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扇动翅膀的声音响起,那黑影展开巨大的双翼;扑腾了半天才离开那棵松树,在天上飞的时候仍然可以听到拍打翅膀的声响。现在完全可以肯定那就是一只老鹰,猫头鹰在夜晚只会无声无息的飞行,不会发出这么大的声响;“这只大笨鸟,这么晚还乱飞。”城子喃喃自语的说。
城子把弓箭熟练的挎在了背上,村子里面还有最后一户开着灯;那就是村长家,主要就是等这盏灯火的熄灭。
天上的云彩又多了起来,聚集在月亮四周把月光遮挡了一半,夜晚更显漆黑。就在这时,那最后一盏灯火终于熄了;这就像出发的指令信号,城子不做任何停顿就冲下了山。
刚走出一段路,突然全村都响起了犬吠声;城子立刻停止了前进的脚步。两个人影出现在了土路上,城子反应迅捷的躲到了灌木丛里面;两个人从城子躲避的灌木丛前面径直走了过去,朝着通向另外一个村子的道路。
城子深深吸了几下空气,继续向目的地前进着;很快他到达了河岸边,然后沿着白天走过的路线,向藏匿匣子的地方走去。
那块巨石模糊不清的出现在了视线中,城子正准备要走过去;“唰啦啦…”突然一阵摩擦声从树林里传出。
城子立刻停止了脚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肩上取下了弓;竹箭“嗖”的一下挂上了弦。整个动作非常迅速而稳定,这是在夜幕之中;如果是在白天你能看见这个动作的话,我想你一定会高呼“酷毙了!”
城子双手稳稳的握着弓箭,巡视着四周的一切动静;那“唰啦啦”的声响似乎就在附近,城子蹑手蹑脚的向前挪着步子。“哼哼…”两声从几棵松树后面发出,城子随便找了其中一棵树;靠在了树干上,将弓弦又拉紧了一点。
“应该是只野猪,如果它能对我构成威胁的话;那就只能结果掉!”城子暗想,随后在心中数着倒计时三秒;可是数到二(他从来都是不按套路出牌、这样才能出其不意)他就转身将箭对准了那头野兽。
那果真是一头身形伟岸公野猪,但是城子没有放出上弦的箭,因为野猪没有攻击他的意图;反而被他吓一跳,那野猪惊嚎着朝着山里面狂奔。
城子又收起了弓箭,向山下望着村子里的动静;野猪的嚎叫声基本上全村都听得见,村长肯定会以为是有人偷猎。这样就会动员村民们到山上来巡查,城子顿时感到手足无措,果然不出所料;村长家的灯立刻点燃了!随后村里各家各户都打开了灯,嘈杂的犬吠声也传遍了整座山,城子慌慌张张的走到了那块巨石跟前;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石头却纹丝不动,城子尝试了三次结果还是一样。那犬吠声越来越近,城子立时急得满头大汗。可谓是天无绝人之路,就在这个十万火急的节骨眼;城子的脚下踩到了一根挺粗的松树枝。“杠杆”一词顿时出现在脑海中,城子利索的捡起了松树枝;迅速的将树枝插入了石头下面,然后向后搬。
借助“杠杆原理”轻而易举的将石头挪开了,城子扔掉了树枝把匣子拿出来;挟在腋窝下。
手电筒的光亮从正前方投射过来,来不及多想;城子立刻朝着相反的方向跑,那个方向恰好能通向家里。
城子不顾一切的狂奔着,这时后面传来了交谈声;“嘿…有脚印!快点追!”
“是向西边的脚印,赶紧追!”
城子判断出那两个交谈的人中有一个是村长,他也明白顺着脚印找;肯定找到的是他自己。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了!
“村长老伯!我们藏在这里的那个匣子不见了!”
“别胡闹了!那匣子能有什么用。”
“村长老伯,那匣子里面有宝贝的啊!”
城子听到土狗和村长交谈,心中顿时感到很内疚;但是事已经做了不可能挽回,于是城子再次朝着自己家进发,为了不留脚印他只好爬着前进。
犬吠声从身后传来,越来越近;城子心想:“这下肯定完了,我是躲不过狗的嗅觉的!”可是那两条狗似乎不是冲着城子来的。而是另有让它们感兴趣的东西,那就是野猪那腥臭的气味;“我们都得跟着狗走,狗的鼻子可灵的很呢!”这是村里的养狗专业户说的;城子最讨厌的那个人,可是这回说不定他这一句话就能救自己一次呢。
大伙都听了养狗专业户的话,跟在两只大狗的后面;城子终于可以松口气了,他大胆的站起来朝着回家的路狂奔。
很快,房子出现在了视线中;城子直奔后窗,从窗台直接跳进了屋里。
还没有来得及不匣子藏起来,就有人来打扰了;“城子哥,城子哥我是土狗!”
“城子哥!匣子丢啦,匣子丢了!”
“城子,赶紧过来开门;我们该怎么办?”
麻子、土狗、二驴、三人的声音如炮弹般,击中了耳神经;城子毛手毛脚的把匣子藏在了床底下。然后努力的把紧张的情绪压了下去,他打开了门;三人垂头丧气的进了屋,显得疲惫不堪。
城子故作惊讶的问:“怎么啦,这么晚了要干嘛?”
