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俊宁冲裴言之和原沧濂妩媚一笑:“瞧这两位的眉头皱得,本宫又不是吃人的妖怪。放心,本宫只是请五姐喝杯薄酒,不久便把人送回来。”
走进大帐,里面站了二十来个精明健壮的仆妇,那眼神似要把月昭宁生吞活剥了一般。
“不识好歹的奴才,你们那凶神恶煞的的样子吓到本宫的五姐了,还不快退下!”月俊宁喝道,果然是威严的女主人。
呵退精壮的仆妇,月俊宁又对月昭宁笑道:“姐姐莫怪,她们都是皇上派来保护我的女将官。来,妹妹敬姐姐一杯,恭喜姐姐嫁得如意郎君。”月俊宁端起酒杯递到昭宁面前。
见她迟迟不接,道:“担心有毒吗?姐姐喝我这杯便是。”月俊宁接过月昭宁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又将自己那杯酒递到月昭宁手上,月昭宁接过凑到嘴边。
月俊宁狡猾一笑:“这如意郎君是财狼的‘狼’吧!月镜宁嫁过去不到三年就死了,她可为你树了个好榜样呐!”
月昭宁把杯中的酒倒在地上,铺在地上的红毯顿时冒出一阵浓黑的烟,烧了个大黑洞。“同样的把戏用两次不觉得可笑吗?妹妹这心计的没练到独孤琉璃的一层呢!”月昭宁说道。
月俊宁被识破了也不害怕,如今月昭宁的武功被废,也耀武扬威不到哪儿去,遂大胆道:“妹妹这不是在帮姐姐呀?姐姐怎么不领情呢!你是映月高贵的大祭司,怎能让炎北宸那臭男人蹂躏玷污你的身子,姐姐就甘愿嫁一个不爱的男人吗?再说你这么快就忘记楚大哥了吗?只要姐姐这张如花似玉的脸没了,炎北宸绝不会碰你。”
“这不用你操心。”月昭宁冷道。
“哈哈哈,我看你还能得意到什么时候,你不能生育,以后的日子可有得你受了。还有,男人太精明也不好,这女人只有被欺负的份。我可是在帮你啊五姐。”月俊宁的脸变得丑陋不堪,她恨昭宁,恨这张脸比她好看的脸。从袖口摸出一把匕首在月昭宁面前比划:“这刀子可锋利了,一刀下去就完事,姐姐不用担心。”
月昭宁夺过月俊宁手中的匕首扔到地上,也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递到她面前,说:“我瞧着你那把匕首许久不开封定是钝了,恐动起手来不方便,还是用这把吧。”
她不是武功被废了吗?不是旧疾复发了?怎么力气还那么大?月俊宁慌了神,大声呼救:“来人!快来人!”
月昭宁走一步,月俊宁退一步,眼始终盯着刀刃不敢走神。闻声而来的带刀侍卫进来亮出白刃,却不敢上前一步。
“你……你们快拿下她!本宫让你们好生风流快活一番,也尝一尝映月大祭司的滋味。若出了事,本宫为你们担着。”带刀侍卫听了左顾右盼,不停地吞咽口水,都跃跃欲试。
月昭宁一把捏住月俊宁的脖子,把匕首抵在她颈间,道:“你还是省省吧。如果我心情好,会给你个痛快。若我不高兴,也让你尝尝毁容的滋味。想必符郗也不愿对着一个丑妇吧。”
“你……”听月昭宁要毁她的脸,月俊宁吓得两腿发软。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用身体换来的,毁了她的容貌就等于毁了她的一切,求饶道:“姐姐放过妹妹吧!我刚才……刚才只是开玩笑的。姐姐别当真……别当真……”
“是吗?”月昭宁问道,“我可是当真的,这么好的报仇机会我岂能放过?再怎样也得让妹妹也体会一下我当年的痛苦才是。”
“姐姐放过我吧,如今你的脸也好了,容颜更甚从前。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妹妹这次。”看着匕首闪着寒光,月俊宁真是怕了。
月昭宁命令道:“要我放过你可以,帮我备一身寻常衣裳、一匹马匹和一袋银子。”
一干侍卫和仆从犹豫着要不要听昭宁的话,俊宁见他们一动不动的,忙呵斥道:“愣着做什么,
还不快去!”只要昭宁肯放过她,无论做什么都愿意。
月昭宁把匕首从俊宁的脸颊旁移到了腰间,说:“这才是我的好妹妹。”听了她那句阴恻恻的话,月俊宁吓得一动不动。
裴言之和原沧濂在官道上等了许久也不见月昭宁回来,又瞧见一队守在帐外的侍卫被叫了进去,心道不妙,两人赶紧带了人过去。
走到大帐外听到月昭宁说要衣裳马匹和银子,直道来得是时候。走进帐内看到被毒酒腐蚀出一个大洞的红地毯,以及落在一旁的匕首,已经明白是什么回事了。又见月昭宁一手掐着月俊宁的脖子,又手拿匕首抵在月俊宁的腰间,又知道不妙。
“公主这是做什么呢?不是说喝一杯送别酒么,怎么动起刀子来了?”裴言之笑道。原沧濂趁机夺了月昭宁的匕首救下了月俊宁。
月俊宁脸上血色全无,这件事是她惹出来的,也不好再多说,只得强笑到:“姐姐同我开玩笑而已,开玩笑而已。”
裴言之的聪明,已经猜得七七八八了,也不点破,又笑道:“原来如此。既然昭宁公主酒也喝过了,玩笑也开过了,就请回去吧。”
