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昭宁听后大惊,怎么会这样?这是巧合吗?她昏迷不醒做了那个怪梦,尔后就有圣天使者来求婚。从圣天宁城至映月国都,按这出使队伍的速度,应在路上走一两个月,而一天日行千里也得八天十天的。
他们是星夜赶来还是两月前就出发?是炎北宸听到她昏迷不醒的风声还是原沧濂占卜到什么了?这次和亲月昭宁一点预感都没有,她只能感叹炎北宸把这件事做得太隐秘。
“姑姑,我要进宫面圣,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月昭宁很紧张,紧咬着下唇不放。只希望一切都是梦,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什英见她心事重重,又焦虑不安的,忙问道:“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什英知道月昭宁是大祭司,也不会将和亲一事和她联系起来。
“姑姑,如果我……”月昭宁想告诉什英她这几天来梦里发生的事,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没有谁会把梦当真,万一不是她呢?月昭宁不说话,也不顾还是禁足期间拉着什英就往宫里赶。
月明琰非常抱歉的说道:“贵国的诚意朕已知晓,朕愿意派一位公主和亲。但尊使也知道朕之亲女均已出嫁,只能在王室宗亲之中选一位宗室女封为公主和亲。”让一位宗室女和亲,太对不起圣天送来的聘礼了。
虽然圣天的聘礼不及西秦十座城池,但究其价值圣天也不会差,十万两黄金、十座各种寓意吉祥的图案上等和田玉雕成的玉像、一万匹绫罗绸缎以及各种金银首饰。这些聘礼已经足够多了,鉴于礼尚往来,月明琰只得在送公主和亲只是得多送一些嫁妆。
原沧濂站出来对月明琰一拜,朗声说道:“皇帝陛下不必费神从众多宗室女中选一位来和亲,您的五公主月昭宁尚未婚配,她可以和亲。”
朝中立刻有大臣站出来指责他说:“大胆狂徒!无知小儿!难道使臣不知昭宁公主乃我国大祭司不能婚配吗?”
月明琰听后也哑然失笑,道:“朕想使臣你也糊涂了吧,怎么会提出这个要求。”
沧濂听了不慌不忙的回答道:“这是天下众人皆知的事,小臣又怎会不知?只是现在小臣想问一问,昭宁公主现在是否还是映月的大祭司?小臣昨天和今日并未听到昭宁公主的任何事,不知公主殿下是否出事了?”
月昭宁和什英站在大殿内隐秘的角落,看到原沧濂信心满满面不改色的舌战群臣和月明琰,就知道自己去定了圣天。
什英听了只觉得荒唐,但想起月昭宁刚醒来时的模样不由得心生怀疑。难道她知道什么?什英看月昭宁颓丧的靠在红膝上,脸色苍白得难看。她不相信月昭宁去年去宁城那几月做出了越礼之事,摇着她的双肩问道:“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什英又挽起月昭宁的衣袖迫不急待的要看她手臂上的守宫砂。
月昭宁抽回自己的手,挽起袖子把手臂伸到什英面前,无力的说:“那时炎北宸受了重伤,还能做出什么事?”
什英看到月昭宁手臂上的守宫砂还在,也知道她并没做出有损名节之事。但还是不解的问:“原沧濂是炎北宸的臣子,他能这么说一定受了炎北宸的嘱托。为什么炎北宸指名道姓要你?”让在职大祭司和亲,真是猖狂至极。
“我也不知道……”月昭宁猜不透炎北宸为什么知道她的祭司之位被废了,又恰巧派了使者来求亲,难道天帝给了他指示?也对,原沧濂是圣天的大祭司,自然能占卜出来。“姑姑,如果我说我的祭司之位被废了,您会相信吗?”
什英还没反应过来,月昭宁又说道:“在昏迷那段时间,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我到了九重宫阙,见到了天帝和月神。天帝废了我的祭司之位,然后来的我不记得了,但我隐约记得看到了小凰……”她看着天空忽然,神色恍惚。什英也听得如坠雾里。
“是不是很荒唐很可笑,我也不相信那是真的。”月昭宁说着又笑起来,颇为无奈。什英大惊,虽说梦里的事不可信,但经她这么一说,又看了朝堂上的争论也不由得信了七八分。
“原公子,老夫敬你是来使不好多说。祭司的废立事关国事,岂能说非就废。再说你有何凭据说昭宁公主不再是祭司?”范右相说道。自独孤右相被废之后,他便被升迁为右相。
“范相大人,小臣不才正是圣天的大祭司。通天意解疑惑正是小臣的职责所在。在两月前,一只凤凰在太极殿盘桓了三日,不停地向西鸣叫。小臣见了奇怪,便卜了一卦,确是我皇红鸾星动。想那只凤凰鸣叫便是此意,又见它向西长鸣,小臣又观星象得知西方映月国祭司即将更替,因此得知昭宁公主不会再是祭司。因镜妃去世,我皇担心两国关系恶化,故而委臣以重任,让小臣带了聘礼和国书就来映月,为我皇求得良缘。”原沧濂继续说道。
他面上虽然镇定,但内心着实不平静。炎北宸那厮居然交了那么重的任务给他,他不得不接下,不得不做好。那暴君还威胁他说,如果他未来夫人没回来,原沧濂也别想回圣天。再说这映月的大祭司也不是说废就废的,他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占卜能力。谁能告诉他这祭司是怎么个废法?映月皇真的会同意把最宝贝的女儿嫁那么远吗?
