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西夜怨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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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西夜怨伶-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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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的乌夏尔巴什即其国都所在地。西汉时其王在呼犍谷。有四千人,三百五十余户,养兵一千人。人种与羌人相类。经济以游牧为主,地产玉石。语言是于阗语,也使用汉语,在西域三十六国中也算是比较小的国家了。” 
她话音未落,包里的手机就开始丁丁东东地响了起来。她有些不满地拿出手机,说:“妈,什么事?什么?你把木板上的佉卢文翻译出来了?” 
殷漓一惊,转过头去,见秦雯也是一脸的兴奋:“你等等,我拿纸和笔。嗯,好。下面一句呢?嗯,嗯……”她摇了摇手机,“妈妈?喂,喂喂?这是怎么回事?”她拿起手机使劲地摇,里面依然只传来沙沙的声音:“不会吧?这个时候坏了?” 
“可能是没信号了。”陈羌对木板两个字十分敏感,用惊讶的语气问道,“怎么了?什么木板?” 
“是在尼雅遗址发现的。”秦雯关掉手机,将记录了译文的白纸递给殷漓。殷漓脸色一变,不敢置信地望着那些字。望得久了,那些文字都仿佛变成了一个个没有意义的符号,在她眼前蝌蚪一般跳跃: 
“墓门开,凤凰醒,恐惧与灾难俱临,蛏云与汝等同在。” 
墓门?为什么木板中会提到墓门?殷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那个老太婆知道她们将会来参加西夜古墓的发掘?可是,来这里不过是她们一时的心血来潮,难道,难道那个老太婆真的是先知? 
陈羌不解地看了看她俩,说:“你们怎么了?像见了鬼似的,那木板上写了些什么?” 
“你自己看吧。”殷漓将纸递给他,秦雯这时已经对阿菩尔的预言坚信不疑,连忙去抓那张纸,“你不可以看,真神会把你下到热沙地狱的!” 
陈羌脸上的疑惑更盛,因开着车,又不敢和她抢,只得由着她把纸夺过去:“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阿菩尔?” 
“就是传说中的先知。”秦雯道:“那块木板就是她给我们的。” 
“先知?”陈羌皱起眉头,“我怎么不知道西域传说中有阿菩尔这么一位先知啊?也许是我孤陋寡闻了,到了营地之后问问李教授吧,他在西域民俗学方面也有很高的造诣。” 
殷漓和秦雯都沉默了下来,那句话就像咒语一样缠绕在她们的心头,墓门?这里的墓门真的是说的那座西夜古墓吗?墓门打开过后会有什么呢?凤凰?难道历史上真的有过凤凰这种生物,而且还生活了两千年之久? 
这怎么可能? 
凤凰不过是古人虚构的生物,虽然有人说它们的原形就是鸵鸟,但毕竟只是一家之言。就算是鸵鸟,也活不了两千年啊。 
古书上记载,见凤凰则天下安宁。若真有凤凰这种生物,又怎么会给世间带来恐惧和灾难? 
蛏云又是谁? 
谜,一个又一个谜。那块木板上所谓的箴言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哑谜,让两个女孩的心头布满了阴影。 
也不知道开了多久,越野车已经深入沙漠之中。太阳更加毒辣,烤得连绵起伏的沙丘上蒸腾着令人心烦意乱的热气。 
车子越过一座沙丘,一片高大的石林映入三人的眼里。无数石头错落地挺立在沙堆之上,被风沙腐蚀成千疮百孔,风一过,便听见呜咽之声,像是鬼哭,又仿若狼嚎。令人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寒意。 
“这是什么?”殷漓问身旁的陈羌。 
陈羌不以为意地答道:“是风化林,很久以前这里是一片绿洲。后来环境变化,变成了沙漠,树木枯死之后就成了化石。” 
殷漓望着面前迷宫一般的石林,心中突然涌起一抹哀伤。沧海桑田,真的是自然界中永恒不变的真理。在漫长的岁月里,曾经生机勃勃的树林变成了坚硬的岩石。在同样漫长的岁月里,它又在风沙的侵蚀下变得伤痕累累。连大自然都不可能长久,又何况是人的生命? 
一想到生命,她的记忆不禁又回到了昨天晚上,那立于镜子中的枯骨女子。她难道真的是西夜古墓下埋葬的汉朝公主吗?那么,她又是怎么死的呢? 
漫长的中国古代历史中,曾经有无数的公主嫁到西域小国。在这里她们无亲无故,说着听不懂的语言,吃着吃不惯的食物,又不免被牵涉进权利的争夺中,成为阴谋的牺牲品,或是胜利者。史书中记载着她们出嫁的风光和重大的历史意义,却没有多少人探讨过她们是否幸福。也许,在史家的心中,一个小女子的幸福和国家的平安比起来,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吧。虽然对于那些公主来说,她们失去的是她们美好的青春和一生的快乐。 
“吾家嫁我兮天一方,远托异国兮乌孙王,穹庐为室兮旃为墙,以肉为食兮酪为浆。居常土思兮心内伤,愿为黄鹄兮归故乡。”她突然不由自主地唱起这首古老的歌谣来。传说汉朝的细君公主被远嫁到了西域的乌孙国,不到三年就去世了。在她短暂的婚姻生活中,常常吟颂着这首歌,哀伤的曲调,苍凉的歌声,几乎令整个沙漠都变了颜色。 
歌还没唱完,一只手已经从背后伸了出来,摸着她的额头,说:“小漓,你没事吧?是不是中暑了?” 
