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西夜怨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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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西夜怨伶-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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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你所看到的这幅壁画,就是画的尸毗王割自己肉的情景。你看,这里还有一杆天平称。” 
她刚讲完,司徒翔就冷笑了一声,说:“这个尸毗王真的当自己是神么?他割尽了自己身上的肉,自己也不能存活,难道他自己不是生命?如果他死了,依然是救了一命害了一命,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佛法?” 
殷漓皱起眉头,道:“这么说,你认为舍己为人错了?” 
“舍己为人没有错,错就错在他不该去过问老鹰捕食。老鹰要吃其他动物才能活下去,这是大自然的法则。即使尸毗王救了这只鸽子,老鹰下一餐依然要吃另一只鸽子,尸毗王有多少肉可以拿来饲鹰?” 
殷漓一愣,她还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心下仔细思考,似乎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她压下心中的疑惑,走到另一幅壁画前,这幅壁画里绘画着一个盘腿而坐的国王,神情坚毅。他的身旁站着一个双眼圆瞪,左手持钉,右手高举铁锤的人,神情生动,仿佛立刻就要砸下。在那国王的脚下,无数女子和年轻人失声痛哭,整个画面都溢满了悲壮的情绪。 
她指着那幅画,说道:“这个故事是毗椤竭梨王钉千钉。传说一个名叫毗椤竭梨的国王为了广学佛法、勤修佛道,下令全国不管是谁,只要能讲会说佛理,要什么给什么,随其所取,决不反悔。有一个与毗椤竭梨王有仇的婆罗门叫牢度叉,听到这个消息。认为这是个报仇的机会。他想好了骗人的鬼话,来到王宫,告诉国王,说自己懂得佛法。国王盛情邀请他进入皇宫,并请他与自己并排坐定,请他说法。而他却问国王能给他什么酬劳。国王说他要什么都可以,他说希望能在国王的身体上钉一千枚钉子。国王答应了他的请求,并约定七天后履行诺言。其间国王的两万夫人、五百太子和一万大臣痛哭请求他不要上坏人的当。他依然决定履行承诺。七天后,牢度叉来到王宫,对国王说,世上一切事物都非永恒,如穷人会变富,富人会变穷。凡有生命的动物都会有痛苦,就像铁钉钉进肉里一样,这就是他的佛理。说完之后,他咬牙切齿地在国王身上钉下一千枚钉子。围观的大臣、亲属、百姓们手捂双眼,不忍目睹,嚎啕大哭,声如雷鸣,泪如雨下。哭声惊动了上界天神,向下界一看,才知道毗椤竭梨王为佛法献身。帝释天化作人身,问国王后悔不后悔,国王说不后悔。他刚一说完,奇迹出现了,国王身上的铁钉全部掉在地上,鲜血立止,皮肉完好如初。顿时王公、百姓欢呼雀跃,奔走相告,欢庆的鼓乐响彻京都。” 
司徒翔默默地听她讲完,冷笑了一声,并未作任何评论。 
殷漓觉得他的笑十分别扭,皱了皱眉,又走到最后一幅壁画前。画上画着一个身材高大的人,没有头颅,手中托着一个托盘,盘中有三颗人头。 
“从前,有一位容貌端正、温和、善良的国王,他住的宫殿,白天黑夜像有轮明月照耀。因此,人们尊称他为‘月光王’。月光王治理的八万四千小国,人民安乐,国库充足。但他还怕有的百姓衣食无着,每年还要布施一次。在王城大街闹市,堆放财宝、衣物、食品,让大家随意取用。他还担心各小国有的百姓受穷,又发布诏书,命令小国诸王,打开国库,布施民众。大家蒙受皇恩,生活欢乐无比。月光王的美名传遍五湖四海。有一个小国的国王对他不服,舍不得自己的财宝,不肯施舍穷人,就叫了一个婆罗门来杀掉月光王。这个婆罗门还没有到都城,他要来取头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全国各地。婆罗门到达了都城之后,大臣大月给了他一颗镶满金银珠宝的头颅,请求他不要取月光王的头,他却拒绝了。月光王答应了他取头的要求,并约定七天后动手。七天之后,婆罗门果然来取他的人头。在后园里,柳枝捆住他的手脚,不许他杀害月光王。他请求柳枝放开那个婆罗门,并说自己已经施舍了九百九十九颗头颅,只要再施舍一颗就可以成佛。柳枝放开了婆罗门,婆罗门果然取走了他的头。从此月光王功德圆满。而婆罗门也受到了天罚。” 
“果然很动听。”司徒翔淡淡地说,“只可惜,月光王这样的做法是在姑息养奸。有时候适当的惩罚是必不可少的,否则只会让邪恶的人成为祸害。到最后,他的善良也没能感化这个婆罗门。如果不是有所谓的天罚,这个凶手还逍遥法外,以后又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人要死在他的手上!” 
殷漓眉头皱得更紧了,她知道他说得没错,但心中还是不禁生出了一股怒气。冷哼一声,说:“以你的身份,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吗?” 
司徒翔一愣,脸色立刻沉了下来,眼神极为复杂,那双冰绿色的眸子里折射出奇异的光辉。殷漓不得不承认,那样的目光,她看不透。 
“你不觉得奇怪吗?”司徒翔以一种冷漠的姿势转移了话题,“如果那棺材中,真的是昭伶公主的尸体,那么在她的墓室里,画这种壁画做什么?应该画的也是她的生平吧?这不是很不符合逻辑?” 