炎北宸的前科太多了,因此求亲难度特别大。加上镜宁公主那么快就去了,难保昭宁公主去了就能活得长久。还有,映月人民同意吗?这些都是不得不考虑的问题。前面的障碍不是一般的多,原沧濂心叹道。还有,炎北宸那么强悍,讨媳妇这事怎么不自己来?他早在内心把炎北宸骂了个狗血淋头。
古代社会封建迷信,自认相信鬼神之说。既然是占卜,也只天意不可违。但谁能保证圣天不借着鬼神之说闹事。月明琰说道:“光凭大祭司片面之词怎么行,既然是天意,那也请月神殿老巫神前来卜一卦。”
“陛下此举甚好。”原沧濂同意说道,他也指望那不是他自己一家之言,如有巫神验证真假再好不过。他又问道:“小臣还冒昧的问一句,不知公主殿下现在是否安好?不如也请公主殿下前来。”
月明琰暗叹一口气,月昭宁一直昏迷着不知外事,她这样也不是个办法。月昭宁长得越发像安娴,月明琰见着她就像见到安娴,更舍不得月昭宁远嫁。只想着巫神大人能戳穿圣天的谎言,让昭宁留下继续做祭司才好。
他蹙眉说道:“实不相瞒,昭宁已昏迷不醒近半个月。朕与月神殿诸位想尽办法也不见好转,也不知这会儿怎样了。”话间,月明琰唉叹了好几次。
原沧濂闭眼一算,说:“皇上放心,昭宁公主已经醒过来了。就在这大殿之中。”他朝昭宁和什英所站的地方请道:“什英前辈,昭宁公主,请出来一见。”
听到这句话,月昭宁也不好躲着不出来,不情愿地拉着什英一同走了出去。月明琰见她平安无事,欣喜的走下王座到昭宁身边,关切的问道:“昭宁你终于醒了。”看她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想是昏迷了这些天气血不足,又说道:“你脸色不太好,传太医来看看吧。”
“谢皇上,不用了。”月昭宁拒绝道。原沧濂想着月昭宁在殿外站了好些时辰,刚才他说的那番话一定都听见了,也不知她心里怎么想。但沧濂知道,月昭宁一定千百个不愿意,她脸上都写不情不愿几个字呢!这年头,谁和炎北宸走得近谁就是自找死路。希望她嫁过去能好过些。
月昭宁是映月的大祭司,她的占星术之高也是有目共睹,月明琰想起刚才原沧濂所说一事,想必身为大祭司的月昭宁也同样能占卜出来,于是问道:“昭宁,关于和亲一事你是否能占?”
昭宁虽然经历了那个梦境,知道所谓的结果,但她还是不肯相信那是真的,她想占卜,却想不出该怎样卜卦看星象。看来梦里传说中的天帝已经抹去了她记忆里关于占星卜卦的记忆。如果那个梦是真的,那她已不再是祭司了。月昭宁摇头表示不知道。
话间,白发苍苍的巫神已在婵使和青鸟使参扶下到了大殿上。昭宁和什英两人都向她行了一个揖礼。原沧濂作为后生晚辈也向她行了个大礼,说:“巫神大人安好。”
众朝臣也向巫神问安,月明琰吩咐宦臣搬来一把软椅让她坐下,又恭恭敬敬的问好,之后再一五一十的将原沧濂所说的话,请巫神占卜定夺一试真假。
☆、被废
巫神坐在软凳上慢慢听着,她虽近两百岁但不糊涂,脑子也好使。自月昭宁管月神殿以来,她就不再操心那些事了。这祭司废立是大事,也不能听信圣天片面之词。“皇上的话老身已经明白了,婵娟,你去拿月神杖来。烦请皇上差人抬祭鼎上殿来。”巫神起身请道。
月昭宁忧心忡忡的看着巫神,巫神看月昭宁心神不安,知道她定是得了什么指示,或者已经知道了结果。
很快婵娟使取来月神杖,祭鼎也被抬上来了。巫神不停地往鼎里加桂树碳,火苗越蹿越高。月昭宁依巫神之言跪在祭鼎前,低头看着地上的黑玉石砖。被炭火烧得通红的月神杖悬于鼎中央不停的转动,巫神嘴里念念有词,又不停的往其中撒碳末,每撒一次,火光外冲一次。
原沧濂也立于一旁看巫神占卜,朝臣也站着等结果。巫神满是皱纹的脸被火光映得通红,看起来像宿命轮回的痕迹。
神杖最终停了下来,巫神知道了最终的结果。她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昭宁公主不再是映月国的大祭司,她祭司之位和武功均被废除,占卜及预知能力被月神抹去,从此再也不能行祭司之责!”
沧濂终于松了口气,有最具威信的巫神这句话,他的任务完成起来也容易多了。月昭宁跪在地上听着巫神的话,一字一句砸在心上,比直面天帝知道结果更难受。巫神又说道:“昭宁公主从今日起不再属于映月,她将是圣天的皇后!”她话说完,神杖落入未烧尽的炭火中直立着。月昭宁听后直接昏倒在地上。
醒过来的时候是半夜,她看了一下四周的光景,不是皎月阁,而是她母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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