵他们不在里……”随后跟进来的北千无在看到房内的情况时也愣住了,眨了眨眼之后毫不客气的笑了出来,“啧啧,玉风骨你终于惹的阿宵揍你了罢,这叫什么?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让你平素在我面前得瑟!不知道这幅画面让云画魂君一梦他们看到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真是可惜,早知一起下山好了。”
玉风流闻言闭上眼睛,手放了下来。
若不是他们她方才那一掌就打出去了罢,她居然失控了。
这一切怨得了谁呢?那是她一直以来不能言明的紧急,她是人不是石头自然有感觉,就是因为如此她才更将自己心底的那份感情屏蔽,因为不能,他们是兄妹,是父亲的骄傲是整个魇门的榜样,他是她最亲最爱的兄长,这一切早就是注定得了。因为他们清楚,所以彼此都在克制,她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喜欢上自己的哥哥,禁忌永远只能存在于黑暗之中,而他呢?就那样肆无忌惮的揭开了她的掩盖的一切,真够狠的。
深深地看了眼前的人一眼,玉风骨轻轻理了理衣服将人按坐在椅子上,处之泰然,“你们怎么都下山来了,不是让你们驻守山上等我们回去么。”
她果然喜欢那个人,那种感觉甚至比他自己亲身体会的还要强烈,被揭开了心底封藏的秘密她恼羞成怒了,而他呢?心里涌起的怒意几乎无法控制,他无法欺骗自己,他在嫉妒,嫉妒那个人,因为那个人得到了她的注视得到了她的心,那本该属于他的一切!属于他?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他怎么了?
“等你们回去?是啊,我们是在等你们回去啊可你们回去了么?足足等了两个月,我们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好罢,而且你们不是已经到辛都了么,不回去是怎么着?打算先过一过二人世界?”北千无半点也不客气的吐槽了一圈,径自走到一旁坐了下来。
玉风骨也不理会这番碎碎念,只道,“情况怎么样?”
容寂容止见状疾步走到玉风流身边,一左一右的打量起来。
“一切顺利,灵狼山自从反抗之后山上的弟兄情绪高涨势不可挡,已经攻下了附近的六所城池,武林中人也归顺不少。至于锦貥山那边我现在还不知具体情况,不过我将小雁儿派回去了,有我的人办事你只管放心,现在按照这种速度我看不出一个月就能攻到京都了。”
听到此处玉风流眸色一沉,蓦地开口,“你们居然在我不在的时候私自下了命令,灵狼山什么时候由你们做主了?”
这两个月他们居然已经开战了,六座城池说得好听那得死多少人?这一路他居然半个字都没向她透露,她只是与天兰国联盟,什么时候将灵狼山整个都卖给天兰国了?
“宵……阿消我一会儿跟你解释。”犹豫了一下玉风骨还是改了称呼。
玉风流没有再说话,长睫缓缓敛下挡住了眸光。
解释?其实不用,他本就是灵狼山的少主,如今接管也没什么不对,倒是她鸠占鹊巢了,也许一直以来她的想法都是错误的,她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决定灵狼山的以后却从来没用征求弟兄们的意见,也许他们根本就不想解散而是想做出一番大事呢?是了,将灵狼山重新交付到他手上好像比在她手上要好得多,因为经历过生死已经将名利二字看淡了,再争夺又有什么意义呢?等有一日消失的时候不过与来到这世上一样什么都带不走。
那一声阿宵让北千无起了疑心,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终于发觉不对劲,若是平时玉风骨这小子早就围到阿宵身边去了,今日居然离了这么远?而且他方才居然叫她阿宵,明显是后改的,他不是一直都恶心的叫宵儿么?难道这一次被劫走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儿?说起来这小子只说人成功营救,对于旁的消息只字未提,看来这两人之间必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看着身前明显情绪低落的人,容寂容止相视一眼,容止由身后戳了戳容寂的背,察觉到身后的小动作,容寂唇角一抽,伸手蓦地抓住那只手捣乱的手紧紧握住不再放开,斟酌了一下道,“小姐你怎么了?这一路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为什么总觉得她怪怪的,从方才进来就感觉到了,那一瞬间也不是他们眼花,那件事是真实存在过的,她居然想对少主动手?这在他们看来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这两个月来的担心原以为在见到她之后就能消除,可现在不仅没消除反而更加重了,不知为何他们总觉得有什么事即像要发生了一样。
玉风流闻声一怔,回头看了两人一眼,勾起唇角笑道,“我没事,这不是好好地回来的了么?倒是你们怎么瘦了那么多。”
说起来连容寂容止也与她无关,他们侍候守护的是原来的那个玉风流而不是她,这么一想突然有点可悲,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看到的人就是他们俩,她信任他们,可就是这样让人感觉到信任的人她却骗了他们。
“因为瘦起来好看啊!”容止笑的一脸灿烂故意道。
容寂手臂一痛,只有跟着无奈的附和,“对啊瘦了好看,现在的姑娘都喜欢这种体型,这是为了终身幸福……幸福。”
“是么。”玉风流不予置否的勾唇,起身朝外走去,“你们继续,我出去走走。”
容寂容止见状立即跟了上去。
玉风骨眸色一暗,下意识的想跟出去却硬生生的僵住了动作,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
北千无收回视线望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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