土狗的眼泪含在眼圈里说:“城子哥,匣子…匣子丢了!”
城子装出惊愕的表情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丢的?”
麻子哽咽着说:“有人偷走的,那块大石…石头被抬…抬到了一边;匣子没了,可能就是那两个半夜三更从村头走过去的人干的!”
二驴杀气腾腾的吼道:“如果我找出那个偷匣子的人,我一定把他千刀万剐;赶尽杀绝、一板砖拍死他!”
“嘿嘿,正好把事都推到那两个村子外的来客身上!”城子暗想着,然后故作慌张的说:“告诉村…村长啊,那丢了可怎么…怎么办啊?”
土狗擦着大鼻涕说:“我们告诉村长了,村长老伯说我们胡闹。”
麻子也哭得稀里糊涂:“要不是听见野猪嚎叫,我们还得明天才能发现匣子丢了!”
城子故作焦虑:“那…那可如何是好?我们明天早…早上再商议吧!”
二驴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了,麻子和土狗抱在一起嚎啕大哭。
“大半夜的吵吵什么呢?还不赶紧回家去睡觉!”城子的祖母站在走廊门口说,
二驴低着头说:“安祖母,打扰您老人家休息了!”
土狗、麻子用手甩着大鼻涕,停止了鬼哭狼嚎;然后异口同声的乌咽着说:“安祖母,影响您休息了;对不起!”
老太太笑呵呵摸着土狗和麻子的头说:“你们有什么事就明天早上再说,都回家吧!”
二驴垂头丧气的、第一个走了出去,麻子和土狗紧随其后;屋子里只剩下了城子和祖母,他向祖母道了个晚安。###第三章 悬赏通告
城子被那种内疚折磨到天亮也未入睡,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做这么坏的事;他甚至在埋怨着自己。
清晨下起了淡淡的雾,投射在地面上的阳光显得模糊不清,城子仍旧疲惫不堪的躺在床上;丝毫没有察觉到那清凉的晨风正在一阵阵吹来。
安静的气氛让人窒息,城子用枕头盖在脸上;他想与这个世界隔绝,但是不可能。没有被内疚折磨过的人,无法了解这样的感受。
半响光景飘过,城子“嗖”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决定把匣子的事说清楚。于是,他把床底下的匣子拿了出来;“唉,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他自言自语道。
眉头紧锁着、又思考了一阵子,他又把匣子放了回去;“城子,今天是集市,你不去赶集么?”城子被这突如其来问话,惊起一阵冷汗。
“奶奶,去集市你要买什么呀?”城子反问道,
“你的鞋都快走破了么,买双新鞋去吧。”年老的祖母咳嗽着说。
“好的奶奶,我准备一下;等会搭村头驴老三送杂货的马车去。”
“我去给你准备早饭,他驴老三那个急脾气,怕不等你到他就到集市了。”
城子边穿着鞋、边暗想着:“唉,今天真是没有勇气面对土狗他们了;正好赶集可以躲过去!唉,要不然还得去找村长,我的天啊。”
一切都准备妥当后,他来到宽敞的走廊里吃早饭,折叠桌子就贴着墙壁放着;他熟练地把桌子展开。
热气腾腾的山菜大包子,本来可以让他食欲倍增,可是今天也许是“匣子事件”的原因;使他没有吃早饭的心情。
勉强吃了两个包子,他就出了院子;依然无精打采的、朝村头方向走去。赶到时,正好马车主驴老三刚刚从自家马棚里把车拉出来;两匹肥头大耳的马吃力的拽着装得满满的、货物的马车。
“驴三叔,我搭车去赶集行吗?就我一个人。”城子嚷嚷着,
“告诉你多少次了,别叫驴三叔!叫三叔不行么?要想搭车还不快上去,顺便拿上鞭子帮我赶车怎么样?”驴老三笑嘻嘻的说,
“好的,你家那驴不一定听我的指挥;呃…口误了,是你家那马……”城子边嘻皮笑脸的说着,边上了马车。
随后马车主也上了车,城子用尽全力挥起鞭子、朝着马屁股狠狠的就是一下;发出“啪”的一声,那两匹马声嘶力竭的惨叫着冲了出去。
“小兔崽子!你轻点抽不行啊?”马车主有点心疼自己的马,
“驴三叔,我只打了一匹马呀!为什么那匹也叫唤啊?”城子挠着头问,
“你小子是不是记不住我说的话了,别叫我驴三叔!要么你自己走到集市去?再说那马的问题,它也不是隆子;听到鞭子那么响能不叫唤么?”马车主这下真是有点不高兴了。
“哎呀,叫您‘南派三叔’行吧?您消消气吧,因为我气坏了你不值得哟。”城子笑嘻嘻的说,
马车主驴老三默不作声了,他这人没听说过的事,从来不承认自己无知。城子对他非常的了解,他等会一定会拐弯抹角的盘问“南派三叔”是何方神圣。
“嘿,小子、你说世界上有多少个三叔啊?那他们都是干嘛的呀?”果然不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