“放心,我很好。”殷漓有些不满地把她的手拍开,说,“我有感而发,学小资抒下情不可以啊?” 
“可以,当然可以。不过我怎么感觉刚才你的歌声有些不像是你的声音?” 
“什么?”殷漓一震,转过头用惊讶的眼神望着她,“什么意思?” 
“也没什么,就是声音有些奇怪,可能是你感冒了吧。”秦雯耸了耸肩膀,做出一个无所谓的表情,殷漓的心却涌起巨浪。秦雯无意间的一句话刚好勾动了她的心事。古代传下来的歌谣只是诗句,没有曲调,为什么她随口就能唱出调来,她向来都没有什么艺术细胞的啊。 
两个女孩各怀着心事打开窗户看出去。在离沙丘不远的地方,有一排帐篷,黄沙一般的颜色,立在这沙漠的深处。风一过,就像是涌起了一阵沙浪。 
在看到那片营地的时候,殷漓生生地打了个寒战。在这样炎热的沙漠里打冷战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但发生了后来一系列的恐怖事件之后,她回想起来,才发觉,从一开始,所有的灾难都早已有了预兆。 
五分钟后,越野车在营地前停了下来,几个考古队队员迎了出来。原本满脸的喜悦,一见到殷漓和秦雯,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眼神里透着一丝戒备。 
“小陈,这两位是……”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女子问道。 
“刘老师,她们是记者。听说我们在这里发掘古墓,想来给我们做个专访。”陈羌连忙介绍。 
“记者?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另一个女子眼睛一翻,丝毫不给两人面子。旁边的一个男生连忙拉了拉她的手腕,示意她不要过分。谁知她冷笑一声,继续说:“小陈,你怎么又随便带人回来。上次我们在陕西发掘宋代古墓的时候,你也带了个记者回来,结果怎么样?人家是干盗墓的,要不是我发现得早,宋墓里的那些古董早就偷得一件不剩了。怎么?还没有吸取教训啊?”   
                  九、一场交易 
她这一通数落,让陈羌满脸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年纪稍大的女人见她说得实在不像话,瞪了她一眼,笑着对殷漓两人说:“关于做专访的事情,我做不了主,得问问李教授。他在帐篷里面研究刚出土的木板,让小陈带你们过去吧。” 
“那就多谢了。”秦雯和殷漓望了那态度嚣张的女人一眼,跟着陈羌往不远处的大帐篷走去,身后还隐隐传来那女人不满的嗓音。 
陈羌红着脸,颇有些尴尬,跟两人解释道:“她叫张媛媛,是我们学校副校长的女儿。脾气是暴躁了点,人并不坏,你们多担待啊。” 
“没什么。”秦雯露出一个满不在乎的笑容,令殷漓打了个冷战。虽然秦雯本性善良,但性子刚直,从来都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如今她满脸笑容,必定是火山爆发前的那一刻宁静。想到这里,她的双脚自动移开两步,和她保持五个拳头的安全距离,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但秦雯仿佛转了性子,并没发火,反而继续问道:“那位女老师怎么称呼?” 
“她叫白云凝,是李教授的助教,研究生毕业还没两年,但在学术方面很有造诣。”陈羌一边说一边掀开了大帐篷的门帘,“李教授,我带了两位客人来。” 
“客人?”李教授正在专心地看着桌子上的木板,听到他的话连忙抬起头来。这是个年近半百的老者,戴着一副黑框眼睛,满脸的皱纹,身上穿着有些肮脏的衬衣,是个典型的知识分子形象,“什么客人?” 
还没等陈羌回答,秦雯已经走了过去。望着这位教授,满脸的惊喜:“您就是李德佑教授吧?我听外祖父提起过您,他说您是当今考古界很有才华的教授呢。” 
李教授显然被她的热情弄得不知所措,茫然地望着她,说:“你外祖父是?” 
“我外祖父叫麦天云。” 
“麦天云?”这个名字显然极具震撼效果。李教授双眼一睁,一下子就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其身手不输年轻人:“你外祖父是麦天云?” 
“是啊。”秦雯对他的反应非常满意,点了点头。 
“那你的母亲是?”李教授似乎有些不相信,出言试探道。 
“我母亲叫麦佳,是专攻西域史的。我叫秦雯。” 
“原来真的是麦教授的外孙女,请坐,请坐。”李教授满脸的笑容,干枯的嘴唇几乎都乐得合不拢,连忙把她让到一旁的凳子上,“麦教授是我的偶像啊。我当年还想过考他的博士生,可惜考的人太多,麦教授又严格,就没能考上。这是我一生的憾事啊,如果你能帮我引见一下的话,我这一辈子就不算白活了。对了,秦小姐,你们这次来是?” 
就这样,秦雯和殷漓名正言顺地留在了考古队里。殷漓永远也忘不了,当秦雯说想全程报道考古过程时,李教授脸上的兴奋表情,连眼睛里都在冒光,仿佛这是一种莫大的荣幸。看来名人效应果然是有用的,不过李教授年过半百还像小女孩一般追星,倒是让殷漓开了一回眼界。 
当然,李教授的决定遭到了张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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