月昭宁不情愿的走了出去,月俊宁也没力气嘲笑她,更没心思送她,只伏在仆妇身上大口喘气。
月昭宁绷着脸回到车驾里,刚坐稳就有小丫头端了茶水来,恭敬的说:“公主受惊了,喝杯安神茶压压惊。”
压惊?刚才月俊宁的举动倒没吓到她,只是在可惜错过了一次逃走和栽赃的机会。和月俊宁磨了半天嘴皮子也口渴了,没多想就端着安神茶喝了下去。
“好了,你先下去吧。”月昭宁吩咐她退下,又开始思量着怎样逃走,还没开始动歪脑经有昏睡过去。
为月昭宁送茶的小宫女在原沧濂耳边悄悄说了几句,原沧濂就露出了笑容。
“你又在想什么坏点子?”裴言之见他笑得像一只狐狸就出口问道。
原沧濂听后叹气,说:“不是我在想,皇上早已经想好了,我不过是帮凶,只希望未来的皇后娘娘不要到陛下那里吹枕头风才好。”想起未来的日子,似乎很难过。希望炎北宸看在和亲一事上他立了大功,以后不要听了月昭宁的话帮着她报复自己才好。
那一觉月昭宁睡了很久,梦里迷迷糊糊有人喂她喝了不少东西,还没彻底清醒又昏睡了过去。醒过来时,发现天是黑的,想着时间还早又继续睡。可醒醒睡睡好几次,天还是黑的,到最后才发现她眼睛看不到了。
慌乱了一阵之后,安静下来,只觉得万籁俱静。如果是在和亲队伍里,她应该听到车轮马车前进的声音,还有一路上护送士兵的辎重之声。难道她什么也听不到了?
有人往她嘴里塞东西,也不是道那是什么,是知道是汤药之类的,却不知是冷还是暖,或是酸甜苦辣其中哪一味,难道她连味觉也没了?也闻不到任何味道,也许是嗅觉也没了。她现在除了脑子还清醒着,其余什么都没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她变成了传说中的活死人?
折磨人有两重境界,一是让一个人生不如死,让他知道后悔为人,第二就是把那人变成活死人,让他失掉一切知觉,在脑子清醒的情况下慢慢死去。虽然不知道活死人会有什么反映,但可以确定那人一定会疯。
给她喂食的人来的极不规律,原想以此计算时间的念头也没了。现在过了几天,她不知道。她必须坚持,不能屈服。
月昭宁思前想后也不是是谁劫走了她,谁有那么大本事在圣天大祭司原沧濂和机警聪颖的裴言之眼皮底下换人?也许是内贼。目前她只想到两个人会这样做,一是西秦撒渊。二是月明琰。
如果是撒渊,月昭宁断不可又这番待遇。虽然看不见听不见感觉不到,可直觉告诉她,伺候她的人都是小心谨慎不敢怠慢的。撒渊可谓是恨死她了,把她变成活死人一定不解气,说不定还会让下人折磨死她。以他睚眦必报的性子,应该利用她要挟映月或是圣天才对,但现在感觉不到苗头。也许他想利用月昭宁私下里威胁月明琰,再派一个美人细作乔装成她到圣天去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那月明琰呢?他知道自己不愿嫁到圣天去,说不定在和亲队伍中安插了眼线在半路中做了偷梁换柱之事。但映月从不用巫术,更何况是把人变成活死人这样的禁术。也许月明琰正将她送到远离圣天和映月的地方,不得已用了别的办法。
如果真是月明琰,月昭宁还真感激起他来了,只要不见到炎北宸一切都好。再坚持几天答案就会揭晓了,想到此处,月昭宁也不那么慌了,用睡觉打发时间比胡思乱想好。再乱想下去,她会疯的。
渐渐地知觉开始恢复,手也能动了。许久没见到阳光,她不适应光亮,睁开眼十分困难。听觉恢复了,她听到了车辙压过的声音,外面好吵,她到了什么地方?
☆、接风
醒来她还躺在车里,身边还多了几个服侍的宫女。“公主醒了。”紫墨扶她坐起身。怎么回事,不是有人劫亲吗?她怎么还躺在车里,现在又到哪儿了?
月昭宁还没回过神来,原沧濂就已经到马车边提醒她说:“公主,队伍已经到宁城皇宫了,皇上已经来接您了。”只希望未来的老大夫人不要公报私仇才好,他只是按炎北宸的命令行事而已。
已经到宁城皇宫了?炎北宸来接她了?月昭宁觉得不可思议。车队停下后,紫墨请道:“公主请下车。”在车内,几个宫女以及麻利的为她整理好了妆容,又有两个宫女撩开车帘,刚走出一步,一双大手就扶住了她。
“公主小心了。”是那个惹人恼的声音。抬头怒视他,他却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看。
还是那张妖孽般的俊脸,只是他穿了衮服戴了冕冠,显得更冷漠不可靠近。炎北宸本就身姿挺拔,这身装扮更衬得他傲岸高伟。这几年的沧桑历练和磨砺,让他的脸部轮廓看起来更明朗清晰,整个容颜看起来更冷酷精湛。他淡淡一笑,眼中闪着奇异的光芒,像极了开春时冰消雪融的盛景。
也不管月昭宁是否愿意,炎北宸拉了她的手就含元殿走。大殿之内,炎北宸欲邀她同坐,月昭宁抽回手与他拉开一段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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