殷漓呆了呆,的确!一般的古墓里主墓室的壁画通常画的都是墓主的肖像,或是用文字记载了墓主的生平。这里却画这样的壁画,难道是表示昭伶公主死后将功德圆满成为佛吗?可是昭伶公主是自杀,而且死得并不光彩。依照佛教的说法,她是要下地狱的,难道壁画中画的三种酷刑,就是公主死后所要遭受的刑罚?这样也说不通,为她修建坟墓的毕竟是她的儿子。作为一个儿子,怎么都不会诅咒自己的母亲下地狱。 
这样想来,确实十分古怪。难道这些壁画还有其他更重要的用途么? 
她缓步走到玉石棺材旁边,隔着那青碧碧的石头去看沉睡的公主。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种类的玉石,隔着棺材盖子竟然能看见尸体。虽不十分透明,也能看见个六七分。 
那公主躺在棺材里,面目安详,甚至可以看见她唇边的一丝淡淡的笑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殷漓总觉得这样的笑容有些诡异,不像是正常人以正常的姿态显露出来的。她顺着公主的脸颊往下看,目光突然一窒,死死地盯着她的脖子,觉得全身都仿佛浸入了一片冰水里,冷得刺骨。 
“怎么了?”司徒翔见她神色有异,连忙走了过来:“你发现什么了?” 
“勒痕。”殷漓的声音在轻轻地颤抖:“她的脖子上有极细的勒痕,非常细,只比琴弦稍稍大一点,深入皮肤里。这不是上吊用的白绫所留下的。”   
                  二十九、历史的真相 
“不是白绫?”司徒翔一怔,自古以来自杀都是用白绫。从来都不会用细如琴弦的物事。这么说来,难道昭伶公主不是自杀? 
殷漓突然觉得胸口窒闷起来,眼前一阵发花,天旋地转。全身的力气都仿佛被人在这一瞬间抽走了,身子一软,顺着棺材倒了下来。 
在意识蒙眬中,她仿佛听到有人呼唤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庭院之中。园子里种满了各种各样奇怪的花草,空气中氤氲着雾霭般的香气,让人仿佛置身于瑶池仙境。脚下踩踏着云雾,轻盈得仿佛没有一丝重量。 
一片曼佗罗花丛后传来细小的说话声,仔细听,仿佛是一男一女。他们说着奇怪的语言,不是今天的普通话,反而有些像闽南那边的方言。殷漓从来没有去过闽南,那边的语言也只在电视剧里听过,可是不知为什么,她就是能听懂。那语言的每一个音节都仿佛直接进入了她的大脑里,形成一个个清晰的汉字。 
“良郎。”一个女子的声音,很轻很柔。甜糯得让人从骨子里透出一股酥麻之意,“良郎,我们不能再这样见面了。” 
“伶儿,跟我走,我带你离开这个鬼地方。”这是一个男子的声音,非常熟悉。殷漓的脑中一下子就出现了,那个死在昭伶公主棺材上的男子的容颜。 
“伶儿,汉皇对你家族不仁,你没有必要为了他做出这样大的牺牲!” 
殷漓轻轻走过去,拨开面前那丛曼佗罗花丛,果然看见草地上坐着一对男女。两人依偎在一起,模样亲昵。 
“可是,可是我毕竟是大汉的子民,我不能置我的国家于不顾。”昭伶喃喃道,眼神开始迷离起来。殷漓望着她的脸,心里突然很悲哀,为什么保家卫国的重任要交到这样一个小女子手上呢?她的国家不曾给过她什么,甚至还伤害了她和她的家人。为什么还要她去为了国家而牺牲?那个皇帝,也亏他说得出口! 
公孙良沉默下来,其实在他心里也是放不下自己的国家的。那是他的家园,毕竟是生他养他的地方。他无法放弃,他也做不到。 
两人都沉默下来,难道他们今生真的注定不能在一起吗? 
忽然之间,花园里响起一阵粗重急促的脚步声。两人大惊,连忙跳起来。回过头去,看见一个长得十分具有西域特点的男人冲了过来。身上穿着华贵的衣服,与汉服很相似,只是在细节上有些微的不同。 
就殷漓的审美观看来,那男人长得还算英俊。大约四十岁上下,颇有些成熟男人的味道,比起当今的众多欧美影星也毫不逊色。 
他冲到两人面前,脸色森寒,指着他们的手指不停地发抖,嘴里吐出一连串的话来。这种话既不是普通话也不是类似闽南话的语音,殷漓怎么听都无法听懂,但依然可以猜出他话中的含义。 
他在质问自己的妻子,为什么要背着自己私会情人! 
“大王,你听我解释。”昭伶公主急得直想哭,却被公孙良一把拉过来,抱在怀里,冷冷地道:“她是我的,从小就是,甚至我们从出生开始就有婚约。是你,从我这里抢走了她!” 
子合王显然已经听懂了他的话,脸色阴沉得让人觉得全身都充满了寒意。 
他手一动,猛地从腰间抽出一把剑来,指着公孙良。一字一顿地说:“她是我的,如果你想把她从我身边抢走,就杀了我!” 
刚开始殷漓还没觉得奇怪,可当公孙良也跟着抽出剑来,才猛然一凛。她听懂了?她听懂子合王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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